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8章:磕頭認錯



林落曉拖著疲憊的身子被傭人再次帶回了地下室,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診所裏出來的,她沒有任何感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鐵門外,看著被重新整理一番的地下室不禁冷笑。

原先的石床已經換成了軟綿綿富有彈力的公主床,油燈也變成暖黃色的吊燈,牆壁也重新被狠狠的漆了一遍,那未幹透的白色油漆此刻也有些刺鼻。

在地下室裏,有個化妝桌,化妝桌上有塊大大的鏡子,而原先自己方便的地方也變成了獨立的衛生間。

林落曉看著地下室的變化,一天的功夫而已,這裏就能變成這樣嗎。?

林落曉蹣跚著步伐,她有些顫抖的往化妝桌靠近,當看見鏡子裏蒼白的自己後,林落曉苦澀一笑。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半邊臉頰。

這皮膚發黃,眼睛熏黑的女人還是自己嗎?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林落曉腦海裏隻覺得陌生。

“這是換洗的衣服。” 還是原先給林落曉送飯的傭人,隻是她的態度明顯的變好了。

她將林落曉的衣服放在床上,看著站在鏡子前發呆的人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離去。

此時轉身的傭人並沒有發現林落曉正跟在了她的身後,等到她反應過來時,兩人都已經到了鐵門外。

“你進去。”傭人臉色一變,她指著地下室,示意林落曉進去。

“帶我去見他。”林落曉麵不改色,她的聲音暗啞得可怕。

“少爺?”

“是。”

“不可能。”

“是嗎。”林落曉冷笑一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她手上已經拿了一把水果刀。

她將水果刀架在了傭人脖子上,紅唇輕啟“現在,還可能嗎。”

水果刀是她在梳妝桌抽屜裏發現的,她堅信這刀不是蕭楠辰放的,因為她太了解他了。

而一直要自己死的,除了滕翹楚沒有別人。

“你,你別亂來。”傭人慌了陣腳,她聲音顫抖的警告著,眼睛卻沒有離開自己脖子上的水果刀。

“不亂來?現在我已經這樣了,我不在乎了。”

林落曉輕輕說著,她靠近傭人,紅唇幾乎貼在了傭人的臉上。

“我…”

“啊…我帶我帶。”

林落曉看見傭人的遲疑,她毫不留情的在傭人脖子割出了一條口子,脖子上的疼痛嚇得傭人趕緊妥協。

其實傭人一開始就認為林落曉隻是嚇自己,畢竟她跟林落曉處了這麽久,她還是知道她的性子的。

“這不就行了,何必找罪受。”林落曉並沒有收起刀子,在沒出地下室之前,她是不會將刀子從傭人脖子上離開的。

現在的她什麽都不在乎了。

她帶著傭人慢慢走出了地下室,當藍藍的天空,新鮮的空氣映入自己眼底時,林落曉將手中的刀子扔在了地上。

得到解脫的傭人哪裏還管這麽多,她趕緊向另外一邊跑去。

在她的眼裏,如果真要衡量,那麽命還是比錢重要的。

她自知林落曉走出了地下室自己的飯碗也保不住了,為了避免主子的懲罰,她趕緊的跑回去收拾行李準備跑路。

林落曉邁著步子,在莊園裏熟悉的轉悠起來,她看著從小長大的地

方此刻卻覺得非常陌生。

鵝卵石的小道上還有些打滑,想必是下了一場大雪剛剛融化吧。

莊園過路的傭人都帶有異樣的眼光來看著林落曉,林落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跟臉頰。

發現自己不是髒兮兮的,林落曉才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她不在顧傭人的眼神,熟悉的往主別墅走去。

在主別墅外,蕭楠辰正摟著懷著孕的滕翹楚在外麵呼吸這新鮮空氣,看著林落曉向他們走來時,滕翹楚明顯的嚇了一跳,她疑問的看著蕭楠辰,想知道是不是他放出來的。

蕭楠辰也覺得納悶,他回應著滕翹楚,搖了搖頭。

林落曉看著兩人默契的驚訝,心裏譏諷一笑。

她不顧雙腿的疼痛,加快了步伐,隻是還未等她靠近,便被蕭楠辰指使的黑衣人攔住了退路。

“你怎麽出來的。”蕭楠辰一臉不悅,莊園裏的人難道都是吃閑飯的,一個活人走出地下室都不知道?

“肯定是跑出來的。”滕翹楚附和著,她緊蹙著眉頭,對於林落曉是怎麽出來的她有很大的懷疑。

那傭人怕死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如果她放林落曉出來,她肯定也知道自己的命肯定不保了。

林落曉不說話,她被黑衣人擋住了去路,她緊緊的看著相擁的兩人,在兩人錯愕的表情下重重的跪了下來。

“我錯了。”

