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仿如無邊無際的黑幕，籠罩了整片大地，遠離了熾熱的篝火，清晰可見點點繁星璀璨。
他背剪雙手，抬頭迎著凜冽的晚風，思緒集中在高處那片屬於自己的盤踞地。
它就高高的掛在那裏，孤獨的悲鳴。和其它的星星做出強烈的對比。
一顆明亮的星星，卻沒有其它的星星為伴，孤獨大於心死。
那顆星被稱之為，天煞孤星。
“你原來在這裏，怎麽又感慨起來了？”來人打斷了前方男人的思緒，與他並肩而立，也抬著頭望向那顆星星。
男人側頭去看他，語氣透著無奈：“千裏，你說我的星何時會有伴星？”
被稱為千裏的男人搖搖頭，笑道：“天煞孤星注定要孤獨到老，怎麽，遇到喜歡的人了？”
他被問的苦笑：“既然是天煞孤星了，那還哪來的喜歡之人？”
“千裏以為世子爺是在指翟姑娘。”他偷笑，不敢太猖狂。
“你想多了！”他立刻否決，怕被千裏誤會了。
“是我想多了還是世子爺害怕重蹈覆轍？”他眼睛堅定的凝視他，想要知道他的真心話。
“什麽都沒發生，哪來的重蹈覆轍？”他板起臉，語氣凝重。
“是屬下多嘴了，請世子爺息怒。”他斯文的舉手作揖，溫順的陪著笑臉。
“嗯，算了，我要回去了。”他擺擺手，不想讓杜千裏看清他的心事。
杜千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善於觀星卜卦預知世事的福禍，而他們的認識也不是什麽偶然。
當杜千裏看到了他的天煞孤星後，就自動的來到了他的身邊，笑著告訴他，他雖天煞孤星的轉世，注定孤獨老死，可命中注定要成就霸業，所以他自願要留在他的身邊效忠於他。
“屬下恭送世子爺。”杜千裏微笑的恭送他離開。
看來，這個突然闖入的女孩的確帶來了一個意外，隻是她到底能不能像曾經所發生的那樣有著同樣悲慘的命運？
與天煞孤星在一起注定了要以悲劇告終？還是愛上天煞孤星的女人都本身就是苦命之人？！
杜千裏歎氣，抬頭去看那顆屬於班賽澈的孤星……可是這一看卻驚了心！
那是什麽？！這……這天象變了……
***********
她怎麽老有種上當的錯覺，要不然為什麽幾天下來，她不但村莊沒看著，反而越和大軍走越感到身邊的荒涼。
大軍又駐紮了，這天趕上了雷陣雨，所以沒法子行軍，隻能就地紮營，除了披著鬥笠的守衛在站崗，其餘的士兵全躲進帳子擠在一起喝熱茶取暖。
而她，無人問津，隻能一個人呆在帳子內發呆。
無所事事，她隻好搬弄起身上唯一的兩樣她比較感興趣的東西：脖子上的引導裝置和手腕上的警報裝置。
這算是她身上唯一的飾品吧？由於在“俘虜”有嚴令不可以佩戴首飾，所以她來到這裏時，被茭鈺損也是正常的。
她也希望到了城裏去添置衣服和首飾，享受一把當古人的感覺，如今一身的著裝已經髒到自己都嫌棄的地步了。
“喂，丫頭，你在裏麵嗎？”不用看來者，光聽那語氣就猜著誰來了。
“廢話，難道我不在帳子內還會去和你們一群臭男人廝混？！”要不然他是以為她腦袋有問題出去淋雨玩昂？
外頭的人收起油傘，掀開門簾大步邁了進來，手裏還抱著幾件衣裳。
“先對付幾天，到了城裏，你再換。”他將手裏的粗布衣拿到她麵前。
“這……這是什麽？”她瞪著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
“世子爺叫我弄幾件幹淨的衣服拿來給你換，看你這幾天老叨噥著要換衣服。我還真懷疑你神經大條，既然出來了怎麽不隨身帶幾件。”他一屁股坐在她的身旁，不耐煩的說。
“你管那麽多做什麽，既然是他要拿來，為什麽他不親自拿給我。”害得她必須忍受他的揶揄。
他瞪大眼睛看她，“你以為你是誰，這兩天世子爺讓你和他同坐一輛馬車就好大的麵子了。”都叫人給她拿衣服了還這麽不知足。
