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出來。”玉竹大喊。

“在你後麵。”

玉竹轉身,看見一個約25歲左右的年輕男子,一身白衣,蒼白的臉絲毫不減他的英氣。

他眼裏滿是仇恨帶給他的痛苦,陰氣纏在長長的睫毛上,他眨眼的時候,陰氣上下浮動。

“你是人嗎?”玉竹以防備的姿勢對他,其實隻要他動手,玉竹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你真的是男尊帝國的吉祥公主?”他陰著眼。

“國王的幹女兒。”玉竹在他麵前不敢說是。

“見我者死。”他眼裏充滿殺氣。

“我的神啊,人長著臉不就是給人看的嘛,你不想讓人看,可以遮起來。”玉竹有點生氣。

“臨死還嘴硬。”隻見他一掌向打過來,玉竹閃開,心想,他可真狠啊,來真的。

玉竹跟他過招幾手,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玉竹試著逃走,可是他擋住,把玉竹往竹林深處趕。

玉竹突然停下,沒有去躲閃他的出擊,他一掌擊中玉竹的右胸,她飛了出去,他突然閃到她背後接住。

玉竹吐出血來,這一掌不輕,幸好不是左胸,不然玩完了。

玉竹任由他運功療傷,心想,不是壞透頂的人,隻是身上的刺太長太鋒利了。

“將軍,敵軍在西城為非作歹,無惡不作。”一個士卒衝進帳篷報道。

俊偉看看許秋,許秋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戰爭就是這樣,要想取得勝利,必要的犧牲還是要的。

百姓受難,許秋心裏當然也難受,得不到援軍,大王似乎也對他們也失望了。

他們棄城而逃,大王相當生氣,打算和九倭議和,議和大使都已經派出了。

三王子來暗令,叫他們協助議和大使完成議和事宜,俊偉和許秋被氣得半死。

“你有什麽打算?”俊偉問許秋。

許秋放下手中的扇子,輕歎一聲,“絕對不能議和。”

“不謀而合。”俊偉微笑,許秋也笑了,士卒摸摸頭,覺得不能理解。

許秋和俊偉來看士卒們的練習,士卒們都已經康複,能夠上戰場了,他們現在缺的是兵器。

“大使趕到西城要幾天?”許秋問俊偉。

“大概半個月。”

“我們要好好珍惜這半個月,在大使趕到之前反擊。”許秋沉思著說。

“大使明日出發,我們花5天時間準備兵器。”許秋看著俊偉說。

俊偉鄒起眉頭,再想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湊到兵器,主要是弓箭。

“三王子會幫我們嗎?”許秋問道。

俊偉不解的看著許秋,就算三王子肯幫助他們,這麽短時間也不能把所要的兵器運輸給他們。

許秋本來是想從哪裏弄些硝石、硫磺和木炭粉,然後製作黑火藥,這樣即使沒有其他一些兵器也無礙。

許秋看俊偉那表情,也猜到,即使三王子肯幫忙,隻怕也來不及了。

許秋來回跺腳,思索著,俊偉也是蹙眉思索。

許秋突然一拍手,嚇了俊偉一跳。陰水城是無人的荒城,也叫毒草城,那麽何不利用一下陰水城的毒草呢。

許秋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俊偉聽,他很讚同,許秋心裏有些不忍,覺得太殘忍了。

沾上毒液的劍、箭頭、槍頭,是致命的,都是人,隻是效忠的國家和國王不一樣。

許秋覺得自己太陰險了,她悔恨自己想出這樣的辦法。俊偉知道許秋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子,但是戰場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忘,她還是不適應這樣的定律。

“來,喝點米酒,不會醉的。”俊偉把一小碗米酒遞到許秋麵前。

許秋接過來喝一口,苦中帶甜,酸中有澀,她不禁鄒起眉來。

“怎麽樣?”俊偉微笑著問。

“很特別。”許秋用舌頭舔舔唇片。

21世紀她可是滴酒未沾,這是第一次喝,所以有些喜歡。她喝完一小碗,俊偉就不讓她再喝,扶她進帳篷歇息。

許秋平生第一次做自己殺人的夢,她殺了很多人,雙手沾滿鮮血,她站在屍體堆成的山峰上大笑。

許秋大喊著醒來,衣服全濕了,俊偉擔心的抱住許秋,輕輕地拍著,“不怕,不怕。”

“來,喝水。”俊偉喂許秋喝水,喝完水,她平靜了下來,俊偉則是心痛的鄒眉。

玉竹用手按著右胸下床,小櫻趕忙過來扶著,擔心地說:“王妃,身子不舒服就不要下床了。”

“沒

事。”玉竹笑笑說。

玉竹想不通,白衣男子說了,見他者死,為什麽最後他不但放過她還救了自己。

玉竹一邊穿衣服,一邊想著,小櫻看著玉竹微蹙眉頭,關心地問:“王妃,需要宣太醫嗎?”

