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有何方法,可以救她?



門外的女子有些倉皇失措,手中的碎片紮進了她的手中,她卻絲毫感知不到疼痛一般,麻木地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

站在門外的藍衣女子,正是鳳傾城之前一直懷疑為何不見蹤影的藍嫣,看來是池熙宸故意把她給打發走了,這會兒突然出現在這裏,可能是懷疑了什麽所以折返回來恰巧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鳳傾城忽然覺得這會兒,兩人之間自己反倒是多餘的那一個,她尷尬地笑了笑,“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別人的事情,她不要隨意插手為好。

看著鳳傾城轉身而走,池熙宸幾乎是無需思考就追了上來,“傾城!”她的事情還未解決,他不能這般放任她!

藍嫣瞪著眼睛,真的無法從眼前的這一幕中回過神來。心好痛!早知道如此,他為何不拒絕自己,為何一直縱容自己待在他的身邊?過分!

鳳傾城已經走到了樓梯旁,聽到池熙宸的呼喚,頓住了腳步。

“傾城,我說的事情,你需要好好考慮清楚,這是你們夫妻之間共同該麵對的事情。”池熙宸鎮定日若,並未有過多的其他的情緒。

鳳傾城微微一笑,“我知道了,無需擔心我的事情,你還是好好解決一下你自己的事情吧。”目光掃了一眼他身後的女子,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她那滴著血的手上。

“她受傷了,熙宸,不要再執著於我了。”她輕輕歎口氣,轉身下了樓。

樓下的閉月和羞花見娘娘下了梯子,同時上前來攙扶住她,這小樓梯可是要小心為好,以免出意外。

池熙宸看著她下樓梯的身影漸行漸遠,終於是收回了視線。她已經徹底遠離自己的生活,他再也參與不到她的生活中,她已經是完全屬於另一個男人的,而他池熙宸,徹底在她鳳傾城生命中淡去。

“你盯著她看了這麽久,她卻沒有回過頭來看你一眼。”藍嫣一把撕下衣裙的衣角給自己包紮傷口,之前心中那抹震驚和無措在那一刹那仿似隻是錯覺般,此刻臉上呈現的隻有一抹淡然,“我們藍族輕易看到別人的未來,這是我們藍族的能力。”

這後麵這句話,就像是拋出的救命稻草,讓池熙宸的雙眸猛地有了亮色,看向她,“你看得到?是怎樣的未來?”心中竟然一時激動,若是真的可以,是否有解決的法子?

他這般在乎,那本來平靜無波的雙眸,此刻竟然是仿若是夜空那最閃耀的月光般皎亮,看得藍嫣心中就是一陣鈍痛!

“你真的願意為了她什麽事情都做嗎?”她一直以為對這個男人喜歡不過隻是一種輕而易舉,他太耀眼了,要喜歡上是如此地容易。可是她也同樣會想到要抽身離開也是容易的事情,卻不想原來當自己已經喜歡上的時候,真的試圖想要抽身離開卻已經很難很難了。

他的一個眼神,一個笑容,就已經銘刻在了心間,沒有辦法揮去。

池熙宸的表情頓了頓,皺眉問道:“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隻要換得她一生幸福平安。”

這個話,讓藍嫣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看似有些無奈和苦澀的笑容掩蓋了自己的心中那日漸湧出的悲痛,“好,你娶了我,我就向你泄露天機!”這樣的事情絕對是要遭天譴的,可是莫名的,她居然想要為了他冒著一次險。

以前不知道,甚至覺得哥哥藍卓瘋狂追逐鳳傾城時的傻樣實在太蠢了,如今換成了自己的時候,她總算是了悟了這樣的感覺。

這個提議,讓池熙宸的雙眸驀地一亮,看著她,竟是沒有考慮到這泄露天機總是要遭遇天譴這一重要的關鍵問題。

“你可說話算話?”她的話可以相信嗎?

