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玉竹坐定,靈花抱著香枕站在她身後,薛蘭的丫頭趕忙給玉竹倒茶,薛蘭在玉竹的右邊坐下,看著玉竹,玉竹則是觀賞房裏的布置。

“公主請喝茶。”薛蘭笑著說。

“恩。”玉竹端起茶準備喝,突然想到什麽,放下茶杯。

“寂哥哥沒來你這兒?”

“他要來也是晚上來啊。”薛蘭有得意的嬌羞。

“那正好,我要送一個香枕給寂哥哥。”玉竹說著從靈花手中拿來香枕。

“這香枕可以提高睡眠質量,寂哥哥近來特忙,也很累,就麻煩你帶我交給寂哥哥。”玉竹把香枕遞到薛蘭麵前,薛蘭一看那香枕,臉色變了,但是趕忙又恢複笑臉。

“這,”薛蘭心裏發愁,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怎麽?”玉竹晃晃手中的香枕。

“這是公主的心意,隻是我怎麽好替王子收下。”薛蘭很為難。

“寂哥哥不在啊,你是他的王子妃,替他收下有什麽不對,難道你認為寂哥哥不會喜歡這香枕?”

“不是。”薛蘭急道,就算玉竹給寂王子送毒藥,他也喜歡,可是那也要玉竹本人親自送到他手上啊。

“那是懷疑我這香枕有毒?”玉竹步步緊逼。

“王子妃不敢。”薛蘭跪下,眼裏有點絕望。

玉竹心想,要怪就怪你的姐姐薛玲兒,誰叫她送這毒香枕給我。

“那還不快收下,我手都酸了。”玉竹把香枕遞到薛蘭麵前,她隻好接住,滿臉的不安,恐慌。

“你是王子妃嘛,怎麽總是跪著呢,快起來吧。”玉竹看著薛蘭,嘴上心痛,卻懶得去扶她起身。

薛蘭被丫頭攙扶起,她把香枕交給丫頭,然後坐下。

“王子妃的臉色不怎麽好,是不是生病了?”玉竹關心地問。

“沒事,多謝公主關心。”薛蘭笑得比哭得還難看。

“那好吧,我不打擾你了,你歇息著,寂哥哥今晚可能要來你這裏呢。”玉竹站起身,薛蘭跟著站起身,她恨不得殺了玉竹。

“恭送公主。”薛蘭對玉竹說。

玉竹走到問口,突然轉身,薛蘭嚇了一跳,“記得把香枕給寂哥哥。”

玉竹叮囑一句,然後和靈花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了。

玉竹離開,薛蘭就變成熱鍋上的螞蟻,她心裏焦急,擔心。寂王子是何等厲害角色,這毒香枕他一定一看就知道,那麽她就要背負謀殺王子的罪名,這罪名和欺君之罪相當。

薛蘭本以為一個月之後玉竹遠嫁,隻要玉竹一走,寂王子就是她薛蘭一個人的了。

她沒去招惹玉竹,玉竹現在反倒來陷害她,都怪她太大意粗心了。

夜晚來臨,寂王子果真如玉竹說的,薛蘭沒有往日的高興,她心思重重。寂王子一眼就看出了,寂王子坐下,薛蘭親自給他倒茶。

“怎麽了?”寂王子輕佻一下眉,本來不想問的,不過他好奇是什麽事讓薛蘭不安。

“王子垂愛,卑妾身子欠佳,不能”薛蘭嬌羞,她不好直言趕寂王子走,所以隻好用這招。

“噢?那我就更要好好陪在你身邊。”寂王子放下茶杯,很溫柔,疼愛的握住薛蘭的手,薛蘭的心感動,有那麽一刻忘記了毒香枕帶給她的煩惱。

“可是卑妾”薛蘭想說,嘴卻被寂王子給封住了,他的吻,讓她亂了,醉了。

玉竹一個人在她住的後院練劍,除了練劍,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天玄雪和寂王子都忙著協助國王辦事,她突然覺得,以前看的穿越小說,似乎沒有一個女主角像她這樣清閑了,什麽事都沒得做的。

很多人穿越了,做好事,不肯認輸,性格絕強,勇敢追求真理和幸福,可是為什麽自己做不到呢?

玉竹開始想自己對天玄雪到底是怎樣的愛,他們之間的愛情算不算愛情。自己真的是為什麽男尊帝國,為什麽這裏的百姓平安,所以拿自己的幸福換,可是寂王子說的,她嫁過去,真的能改變什麽嗎?

