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溫柔陷阱



仰起頭,烈酒入喉,辛辣的味道一直燃燒至心裏,封厲旬皺眉。

這些天,他像是入了魔一般,眼前總是浮現出一雙像湖泊一般清澈的眼睛和女人捉狹的笑容。

“聽說,你媽知道了你遍地尋那女人的事?”歐陽謙笑得很燦爛,模樣很欠扁。

封厲旬的母親是個標準的江南女人,一副溫婉如水的大家閨秀模樣,可偏偏封家的男人都被她給吃得死死的。

而其實,他們幾人早在五天前就得知了封厲旬被困在家的消息,他們想了許多種救他的辦法,最後又一一否決,畢竟,和封厲旬母親叫板兒,他們底氣不足!

封厲旬捏緊了拳頭,一臉陰霾。

他在A市大肆尋人,自是難逃他母親法眼,很快,他母親打來電話叫他回家,雖然他明知道回家意味著什麽,但,逃避不是他的風格,因此,他隻得硬著頭皮回了家。

接下來的一周,他被母親精心地伺候著,不曾邁出過家門一步,明裏是享天倫之樂,暗裏是軟禁。封厲旬不是沒想過要逃,可每當看到母親那盈盈的笑臉時,一股強烈的負罪感便油然而生,他終於明白那句成語——溫柔陷阱。

不過七天時間,封厲旬卻感覺像是過了一百年那麽久遠。

想起被軟禁的一周封厲旬就火大的想揍人,現在被人當笑話提及,封厲旬麵子上掛不住,端起酒杯仰頭灌下,隨即將酒杯重重地摔到地上,大大小小的碎片在燈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你丫的一個個找抽呢!”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一個個的哪裏是朋友了,分明是損友!

“怎麽?想練練手?!”慕容焉起身來拉封厲旬,臉上的笑容如春天的風,和煦而溫暖。

“朕允了!你們趕緊的去一邊練!我來當裁判!”歌舒恪唯恐天下亂,端著一副看好戲的架式。

“都別鬧了!你爺爺的,老子找你們出來是陪老子開心的,不是讓你們來打架的!”重重的擱下酒杯,南宮烈漂亮的藍眼睛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淡藍色的光芒,像極了電視劇裏麵的幽靈。

“你什麽毛病!”封厲旬挑眉看他。

“他老爸逼他娶

媳婦兒!”慕容焉輕輕地彈了彈衣袖,神情慵懶,“婚期定在一個月後。”

“什麽?”封厲旬有些驚訝。

不過短短一周的時間,外麵就變天了?

“操!現在又不是舊社會,父母竟然包辦婚姻!”歐陽謙激動的摔了酒杯,紅色的**在地毯上暈開,像是妖嬈的彼岸花。

一席話戳中幾人心髒,一時之間大家沉默了,包廂裏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是的,他們的確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可生在他們那樣的家庭,就注定會有許多的無奈。

從小到大,學習,生活,工作,就連結婚,他們都沒有選擇的權利。

工商聯姻,商政聯姻,強強聯合……

這就是他們的人生!

包廂門被人從外麵輕輕地推開了,女子娉娉嫋嫋朝著幾人走來,女子身後跟著五個看起來有些嬌弱的男孩,臉上化著淡淡的妝,白色的緊身衣襯托出完美的身材,燈光下的他們,千嬌百媚,別有一番風情。

女子衝著五個男孩使了個眼色,隨後,五個男孩便邁步朝著幾人走了過去,很快便坐到了幾人身旁。

將目光從女子身上收回,歐陽謙輕佻地勾起男孩子的頭,然後,對準男孩的誘人的紅唇輕啄一口,“嗯,味道倒是不錯!隻是不明白歡姐這是何意?”

“這是前幾天剛到的新貨,特意帶過來伺候幾位爺!”女子看著封厲旬,眉眼含笑,風情萬種。

其他幾人極有默契的對視一眼,笑得曖昧。

歡姐的心思,他們可是清楚的很呢,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封厲旬的心很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封厲旬不著痕跡地往外挪了挪,冷冷地說道:“我對男人沒興趣!你走吧!”別人有的他都有,怎麽著都覺得別扭。

聞言,正替他倒酒的男孩一緊張,手猛地一顫,封厲旬隻覺得身體的某個地方襲來一陣涼意,當看清楚眼前的情形時,不由擰緊眉心,渾身上下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男孩嚇得小臉蒼白,急忙放下酒瓶,扯了紙巾給封厲旬擦拭著,不迭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

封厲旬冷著臉,看著男孩的眼神幾乎能將人凍傷,“讓你倒酒了嗎?!”

見狀,其他幾人趕緊起身走了過來,歡姐慘白著臉走過來,一巴掌打在男孩臉上,近乎咆哮,“笨死了!”如果得罪了封厲旬這幫財神,老板鐵定叫她立馬滾蛋,為了自保,她隻有先發製人。

男孩被打懵了,傻傻地愣在那裏,白皙的臉上出現清晰的五個指印,可想而知,這一掌打得是有多重。

其他幾個男孩站在一旁,嚇得麵如死灰,這樣的場合,他們在電視上見過,卻從沒親身經曆過,現在親眼目睹,心裏的震撼可想而知,而,若他們要在這道路上一直走下去,肯定少不了會遇上這樣的場合。

見封厲旬冷著臉不說話,歡姐不由咬了咬牙,緩緩地揚起手掌。

“夠了!”伸手擋住歡姐再度揚起的手掌,封厲旬的聲音森冷,“都給我出去!”先發製人麽?他封厲旬可不吃這套。

“旬……”歐陽謙欲開口勸阻,封厲旬濃眉一挑,“不走?那我走!”說完,轉身。

“好了,我們走!”歐陽謙衝著幾人使了個眼色,接著,幾人相攜離開,順便帶走了其他幾個男孩。

歡姐愣在那裏,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你——”封厲旬看向歡姐,黑眸幽深。

歡姐回過神來,趕緊伸手去拉愣在一邊的男孩,封厲旬冷冷地說了句:“他留下!”

聞言,歡姐微微一滯,立馬收回手。

“出去!”簡單的兩個字,像是裹了冰,冷得徹骨。

歡姐尷尬的紅了臉,快步走了出去。

看著闔上的房門,封厲旬把自己扔進沙發裏,神態疲憊,“倒酒。”

盡管臉上火辣辣的痛著,男孩依舊溫順地蹲下身來替他倒酒。

看著男孩的腫起的臉龐,封厲旬又覺得於心不忍,聲音不由柔了幾分:“幫我把身上的紅酒的處理一下。”

活在這個操蛋的社會,要生存下去的確不易,不管對方是什麽職業,他都會選擇尊重別人。

喝著酒,封厲旬的思緒漸漸飄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