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樓頂看夜景



被封厲旬拽著往樓上跑,安七七的腿到底要短些,哪裏跟得上封厲旬的節奏,漸漸地有些吃不消,一邊喘氣一邊說:“封厲旬,能不能慢點啊。”

這男人真不知道發什麽瘋,拽著她往樓上跑什麽跑啊!

“就你這體力還人民警察呢,哼……”封厲旬嗤鼻,語氣卻是輕快的,“以後每天陪我晨跑,鍛煉身體。”

封厲旬渾然未覺,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向安七七許下了一生的承諾。

“陪你晨跑?我才不要!”安七七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陪他,她是三陪來的嗎?

“那可由不得你!”這女人太過瘦弱,抱在懷裏身上的骨頭硌手,他希望她再胖一點,結實一點。

“封厲旬,你究竟想幹嘛!”淩瀟雲生死未卜,她得回急救室外麵呆著,哪有那麽多美國時間和他耗。

“先不和你說晨跑的事兒了,我帶你來這裏,是有話想要對你說。”其實,他想對她說的是,想和她一起看美麗的夜景。

他的話,安七七會信嗎?

“說什麽?”安七七總覺得,今天的封厲旬感覺就像是吃錯藥了。

“先看夜景,等下我自然會告訴你。”

安七七這才發現,兩人已經站在了樓頂。

燈光的燦爛燃燒,迸發出璀璨的光芒,從樓頂望下去,繁華的都市盡收眼底,整個城市就像是一個繽紛奪目,跳躍迷人的動感之都。

“哇,好美!”安七七張開雙臂,發自肺腑的由衷讚歎。

封厲旬低頭看她,五彩的燈光打在她的頭頂,蕩漾著一圈圈柔和的光暈,女子柔軟的發絲在夜風中翩翩起舞。心頭莫名一悸,手臂輕輕用力,女子輕盈的身軀落入懷中,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淡淡地發香在鼻端氤氳,心口的地方像是揣了隻兔子,蹦噠著想要從心口處跳出來。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對這女人有了牽掛?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想要時刻伴在這女人身邊?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想要照顧這女人一生一世?

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想要看這女人可愛的笑顏?

莫名地,有些情動,緩緩地收緊雙臂,下顎抵在女人頭頂處,“安七七。”他柔聲喚道。

身子不由一僵,安七七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男人現在上演的又是哪出戲啊?

媽蛋,真要命!

“安七七。”封厲旬又喚道。

安七七抬頭看他,男人正眯起瞳眸看她,黑眸裏有著讓人心動的慵懶。

“安七七。”四目相對,封厲旬眼底滿滿的都是深情。

陰影裏的男人,眉眼淡雅,恍若水墨畫般悠遠寧靜,這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封厲旬的另一麵。一瞬間,她恍若想起了若幹年前初見羅逞時的樣子,幹淨,出塵,讓人難忘。

奇怪的是,現在想起羅逞她的心已不再疼痛。

果真是放下了嗎?

“安七七?”封厲旬輕喚,從女人的眼神裏,他隱約看到了另一個男人的影子。

不用猜他都知道,此刻眼前的女人,眼裏,心裏,腦海裏全都是另一個男人。

明明,他站在離她最近的地方,這是他們之間最近的距離,給他的感覺卻像是有條銀河隔在兩人之間,幾萬光年都跨越不過去。

安七七,你還在想著那個男人嗎?

眼底,隱隱有了一絲怒意,環在安七七腰上的手臂用力收緊。

該死!

那個男人究竟哪裏好,竟然讓這女人至今都忘不了。

毋庸置疑,他,吃

醋了。

很酸很酸的醋。

痛。

鑽心的痛。

身體像是被東西給綁了起來。

安七七驟然回過神來。

“清醒了?嗯?”騰出一隻手來勾起女人的下顎,封厲旬努力的壓製住自己的怒氣。

“封厲旬,你幹嘛!痛!”安七七瞪大眼睛看著他,眼神裏閃過一抹恨意。

這個男人卻不動就對她對手,當真痛得人不是他啊!

封厲旬不由勾唇一笑,“安七七,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在你麵前,你就隻能想我,不準想別的男人?”這個女人老是不長記性,看來,她得想辦法讓她記住才行。

“封厲旬,憑什麽啊?”她又不是他的誰,幹嘛要順著他。

再說了,她能控製住自己的行為,也管不住自己的心,控製不了自己的思想啊。

“憑什麽?”封厲旬的眸瞬間變得陰戾可怕,放在安七七下顎處的手狠狠用力,安七七的臉扭曲得可怕。

“動……”明明是痛,安七七發出來的音卻變成了動。

真是要命!

“痛嗎?”封厲旬咬牙小聲問道。

他就是要讓這女人記住這痛。

否則,她老是不長記性。

“封……厲……旬……你……個……混……蛋……放……開……我……”吃力的說完這句話,安七七感覺到整個下顎像是掉了一般,麻木的沒有知覺了。

該死的封厲旬!勞資畫著圈圈詛咒你!

一咒你生兒子沒屁眼兒!

二咒你吃泡麵沒調料包!

再咒你**早泄!

安七七突然臉就紅了。

**早泄,似乎也忒狠了一點,要是被封厲旬這廝知道了,肯定得把她往死裏邊折騰。

看著女人因為激動而潮紅的小臉,封厲旬腦海裏突然跳出兩個字來,“親她!”