“傻丫頭,都說沒事,不用擔心。”玉竹笑著說,小櫻也笑了,幫她係好衣扣。

玉竹想,難道在竹園死去的人都是那位白衣男子殺的嗎?是什麽原因讓他殺死他們?

玉竹百思不得其解,看來,在她來之前,發生了太多的事兒,難道是要她去查處真相。

玉竹鬱悶,怎麽就是撞不到好事兒,去問問王後,不知道能不能問出點什麽。

玉竹腿腳跟著思想行動,來到王後宮,遠遠看見王後坐在小別院裏喝茶,自在悠閑。

“藍竹王妃拜見。”王後門下的一個太監領玉竹他們向王後那邊走去。

王後放下茶杯,起身迎接玉竹。她每次都這樣,玉竹感覺自己到像是個王後了。

“卑女給王後請安。”玉竹福了福身,王後微笑著扶住。

“沒有別人,不要多禮。”王後很和藹。

王後拉玉竹坐下,玉竹微微低頭,不知道怎麽開口問,總不能太直白。

王後似乎看出玉竹是有所求,而且是私事,於是她屏退了左右。

玉竹覺得王後太聰明了,隻怕問不好惹來麻煩,可是不問,又心慌。

“有什麽事,直接跟母後說,這裏沒有外人。”王後笑道。

玉竹更不安了,王後對她是好,可是還達不到完全交心的程度。

“母後,卑女莽撞。”

“傻丫頭,直說無妨。”王後端起茶杯,準備喝茶。

“卑女昨天誤進竹園了。”玉竹不敢看王後。

王後聽玉竹進了竹園,驚得手中的杯子落地,碎了,茶水濺在王後的褲子上。

玉竹趕忙起身用手巾給王後擦,緊張擔心地問:“母後怎麽了?”

王後一把抓住玉竹,直瞪著玉竹,“你看到了什麽?”

玉竹搖搖頭,王後放開玉竹,緊張的轉動著眼睛。王後像是擔心什麽秘密被人發現一樣,難道那個白衣男子跟王後熟悉?

玉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王後擔心緊張裏有痛苦,和昨天她看到白衣男子眼裏的仇恨之痛一樣。

或許王後想到自己死去的女兒,所以痛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女兒,痛恨大王他們不肯把天山雪蓮給香香公主吃。

那麽自己一個外人吃了天山雪蓮,王後會不會恨自己呢?一切都沒有頭緒,亂成一團麻,攪得人心煩躁。

王後終於平靜下來,輕歎一聲說:“今後不要再去了。”

“竹園和道居一樣是禁地嗎?”玉竹小心翼翼地問。

王後點頭,看玉竹的眼神多了幾分疼惜。玉竹給王後重新倒上一杯茶水,她要去撿地上的碎片,被王後止住。

他們對坐著沉默不語,玉竹想到自己上次誤入道居看到的,這次竹園見到的,這之間似乎沒有什麽聯係,可是又看不出它們是獨立分開的。

“你已經知道曾今發生在竹園的事吧?”王後看著玉竹問。

玉竹點頭又搖頭,不敢看王後。王後陷入往事之中,緩緩道來。

竹園是大王送給二王子的十五歲生日禮物,除了九香,竹園是二王子第二愛。

五年前,八月十五月圓之夜,九香因觸犯宮規被處死的第二個夜晚,二王子傷心欲絕,一個人跑進竹園。

起初大家都不在意,也想讓二王子一個人靜靜,沒想到二王子一夜未歸。

第二天大內護衛進竹園找到二王子,他深受重傷,氣息微微,最後用天山雪蓮救回一條性命。

從那以後,二王子性情變得暴躁,動不動就大罵手下的奴才。

也是從那以後,二王子一個人經常出入竹園,除了王後的兒子五王子華軒和女兒香香,其他任何人不準進竹園。

五年前的冬天,下了很大的雪,二王子炎冉邀華軒和香香去竹園玩雪。他們早上出去,晚上才回來,並且隻有華軒和香香回來,他們身負重傷。

華軒說他們在竹園玩鬧,大概午時,突然衝出一群黑衣人圍攻他們,炎冉叫華軒帶香香離開,他來對付那群黑衣人。

華軒帶著香香,一邊與黑衣人交手,一邊逃跑,好不容易跑出竹園。國王派大內護衛進竹園找尋炎冉,隻找到炎冉的一隻斷腿。

國王非常傷心,嫉妒王後的妃嬪們,謠言說是

華軒暗算了炎冉。華軒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帶著十多個大內護衛進竹園查明真相,一去不回。