她的聲音很輕,但足以讓兩人聽見。

蕭楠辰看林落曉跪在了地上,隻是一會。他的表情又恢複以往的冰冷。

他用眼神示意黑衣人退在一邊,黑衣人也領會深意的退了下去。

“你這是幹什麽。”蕭楠辰挑眉。

“我認錯,我錯了。”林落曉不僅跪著,她還趴在地上向兩人磕著頭。

她的腦門叩在了鵝卵石上,一下一下的,不出一會,林落曉的腦門已經是深紅一片。

“你以為這樣就會得到原諒?”說話的正是滕翹楚,她話音剛落,人也走在了林落曉麵前。

林落曉依然磕著頭認著錯,但她的表情卻無半分悔改之意。

這些,滕翹楚沒有看到,站的遠的蕭楠辰就更沒有。

“不求得到原諒,隻求別讓我在呆在地下室,那裏…不是人呆的。”林落曉抬起頭,她一雙眼睛淚眼汪汪,不知是真的還是裝的。

林落曉知道滕翹楚不會對自己忍心,所以她將目光全部放在了蕭楠辰身上,果然,她清楚的看見他臉上動容了一下。

“不…”

“真的錯了?”

蕭楠辰打斷滕翹楚的話,他微眯著鳳眼,看不清他的情緒。

看到蕭楠辰有些動容,滕翹楚有些不高興的看著他,卻被他一個淡淡的微笑將怒氣給逼了回去。

滕翹楚不悅的蹬了一腳,怒氣衝衝得走進了別墅。

“我錯了。”林落曉繼續說著。

“錯什麽了。?”蕭楠辰挑眉。

“不該逃跑,我保證,我不會跑了,我會乖乖的,做牛做馬無怨無悔。”林落曉豎著三根手指發著誓。

“還該相信你嗎。”蕭楠辰一臉為難。

“我保證。”

“不是又一次的假裝順從,然後逃跑。?”蕭楠辰彎腰將林落曉攙扶起來,看著她

那微薄弱小的身子,心中還是劃過一絲不忍。

“不會了。”林落曉搖頭。

這次她真的不會了。

“還是有點不信呢。”蕭楠辰輕輕一笑,他那俊逸的麵容貼近林落曉的容顏,溫熱的呼吸吹在林落曉臉上酥酥癢癢的,隻是她的心中在無波瀾。

“那,怎樣才信?”

“除非…”蕭楠辰邪魅一笑,他的食指劃過林落曉的側臉,很涼很涼。

“陪你睡?”林落曉看著他的笑容不確定的問。

“嫌髒。”蕭楠辰的笑容淡了下去,他上下打量著林落曉,皺眉道。

“洗洗就不髒了。”林落曉無所謂。

“我是說你身子髒,懷過別人孩子的女人”

“孩子已經沒了。”林落曉釋然一笑,眼角染上一層濃濃的恨意,但很快又被自己掩飾過去。

“對了,你知道蕭軒逸現在怎麽樣了,被我逐出蕭氏了,你看,你看上的男人就是那麽窩囊。”

“我看上的男人不僅窩囊,而且就是個畜生。”林落曉含笑。

在聽到蕭軒逸被逐出蕭氏的事,她心裏狠狠的抽痛了一下,這如今的結果,都是她等不及把股份交了出去,公平競爭的戲碼,被自己的莽撞變成了獨角戲。

她欠他的。

“嗬。”蕭楠辰蹙眉,“是說我嗎。”他記得,她說愛自己的。

“不是,我在說我孩子的父親,蕭軒逸。”林落曉將蕭軒逸的名字咬的特別重,但隨即又想到此時不是跟蕭楠辰鬧別扭的情況,她看著蕭楠辰黑下來的臉色,連忙道“他怎麽能跟你比,你王者,天空雄鷹,辰哥哥,不要趕我去地下室好麽。”

林落曉邊誇邊可憐,那句辰哥哥她也是希望他能念及一起長大的情分。

“雄鷹嗎。”聽到那句辰哥哥,蕭楠辰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他看著那乞求的目光,那眸中的黑珠倒映出了自己的模樣。

“要我把你放出地下室可以,但為了防止你再一次暗地逃跑,所以不得不委屈你了。”

“不委屈。”林落曉應道。

“那就好。”低沉的聲音響起,蕭楠辰兩指輕掐著林落曉的下巴,這下,他的手不覺得硌得慌了。

“可是好像滕小姐不怎麽樂意。”林落曉沒忘記那道不服氣的目光。

如今的滕翹楚可是孕婦,她不同意,蕭楠辰也不會強製去與她爭執,最後,自己還是要回到地下室。

“會的。”蕭楠辰意味深長一笑,這樣的笑容就跟他踢掉自己孩子時的一模一樣。

不禁的,林落曉打了個冷顫。

夜晚,林落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數月未住的房間此時正鋪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每走一步,腳下便能踩出一個腳印。

莊園裏,無論大大小小的房間每天都會有人打掃,現在看這種情況,想必是他們不允許傭人打掃這個房間吧。

林落曉想著,她孑然一身的坐在床上,雙腿放在床沿邊輕輕蕩漾著。

這裏跟地下室比起來,即使灰塵滿滿,也幹淨許多,等到明天,她在重新打掃一遍,那就更幹淨了。

想著想著,林落曉便靠在被褥上沉沉睡去。

冬天的深夜冷風嗖嗖,一位守夜的傭人戰戰兢兢的將一個金色紙盒放在了林落曉門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