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弑君



皇子打人明貶實保,啟用暗棋難違天意

蕭韻早便知道葉非羽身邊美女眾多,他更是喜歡美女環繞軟語情話。隻是沒想到就連這家夥院落裏的丫鬟竟然也有數十名之多,環肥燕瘦具是天人之姿。他居然還跑去青丘裏找女人!

“你究竟是有多欲壑難填,這麽多美女都滿足不了你……”

“恩?”急於安撫那些嘰嘰喳喳左右不依的小丫鬟,葉非羽根本沒聽清楚蕭韻在說什麽,“那個,我實在顧不上你了,你自己去倒杯水喝行不行?”

行~有什麽不行的。

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蕭韻自己倒茶自己喝,純當做看笑話了。順便還可以品評下,這些丫鬟裏麵哪個才是真得勢的,哪個不過是空有架子。就這麽圍觀了一整天,這才不得不承認:葉非羽你人品要不要這麽好啊!所有的丫鬟都是你的心頭愛啊!蹬鼻子上臉要錢給錢要物給物你還滿臉寶貝我對不起你我又找別的女人了,這是何等的明擺著不要身份的下賤啊!

“葉非羽……”淒慘慘的隻剩半口氣,“我已經被你餓了一天了!”

手裏捧著、嘴裏塞著葡萄的某人才發現:也是吼,自己一天沒吃飯了。

“開飯!開飯!你們這群丫頭,居然餓了少爺我一整天!”爺我究竟是有多好的脾氣才能容得下你們這群小臭丫頭片子!

少爺有了吩咐自然要照辦,反正這院裏多一個女人又不嫌多。

可惜,天注定葉非羽今天是別想吃飯了。

園中丫鬟才分了幾個去傳飯,卻早有話傳進來——七皇子打進門來!

“少爺,趕緊把那女人交出去吧!”伶俐的小廝早備好了一切,“馬就備在門口了,換洗的衣物也叫枕書收拾著呢,銀票帶得多多的……”

“你這是要幹嘛?”停下來,葉非羽真是奇怪這小廝怎麽跟踩了尾巴的貓似的。

哎呦!我家這少爺可真是!趕緊抓起少爺的手往前跑:“那可是七皇子啊!七皇子!這次就連夫人都保不住您了,老爺的大棒子隨時敲下來duangduang的!您能趕緊送出那女人,趕緊逃命去嗎!”

哦,原來在擔心這個啊。

葉非羽撓撓頭,被餓了一天不想解釋怎麽辦。

安陵易雲確實是打上門來的。雖說以七皇子的身份,這葉府絕對無人敢攔。可是他那氣勢衝衝見人就踹的架勢,怎麽看都是“打”上門來最符合眼前這狀況。

“草民葉非羽拜見……”話都沒說完,趕緊閃身躲開迎麵打來的拳頭,葉非羽誇張的拉長聲調,“七皇子殿下,在下就算地位再卑微,可也不想挨打啊。咱們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這麽晚才打上門來,可是有什麽事情給耽擱了?

安陵易雲肯跟他好好說才怪:“把簫韻還給我!”

“還?”拉過小廝擋在自己身前,葉非羽笑的怪匪氣一把,“簫韻可是東西?就算她是個東西,可是我偷的?搶的?憑什麽要我還?”

不屑於將小廝當炮灰,安陵易雲更沒興趣跟葉非羽打轉子:“廢話少說!還人!”

本少爺多麽嚴肅正經的在回答啊:“沒偷

又沒搶,沒得還。”

“你!”再糾結字眼就被他帶跑回不來了,“你讓蕭韻出來,她走與不走,其後的事皆與你無關。”

好上道的小七皇子。“叫蕭韻出來。”並特地吩咐,“一定要出來麵見七皇子,不然還以為我扣著人呢。”

蕭韻這人麻利。小廝才進去沒多久她就跟著出來,肯定是聽見七皇子找來,磕巴兒都沒打起身就走。見這大堂對峙,各站一邊,美目提溜一轉,笑盈盈的走到葉非羽身後,放低了聲音輕勸:“七皇子,您回吧,何必呢。”

聽口氣就是在說:咱們好散好了,死乞白賴給誰看呢。

可憐就瞬間點燃了七皇子這口大炸鍋。

這事兒到最後還能怎麽處置呢。葉非羽被打成了個豬頭。他爹這次終於氣不過,一紙折子將安陵易雲告到禦前,護了短。

齊皇震怒,雷霆頻下,大罵連天!最後,削了七皇子王位,貶為庶民,圈禁府中。

“嗬。”

換來太子冷笑:“到底是皇上老爺子的心頭愛,明麵上打壓,根本就是護起來誰也別想動!”

“那現在是靜觀其變還是斬草除根?”恨不得把膏藥抹滿臉,葉非羽腹誹,打人偏打臉,早就說七皇子嫉妒他風姿俊朗!