等找到他們時,肉已經被野獸啃掉,隻剩下幾根骨頭。香香公主也是想證明華軒和自己的清白,逞他們不注意偷偷進了竹園,後來就是小禮跟玉竹說的。

香香公主重傷,沒有天山雪蓮,所以命歸西,從此,王後便冷淡沉默。

聽完王後的講述,玉竹覺得有些蹊蹺,華軒和香香應該是最了解原因的人。

那日竹園出事,難道他們就沒看見什麽或是知道什麽。他們與炎冉的接觸中,一定知道一些原因,為什麽他們守口不說。

五年前,玉竹還沒來這個時空呢,發生在五年前的一些事兒,她沒有親眼見證,憑聽故事,疑點也太多了。

玉竹腦子有些亂,她找不到這其中破綻。王後說完,流出眼淚,這是五年來,第一次落淚。

“九香是二王子的女人嗎?”玉竹小聲地問。

“她隻是炎冉身邊的一個丫頭,炎冉很喜歡她,是準備娶她為妃。”

“她犯了哪條宮規,一定要死罪?”玉竹慢慢問清楚一切可能找出原因的問題。

“以下犯上。”

王後把九香冒犯當時得寵玲妃的事說給玉竹聽,玉竹覺得那根本就是玲妃找茬,可是玲妃一口咬定,九香最後屈打成招。

玉竹知道,以下犯上是死罪,任何人求不了情,除非被犯的人不計較。

九香是個奴婢,冒犯的人是當時得寵的玲妃,有那樣的下場也是難免的,不過九香死後不久,玲妃也慘死在自己的房中。

“母後,道居原來是做什麽的?”玉竹小心翼翼地問,心想,幹脆全問明白得了。

王後看了一眼玉竹,本不想說,不過轉念一想,遲早她都會知道,不如告訴她。

王後小抿一口茶,玉竹知道,王後是要告訴她了,心裏難免有些激動。

道居是兩年前,國王一位得寵的妃子所居之處。此妃信奉佛教,所以居名叫道居。

此妃有著菩薩心腸,國王甚是喜歡,也深得眾臣的愛戴。有的臣子還舉薦她為王後,王後也有心讓位,還親自把鳳凰印送她,她執意不肯,也隻好作罷。

一個夜晚,電閃雷鳴,道居傳出一聲慘叫,護衛們趕去,隻見那寵妃人頭滾落在地,身子正正的坐著。

叫聲是一個送茶的丫頭發出的,那丫頭瘋了,最後跌入後井死了。

國王趕到,抱著寵妃的身子大哭,後來太醫在寵妃的嘴裏取出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背叛必死。後來道居也出了幾條人命,最後國王下令封鎖了道居,使其成為禁地,任何人不得踏入。

玉竹聽完,五味俱全,覺得自己像是跌入深淵,萬劫不複的感覺。

“母後,父王為什麽不下令禁了竹園?”玉竹問道,按理說,竹園和道居都是禁地,可是國王並沒有下令說竹園是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內。

自己闖入道居,完全出於好奇,想到裏麵久沒人去,也無人問津,所以進去瞧瞧。

進竹園,可是隨性的,早晨閑逛逛到那兒,所以進去瞧瞧。當時驚歎竹園的大呢,差不多是北京城的三分之二麵積大小。

“竹園是家獵之地,所以沒有封。”王後說得口幹,又抿一小口茶水。

“我來這麽久,也沒見父王他們打獵啊?”玉竹疑惑地問。

“現在的天氣太熱了。”王後微笑著說。

“哦。”玉竹也笑笑。

“爵傲這兩天有去你哪兒嗎?”王後笑著問,玉竹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沒有,他忙公事嘛。”玉竹微紅著臉,她也不知道咋的,隻要一想到冷爵傲,她的臉就會自己紅,像**一樣。

“閑來沒事,你可以去書房看看他。”王後笑道,她希望玉竹是真正得到冷爵傲的心,這樣,今後遇到什麽困難危難,有冷爵傲的保護。

近日來,王後也思量著怎麽讓寒梅扇(天生)看上文丞相的女兒玲香。寒梅扇跟冷爵傲都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他們也是最具實力的王子,把他們拉攏在自己身邊,那麽要查出真相有不那麽困難了。

王後心疼玉竹,一是真的喜歡她,二是為了借她之手查出五年前的真相。

王後知道玉竹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子,膽大心細,有著強大的好奇心。

“我才不閑呢。”玉竹嘟起小嘴,王後看了微笑。

玉竹和王後一起吃過午飯,遊玩一下蘭苑,然後回仙冉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