“若是你不願意相信,便寫在紙上,白紙黑字,你我都清楚。你娶了我,便是入贅藍族,我們藍族是有規定,嫁娶的對象是四大家族之外的人,必須是入贅為藍族人。”藍嫣靜靜地說道,“你若是入贅於藍族,自然是能夠學到一些相關的特能。”既是有好處,也完全滿足了他的要求,這說來的確是讓人心動的事情。

池熙宸輕輕蹙了蹙眉,看著眼前的女人,竟是覺得有些不太真切了。可是這話完全吸引了他,已經讓他充分有了心情去想,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

“好。”一個字,簡潔而有力。他們互取所需,他願意做這樣的事情。

……

鳳傾城走出了客棧,並不知道池熙宸和藍嫣說了什麽,走到不遠處的時候,忽然頓住了腳步。

閉月和羞花跟著她走著,兩人都不解地跟著頓住了腳步。

“娘娘,怎麽了?”閉月問道。

“唔,沒什麽,我就是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她輕輕說道,心中隱約覺得不安。說還是不說,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間。隱瞞還是承認,她不怕會變老,隻害怕他會嫌棄她的老態。

羞花跟上去,近來娘娘總是有些心事地坐在一邊,瞧著外麵的光景發呆,這樣真實讓人感覺到擔心啊!

回了皇宮,兩個丫鬟是形影不離。

遠遠的,就瞧見了一隊正疾步走來的人,為首的自然是赫連爵。他明黃色龍袍加身,那麽器宇軒昂,意氣風發。

“爵爵。”她微笑地上前去。

赫連爵一聽說她回宮來,是立刻來宮門口處等她,聽到她呼喚自己,幾步走到了他的麵前來,“怎麽出去這麽久?”語氣裏似有不滿。

聽出他語氣裏的不滿,鳳傾城卻是輕而易舉地帶過了,“這不還沒天黑就開始找人了,以為我是你養的阿貓阿狗呀?”她噘著嘴,有些不高興。撒嬌已經成為了她的本能。

“我會擔心。”他頓了頓,沉聲說道,但是也並未太過生氣,伸手揉亂了她那一頭火紅的發絲。分明長長了,卻還是紅色,格外醒目的頭發。

鳳傾城微笑著挽住了他的手,“知道你會擔心啊,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她說著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

“看,寶寶都說餓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那叫一個幸福滿足。

看著她這肚子,赫連爵的嘴角也是幾不可查地勾起了一抹笑意,“好,去用膳。”寶寶二字,直接擊中了他的心房。他是真的格外喜歡這樣的簡單生活,那麽純粹。

吃過晚膳之後,鳳傾城就拉著赫連爵在自家的皇宮裏散步,這還有三個月就是臨盆了,她竟然莫名地有了緊張之感。

“爵爵,我如果有一天老的都掉牙了,你還是這個模樣,會喜歡我嗎?”她問道。

“喜歡。”他是想都不想就回答,“不管你變成何種模樣,都是那個你。”

這小子的嘴啊,真是越來越甜了呀!鳳傾城心滿意足地笑了,卻是沒有再問下去。

“可是你有想過我嗎?”誰知,耳畔傳來他那略微帶著悲傷的聲音。

鳳傾城詫異地看向他,聽他靜靜說道:“你若離開,我便孤身一人活著,比死還難受。”他靜靜地說道,眼裏是一抹憂傷劃過。

這話,直接擊中了鳳傾城心房。她張了張嘴,竟然是再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她若離開,他該是最痛。那就要出口告訴他的話,最終被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裏。她不能說,否則他該如何傷心?再也不是他會嫌棄自己的可能,而是他可能會嚐到失去自己的痛苦。

患得患失的痛苦,她鳳傾城也曾經如此過。

“爵爵,我也不想離開你。”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手掌貼在了自己的麵頰上,輕輕地摩挲著,感覺到那樣的安心,任憑他那薄繭摩擦著她的臉頰的肌膚,帶起一陣陣刺痛的感覺。

赫連爵伸手將她攬進懷中,輕微歎口氣,“我會想辦法。”如若真的有這樣的辦法,他必定會做到。

鳳傾城笑,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她該如何告訴他,這恐怕是真的沒辦法呢?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照顧自己,調理自己的身子,給他留下一個孩子。