“一個庶人還能做什麽,真正能一定乾坤的才是礙眼物。”

這意思……暗棋終於要用了嗎。

近日齊皇的心情不太好,近侍便是不知聖心也能猜出七八分緣由。隻是知道歸知道,若要勸解,還不如自己吊死更利落迅速。於是就想到了個爛主意:“夜色已深,陛下還是保重聖體為要。”

休息?是啊,多想無益,還不如一夢睡過去再說。

看齊皇瞥了眼呈上來的各色畫像,近侍湊上來添趣:“皇上,那日蹴鞠場上安美人可真是豔壓群芳。別的美人美則美矣,可惜全是堆木頭,那眼神……”

“嗯。”

急忙消聲。

安美人是長平王送進來的,這奴才不知得了多少銀子,才這麽不遺餘力的好話說盡。也罷,自己這個弟弟為表忠心,近些年來是越發的小心卑微,總該安撫下才是。

“去安美人處。”

不料到了宮殿門口,眼前竟是漆黑一片。惹得齊皇皺眉:“竟無人通傳?”

能把近侍買通的人哪來的膽子竟然如此怠慢。

“這……這……”瞬間滿身熱汗,近侍極力圓話,“安美人年輕好玩,或許是想給皇上您個驚喜。”

驚喜?“你們退下吧。”倒要看看,最好能有個驚喜!

推門而進,層層紗幕之後,所謂的驚喜……實在是個再想不到的人。

“藍郎?”

倚歪在一地酒壇之間的可不就是藍郎,正醉的言語模糊:“你……你可有幾日都不曾來找我了!”

這可是特意吃醋打上門來了?

嗯?吃醋?

本想勃然大怒的齊皇心思轉念間見藍郎眼角抹紅,更顯得桃花眼勾魂奪魄,心火立刻減了。再往前走幾步,看透酒水浸濕的白衫領口高束,下麵呼吸間突出兩點又隱去……

火焰頓時撩身三丈高!

往日裏冰雪似的一個人,這幅模樣可真是意外的可愛。

蹲下身,擁他入懷:“安美人可還安好?”寵妃間爭寵若是鬧出人命也是麻煩事。

“你果然不要我了!”

掙紮的愈加厲害,淚眼氤氳,惹得齊皇頓時再顧不上其他:“好好好,隻要你一個!隻要你一個!乖了,乖。”近期事多,喝酒都不得盡興。早知道這美人醉酒之態是如此妖媚入骨,哪還等得到今日。

“喂我!”

酒水晶瑩,由白皙玉手遞到眼前,雙美爭輝。容齊皇回神之時,早就與藍郎唇舌相交的難舍難分,再下一刻,竟是人事不知了。

麻利起身,將早就藏在隱秘.處的安紫清拉出來和齊皇放在一起左右擺弄半餉後方才滿意的歎口氣。藍郎雙手合十:“安姑娘,選你實屬無奈。我也是聽人命令。你要是怨恨,盡管去閻王麵前告,說不定我隨後就到。”

抄起燭台,將上麵蠟燭隨意摔到地上,寒光閃閃的銅刺殺人再適合不過。卻不想這念頭才起,手還未往齊皇那邊伸一伸,早就有隻手輕搭在燭台上,有人在耳邊輕笑:“這可不行。”

宮殿安靜,藍郎又在行這誅九族的逆天大罪。不聲不響間竟然突兀伸出隻手,更添聲笑,頓時渾身劇顫,耳鳴頭暈間險些跪下。

輕笑。“你也該是向我行此大禮。”

身體不由自控,雙膝重重磕到地上,倒是把藍郎疼清醒了。掙紮著仰頭看去,青袍細瘦身形,天然自帶陰魅:“國師?”

永遠守著丹爐煉丹的異類,怎麽會恰好出現在此間!

綺千斬撩袍落座,分花拂柳般閑適:“本尊這些時日全賴這昏君庇佑,煞是逍遙自在,自然也要還些人情,尊些世俗道義。爾等宵小,莫要自尋死路,留得大家方便。”

“你明知他是昏君,居然還要保他!”

嘖,凡人真是廢話多,這耳朵莫非是擺設。

等不來綺千斬回應,反倒是藍郎自己越發抬不起頭,明明沒有任何物件壓身,竟是有如泰山壓頂,骨骼亂響著四肢張開成了五體投地。

到了這種地步,藍郎驚駭交錯,哪還管得了什麽自己是不是在弑君,張口便要喊叫,叫聲卻出不了口。更加上經絡骨骼中似是有氣息不斷充盈鼓脹,撐得全身欲裂,竟然是從來沒有過的疼法。恨不得立刻爆了,死掉更舒爽。

將威壓撤掉,綺千斬見藍郎在地上徒勞無聲的掙紮滾動甚是快意。想他魔界至尊被困在這個老皇帝身邊,幸而有“藥渣”可玩弄一二,不然寧肯自爆重修,拖幾個上仙入入輪回也算是番樂趣。

隻是可惜了本尊辛苦煉製而成的那個玩物,若想再放在手中揉捏把玩,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去。

竟然有搗亂的?

門外,恭敬的聲音深藏恐懼:“青丘琥珀狐初雲求見魔尊。”

什麽時候區區一隻狐狸崽子都敢來他麵前礙眼。

抬指,宮殿大門化成灰飛,見一人磕頭跪地不起,綺千斬心下暗爽。還行,總算來了個懂規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