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破碎的心
回到別墅已是午夜時分,和衣躺在床上,何歡終是撥通了封厲旬的手機。
這一天都不見人,再加上她之前聽到的有關封氏的消息,何歡以為封厲旬肯定是大受打擊。
一天之內,她失了工作,封厲旬丟了封氏。
她與他的處境竟是驚人的相似。
電話撥通了一直無人接聽,何歡心裏的恐懼越來越大。
一次又一次的撥打著封厲旬的號碼,許久之後電話才被人接起,“喂。”帶著濃濃睡意的女聲從話筒裏傳來,何歡一愣,隨即看了看撥打的號碼。
是封厲旬的號碼沒錯啊。
可是,怎麽會是女人接電話呢?
丟了封氏,他竟然還有心情和女人翻雲覆雨?
“誰啊,怎麽不說話?打錯了嗎?”話筒裏傳來自言自語的聲音,帶著幾分疑惑。
趕緊收拾好心情,何歡故作鎮定的開了口:“請問,封少在嗎?”
“呃……他……他……”電話那頭結巴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何歡以為電話那頭的女人故意吊她胃口,心裏有些窩火,正欲開口訓斥,卻聽到話筒裏突然傳來驚喜的叫聲:“封厲旬,快點過來,你的電話!”
何歡一怔,隨即,聽到話筒裏女人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
“誰呀?”男人慵懶而又低沉的聲音響起,何歡一個激靈,咻地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沒有責怪,沒有冷洌,唯有一絲淡淡地寵。
心,莫名有些疼痛。
“我不知道是誰,不過,極有可能是你眾多女伴中的一個。”安七七調侃的聲音隔著話筒傳過來,何歡在腦海裏努力的回憶著。
這聲音,似乎特別的熟悉啊。
是誰呢?
一時之間,她又想不起來。
“哦?是嗎?”雖然不曾親眼目睹,何歡依然能感覺到此時的封厲旬臉上必定帶著笑。
“嗯。”
“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心裏酸酸的?”男人的聲音分明帶著幾分讓人沉淪的寵溺。
“我見過自戀的,就沒見過你這樣自戀的!”沒好氣的聲音,聽在何歡耳朵裏就像是在撒嬌。
心,越發的疼痛了。
“自戀也得有本錢啊!像爺這般英俊,帥氣,多金的鑽石王老五,當然得自戀!”
“封厲旬,你不自戀會死啊!”
“爺就算要死也得等你死了才死,這樣,你的生命中每一天都有我,你就不會覺得孤獨了。”
多麽感人的表白,何歡差點都要流淚了。
“嘔……”
“喂,別吐床上,我抱你去衛生間。”封厲旬緊張的聲音,何歡的心碎了一地,一片一片,怎麽也拚湊不出一顆完整的心來。
原來,封厲旬不是不幽默,不是不寵女人……
等等,封厲旬話中的意思是……那個女人懷孕了?
想到這裏,何歡不禁用力地咬住下唇,麵如死灰。
為了封厲旬,這一生她再也沒有了做母親的權力。
可封厲旬呢,卻有女人為他生兒育女。
後悔嗎?
肯定會有的!
“封厲
旬,你蛇精病啊,誰要吐了!”帶著幾分調皮的聲音,像是天真無邪的孩子。
“那就好。”何歡聽出封厲旬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喂,你的電話……”女子的聲音突然就消失了,緊接著是封厲旬冷漠的聲音,“誰?”
何歡立馬收拾好紛亂的思緒,倏地坐起身來,對著話筒小聲地說了一句:“封少,是我。”
“你是誰?”耳畔熟悉的聲音卻好似一把刀刺入胸膛,何歡頹然倒下,紅唇顫抖著,淚水順著臉頰流下,打濕了枕頭。
他對她竟然是如此陌生嗎?
不記得她的號碼,不記得她的聲音……甚至還有可能不記得她這個人呢。
“說話!”
“何歡。”費了好大勁才將這兩個字吐了出來,手緊緊地摳住床頭櫃上的木頭,長長的指甲生生斷裂。
“有事?”除了安七七母女之外,封厲旬對誰都是冷漠的。
“沒……沒……”原本想要問出口的關切的話言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何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封少,你……什麽時候回來?”終是忍不住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不用管我,你先休息吧。”似是感覺到了何歡情緒的波動,封厲旬的聲音不禁柔了幾分。
“封少,你……沒事吧?”關心的話終究還是不受大腦控製的脫口問出,沒有後悔,隻有濃濃的擔憂。
“我沒事!”冷冷的三個字透過話筒傳過來,像是一塊寒冰,凍住了何歡跳動的心,饒是歡場中能說會道的何歡,在這一刻都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下去。
氣氛有些凍住了。
過了一會兒,封厲旬又才冷冷地開了口:“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何歡斂眉,弱弱地應了一聲:“好。”
電話那頭的人沒有一絲遲疑,迫不及待地掛斷了電話。
聽著話筒裏傳來嘟嘟的聲音,何歡趴在床上,任淚水泛濫成災。
病房裏,封厲旬將安七七緊緊地摟在懷裏,此時的他,早已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度,一臉嚴肅,“喂,女人,哪裏不舒服?”