“公主,三王子來找你。”靈花從外麵跑進院子裏,遠遠站著喊道。

玉竹放下劍,“我知道了。”

玉竹走出院子,來到房間,看見天玄雪坐在茶桌旁,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誰也不開口,靈花識趣兒的把門關上,然後退出去。

“見一次麵就會心痛一次,又何須再見。”玉竹緩緩走向天玄雪。

“竹兒,你是在怪我嗎?”天玄雪望著玉竹,他眼裏滿是痛苦。

“你我現在的身份有別,這樣見麵,隻會惹人誤會。”玉竹撇過頭,不讓天玄雪看見自己流淚。

“我愛你,我不在乎。”天玄雪握住玉竹的手,他的淚掉在玉竹的手背上,溫熱,玉竹有如尖刀錐心的痛。

“我也愛你,我在乎,在乎你的安慰。”玉竹心裏清楚,王宮到處都有眼線,天玄雪和自己如此親近,隻會讓人誤會,毀壞自己的名聲沒關係,可是天玄雪不能。

“竹兒”天玄雪把頭埋在玉竹的懷裏,玉竹抱住,他們真的不可能,那麽,愛他,就放開他吧。

天玄雪心裏清楚,他如果與玉竹過於親密接近,會玷汙玉竹的名聲,畢竟她不是真正的王室公主。到時關於玉竹壞的流言蜚語傳到蠍宇國,那麽玉竹一定必死無疑,就算他是男尊帝國的帝王,也無能為力。

愛一個人,或許並不是要占有她,他已經占有了她的心,他何須再奢望得到她的全部,默默守著,庇護她,讓她幸福。

天玄雪更幸慶自己愛上的是玉竹這樣明事理的女子,她不胡鬧,顧全大局,就算深深傷害自己。

“許秋,寒假你打算做什麽?”秦飛燕把頭湊到許秋的麵前。

“不知道,你呢?”許秋深呼吸一下,看著飛燕。

“我?當然繼續泡白俊偉。”飛燕眼睛一轉一轉的,許秋無奈的搖搖頭,她真的佩服飛燕對追男人鍥而不舍的精神,這樣的精神要是用在學習上,她一定是全國第一。

“你不是參加什麽文學愛好之旅嘛。”飛燕用手托著下巴,看玉竹收拾課桌。

“是啊,因為考慮到高三學生的升學問題,所以等高考完了再去。”許秋也很鬱悶,她都煩躁死了,報名參加文學愛好之旅,隻是為了放鬆自己。

“不能考上大學,再補也是白忙乎。學校真變態。”飛燕雖然對文學沒一絲興趣,甚至不知道文學是啥玩意兒,但是她還是有權罵兩句的。

許秋輕戳一下飛燕的頭,“你啊,時間過起來很快的,眨眼就到高考,所以你也不要隻忙著釣凱子。”

“Yes,madam”飛燕站起來,對許秋做一個敬禮的動作,許秋忍不住笑。

“許秋,外麵有人找。”一個男生喊。

“誰啊?”飛燕轉頭向外麵瞄了瞄,啥也沒瞄到。

許秋走到教室問口,看見走廊上站著等她的唐軒,他看見她出來,立刻微笑迎上來。

“找我有事嗎?”許秋第一句話,讓唐軒聽了心裏很難受。

唐軒還是笑道:“放學一起回家好嗎?”

“為什麽?”許秋看著唐軒問,他真的劈開許秋腦袋看看,裏麵都裝啥了。

“一起聚集。”唐軒不想再和許秋多說了,他每次好的心情來找她,總是傷心而歸。

“好啊,校門口,不見不散。”許秋開心的笑著說,有免費的飯可以吃,她樂意呢。

唐軒鬆一口氣,然後離開了。飛燕從後麵抱住許秋,許秋嚇一跳,飛燕笑,“很多人想得到唐軒的邀請還得不到,你咋的這樣刺激他?”

“我有嗎?”