“陛下,有加急的信。”明宇本是不

願意去打擾這一刻寧靜的時光,可是這似乎格外重要,“這時墨將軍加急的信件。”

墨將軍加急的信件,想必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鳳傾城輕輕推開他的手,示意他先去辦正事。

赫連爵皺眉,接過明宇手中的信,展開來看,眼裏是一片冷芒劃過。

鳳傾城有些不解,湊過了腦袋去看,也不知道他這表情是為何如此?要知道,這丫的現在總是泰山崩於前都不會有半點變化,這會兒這表情想來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傳朕旨意,急召墨將軍回帝都,即刻啟程!”赫連爵皺眉,將手中的信揉成了一團。

鳳傾城卻是一把接過他手中的信紙展開來,那裏麵的內容實在太讓她好奇了。將信紙攤開來,上麵字字句句都讓自己心中小小的震驚。

怪不得近日不見墨將軍,他竟然是和木均去了邊境。這片大陸不小,但是現如今已經全部被赫連爵統一了,因此隻有這麽一個王朝,最多就是附近有一兩個異族組成的小國,每年必須朝貢。這會兒,他們是打算乘船離開這片大陸,去外麵看世界。

好大的野心!

木均是個生意人,這次旅程的所有費用都將由木均出資,不用朝廷一分錢。這不知道該是好事還是壞事。

“爵爵,你會同意嗎?”這件事事關重要,她不得不有些懷疑。

“這件事,並沒有壞處。我們困在這一方小小的世界裏,不知道外麵的世界,若是這般下去,日後有人攻打上來占領我們的國度,我們隻會輸的一敗塗地。”赫連爵淡淡說道。

這話說的很對。鳳傾城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可是頓了頓想到什麽似的,問道:“這塊大陸隻有我們這一個王朝,那你爹爹又是哪個世界的呢?”有些搞不懂了,好混亂的感覺。

“無上國是在怎樣的世界裏,我不知道。”赫連爵說的極為平淡,“因為從未去過。”

他提到無上國之時,眼眸一片涼意。鳳傾城不知道為何他會如此反感這件事,但是也並沒有細問下去。若是日後有機會能夠去無上國瞧上兩眼也真是不錯,不過就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會有這樣的一個機會呢?

“聽聞藍族族長的傷勢已經快好了。”他很快轉移話題,這看外麵的世界這樣的事情還是少在鳳傾城的麵前提及,這女人一旦對外麵的世界表示出了濃厚的興趣之後,那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鳳傾城對外麵的世界一直都非常感興趣,隻是奈何現在的她是萬萬沒法出去。

“唔,蕭紅葉的醫術應該是極好的。”她嗬嗬笑了笑,覺得這個消息足夠說明蕭紅葉留了下來。

“蕭紅葉應該已經離開了,她既然是被人所控,必然不會留下。”赫連爵淡淡道,伸手挽住了她的腰際往前走去,“我已經派人跟著她了,任何關於剩餘三塊玉佩的消息,都不能放過。”

鳳傾城點點頭,覺得這話極為有理。現在的形勢是怎樣,她有些看不大明白了,赫連尊與赫連無霜已經被除掉了,元科教授也早就死了。可是她發現,最大的阻礙卻是自己。

她的身份,究竟是什麽?這個問題實在太困擾她了。

上次那讓赫連爵莫名自傷的男人又是誰?這世界之大,她難以想象。

是夜,她了無睡意。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都未曾有任何的睡意,心中惦記著那池熙宸說的話,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解決的辦法。隻要把時間同步了,剩下的一切都很好解決。

再一次翻身的時候,被他定在了懷中。

“怎麽?睡不著?”語氣中帶著一絲慵懶之意。

鳳傾城輕微歎氣,卻是在他就要睜開雙眸的刹那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是啊,你別擔心我,你快睡。”

“你怎麽了?”被她莫名捂住了雙眸,心中微微有些懷疑,想要拉下她的手,卻是不敢用力。最終扯不下來,隻得作罷。

“我隻是想要這麽看著你。我害怕你那雙紫眸盯著我的時候,我的心總是會砰砰亂跳,每次都有一種要跳出胸腔的錯覺。”她靜靜地說道,她忽然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文藝女青年了,說個話還這麽肉麻兮兮的。

可是這話可是完全取悅了赫連爵,他的嘴角噙著笑意,也就不再拉扯她的手,“既然你都如此說了,我便不看你。”他用手摸索著她的臉頰,“這樣可好?”

