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罵扁三爺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以三王爺那麽大的氣場就坐我邊上,你說我怎麽一直就沒注意到呢”?

“對了,瞧您的這杯酒都隻剩下半杯了,來,奕奕給你倒滿了,省得它等會子,要沒事蕩了起來,濺到了您的身,給您弄髒了,那得多不討喜,惹人厭啊”。

宮九奕邊說邊作勢給人家隻是離滿杯略淺些的水酒裏,愣是給人家撐著倒得滿滿的。

揚眸瞥向眼神略帶迷茫,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她是啥意思的祁禦軒,笑得一臉地有愛、自然地又繼續道:“看吧,這滿杯的酒,人家就是裝得貨多了,涵養更多了,反倒鎮定了,沒事兒就懂得靜著不動”。

“不像那半杯酒,似流浪狗似的,就知道沒事瞎蕩蕩,恐得氣場不夠,硬是想招人注意,反倒沒得惹人厭”。

這下,祁禦軒可完全聽清楚、明白了,她這是明裏暗裏得罵自己呢。說自己本因沒啥氣場的,所以那麽大人在她邊上,她愣是看不進眼裏。

還拿半杯酒、流浪狗來喻自己,膚淺,沒本事之人瞎招搖惹人厭。

祁禦軒臉色鐵青,這女人啥時候嘴皮子這麽厲害了?“賤女人,你說誰呢”?祁禦軒的眼神像是要殺人似的。

“哎呀,我沒有說誰啊,人家在說方才您桌上的那半杯酒呢。莫非王爺最近在練什麽蓋世神功,一時間連人類的語言也聽不懂了?額,沒事兒,下次我找隻豬來與您交流吧”。

宮九奕的眼神很無辜,一臉的真誠。

“你!你個賤女人,本王看你真是欠管教,欠揍”!祁禦軒雙眸噴火,一邊說著,一邊手已揚起,當他的手正要落在宮九奕的臉上。

而宮九奕也正準備以及其巧妙的又在外人看來是走狗屎運險險地姿勢來避開他的巴掌之時。

隻見一雙骨節分明,極為修長好看的手,便瞬間越過了宮九奕的肩,一把對上祁禦軒的手。並且,像是很自然地將其硬是順著移到了他麵前的酒杯上,

像是在勸酒般。

“額,三哥何必跟個女人一般見識,動怒呢?皇上與那麽多賓客在此,鬧開了,可不好。好在眾人此刻皆在議論陶醉於皓月公子的琴聲之中,尚且沒注意到這些個”。

“這女人也的確欠管教,倒是本王的失責了。嗬嗬,三哥莫怪啊,來,咱哥兒倆一起來喝一盅”。

祁禦宸一臉謙恭的淡笑著扶著祁禦軒的手將酒杯移至他嘴邊,又繼而拿起酒杯放到自己的嘴邊示意到。看似謙恭,實則不亢不卑。

其實,他心裏早已狂笑得肚子都要抽筋了,隻是臉麵上沒有表現出來罷了。似乎這個女人果然是有些意思的麽,也好,軒平日裏飛揚跋扈慣了,也難得氣得如此,惹人開懷。

見此,宮九奕斂眸,第二次了,還記得第一次,他這雙指節分明的手為自己解圍是在自己剛剛穿越過來之時,這是第二次了。

還有,他是有扮豬吃老虎的潛力呢,還是他本身就是扮豬吃老虎的型;隻是世人不知道呢?

聽聽這話,說得多客氣,多有禮啊。什麽倒是本王的失責啊,那不暗裏的意思是說這女人是賤,是欠管教,但她也畢竟是他的王妃啊,該管教的人也應該是他吧。

雖然這意思,祁禦軒那個淺薄幼稚的斯文敗類聽不出來,但卻能讓人潛意識裏覺得有道理的。

果然,看著祁禦宸一仰脖子將自己杯中的酒先幹為敬了。祁禦軒也瞥了一眼宴會上的眾人,“既然宸這麽說了,本王也認了這個理。就看在宸的麵子上,今日就此作罷”。

說完,他便也揚首一飲而盡了;繼而又狠狠地瞥了宮九奕一眼,算你今兒個走運,下次有你好受的。

“哎呦喂,奕奕好怕怕啊。這是奕奕不明白自己什麽時候得罪的你,還是您王府裏的侍妾們不夠給力,讓您平日裏欲火難消,肝火過旺了”。

宮九奕雙手輕握拳抵在自己的下巴下麵,裝作一臉好怕怕的樣子,滿眼的無辜。

“哎呀,好了,我看我還是多吃點美食好了,將自己給隱形了,不多說了,沒得待會兒又一個不小心惹您生氣了”。宮九奕說著便轉身,夾起桌子上的一小塊水晶肘子放進自己的嘴裏,完全無視氣得想抓狂的祁禦軒。

“好了,三哥,咱們說咱們的,來,多吃些”。

祁禦宸這下不僅肚子笑得硬憋著有些抽了,就連臉麵上,他也甚覺憋得有些僵了。

什麽叫做欲火難消、肝火過旺?這女人說話還真是沒個遮攔的,也難怪軒那般生氣。不過,他還是在第一行動上止住了氣得又想發作的祁禦軒。

一場口舌之爭便以宮九奕完勝結束了,而除了當事者之外,另外還有兩雙眸子認真得關注了這一切。

一雙是屬於皓月公子的,麵對眾人的不斷讚賞,逢迎,他完全沒放在眼裏。此刻他眸子裏的盈盈笑意卻隻為她;就因為她,才讓他在這宴會上本應很是壓抑的心情變得很是輕鬆。

果真是巧舌如簧啊,這女人還真有意思。

而另一雙眸子,則滿是晦暗。這個草包花癡女啥時候變得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草包了呢?

她那話說得,即便是自己也未必破得了啊。不過,這個草包花癡女倒向來都是說話不分場合,爭強好辯的。

但她又何曾說得這般有技巧呢?是她隨便說說,碰巧說得好,還是她扮回女兒裝之後,平日裏又與一些個女人口舌之爭慣了,僅是耍嘴皮子厲害了,不足為懼。

亦或是,自己幾日來放鬆了對她的戒備,有所不妥了?

而這個時候的東鄴太子,也在埋首靜靜地喝了幾杯酒。為什麽自己竟感受到了已久久未感受到的那人的氣息了?

自己從小就視他為畢生唯一的對手,所謂知己知彼;日子久了,似乎彼此間氣息縈繞,也成了種另類的默契。

難道,他真的還未死;並且,藏身在西祁?眸中一抹精光一閃而過,抬首對祁禦夜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