“看得出,他喜歡你,你難道沒感覺?”飛燕覺得唐軒喜歡許秋是他人生的一大錯誤,許秋似乎不怎麽感冒。

“知道啊,不過,現在談感情,對我來說太早。”許秋聳聳肩。

聽了許秋的話,飛燕差點暈過去。

許秋、飛燕、唐軒和俊偉,四個人來到一個火鍋店,飛燕和俊偉都知道唐軒對許秋有意思,於是落座的時候,飛燕和俊偉坐一起,許秋和唐軒隻好坐他們對麵。

俊偉讓飛燕坐裏邊,許秋則是要唐軒坐裏麵,唐軒沒法,隻好依許秋的意思。

飛燕像個小媳婦似的,滿臉的幸福,許秋看在眼裏,心裏鬱悶。

服務員把他們點的小菜全上齊,俊偉和許秋則忙著往火鍋湯裏放,飛燕則是癡迷的看著俊偉,唐軒則是坐著甘窘迫。

“開吃了,你想吃什麽?”許秋扭頭看著唐軒問,唐軒受寵若驚。

“魚丸。”唐軒笑著說,許秋在鍋裏翻出魚丸,一看還沒熟透,“沒熟,先吃韭菜好不?”

“好。”唐軒覺得此刻太幸福了,許秋把韭菜夾到唐軒碗裏。

飛燕看著許秋對唐軒體貼,俊偉則是自顧自己吃,她氣得恨不得掐死俊偉。

“我要吃羊肉。”飛燕瞪著俊偉,俊偉差點嗆著。

俊偉抬頭看許秋,看見她正拚命往唐軒碗裏夾韭菜,唐軒看著碗裏壘起的韭菜,正發愁。

俊偉笑著放下手中的筷子,開始在鍋裏找羊肉,然後把羊肉夾到飛燕碗裏,飛燕低頭幸福的吃起來。

飛燕吃得很猛,嘴巴上全是油,嘴角一邊的油快要滴下了,俊偉趕忙拿起桌上的餐巾紙,伸手給飛燕擦,很溫柔,飛燕羞紅了臉,俊偉想,她也知道害羞。

唐軒好不容易把一碗韭菜消滅,許秋又開始給他夾魚丸,唐軒本來就怕辣,許秋不知,全給他夾的是辣湯裏下的韭菜和魚丸,俊偉看著唐軒,也是愛莫能助。

等他們消滅所點的菜,唐軒已經辣的說不出話了,唐軒把餐巾紙遞給許秋,許秋看他滿臉通紅,嘴巴一張一合的,辣的不行。

“服務員,6號桌,四瓶下火涼茶。”許秋站起來大喊。

不一會,服務員呈上四瓶涼茶,許秋取一瓶遞給唐軒,唐軒感動呢,許秋太體貼了,他更喜歡她了。

“公主,該起床了。”靈花蹲在床邊輕輕地喊。

玉竹在被子扭動幾下,還是豎起來了,靈花趕忙把衣服遞給玉竹,玉竹接過衣服,揉揉雙眼,開始穿衣。

玉竹和靈花在王宮裏溜達,沒人敢阻攔她們。玉竹想,嫁期在一天天逼近,她的心竟然開始感到恐慌不安,難道要發生什麽事了嗎。

或許自己還是放不下,這裏又太多的人,她不想離開。

玉竹深呼吸一口氣,靈花知道玉竹又在傷懷了,“公主,要不我們出宮散散步吧。”

快半個月沒出宮了,不知道王宮外是不是發生了一些變化。宮外,有太多的悲傷,玉竹不願去。

“靈花,你說我會嫁給一個怎樣的人呢?”玉竹突然好想知道自己要嫁的人到底是什麽樣子,性格如何。

“善良、溫柔、英俊的王子。”靈花仰著頭想。

玉竹覺得靈花說的似乎很適合寂王子,如果自己嫁的人如寂王子一樣溫柔和善就萬事大吉了。

“小心。”玉竹一把推開靈花,靈花跌倒在地,玉竹沒來的急躲閃,飛鏢擦臉而過,她的右臉留下一道血痕。

“有刺客,抓刺客。”靈花大喊,暗處的人又出了三鏢,玉竹躲過,那邊的巡邏將士往她們這邊趕來,玉竹本想追,被靈花拉住。

將士們見玉竹受傷,一部分護送她回房,一部分去追刺客,靈花去找尹太醫。

玉竹覺得刺客似乎很容易就進入戒備深嚴的王宮,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尹太醫給玉竹看了傷勢,還好鏢上沒有毒,他給玉竹臉上上藥,玉竹看著和仙醫有著一樣麵龐的尹太醫,腦海裏浮出自己和仙醫的過往,不免傷心落淚。

