正文_第61章:崴腳的冷絕,報恩的月涼



帝豪酒店裏,滕翹楚身穿V領婚紗蹙著眉頭坐在了套房裏的陽台上,她彎曲著雙腿,雙手抱著膝蓋。

她看著外麵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在林落曉的身後,一名身穿黑色西裝,身影修長,眉清目秀的男子正把玩著手上的玫瑰,他的嘴角輕輕上挑,雙眸含笑的彎成月牙,如果仔細看,便能看見他的眼珠一個是藍色一個是黑色。

男人將玫瑰花插在了滕翹楚的紅發上,感覺到男人在自己腦袋上作怪,滕翹楚一手將頭上的玫瑰扯掉。

“別煩我。”滕翹楚說起話來是顫抖的,她將雙腿彎曲的更加緊密,雙手也用力的抱緊自己。

“都這麽久了,還冷呢。”男人挑眉,他轉身將套房裏的熱度調高,他走起路來的時候,一腳也是一崴一崴的。

滕翹楚看著男人走路的樣子,眉頭蹙的更加的深了。

她在花海裏沒有等到蕭楠辰,卻等來了給了她五年噩夢的男人。

看著男人,滕翹楚眼裏隻有厭惡,雖然他長得並不比蕭楠辰差,但她就是討厭他,特別是他那雙腿。

男人將溫度調高後沒有在碰滕翹楚,他反倒悠閑的坐在了套房裏的大床上,此時,一名身材高挑,滿頭銀白色秀發的女人推著餐車走了進來,她的模樣是東方少有的古典美,隻是她的頭發讓她的容貌沒有那麽容易被關注。

因為人一般隻關注顯眼的東西。

女人將餐車停在了房裏的餐桌旁,然後恭敬的對著床上的男人九十度鞠躬。

“總裁,晚餐已經備好。”

“你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男人擺了擺手,看都沒有看女人一眼。

女人點頭,看了坐在陽台上的滕翹楚一眼後離去。

“過來吃飯吧。”男人等走後,崴著一腳走在了餐桌旁,他紳士般的替滕翹楚拉開椅子,自己坐在了旁邊。

“我要回去,冷絕,放我回去。”男人剛拿起刀叉準備吃著晚餐,卻聽見滕翹楚冷冷的說道。

他準備吃飯的雙手怔了一下,他垂眸著眼不說話,在自己麵前的餐盤上優雅的切下了塊牛排。

他將牛排放在嘴裏,慢慢細嚼著。

“冷絕,我們已經離婚了,放我回去。”見男人不說話,滕翹楚離開陽台,提氣裙擺怒氣匆匆的走了進來,她雖然心裏已經怒火攻心,但她並沒有激怒於他。

因為她清楚的明白,帝豪是他的天下,如果盲目的惹怒於他,她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你不餓,孩子不餓嗎,難道要我喂你。”冷絕依然優雅的吃著牛排,對於滕翹楚的話全然當做沒有聽見。

滕翹楚不悅的抿了抿紅唇,極其不情願的坐在了椅子上,她看著麵前的黑胡椒牛排,心裏隻覺得一陣反胃。

她一手捂著自己的紅唇,一手放在自己腹部幹嘔著,冷絕見狀,他不悅的將手上刀叉扔在了餐桌上,眼眸看向門外冷冷道“月涼。”

話心剛落,剛剛推著餐車進來的銀發女子恭敬有禮“總裁。”