她老大不樂意的撿起草鋪上的衣服，“咦？是女裝？哪來的女裝？”她這一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哪來女人的衣服。
他聽到她這麽問，有點不好意思說，但又合計她那刨根問底兒的性格就直言不諱的告訴她：“那是軍妓的衣服，你放心，都洗的幹幹淨淨的。”
“軍妓？”她瞠目，想到以前看到的曆史書關於軍妓的記載，專門負責安撫和照顧行軍中的官兵需要而編入部隊裏的妓女。
但是這些妓女大部分是敵國的俘虜，所以基本上在軍隊裏沒有什麽地位和自己的人格。
“你要是嫌棄我正好拿回去還給她們！”在她麵前提到軍妓，他就有種莫名的罪惡感。
“我沒說嫌棄啊，隻是覺得你們這群男人真的很過分，當兵打仗還不忘了飽暖思淫欲！”她從來不會歧視女性，但是她瞧不起欺負女人的男人。
她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也許和別人沒什麽不同，一旦下半身有需要時也會去找那群女人發泄獸欲。
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生怕他對自己犯罪！
“你……你在胡思亂想什麽？！”看她挪動身子，一副防備的神情，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
費勁的咽口唾液，她努力的讓聲音保持太平：“沒啊，我沒想過你會對我亂來。”
該死，她剛剛說了什麽？！她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翟丫頭！你放心，我不是那種饑不擇食的人。”他生氣的站起身，讓自己靠近她。
她害怕的用力點點頭，心想這個時候要懂得順從，抵抗反倒是種激將。
“好了，我知道，你可以出去了。”她下意識的雙手護胸，下逐客令。
她生物學的很好，了解雄性動物在下雨天**的幾率比較高。
看她那表情不會是真的以為自己會對她亂來吧？茭鈺在發現她的想法後，心情突然大好，不如就將計就計，逗逗她也不錯。
“外麵下雨呢，你不請我喝杯茶？”他又棲靠在她身邊而坐，將她逼進一個死角。
這男人發什麽神經，今天的舉動特別的異常，不會真的是在**吧？！
“我這沒有茶水。”她瞪眼說瞎話，剛剛有人特意泡了茶水送來給她暖身。
“可是我現在很口渴啊……”他說的語氣越來越低沉，俊顏緩緩逼近她的臉龐，甚至讓她可以輕易的感覺到他微熱的呼吸。
“色狼！你離我遠點！”她閉眼大叫，雙手還不忘胡亂揮舞。
這不亂揮還好，經她這麽一攻擊，躲閃中的茭鈺竟然沒操控好力量，抓住她的手臂反倒被她所牽製，受到拉扯迫使他跟著她向後倒下，兩個人瞬間形成一副曖昧的圖像。
屋內沒了聲音，隻有他們兩個人眼對眼鼻對鼻，嘴巴差點就貼上了，還好悲劇沒有釀成。
茭鈺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胡鬧最後會演變成這樣，他甚至可以感覺得到翟筱聰吐在自己臉上的熱氣會讓他心亂如麻。
“世子爺，這麽大的雨您可別淋到！”外頭突然有人說話，嚇得屋內的人急忙起身，可是越著急越忙亂的誤事。
直到班賽澈走進了帳子，那兩個當事人才紅著臉火燒屁股的分開，但這樣更叫人看了誤會。
“你怎麽在這？”班賽澈眯著眼睛凝視屋裏多餘的茭鈺。
“我……”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被派來送衣服，其實是他自己主動找來的，那班賽澈的命令隻是借口。
可是他沒想到正好碰到了班賽澈也來這裏。