“公主”尹太醫低聲叫到,玉竹的淚水把上上去的藥洗掉了,臉蛋對女人來說很重要,尤其對於玉竹這樣即將遠嫁的公主,尹太醫給她上了最好的皮膚修複藥膏。

“尹太醫,公主的臉會留下疤痕嗎?”靈花擔心的問。

“隻要靜養的好,按時上藥,是不會的。”尹太醫收拾自己的醫箱。

“尹太醫”

“卑職在。”尹太醫放下醫箱,跪在床邊,等候玉竹發落。

玉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什麽也沒說。

玉竹輕歎一聲,“靈花,送尹太醫。”

“卑職告退。”尹太醫站起,拿起自己的醫箱,跟在靈花身後。

玉竹看著尹太醫的背影,心想,《醫典》對他,或許已經不在那麽重要了,不要攪和了他平靜的生活。

“竹兒,你沒事吧。”寂王子直接衝進來,玉竹坐床上。

“沒事,刺客抓到了嗎?”玉竹很平靜地問道。

“你的臉。”寂王子心痛的想去摸,被玉竹擋住。

“沒事,隻是劃傷而已。”

“刺客知道逃不過,咬舌自盡了。”寂王子很遺憾,沒能讓刺客活下來。

玉竹心想,這個刺客真忠心,不知道他的主子會不會為他的死感動一點點難過。

“寂哥哥的精神不錯。”玉竹輕笑道。

“是嗎?”寂王子覺得奇怪。

“恩,我送你的香枕,感覺如何?”

“香枕?”寂王子懵了。

“是啊,難道你沒收到?”玉竹心裏知道,王子妃一定不會把香枕給寂王子枕的。

“什麽時候送我的?”寂王子在床邊坐下。

“一兩天前吧。”玉竹仰頭想想說。

寂王子想到薛蘭這兩天有點不對勁,原來是玉竹送的香枕她沒給自己,可是為什麽不給他,難道香枕有蹊蹺。

“竹兒,你先休息吧,我已經在門外加強看護了。”寂王子溫柔地說,他還是那麽疼愛玉竹。

“恩。”寂王子讓玉竹躺下,幫她蓋好被子,然後走出去,直蹦薛蘭住處。

“寂王子到。”太監喊道,薛蘭趕忙把香枕放進櫃子裏,跑出來迎接寂王子。

“卑妾給王子拜安。”薛蘭跪在地上,寂王子走過去扶起她,然後拉她進房坐下。

“蘭兒,吉祥公主是不是給我送了一個香枕?”寂王子不溫不火,薛蘭摸不清他的心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卑妾該死,卑妾不小心撕破了香枕,所以”薛蘭緊張含淚的說,她不敢直視寂王子的眼。

“沒關係,你把它拿來讓我瞧瞧。”寂王子看到薛蘭的表情,心裏已經猜到一二。

“王子”

“沒事,你拿來。”寂王子溫柔地說,薛蘭心裏很害怕。

薛蘭站起來,到櫃子裏取出玉竹送的香枕,緩緩走到寂王子麵前,把香枕遞給他。

寂王子接過香枕,發現一個枕角是人為的撕破,薛蘭刺客真想死了算了。

“這香枕有毒,你怎麽知道?”寂王子把香枕放桌子上,看著薛蘭。

薛蘭嚇得跪在地上,哭道:“王子,卑妾是冤枉的。”

“我沒說這毒是你放的。”

“王子,卑妾”薛蘭不知道怎麽去解釋。

寂王子扶薛蘭起來,坐到凳子上。

“這香枕的刺繡之技,是你們薛家僅有,吉祥公主怎麽會有這樣的香枕?”

“卑妾不知。”

“吉祥公主到”門外太監喊道。

薛蘭的心亂如麻,玉竹跨進門,薛蘭慌張地跪下,“王子妃給吉祥公主拜安,公主吉祥。”

