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身轉戰三千裏（6）



原來台上的摔跤已經結束，現在正展開的是最後一項的情歌大賽。

泰坦聯盟極重美色，那瑪誇蘭湖祭祀大典之前的各項比賽中，壓軸的反而是全由少女參加的歌唱與舞蹈大賽。這兩項大賽都是各部落最看重的比賽，這兩項大賽的優勝，比其它所有比賽的優勝加一起都重要。

此刻，站在台上是一名衣著簡樸的少女，容貌秀麗，一曲情歌，唱得眾人如醉如癡。淩未央三人前麵站的一個人也悄悄向同伴打聽這少女是那個部落的。那人的同伴回答道：“你不認識她？她就是布蘭丹，優絲部落的公主，有草原上的佳陵頻佳鳥之稱，已經連續好幾次獲得祭湖大典情歌大賽的優勝了。所以優絲部落隻是個小部落，卻也能在祭湖大典上排個好座次。這一部族壯年男子不多，如果沒有布蘭丹每年在祭湖大典上贏來的獎品與聲望，優絲部落早就被其它部落吞沒了。”

“原來如此。”那人恍然大悟，又側耳聽了一會兒，點點頭讚歎道：“名不虛傳，年年優勝得的真是實至名歸。”

一曲終了，布蘭丹往後退了兩步，照規矩等著別的部落少女上來挑戰。可台下的少女們你推我擠，卻沒有一個敢上去挑戰。

台上主持大賽的主持人似乎也習以為常了，提高了嗓門叫道：“我數三下，再沒有人上來挑戰，這一屆的冠軍就是布蘭丹了。一……二……”台下一片嘈雜，叫好聲，起哄聲響成一

片，震耳欲聾。

“三”還沒有出口，天地間突然被一陣歌聲籠罩，鋪天蓋地的美妙，連神，聽了都會微笑。眾人更是失魂落魄，人人連呼吸都不敢，靜得青草生長的聲音似乎都可以聽見。小鳥從空中經過，聽到這歌聲，忘記了飛翔，“撲啦啦”地墜落到了地麵上，連素來謹慎多智的狐狸聽到這歌聲也走出了藏身處，依偎在人的腳邊。山川、河流，世間萬物似乎都在一瞬間停止了運行，傾聽著這美妙的歌聲。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短短一曲終了，餘音嫋嫋，眾人仍是如木雕泥塑一般呆呆愣愣的，心中卻心潮澎湃，不能自已。過了好久，仿佛一塊石頭投進了水麵，激蕩起巨大的波瀾，眾人都開始焦急地高呼、四下裏找，“是誰？是誰唱的？”

主持人更易激動萬分，伸手取下了象征勝利的花環，大聲衝著台下說道：“是那一位唱的？請上台來，優勝者是你！”歌聲衝擊之下，他已經完全忘記了除非再也沒有人上台挑戰，否則還不能算獲得優勝的規矩。

淩未央微微一笑，那首“上邪”自然是她所唱。神話時代，歌曲乃是人類祭司與神明溝通的媒介，傳說其中唱的最好的稱為“儺歌”，一唱之下能令天地變色，神鬼俱喜，隻要人類祭司能唱出儺歌，那麽無論向神明要求什麽，都可以實現。

這儺歌並不靠後天的修煉，而是種天授的本事，隻有心靈至純至淨的人才唱得出來，淩未央並不曉得自已有這樣本事，隻是適才聽到布蘭丹的歌聲，不禁技癢，開口唱了一曲，搞得如此大陣勢也是她自已始料未及的。

現在聽到那主持人叫優勝者上台，淩未央興致勃勃地提著裙擺就要上台。卻不料曾靜格樂爾一直在盯著她，早已是嫉火中燒，恨得牙根癢癢，此刻見她就要上台領獎，立刻大喊了一聲：“你上去幹什麽？你又不是泰坦人！憑什麽參加我們的比賽！”

淩未央霍地轉過頭來，反問道：“那我唱之前你怎麽不說！”

曾靜格樂爾冷冷一笑，大聲向四周眾人說道：“兄弟們，這女子根本不是我泰坦人，她是天機人，是存心混進來搗亂的！咱們祭祀母親湖，怎麽能讓外人來摻和！優勝應該屬於布蘭丹！”

眾人一聽這話都登時鼓嘈起來。泰坦聯盟一向自視為草原上的英雄豪傑，將其他國家的人看得一錢不值，相當排外，一聽到一個天機少女要獲得優勝，頓時起哄鬧事起來，大叫：“外人來這裏幹什麽？趕出去！”“怎麽能讓她得優勝，優勝屬於布蘭丹！”

淩未央“嗤”的嘲笑一聲，大聲問道：“到底是誰唱得比較好？”

眾人立刻啞巴了，隔了半晌，曾靜格樂爾咬牙切齒地說道：“不管怎樣，你不是我泰坦人，泰坦情歌大賽的優勝不能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