“今天這雨勢看起來是不會停了。”這時，屋外又走進一位一身白袍的男人，他收攏油傘，手上抱著一疊衣物和首飾。
“你們這是……”怎麽又來送衣服？班賽澈不是已經讓茭鈺送過來了嗎？
“茭鈺，原來你這麽細心，比我們早一步將衣服送過來了。”杜千
裏笑眯眯的看著榻上那疊衣服，“不過我們有多帶點首飾給翟姑娘。”
杜千裏表情很溫和的走上前，將一些發飾和首飾拿給翟筱聰，裏麵還有一些女人弄的胭脂水粉。
“奇怪了，你不是已經讓茭鈺送來了嗎？”翟筱聰納悶的看著班賽澈冰冷的臉色，不知道他那張美人臉怎麽今天看起來格外的森冷。
“我看我還是把這些拿回去吧。”茭鈺窘迫的拿起之前送來的衣服，被班賽澈盯得頭皮發麻，他有股不祥的預感。
“別啊，是我們送晚了，你既然都拿來了就留下來給翟姑娘換著穿吧！”杜千裏仿佛看不到班賽澈的臉色，跟忽略他此時的平靜。
“既然東西送到了我們就走吧，我都說不用來的，你還非讓我來。”班賽澈好像再和誰鬧別扭似的，旋身便頂著雨出去了。
“啊，他沒帶傘！”翟筱聰憂心的欲拿傘追上，卻被杜千裏攔住。
“放心，淋雨不會死人的。”杜千裏怎麽會不清楚班賽澈突然鬧脾氣是因為誰。“隻是他的一片用心怕是有人不能消受了。”弦外音很清楚在點某人。
奇怪了，這兩個男人本來就都很討厭她，怎麽又會在同一個時間過來關心她呢？
真搞不懂他們的心事。
“好啦，你們拿來的我都收下，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有你這個杜軍師，麻煩你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謝謝他的關心。”看來她不收下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既然他們也有細心的一麵，她為什麽還要推拒，接受人家的好意不就得了。
但是讓班賽澈看到自己和茭鈺曖昧的樣子導致誤會，她還是決定晚些時候跟他解釋清楚，省得他又擺臭臉，到時她就見不到他的花容月貌了！
********
到了深夜，雨淅瀝瀝的停了，撥開雲霧，可以看見幹淨的朗空，雖然夜風依舊是那麽刺骨，但是那漫天的星子卻像被雨水清洗得透澈，閃閃發亮。
這個時間恐怕大家已經睡得香甜，但是由於某個人因為白天的事輾轉難眠，隻好爬起來去吹夜風。
呼……還是古代的空氣好，新鮮又清爽，在現代，烏煙瘴氣的讓人感覺整個肺部都被汙染了。
看著夜空，竟然有這麽晶瑩的星星！翟筱聰雙手壓在唇上，驚歎自己沒有發現來這裏有這麽多的好處。
有時她還在抱怨這裏沒有空調沒有熱水器，甚至連電都沒有，不能和朋友發短信，不能聊QQ，簡直無聊透頂。
但是現在，她發現古代也有古代的好處，那就是什麽都自然了，可以不用天天為了工作而忘記吃飯，不用天天半夜睡得正香甜時被突來的重患召回去赴急診。
是啊，她在“俘虜”就是個急診醫生，可是她主修中醫，所以她被選中進入“俘虜”時，也是千萬個不樂意。
現在可好了，這裏是古代，若是有什麽需要，她就可以中西結合！
“呀？”她突然瞪大眼睛，就在自己還漫無目的的想著接下來的日子可以做些什麽時，竟然被她發現還有一個人也失眠。
那具高大的背影毅力在邱坡的上方，抬著頭仰望，視乎也在看那漫天的星鬥。
“好美的星星是吧？”她走過去，與他並肩而站，他果然很高。
他沒有讚同她的想法，但是詫異的側過頭去看向她，“你怎麽在這裏？”深更半夜不睡覺，姑娘家一個人是很危險的。
他隴緊眉頭，臉色借著星光看起來不是那麽的凝重，但還是讓她感覺到一絲不快。
“睡不著，你不也是。”難道他還在耿耿於懷白天的那件事？
“茭鈺不適合你。”突然，他盯著她的眼睛這麽說。
“怎麽……怎麽突然提到這裏來了？”剛剛氣氛還好好的吧？