懷孕初期會孕吐,會覺得惡心,這些都是他從網上看到的。
“封厲旬,你吃錯藥了?不舒服的人應該是你而不是我吧?”她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怎麽可能會不舒服。
“真的?”封厲旬還是有些不相信,一再的追問。
看這女人的樣子倒也不像是在撒謊。
“當然!”安七七給了他一記衛生眼,“封厲旬,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像老媽子了呢?”果真是早更的人,這嘮叨真是讓人心煩。
要是讓封厲旬知道了她罵他的話,鐵定翻臉。
“安七七,你就是一白眼兒狼。”擔心她到頭還變成是他的錯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這女人,真讓人抓狂。
“好好好,你說什麽我就什麽,這下你滿意了吧?好了,趕緊的放開我,我困了,想睡了。”知道自己再和封厲旬爭下去也是無益,不如早些睡覺,明天一早起來,繼續萌萌噠……
聽了她的話,封厲旬的手臂不由放鬆了一些。
安七七在他懷裏尋
了一個舒適的地方靠著,微眯著眼。
“安七七,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哪天你懷了我的孩子,你要怎麽辦?”換個話題試探一下這女人看看。
安七七愣了一下,嚇得立馬坐起身來,頭撞在了封厲旬的下巴上。
“哎呦,你這女人發什麽瘋!”封厲旬捂住疼痛的下巴,一臉陰霾。
“封厲旬,發瘋的人是你不是我!”安七七小臉蒼白,急急地說道。
懷孕?
封厲旬的孩子?
真是好可怕的萬一。
“我發瘋?”封厲旬伸手拉了她一把,安七七立時跌回到他的懷裏,封厲旬低下頭來看她,唇一勾,緩緩地說道:“有沒有覺得很開心?嗯?”要知道,他封厲旬的孩子可不是隨便哪個女人都可以懷的。
“不好意思,我沒有覺得開心,我隻覺得荒唐。”封厲旬這樣的男人,就算生子也該找個有著高貴係統的女人為他生啊,像她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為他生孩子,所以她才會覺得荒唐。
再說了,電視裏不是經常會演,那些有錢的男人喜歡在外麵花天酒地,卻討厭某個女人指著肚子對他說,我懷了你的孩子,對我負責!
當然,這樣的結局大多是,男人給女人一大筆錢,然後對她——打掉肚子裏的孩子,走得遠遠得,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嗬。
她可不願意做這樣的可憐蟲。
“什麽叫荒唐?嗯?”封厲旬隱隱有些怒意,看向安七七的目光很冷。
這女人,竟是這麽嫌棄他嗎?
“封厲旬,今天晚上你很奇怪耶,是不是因為中毒,有些神經錯亂?”刻意無視封厲旬冰涼徹骨的目光,安七七一臉的雲淡風輕。
難道,她就應該一臉諂媚地對他說:“懷了你的種,小女子真是誠惶誠恐。”
媽蛋,她至於嘛。
“安七七,你連一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嗎?”封厲旬有種衝動,想要掐死眼前的女人。
不會撒嬌,不會賣萌,甚至連一句中聽的話都不會說,真不知道他究竟喜歡她什麽。
“什麽話好聽?你告訴我,我說給你聽啊。”安七七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他。
男人臉上的皮膚很好,男人的唇很薄,男人的睫毛很長……
呃……
男人的眼神……
四目相對,安七七倉惶移開目光。
原本想要訓斥這懷中的小女人,可當封厲旬在看到女人羞紅的小臉時,突然就破了功。
哈哈哈!
這女人真是太可愛了。
許久,封厲旬才止住笑,手輕輕地撫上女人的臉頰,聲音很低:“安七七,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呢?”封厲旬的話像是在對安七七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安七七伸手握住封厲旬的手,喃喃地說道:“封厲旬,別對我太好,我怕,我會讓你失望的。”不知道為什麽,心底陡然湧上一股莫名的惶恐。
反握著女人的手,封厲旬微眯著眼,冷冷地問道:“理由?”這個女人還真是異類,放眼整個A市,有多少女人做夢都想他對她好,可這女人倒好,竟然害怕他對她好。
這女人腦子少根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