“起來吧。”玉竹看了一眼桌上的香枕,寂王子則是一直看著玉竹的臉。

“寂哥哥,這香枕怎麽爛了一個角?”玉竹不請自坐,薛蘭恨不得吃了她。

“我也是剛看到你送的香枕。”寂王子看了看薛蘭說。

“難道是我送來的時候就爛了?”玉竹扭頭看著薛蘭,薛蘭不敢看玉竹。

“竹兒,這香枕是你繡的?”寂王子問道,他心裏清楚,薛蘭也是無辜的。

“不是,是王子妃的姐姐送我的,我覺得不久自己就要遠嫁,這新香枕用了又帶不走,所以就送哥哥你。”玉竹有點難過,寂王子隻要一聽玉竹要遠嫁,他就揪心的痛。

“原來如此。”寂王子明白了,薛蘭也鬆了口氣,姐姐跟玉竹一定是有摩擦。

薛蘭開始煩躁了,有點恨薛玲兒,她比自己嫁的好,還要這樣間接害她。

寂王子是個聰明而明事理的人,發現香枕有毒,他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怪罪薛蘭,這是薛蘭的幸福。如果當初她不接寂王子的玉,那麽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公主,實在抱歉,是卑妾不小心撕破了香枕,我現在正在趕做一個一模一樣的香枕,就快完工了。”薛蘭把自己這兩天趕做出來的香枕拿出來給玉竹看。

玉竹發現真的很像,刺繡技術很好。

“反正香枕是送給寂哥哥了,你們愛怎麽處置都行。”玉竹笑著說,薛蘭看著玉竹的笑臉,雖然厭煩,但是心裏踏實不少。

其實玉竹隻是想讓薛蘭和薛玲兒的關係不和,這樣,她們就不會聯手起來對付其他人。

“竹兒,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寂王子站起來,準備扶玉竹,玉竹閃開,走出房門,寂王子跟上。

“恭送寂王子、吉祥公主”丫頭太監們跪下,薛蘭看著他們遠去,一下癱軟在地,丫頭們趕忙扶她上床躺下。

“竹兒,為什麽這麽做?”寂王子有點生氣,他不是心痛薛蘭,而是玉竹,如果薛蘭反咬一口,那麽玉竹就有危險。

“我隻是隨心做事,沒想過後果,也不願去想後果。”玉竹急急忙忙趕來,其實也是怕薛蘭把罪名推她身上。

她來了才知道,薛蘭其實比自己想象中要善良的多。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薛蘭愛上寂王子了。

寂王子這樣優秀又溫柔的男人,是女人都會喜歡他,可是,自己選擇了天玄雪這樣冷傲的男人。

“媽媽,我的右臉好痛啊,你幫我看看。”許秋把臉湊到許母麵前。

許母一看,手中的菜刀差點掉落,“是誰抓了你的臉?”

許母有些氣憤,是誰抓了她寶貝的臉。

“媽,我這兩天根本沒出門,誰抓我啊。”許秋白了許母一眼,許母放下菜刀,然後把許秋推到鏡子麵前。

“你自己看看,這一條不是抓的。”許母指著鏡中許秋右臉上的一條長紅印。

“真是中邪了。”許秋摸摸那條紅印,微痛,她鄒起眉頭。心想,可能是晚上睡覺,自己抓的。

“傻話,過年過節的。”許母輕拍一下許秋的頭說。

“媽,快做菜吧,我餓了。”許秋轉頭對許母說,許母揉揉她的頭,然後進廚房了。

許秋到洗手間洗漱完,換好衣服,然後坐大廳看電視,許母在廚房裏奮戰。

飯桌上,許母看著許秋狼吞虎咽,她突然有種會失去女兒的心痛,許母放下手中的筷子,“寶貝,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心思?”

“沒有,媽,你不要整天沒事,瞎操心。”許秋吃著,許母拿起筷子,給許秋夾菜。

許母想,高三,女兒的壓力大,情緒肯定有波動,是她自己多心了。

“媽媽,我們一會去逛街吧。”許秋抬起頭看許母,一條韭菜一半在她嘴裏,一半在外麵晃動。

“好,你看你,小心點,別把油滴衣服上。”許母用筷子夾住外露的韭菜,不讓它晃來晃去,許秋嚅動著嘴巴,韭菜慢慢消失不見。

“下次炒韭菜,還是切斷吧。”許秋吃下那根韭菜,覺得一半在胃裏,一半在喉,她喝了幾口水才把喉嚨裏的韭菜趕下胃裏。

“恩,來吃點肉。”許母把瘦肉夾到許秋碗裏。

許秋挽著許母的手在大商場裏逛,母女有說有笑的,旁人嫉妒死了。

“唉,你來逛街啊。”一個肥婆向許母打招呼。

“喲,是田姐啊。”許母笑著迎上去。

“這是你女兒?”田姐上下打量許秋,許秋覺得有點倒胃口。

“是啊,寶貝,這是田阿姨。”許母對許秋說。

許秋微笑道:“田阿姨好。”