“我是在勸你，別對他感興趣。他真的不適合你。”他抿唇，不希望她逼著自己把實情說出來。
“我對他本來就沒興趣啊，下午被你撞見的那幕其實是他和我鬧著玩。”翟筱聰聳聳肩，借機把誤會澄清。
“呃，”他點點頭，就當是誤會吧，“可是無論怎樣，我希望你懂得你們倆之間是不可能的。”
“我們之間本來就不可能！”即使茭鈺長的很帥，但是她也的確對他沒什麽好感，這跟自己有沒有感覺很重要，總之她沒興趣。
“最好像你說的那樣。”他如釋重負的歎口氣。
“那你呢？”她故意想逗弄他。
“什麽？”他不懂。
“呃，其實我覺得我比較對你瞞感興趣的！”她發笑，不知道這句話她有多少含著真心。
“對我就更不可能了，翟姑娘你在說笑吧？”他雖然聽到她說對自己感興趣心裏有絲莫名的喜悅，但是他明知上天的安排，不能就這樣放任自己的感情而害了她！
沒想到他回答的這麽快，連猶豫都沒有，翟筱聰的卻有點失望，但是也說不上是很失望，畢竟3個月後她就回到現代去了，不可能和他再有交集。
甚至是一生一世都無法再見麵了。
“我是在說笑。”她承認自己的玩笑有點將自己逼到死角去。
“翟姑娘，你能看到天上東南角的那顆很亮的星星嗎？”他伸手，突然指給她看，避開了剛剛那個尷尬的話題。
“廢話，那麽大顆，看不到就眼瞎了。”隻有那顆最特別，閃爍的很璀璨，讓她想起了鑽石。
“那是天煞孤星。”他輕描淡寫的說，仿佛隻是想告訴她那顆星星的名字。
“天煞孤星？古代也講這種玩意？”她還以為那隻是武俠小說裏傳說呢，沒想到天上真的有天煞孤星，可是她不信這個啊！
畢竟她的智商有170，雖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是她還是唯物主義，對於古代拿星星比喻自己來講是有點封建的說法。
“古代？”他聽到她的話裏的異樣。
“昂？什麽古代，你聽差了，我隻是說你也信這種說法嗎？”她不敢確定他會不會給她講出一段什麽大道理來。
“那顆星就是代表了我！”他向她表明了身份。
“你是說你是天煞孤星？”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像看到怪物一樣盯著他，怎麽也不認為他和天上那顆會轉動的星星有什麽可以聯係的。
為什麽古代人就是喜歡把自己比喻成天上的星星，尤其戰國時，諸葛亮死的那晚，天上剛巧有顆星星隕落，人們就以為是諸葛亮仙逝，其實隻是碰巧有流星，不過這些都是科學道理，在這裏說了也沒人會信。
“那你借把刀給我。”她突然伸手跟他要刀。
“做什麽？”他差異的真的將匕首獻上。
她拔出匕首，毫不猶豫的向他刺下，一點情意都不留。
可是意料中的，他擋下了她揮刀的手臂，抓住她惡狠狠的罵到：“你這時做什麽？難道你真的是刺客！”他沒想到自己對她的信任換來的卻是她的殘忍！
“白癡，我是想證明給你看，你死了，那顆星也不會掉下來！”她就是那種說道不如做到，如果他死了，那麽她就要親眼見識下那顆天煞孤星怎麽和他一起死！
“殺了我，我也不會看到它掉下來吧？”他覺得她的做法很不正常。
“你都信天上的星星代表你了，那我也不會懷疑你死了有靈魂的說法，到時你隻是換了一個姿態，可眼睛還是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是不是真的隕落了！”傻瓜，怎麽可以成就大業的人會道聽途說這些，難道杜千裏那麽聰明的人也沒有勸解他的想法。
他有絲不快的抽回她手裏的匕首放回腰間，“我說了，那是我的命改變不了，所以我注定孤獨到老。”
“你撒謊，要是你注定孤獨到老，為什麽身邊還是可以有千軍萬馬陪伴！”既然是孤獨的，為什麽還會有這麽多人在身邊，她一點都不懂他。