啪…冷絕看著女人,他站起來身來一手打在了銀發女人月涼的臉上,他麵色冷峻,眼中的寒氣讓溫度高增的套房又開始陰涼起來。

他的舉動將滕翹楚嚇得一愣一愣的,連胃裏想要嘔吐的感覺也沒有了。

“月涼哪裏做錯了,望總裁指出,我改。”月涼被打的別過了臉,她的銀發緊貼在被打的臉頰上,她站直著身子,銀發垂落,白嫩的一邊臉頰早已映上了五個手指印。

“明明知道翹楚懷孕了還送牛排,你是找死嗎。”冷絕凝著臉,看著被打的月涼沒有一分不忍。

“月涼的疏忽,我這就叫廚師做點孕婦能吃的食物來。”月涼轉身。

“不用了,我不餓。”滕翹楚叫住月涼,對於眼前的這個女人,她還是有一些聽聞的,隻是從未見過。

月涼是冷絕的一把刀,冷絕是命令者,月涼是執行者。

“想回去?”冷絕輕笑。

“是的,辰在等我。”滕翹楚微眯著眼,心裏雖然不確定,但還是理直氣壯的說了出來,她是高傲的,不允許半分不可能。

“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沒有改呢。”冷絕嗤鼻一笑,眼裏盡是鄙夷。

“月涼,告訴她蕭楠辰現在在幹什麽。”冷絕藍眸輕睨,側臉看著一旁一動不動的月涼。

“蕭氏總裁現在正趕往醫院的路上,因為她老婆住院了。”月涼淡淡道。

“少騙人了,我是她老婆,我在這裏,我們今天結婚。”滕翹楚後退兩步,她看著冷絕微微一笑,隻是她的眼角開始濕潤。

“他要是在乎你,就不會讓你在花海呆那麽久。”冷絕抿了抿唇,他斜睨著身邊的月涼,月涼會意的走了出去。

“她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耽誤了。”滕翹楚否認著。

她不相信蕭楠辰會不把他們的婚事放在心上,昨晚,他們還是那麽的憧憬,他們還說好了,今天婚禮完畢就去愛情海許下一輩子的諾言。

她是那麽的期待,他的眼眸是那麽的真誠。

“醒醒吧,你們不可能。”冷絕實在不想破壞她腦海裏描繪的美夢。

“你住嘴,別想挑撥我跟辰的關係。”滕翹楚大吼道,她如受驚的小鹿後退,眼珠在眼眸裏也不停的轉著。

“嗬,卑微的女人,我很唾棄你,走吧,去醫院看看可能不可能。”冷絕懶得廢話,他拉起滕翹楚的手腕,卻被滕翹楚甩開。

“你滾開,你讓我惡心。”

滕翹楚的眼角已經流出淚水,她不要去醫院,也不要看見冷絕。

她的話讓冷絕心裏一痛,五年了,她依然如第一次見麵時的憎恨跟厭惡, 她在自己身邊任他蹂躪也不過隻是在等蕭楠辰來接將她接回,而他,在她心裏連渣的位置都沒有。

“去不去隨你,不過,蕭家承認林落曉這麽一個兒媳婦卻是事實。”

“你住嘴…”

滕翹楚已經泣不成聲。

她雙手捂臉慢慢蹲下,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那一聲聲埋怨不公的哭泣聲也讓冷絕心裏煩躁起來。

他剛走兩步想要將蹲在地上哭泣的滕翹楚攙扶起,但最終他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

讓她哭吧,恨吧,這樣才是最好的。

冷絕藍眸暗淡,苦澀一笑。

他崴著一腳慢慢走出了套房,外麵的月涼筆直的站在門邊,看著

出來的冷絕剛想伸手出扶,卻被他冷冷的眼神給嚇的收了回來。

“怎麽,連你也認為我走不了路嗎。”冷絕看著月涼諷刺著,他站直的身體沒有任何瑕疵,那眉清目秀的容顏不知吸引了多少過路的女服務員跟女賓客。

隻是他一開始走路,那些女人的驚訝模樣就讓他覺得他們都很虛偽。

“月涼從未有這種想法。”月涼搖頭,她抬頭看著冷絕,眼神盡是深信不疑,除了這些,還有一種複雜的感情也參合在裏麵。

“我喜歡金色的頭發了。”冷絕忽略月涼的眼神,他看著她滿頭銀發,喃喃道。

“馬上染金發。”

“嗬,最喜歡你這種報恩了,說什麽,就什麽。”冷絕冷笑,他慢慢轉身,崴著腳向走廊的一頭走去。

看著他背影的月涼摸了摸自己的銀發,溫婉一笑。

隻要他喜歡,她便去做。

十年前的月涼不過是一位流浪街頭的乞丐,因為同伴生病沒錢看病,月涼不得不潛入了帝豪向那些有錢人下手,她一開始本來順順利利,可是不知怎麽的被酒店人員抓個正著,被抓的她看著那些人嚷嚷的要送自己去警局,月涼想到的第一個事就是逃跑,她張開嘴巴用力的咬住了抓著她身子的保安人員,保安也因為吃痛瞬間放開了月涼,得到自由的月涼拚了命的往外跑,她一身邋裏邋遢的在酒店亂竄著,不知撞倒了多少人。

後麵的保安也窮追不舍,一心想著逃命的月涼就隻好不顧一切的向前跑,此時的路上正是車輛行駛的低峰期,車子都開的很快,隻要一不小心,就會發生生命危險。

向前跑的月涼完全沒有聽見道路上的喇叭聲,她隻是不停的看著身後追自己的人,她隻感覺一個溫暖的懷抱將自己抱住,然後就是一聲淒慘的叫聲。

等到她反應過來時,冷絕已經麵色蒼白的看著自己,他的嘴唇不停的哆嗦,在冷絕懷裏的月涼也感覺到他的身子顫抖的厲害。

車子從他腿上一碾而過,讓他的腿成了兩人都不可磨滅的痛。

那一次後,她便永遠留在冷絕身邊報恩了。

月涼看著走廊,走廊上已經沒有了冷絕的身影。

他的腿在那一次後雖然搶救及時,但最後還是留下了後遺症。

她聽著冷絕的話將頭發染成了金色,可是她看到的並不是讚美,而是他的嘲笑。

花海。

站在玫瑰花從間的蕭楠辰已經看著花中心的戒指已經整整三個小時,他鳳眸如冰,將戒指緊緊的握在手心裏,戒指上的鑽石菱角刺破了他的掌心,滲出了一些血跡。

他緊緊的皺著眉頭,將這片精心布置的花海教堂摧毀得稀巴爛,他砸爛了花球,拔掉了玫瑰,就連手心的戒指也被他丟的不知道去了哪裏。

“翹楚…在哪。”蕭楠辰握緊雙拳,此時的夜晚將花海籠罩,隻有一絲絲涼風。

他沉痛的抬眸,看著那一片黑暗的天空。

此時醫院裏,林落曉正悠哉的躺在病床上,任憑慕容凱給自己檢查著傷口。

隻是身邊,多了一個蘇音。

當蘇音知道林落曉住院後,一直不出門的她早已經按捺不住性子向醫院趕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