“好,好。你女兒真乖巧。”田姐看著許秋挽著許母的手臂,心裏有些羨慕嫉妒。

“嗬嗬。”對於田姐的讚美,許母收了。

許秋想早點擺脫,不想看到田姐,她覺得再多看一眼,早上吃的東西全都要吐出來了,“媽,你看那邊那件衣服,很好看,我們去看看。”

“田姐,我們一起逛逛。”許母是出於禮貌的喊,心裏還是希望田姐不要跟來。

“嗬嗬,你們母女逛吧,我要回去做午飯了。”田姐笑著說。

“田阿姨,再見。”許秋笑著向田姐笑笑,然後拉著許母向另一邊走去。

田姐看著她們母女幸福的背影,心裏有些難過。她也有個女兒,可是女兒從來不與她逛街,因為她太胖了,女兒覺得丟人。

許母試穿一件羊毛衫,很合身,也很好看,整個人顯得年輕不少。許母問問價格,打了折還要八百多,她不想要了。

“服務員,把這件羊毛衫包裝。”許秋喊道。

“寶貝。”許母心痛。

“媽,一年到頭,你就知道照顧我和老爸,把自己都忘記了。”許秋抱著許母。

“寶貝”

“隻有你身體健康,才可以更好的照顧我跟老爸呀。”許秋不讓許母有說話的空隙。

“已經包裝好了,請跟我到前台付款。”服務員微笑著說。

許秋拉著許母來到前台,許母準備從包裏拿錢,許秋攔住,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建設銀行的卡遞到收銀員麵前。

她對收銀員眨眼,收銀員笑著拿下去刷。

“寶貝,你”許母不敢相信的看著許秋。

許秋輸完密碼,轉頭笑著說:“這是秘密噢。”

許秋把卡放進口袋,然後提著衣服,挽著許母去下一家衣服商場。

許母女逛了一天,收獲不小,全家的新年新衣都購齊了。許秋回到家,把手中

的戰利品丟地上,直接倒進沙發,許母則是把手中的菜先放廚房,然後上廁所。

晚上,一家三口吃一頓美餐,許母忙家務,許父則是看NBA球賽,許秋看會雜誌,然後洗澡,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上網。

許秋照鏡子看著自己臉上的紅印,覺得邪邪的,不像是被抓的。從進高三開始,她就覺得自己黴事不斷,總覺得有股力量牽引著自己,近來,這股力量愈來愈強烈。

許秋想,難道就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她是什麽神仙鬼怪投胎轉世,現在原本的自己在慢慢蘇醒。

許秋越想越離譜,最後她自己趴在床上大笑,覺得自己真是太天真爛漫了。

“寶貝,你電話。”許母對著許秋的房門喊道。

許秋馬上出來,直蹦電話旁,拿起電話放耳邊,“Speaking”

“你個大頭啦,我在你家樓下,快出來。”飛燕大聲說,許秋趕忙把電話移離耳朵遠點。

“有事嗎?”許秋問,說實在的,她真的怕飛燕,因為飛燕動不動就狂轟濫炸,也不管你願不願意。

“下來再說。”飛燕把電話掛了,許秋隻好掛了電話,然後罩上外衣出門。

“媽媽,我出去耍了。”

“寶貝,回來吃晚飯哦。”許母從廁所探出一個頭。

“OK!”許秋開門出去了。

許秋來到樓下,隻見飛燕在狂搓手,她看見許秋,馬上跑過來抱住,“我還以為你不下來呢。”

“你怎麽不直接上去?”許秋問

“不想麻煩你老媽啦。”

“那也是。”許秋把手臂讓出來,飛燕挽住。

“去哪兒?”許秋問。

“美男滑冰場。”飛燕笑著說。

“你神經啊。”許秋不會滑冰,許母許父特別疼愛她,隻要是有可能受傷的運動,他們都不讓許秋參加。

“俊偉在。”飛燕可憐的看著許秋,許秋隻好妥協,她真佩服飛燕,俊偉到那,她都能知道。

“唐軒在嗎?”許秋問,不知道為什麽,她不希望看到唐軒。

“嗬嗬,怎麽?你”飛燕賊笑。

“你什麽你,我對她不感冒。”許秋不爽,

“真的嗎?”

“難道煮的?”

“唐軒人很好,很優秀,而且還是理科尖子。”飛燕一個勁兒的誇。

“這些跟我沒關係。”

“怎麽沒關係,你也優秀,你們簡直就是天上一對地上一雙。”

“那你和俊偉呢?”