“我指的是和我一生一世的伴侶。”他的天煞孤星雖然是孤獨一顆，但是在後方卻有著千顆陪襯，這說明他會是一個領袖之類的大人物，可偏偏沒有一顆為之相伴。
“哈。”她冷笑
，“你沒娶過怎麽會知道你不可能有媳婦？”原來他這顆星指的是方妻命。
她總算有點明白了。
“我有娶過，我還娶了三次，兩個是正妃，一個是側室，但都沒有好的下場。”他無奈的搖頭，不想記起的往事偏偏全讓她拉回來。
“啊？原來你都成家立業了，那怎麽還都沒有好的下場？”一聽他說自己成家，她的心底就莫名的不舒服。
“第一個是皇上親自賜婚，可是新娘子還沒下轎，半途就讓搶匪奸殺了，第二個是一位江南很有才氣的女子，我是偶然遇到她的，後來很投緣就動了婚念，不信邪的娶進門，可是沒想到她在拜天地時突然心梗，死在禮堂，至於第三個，那時我真點畏懼，這門婚事也是父王安排的，所以是以妾的方式取回，但沒想到大婚的頭三天她就求著我放了她，說她心裏已經有了人，所以我就想毀了這門親，但是沒想到父王逼著她下嫁，最後她竟然在花轎上自殺了。你想我還可能不是天煞孤星嗎？”三次的婚姻全被他的孤星命給徹底毀壞，他沒有勇氣去再愛任何的女人了。
尤其是翟筱聰莫名其妙的走進他的生命，他小心翼翼的掩蓋壓抑自己的感情，為的就是不希望傷害這個異類的女子。
他一點都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她在這個世上消失！
“你果然是天煞孤星啊。”聽了他說的話，她開始佩服起他的方妻命。
“所以你知道為什麽我不希望你對我感興趣的原因了吧？”他不能對她動心，她更不能對他動情，否則一個斃命一個孤寂而終。
“那你去找另一個女的天煞孤星啊，她克夫，你克妻，這樣以毒攻毒就好了！”她興致昂揚的提出意見。
他苦笑，笑她的天真，“世間隻會有一顆天煞孤星。而且不是克妻，是孤獨3世！”這就是他的命，這輩子要孤獨到老，下輩子還是。
可是他這三世卻注定要將生命奉獻給社稷。
“孤獨三世？”她喃喃地咕噥，眼睛向那顆星星瞅瞅，但是她還是不信邪的，沒有什麽是可以打敗人的意誌，在“俘虜”人人都隻有一個信念：人定勝天！
天空中布滿了大小不一的星鬥，唯獨他的那顆天煞孤星孤獨的掛在東南方上空，明亮耀眼。
她不信邪的又在那找了找，數了數，仿佛要以科學的方法告訴他不要太信任那些，但是就是看不出這顆星的規律。真的好像中邪了般始終原地不動，難道它都是跟著地球的速度一起運轉的。
該死，她無法解釋清楚這個異類的現象，實在是無法用科學來定義它的特別之處，索性她將目光以水平的方式向右移動，終於在大約幾光年遙遠的地方看到了一顆小不點，雖然暗淡，卻調皮的眨動著光芒，很好，就是它了！
“你抬頭！”她舉手，指著他的天煞孤星。
“我看著呢。”他順著她的手指看到了自己的星子。
“跟著我的手移動目光！”她命令他。
“哦。”他乖乖的應答，不知道她所言合意。
然後，翟筱聰小心翼翼的平行到那顆小星星上去。
“看到沒，那顆眨巴眼睛的小星星？！”她大聲的問，就怕他聽不見。
“我看到了。”他隆眉，不清楚她的意思。
“那是天煞孤星的伴星！沒看到那裏什麽都沒有，隻有它在，而且它和天煞孤星是對稱的！”她雖然覺得這隻是一個借口，但是她希望他可以不要再認命。
“孤星的伴星？”他差異，從來不知道那裏有一顆和自己對稱的星星。
“所以，你這一生並不會孤獨！”她點頭，說服自己的同時也讓他相信自己的所言不假。
可是那顆小星星以前在那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他幾乎用了無數的夜晚都沒有見過這個突然到來的星子！
難道真的是自己沒有注意它，但是這不是正應了她的話，他的孤星找到了伴星！
**********
“杜千裏！”隔天的一大早，就聽到有一道近乎愉悅的聲音擾人美夢。