這樣自然是最好了。鳳傾城嘴角彎彎,湊上前親了他一口,“爵爵,快睡,明兒個我要去看科舉現場。”好歹當初她也參加過,也是做過當朝丞相的啊,這是多麽輝煌的事。

聽到這個,赫連爵便不再說什麽,好似也想起了他們之前過去的場景,嘴角那抹笑意越發明顯而好看了。

翌日,天色已經大亮。

今日不必上朝。

赫連爵睜開雙眸的時候,發現身旁早已沒有自家女人的身影,他起身瞧見了那坐在梳妝台上畫眉的女子。

鳳傾城並未察覺到已經醒來的他,而是湊著鏡子開始精心打扮。為了掩蓋老態,她也是蠻拚的,要不是這會兒想起待會兒可能赫連爵會醒來,她也不會這麽早就起床了。

一隻手忽然繞了過來,竟是搶走了她的畫眉的筆。

她驚呼了一聲,忙用手遮擋住自己的臉,暗罵了一聲該死的!

沒想到她的反應如此激烈,赫連爵不解,徑直伸手去拉扯她的手,“怎麽?眉毛畫歪了不成?”這麽遮著臉做什麽呢?

鳳傾城心中暗自歎息,“爵爵,你快轉過身去,現在你不能看見我。”她悶在手心中的聲音,聽來有些憂鬱。

“沒關係,你什麽樣子我沒有瞧過,我幫你畫眉。”他卻是絲毫不受影響,硬是想要扯下她的雙手,可是奈何她是使足了力氣遮著,任他如何扯拉就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爵爵,你快轉過身去!”鳳傾城覺得自己再被這般拉扯著,估計也是持續不了多久了,她悶悶地說道,語氣裏帶著一抹不耐。

赫連爵最終輕微地歎口氣,鬆開了手去,“好,我在門外等你。”

這句話,竟是讓鳳傾城的心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很久很久,久到她聽不到身後任何的動靜之後,她以為他真的走了,這才將手輕輕放下,但是映入鏡子中的還是那個男人英俊的容貌!

“啊!”她差點驚得要跳起來,卻是被他大掌給按住了肩膀。

“沒關係。”他靜靜說道。

“你……你怎麽沒走?”感情剛剛隻是為了忽悠自己放鬆警惕,所以故意這麽說的吧?鳳傾城心中暗暗惱怒,卻是沒有表現地太明顯。

赫連爵將她的身子反過身來,目光在她的臉上掃視了一圈又一圈。

在這樣的眼神下,鳳傾城真的是忍受不了了,很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感覺竟是莫名地覺得愧疚。她……終究還是給不了他太多,可是他卻為了她做了太多。

“這臉,是怎麽回事?”他的臉上並沒有太多驚訝的表情,而是淡定自若。其實他早就有所察覺,卻從未提出來,他隻是害怕得到一個會失去她的答案。

鳳傾城低垂下眼簾,所有的話堵在喉嚨中,竟是莫名地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好。

那鬆弛的肌膚,那眼角出現的細紋,還有那日漸變得有些暗黃的臉色,這盡顯老態的臉,與初識時那個鳳傾城,相差實在甚遠。

“回答我。”他的語氣中帶著幾絲嚴厲,握住了她的肩膀搖晃,但是又害怕傷及到她肚子裏的孩子,最後還是控製了力道。

鳳傾城輕輕歎口氣,“我……我在這個世界的時間比你們所有人都快,可能你們過的一年時間相當於是我過的十年。”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赫連爵恐怕之前也早就有所懷疑了,她每日如此遮擋著,更何況那濃妝豔抹的,他如此聰明的一個人,怎會不知道?