“我們也是絕配啊。”飛燕有點不好意思。

在俊偉麵前,飛燕其實很自卑的。俊偉和許秋一樣,都是文科尖子,她雖然能歌善舞,尤其是她的芭蕾舞跳得相當好,而且國內一著名舞蹈大學已經錄取她了。

隻要飛燕高考畢業,就直接到那學校報到,而且免學費。很多人都很羨慕飛燕,可是她總覺得自己膚淺,沒文化,配不上俊偉。

許秋其實知道,飛燕對俊偉是真心的,為了俊偉,飛燕努力的去改變自己。

飛燕認真學習,認真背書,有時甚至為做不出的數學題,三更半夜打電話問許秋怎麽解。

許秋和飛燕很快到了美男滑冰場,很大,裏麵的設施很好,應該算得上是這縣城裏最好的一家滑冰場。

許秋想,俊偉那樣的公子哥,當然會來這樣的地方滑冰。

許秋所居的縣城,雖然離國都是遠了些,但是還是蠻富裕的。

許秋和飛燕到處張望,尋找白俊偉的身影,人太多了,音樂聲很大,不過女生的尖叫聲比音樂聲更大。

“這麽多人,怎麽找得到?”許秋從在飛燕耳邊說。

“我要給她一個驚喜。”飛燕湊在許秋耳邊說。

許秋想,隻怕是有驚無喜。

“我們租冰鞋去。”飛燕湊到許秋耳邊說,然後拉著許秋往一邊走。

許秋拗不過飛燕,隻好穿上冰鞋。飛燕帶許秋在新手練習區滑,開始許秋離不得飛燕的手,離了就摔倒。

練習一個小時後,許秋可以自己滑了,不過滑的很慢,而且隻要看到別人向她滑來,她就慌亂了,然後摔倒。

“我們去主場滑。”飛燕湊到許秋耳邊說。

許秋扶著欄杆站著,看著主場裏的人,個個都滑的不錯,她羨慕又嫉妒。

“我這樣的技術還是不進去了,你去吧。”許秋有些挫敗感覺。

“那好,我找到俊偉了,就來這兒找你。”飛燕滑出去,姿勢很優美,一會兒就閃到人群中去了。

許秋想,她要達到飛燕那樣的技術,恐怕練上半年吧。

許秋剛要轉身滑到休息區去休息,突然一個人影從她眼前閃過,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許秋覺得這人影很熟悉,但絕對不是飛燕,會是誰呢?

“他的技術好高哦。”兩個女生牽著手慢慢滑行,其中一個含羞漂亮點的女生說(我用A代表她)。

許秋認得,那女生是文科三班的班花,成績優秀,人也長得不錯,追求者不少呢。

“Hi。”許秋向她們打招呼,她們看到許秋,向她滑過來,她們抓住欄杆站穩。

“哇,文科一班的才女耶。”B 驚呼,許秋恨不得掐死她。

“你也是第一次滑冰?”A的態度就友好多了。

“是啊。你呢?”

“我也是,出來主場滑吧。”A邀請道。

“嗬嗬,我怕,我已經摔得體無完膚了。”許秋搖搖手說。

“主場的人技術好,不像新手場,不會讓道,結果可想而知。”B其實不是針對許秋,不過許秋聽了心裏就是特別不爽。

“嗬嗬,我去休息了,你們滑吧。”許秋不想跟她們說話了,她覺得再和她們說兩句,她就要打人了。

“好的,拜拜。”B投來一笑,拉著A滑走了,許秋慢慢滑到休息區,坐下休息。

眼裏看著高技術的人不斷變換姿勢,耳朵除了受震耳的音樂聲,還要承受女生們的殺豬般尖叫聲。

許秋覺得太受折磨了,突然,音樂聲變得柔和一些,隻見很多男女手拉手的慢慢滑行,一對一雙的。

許秋不想看到這樣少兒不宜的場景,她剛要轉過頭去,卻看見俊偉拉著A的手慢慢滑行著,A含羞,俊偉還不時在她耳邊說著什麽,惹得A笑。

許秋想,飛燕要是撞見,非自殺不可。許秋開始責怪自己的眼睛,看黑板就近視,看別人親熱就遠視了。

俊偉沒有看到許秋,他牽著A的手滑著。許秋想,得趕緊把飛燕帶離這裏,於是她滑進主場,找飛燕。

許秋本來技術不好,加上不會轉彎,不會讓道,所以滑一小段就摔倒。

好不容易爬起來,還沒準備滑行,又倒。許秋真想死了算了,很多人看到她的窘樣,雖然沒笑話她,不過許秋覺得特別丟人。

許秋想,這是她長這麽大,第一次這樣丟人了。

許秋幹脆坐地上,一個身影蹲下,“新手?”