榻上睡得香甜的杜千裏擰了下眉，翻個身又睡著了。
“杜千裏！你給本世子起來！”班賽澈看他竟然不願起身，一腳就朝他劈下去。
“趁人之危是小人的做法！”杜千裏跳起來，沒有被班賽澈的長腿劈中，要不然他幾日內都下不了床了。
“難得本世子親自叫你起床，你竟然還罵我！”他是想指責杜千裏的，但是臉上開心的表情反倒顯得沒有殺傷力。
“一大早就讓我見到美人圖，我會更思念我家那口子的。”他不是個沾花惹草的人，所以對於妻子的信任，他向來是潔身自愛。
可是男人到了早上，欲望就特別的強烈，再加上睜開眼就見到那張絕代的美顏，他更有種下半身充血的激動。
“得了，軍營裏又不是沒有女人。”他嘲笑他，為了自己的妻而搞什麽清高，到頭來隻會苦惱自己。
“也好，其實我對翟姑娘還瞞中意的。”他故意揶揄他，就是要氣班賽澈！
“我不準你打她的主意！再說她也不是那些軍妓！”即使是杜千裏也不可以去碰她！
否則格殺勿論！
“好好好，當我沒說，你別激動，我還得留著小命替你出謀劃策呢！”軍師雖不是了不起的職位，但是他的謀劃也是出了名的高杆，人稱外號“小諸葛”是也。
“那你就告訴我為什麽我的旁邊多了顆伴星！”他一想到昨晚看到那顆小星星，他就笑的一晚上沒合眼，天才朦朦亮就爬起來想要找杜千裏問個明白。
“原來你發現了。”本來他也是打算排卦後好測出到底是凶吉再定論，但是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自己先發現了。
是天意吧？
“什麽？聽你那口氣是你早就知道了，卻不告訴我？”他揪著杜千裏褻衣領口，不敢相信他竟然將這麽大的事情隱瞞起來！
杜千裏撇撇唇，巧勁的扯回自己的領口，不急不緩地開口：“我也沒比你早多久發現，這些日子我正為這顆星的運行軌跡測算，希望它的出現不僅僅隻是一次湊巧。”
聽了他的話，班賽澈滿是喜色的臉瞬間凝固，“你意思是它也可能是偶然在那裏經過，不久後還會離開？”他的聲音低沉，透著涼意。
杜千裏微笑的搖搖頭，“不是也可能，是很有可能。”他不認為一顆突來的星星會攪亂天煞孤星的命理。
隆起劍眉，班賽澈心事重重的背過身去，為杜千裏的話惹得心煩意亂。難道上天連一點的希望都不給他奢侈的幻想一下？
“世子爺，不要怪我多嘴，一旦這顆星真的成為你的伴星，那麽也意味著你未來統領天下的霸權會隨之化為泡影！”
他之所以選擇跟隨班賽澈的最終目的就是輔佐他保衛元朝的大好河山，如果班賽澈為了兒女私情失去了馳騁沙場的浩氣，那麽他的命運也會隨之改變。
“可是我也會成為一個孤獨的英雄。”他多麽希望杜千裏會告訴他，他的人生開始有了新的轉機，而不是轉變成另一個絕境。
“世子爺，容千裏多觀察時日，確保這顆星對您的命盤是否真的有所影響。”杜千裏當然能聽出班賽澈話裏的苦澀，這麽些年來，他對這個孤獨的人實在是太了解了。
看清了他身邊次次釀造的悲劇到後來不敢去奢望，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他一定為此而興奮不已，杜千裏實在不想再將他的期望打回到地獄。
“隨便吧，不過我已經不想知道結果了。”就算是算出來還不是一樣的答案？！
杜千裏肯定會找出各種借口說是犯煞星衝撞他的命理，然後叫他先除之後快，更糟糕的是這顆星很有可能是代表了翟曉聰！
因為是她冒失的指出了星星的位置，是她的到來改變了他孤星的命運，他更不想因為自己而傷害了她！
如果他注定要當天煞孤星，他也寧可了，隻要不再傷害自己在意的人！
自己在意的人？是她嗎？翟曉聰？班賽澈突然意識到一件嚴重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