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但是卻能夠深切地感知到四周那急速下降

的溫度,好似已經被冰霜所覆蓋了一般,冷的人徹骨。

“也就是說……”他忽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澀然。

鳳傾城不敢去瞧他的神情,此刻他必定是傷心至極。她真的不敢去想他的表情。

“你的時間很短?”他停頓了許久,這才好似使足了極大的力量一般,說出這最後半句話。

鳳傾城輕輕點頭,她莫名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下一刻,她的腦袋就被人給按在了懷裏,她都沒有來得及反應。

他不說話,她也未開口說話。就這樣靜靜的,可是那四處彌漫的悲傷卻讓人心生不安。鳳傾城靠在他的懷中,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我沒事啊,我隻要能夠陪你,死就無所謂了。”她覺得氣氛有些怪異,趕緊出聲說道。

赫連爵緊緊抱住了她,不再出聲說話。此時此刻,他竟是再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了。

他是第一次像是個手足無措的孩子一般,沒有了主意。

愛情本就是一場遊戲,誰認真誰就是輸定了。兩人都是輸的徹徹底底,沒有辦法回到原來的位置。

“嗬嗬,我們趕緊收拾收拾,待會兒科舉要開始了。”鳳傾城推了他一把,輕輕推開了他的懷抱,想著既然他都知道了一切,那此刻更該好好享受彼此了。

她不敢去注視他眼裏的那抹悲哀,強製歡笑著給自己畫眉,但是由於心情不好,最後畫的眉毛不對稱!

前方的路,忽然變得格外渺茫了。

赫連爵帶著鳳傾城出了皇宮,如她所願的,去看科舉的現場,並未有什麽。這是新的一年的科考,門外集結了許多的學子,臉上都是格外肅穆的神情。其中年紀輕輕的有,老態龍鍾的也有,男女各色人物都有。

集結在門外,等候著開考的時間。

想想自己當初參加的時候,那會兒自己還真是一點都未曾緊張過,甚至還自信滿滿地過頭了。鳳傾城站在不遠處,看著,久久移不開視線。

“爵爵,你覺得今年會有多少人有勝算呀?”她說道,轉過頭來,忽然瞧見他那緊緊盯著自己瞧的眸子,她頓了頓,極為不解地看著他。

“怎麽了?”她奇怪地問道。

赫連爵輕輕搖首,“沒有,隻是想看看你。”既然不給他這個機會,那就必須自己去爭取,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他該自己想,如何去找解決的辦法!

……

這個夜裏,涼意逼人。

鳳傾城很早就入眠了,或許是白日裏也玩的累了,她很早就進入了夢鄉。

赫連爵看著她恬靜的睡顏,眼中一抹憂慮劃過。他起身,走了出去,喚道:“明宇,用幻月石召喚那個男人,我要見他,立刻,馬上!”

明宇一怔,很詫異地看見他眼裏的那抹堅決。他顯然是知道陛下口中的男人是誰,那個叫帝天的男人。帝天離開的時候就說過,要想見他就用這塊石頭呼喚他,他自會出現。

這個時候,他居然這麽迫切地想要見帝天,看來是出了什麽事情?

天焰門,已經許久未曾來過。

石門沉重地打開,赫連爵緩步往裏走去,有些驚訝於帝天選擇見麵的位置是天焰門。

那黑袍的男人,負手而立,正緊緊盯著牆上的畫像。這些畫像都是赫連爵這幾年畫上的,畫中的女子就是一個人,鳳傾城。她每個時刻的狀態,都全然被細致地描述在了畫中,全是出自他的手筆。

“畫的可真好。”聽到了腳步聲,帝天不用回頭自然也知道是誰來了,他輕輕出聲,帶著一抹誇讚之意。

赫連爵上前來,看著這一幅幅畫,估計鳳傾城自己也沒有瞧見過。

“我娘呢?”他想了想,先問道。

“你娘的魂魄已經集齊,已經活了,隻是在冰壁上封凍了太久,還在昏迷中。”帝天轉過頭來,看向他,“她若是醒來,第一件事必定會來看你。”

赫連爵想到了赫連語眉那停留在十幾歲時少女的容貌,他忽然看向帝天,“傾城的事情,你必定知道對不對?”