許秋抬頭,眨巴幾下眼睛,麵前的人太帥了,像漫畫裏走出的王子。

他微笑地看著許秋,許秋覺得自己心跳在慢慢加速,全身的紅全往臉上匯聚。

“我帶你滑。”帥哥伸出手,他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手很幹淨。

“哦。”許秋趕忙把手放到他的大手上,他一把握住,然後拉許秋站起來。

他的手很暖和,許秋從手暖到心。許秋好不容易站穩,發現自己完全是靠在他懷裏了,旁邊滑過的女生嫉妒的看許秋。

許秋調整好兩人的距離,然後由他拉著自己滑行,他滑的不慢不快,很適合許秋的初學速度。

許秋要和別人相撞了,他總是能巧妙的拉著她躲過,許秋第一次體會到滑冰的樂趣。

他拉著許秋在人群裏穿梭,很多人都很羨慕他們。雖然許秋的技術不高,他們隻是按常規滑冰,但是給人的感覺是浪漫,是幸福。

“飛燕。”許秋看見一個男生要拉飛燕,飛燕不讓,那男生不肯罷休。

“怎麽了?”他拉著她靠邊。

“她是我朋友。”許秋指著飛燕,那男生似乎要抱飛燕。

他拉著她滑過去,大喊:“放開她。”

聲音很冷,許秋不禁多看他幾眼,覺得他真是恐怖呢。

他把飛燕拉到身邊,然後把許秋的手交到飛燕手裏,飛燕拉著許秋站住。

“你誰啊!?”男子是流氓地痞,他的幾個兄弟圍上來。

“他是我大哥。”一個胖墩突然插進來。

“哼,憑你。”流氓推了一下胖墩,胖墩沒穩住摔地上。

許秋心想,不好,要鬧事了。男人就是這樣,動不動就來武力的,真的太恐怖了。

“你他媽的推我?”胖墩站起來指著地痞,準備衝上去拚命,被帥哥攔住,“有種衝我來。”

“哼,一塊收拾。”那地痞發話,幾個兄弟向帥哥出手,其他人忙散開。

地痞滑到許秋她們麵前,他伸手要摸飛燕的臉,許秋伸手打開他的手。

“臭婆娘,滾開。”他猛一推許秋,飛燕也跟著向後倒去,飛燕怕許秋碰到頭,她先倒下,許秋壓她身上。

帥哥和胖墩對付其他人,他們以多欺少,帥哥和胖墩處劣勢。

地痞滑到許秋她們麵前,蹲下,拉飛燕的手,飛燕摔開,他打了飛燕一耳光。

“你”許秋氣得要出手,有人比她先出手,一腳揣在地痞的胸口,地痞向後倒。

“俊偉”許秋和飛燕同時驚呼,地痞捂著胸口,指著俊偉,“你媽的。”

地痞站起來攻向俊偉,俊偉一轉身,一腳揣在地痞屁股上,地痞撞到對麵的牆上,他捂著頭,指著俊偉,“給我宰了他。”

隻見另一邊又衝出幾個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許秋心想,完了。

“兄弟們,給我砍死他們。”一個牛高馬大的男生站出來,指著地痞他們喊。

一時間,從圍觀的人群中衝出一群拿刀的家夥,許秋和飛燕嚇得縮成一團。

地痞的兄弟全圍到頭兒的身邊,有些膽怯。

“你們還愣著幹嘛,給我砍。”隻見剛才的壯男大喊。

“算了。”帥哥整理一下衣服,拉地上的胖墩站起來。

“老大,他們”壯男很氣憤。

“把他們送去監獄。”帥哥冷冷地說,拿刀的兄弟們逼近地痞,然後綁住他們。

“飛燕,你沒事吧。”俊偉焦急擔心的問,一邊給飛燕脫冰鞋。

許秋看著俊偉那擔心心痛的樣子,她不懂了,他到底對飛燕是啥感情嘛。

許秋脫下自己的冰鞋,準備站起來,一隻手伸到她麵前,許秋抬頭看見帥哥的笑臉。

許秋把小手給了帥哥,帥哥拉她站起,俊偉直接把飛燕抱起,然後向大門口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