而封厲旬也確實這樣做了。

眯眼凝睇著她,手鬆開,原本扣住她下顎的手不由轉化為掌,小心翼翼地將安七七的小臉捧在了手裏,低頭,趁其不備,輕輕地吻了上去。

安七七睜大眼睛看著他,長長的羽睫輕輕地顫動著,散漫的神情在五彩的霓虹燈下顯得格外的慵懶迷人,嫣紅的唇輕啟,散發出她並不知情的誘人邀請。

“女人,閉上眼!”封厲旬不禁想笑。

這樣的吻不是應該享受嗎?這女人接吻都那麽不專心,難道說,是他的技術退步了嗎?

混沌中的安七七被他這麽一吼,腦子瞬間就清醒了。

掙紮著,想要擺脫他的控製。

“唔……”在這樣的狀況下,她唯一能發出的就是這樣的聲音。

很難聽。

封厲旬微微一笑,極盡煽情的纏卷著她的丁香小舌,采擷著她口中的甜蜜,強勢的唇舌一如強悍的狩獵者,非逼得獵物乖乖就範才善罷幹休。

良久。

他狂野的吻幾乎讓她窒息,胸口的氧氣幾乎耗盡,僅存的一點理智將安七七拉回到現實中來,睜大眼,落入眼簾的是男人放大的眉目。

“唔……黃……開……”含糊不清的聲音,帶著一絲情欲的味道。

黃=放。

咳咳……

封厲旬不僅沒有放開,反而越發的摟緊了懷中單薄的身子。

似乎,他想將她給揉進身體裏。

安七七明白,這男人肯定是不會放過她的,不由垂下眼瞼,趁著男人的舌在口裏翻攪的時候,用力的咬了下去。

“啊!”封厲旬慘叫一聲,痛得立馬鬆開嘴。

一絲鮮紅的

血從嘴角處溢出來,綻放成一朵妖嬈的曼陀羅。

“你這女人!”揚起手,在看到女人一臉委屈的模樣時,終是無力的放下,最後落在唇邊,抹去唇角的血漬。

他就弄不明白了,為什麽每次在這女人麵前都會失控?

更可氣的是,他試過很多次對誰都提不起興趣來,偏偏對這女人興趣濃。

他是中邪了還是有病啊!

“封厲旬,欺負我很好玩嗎?”她上次不是以死相逼讓他別再欺負她了嗎?可為什麽這男人依舊如此?安七七不禁想起一句話來——牛教三次都知道轉彎,為什麽無數次對封厲旬說過的話,他就是記不得呢?

“我哪有欺負你!”封厲旬無比委屈地指著自己的嘴。

那裏很痛。

全都拜這女人所賜!

報複性的低下頭,一口咬住女人的唇。

口腔裏,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蔓延開來,鹹鹹地。

心裏突然被某種情緒左右著,安七七試了幾次都沒咬下去,最終隻得任男人胡作非為。世界仿佛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相擁的兩道身影在夜晚的燈光下被拉得老長。

這樣的夜晚,在這樣的地方,懷裏摟著這樣的女子,鼻端充斥著的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好美的夜晚。

不知過了多久,封厲旬終是放開了安七七。

安七七仰起頭,用力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對於封厲旬的行為,她聰明的選擇了沉默。

封厲旬就那樣,就算是和他吵一架又如何?他還不是依舊我行我素!

“要是沒事,我先下去了。”淩瀟雲的身體該沒事吧?她可是很擔心呢。

“不準走。”伸手拉住安七七的手,封厲旬像個任性的孩子。

“到底什麽事兒?”尼瑪拉她上來非禮,這算是什麽事兒啊?

“給你講個故事,聽嗎?”看著安七七妍麗的臉龐,封厲旬輕笑。

安七七給了他一個白眼,“封厲旬,你應該去幼兒園做老師。”那麽愛講故事,不做幼兒園的老師真是浪費了。

“就你廢話多。”拉著安七七的手往前邁步。

“這裏。”腳步停了下來,封厲旬指著牆角處,“小時候,我最喜歡蹲在這裏了。”小時候的他,每次不開心都會來這裏。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那牆角處的石頭已經被磨得很光滑了,看起來滑溜溜的。

“為什麽?”

富人家的孩子,上學放學肯定都會有專職司機接送,怎麽脫單?

“我不開心的時候就會來這裏。”他有種衝動,想要把所有與他有關的事都告訴安七七。

安七七不明白今天晚上這男人究竟是吃錯什麽藥了。

一下子忽冷忽熱,一下子又要講自己的曾經,真是夠了!

就在安七七發愣的時候,封厲旬已經講起了故事。“有一天,我依舊蹲在這裏想事情,一個女人突然出現在這樓頂上,當時,我並未在意,以為女人隻是上來散散步就會離開,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女人竟然飛快地穿過樓頂,翻過樓頂的圍欄,然後,往樓下衝去。於是,女人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了人世間。為此,醫院承擔了一筆數額巨大的費用,算是作為補償。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女子被人玷汙後有了孩子,她不堪受辱,隨後選擇了輕生。”

安七七隻是安靜的看著講故事的封厲旬。

她不知道封厲旬想借這個故事表達個什麽意思。

而她的經曆,與這故事何其的相似,當初她也曾輕生過。

隻不過,她被人救下而已,否則,怕也是早就香消玉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