該來的總是還要來,想到解決的辦法才是最重要的。

“嗯。”他寡言少語,這會兒更是沒有多說一個字。

“告訴我方法,我答應你任何條件。”赫連爵也不介意他的冷漠相對,“若是能夠換得她在這個世界的生命長久,我折損我所有的壽命都可願意。”

“你當我是神仙嗎?”聽到這話,帝天冷笑一聲,目光冷凝著自己的兒子,“這生與死豈是容我輕而易舉改變的?”

這話的意思,很顯然是有拒絕的意思。不過赫連爵卻相信他必定會提出一個條件來,就是不知道這個條件,自己是否願意接受。

“她是異界之人,用本身穿越而來,本身就該知道要冒著極大的危險。這世界與她所在的世界時間不同步,若是需要同步,就需要她的身子完全融入這個世界來。”帝天也沒有想要隱瞞,靜靜地看著兒子,回答這個問題並不是多大的難事。

赫連爵皺眉,聽得自然是有些糊塗的,這說與沒說似乎都是一個樣,“我不懂。”

“我隻知道一個方法,這個方法極為冒險,你若是願意一試倒是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帝天說道。

天下沒有白費的午餐,這帝天對著自家兒子都要提出條件,赫連爵已經是一點都不驚訝了,“什麽條件?”

“跟我回無上國。要留她可以,但是你必須忘了她,跟我回無上國。你既然是我的兒子,那就必須有足夠和你並肩站在一起的女人才可,鳳傾城,根本配不上你!”帝天聲音徒然轉冷,已經是退了一步了,願意給鳳傾城活命的機會,已經是仁至義盡。

赫連爵驀地抬眸,怔然看著他,“我若是不願呢?”讓他忽然放棄鳳傾城,是萬萬不可能。

“那她便隻有等死。”帝天靜靜說道,“這麽一個平凡女人,她根本無法與你並肩站在一起,她沒有父母,沒有強硬的背景,更別提力量了,她怎麽和你站在一塊?”

“可她已經有我的孩子了!”赫連爵當即打斷了他的話語,“我不需要多麽強大的女人!”

“爵兒,想清楚,是你在求我救她還是你在與我談條件?”帝天硬生生打斷他的聲音,“我容你考慮清楚。”

赫連爵皺眉,“若是跟你走,這天下又該誰來顧及?”說來真是好笑。

“那自有這天下的定數,我也是極累了,無上國該是交給你這個孩子。你若是能夠得到了無上國的帝君身份,又何須擔憂這天下。這天下也同樣手到擒來,盡數在你手中。”帝天那渾身傲然的霸氣和冷意,是那麽清晰地在屋中彌散。

這樣的抉擇,讓他如何選?

說的忘記,可不是那麽容易忘記的事情,若是真的這麽容易,他當初何苦如此執著?

“知道你此時無法給定主意,我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要一個答複。想不想留她,就看你的了。”帝天笑了,那笑容在赫連爵看來是莫名地刺眼。

見他似乎要走,赫連爵忽然叫住了他,“等等,我能否陪她生完孩子?”這是他一個小小的心願。

帝天皺眉,“爵兒……”

“怎麽,這麽小的要求都不願意?”赫連爵也同樣皺眉,臉色不虞。他總有一種錯覺,在他帝天的眼前,自己就還像是個孩子一般。

“可以,這孩子既然是你的,那必定是我們無上國的孩子,便就由我帶走撫養。你隻要回到無上國潛心修行,提高自己便可。”帝天緩緩說道,語氣是毋庸置疑,“不是我沒有提醒過你,她和你,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她身上流淌的血液,注定了成為你的敵人。”

這話,似懂非懂。可是赫連爵想到的不僅僅是如此,想到若是鳳傾城能活下去,日後他再將她捆綁在身邊,那將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