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打入冷宮
“嗬嗬。”他笑了。卻讓人不寒而栗。常跟在宇文珞寒身邊的人都知道，每每這時候，皇上雖然在笑卻比不笑的時候更可怕，果然，他輕輕俯身，兩片薄唇抵在她的耳畔，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知道為何這後宮其他妃子都沒有懷孕麽？朕今天告訴你，朕這輩子很難有子嗣，你明白麽？你進宮三年朕最寵愛你的時候你都沒有懷孕，為何偏偏在朕不寵愛你的時候懷孕呢？你真當朕是傻子麽？”
說完，他猛地一鬆手，冷冷轉身，決然無情，哭著道：“茹妃派人刺殺朕，證據確鑿，這是一宗罪，二宗罪：宮中嚴令禁止巫蠱之禍，茹妃置若罔聞，證據確鑿，兩罪並罰，本應處死，但念及懷有身孕，遂網開一麵，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宣布，從今日起，廢去徐秀茹貴妃的封號，打入冷宮，永遠不得離開。”說完，宇文珞寒毫無留戀的邁步朝前走去，心想道：“茹妃啊茹妃，朕本不想這麽早動你，但你偏偏不識相，那就別怪朕無情了。”
茹妃跌坐在地上，雙眼空洞的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宛如一具沒有生氣的行屍走肉一般，淚水靜靜流淌，不掙紮不吵鬧。滿腦子裏全都是剛剛宇文珞寒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話，
“朕這輩子很難有子嗣，朕這輩子很難有子嗣，朕這輩子很難有子嗣……”一遍又一遍在她腦海中盤旋，她悔啊她恨，千算萬算，處心積慮，本想用孩子來鞏固自己的地位，卻沒想到，最終，竟然是這個孩子害了她。
事到如今。悔……恨……還有何用？很快，茹妃被廢一事便在宮中傳來，在各宮中引起了不小的波瀾。這一消息，自然也傳到了宰相徐建仁的耳朵裏。
隔天，下了朝，徐建仁甚至來沒來得及回府換下朝服便急匆匆的前往太公的寢宮。
乾禧宮
剛剛用過早膳，沈晗碧本想去看看甄靈妃，剛走到門口卻被人給攔下，“太後，徐大人求見。”一宮女來報。
徐建仁？沈晗碧當下了然。轉身“讓他進來。”
片刻，徐建仁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參見太後。”
沈晗碧端坐在軟榻上，“起來吧，”說話間，抬手屏退了下人，隻留下跟隨多年的貼身婢女玉蓉。“玉蓉，上茶。”
“是。”
“徐大人
，今兒個怎麽有空上哀家這坐坐呢？”沈晗碧不慌不忙，明知故問。
屋裏沒有別人，徐建仁一改剛剛的謙卑，“太後何必明知故問呢，小女的事太後打算怎麽辦？”
沈晗碧笑笑，“皇上已經下旨，哀家還能怎麽辦？”
“徐大人，請用茶。”玉蓉將剛泡好的茶放在桌上，隨即恭敬的退到一邊。
“那就看著小女被打入冷宮？”徐建仁有些氣急。
這件事他雖然也很生氣，但徐秀茹畢竟是他的女兒。出了這樣的事，他怎能不著急？
“徐大人，你在朝為官多年，也知道什麽事能碰什麽事不能碰，要是其他事還好說，可茹兒的事兒偏偏是這不能碰的事情，刺殺、巫蠱之禍，這兩件哪一件都是殺頭的罪，皇上沒有殺了她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哀家還能說什麽？”說著，沈晗碧歎聲氣。“你以為哀家心裏好受麽？茹妃一向乖巧，出了這樣的事，哀家也很痛心。不過，徐大人放心，冷宮那邊哀家已經吩咐人打點好了，茹兒不會受苦的。”
表麵上故作哀傷，暗地裏想到：哼，這都是她自找的，不好生在宮裏呆著，偏要惹些事端，這能怨得了誰？徐大人啊，你教女無方，這就叫自食惡果。
“哼。”徐建仁冷哼一聲，“這件事蹊蹺的很，刺客？哼，根本就是欲加之罪。”
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嚐嚐這樣的滋味，徐建仁恨恨的想。
沈晗碧心裏自然清楚，“哀家也相信這件事和茹兒無關，但鐵證如山，咱們也不好說什麽，隻怪茹兒那孩子太大意了，才會中了旁人的計。況且，徐大人你也知道皇上有多討厭巫蠱之禍，但，茹兒偏偏……唉。”說著，沈晗碧故作痛心，“事到如今，徐大人稍安勿躁，一切隻是暫時的，不管怎樣茹兒的命算是保住了，待事成之後，她不一樣還是你的女兒？”
徐建仁想了想。眼下，除了等待還能怎樣？他心裏也清楚自己女兒這次犯的錯有多嚴重，皇上即使殺了她，也是名正言順的。為今之計，隻有等待了。隻是。他問：“太後，還需要多久？”
沈晗碧笑笑。帶著絲輕視。“怎麽？徐大人等不及了？你別忘了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時機還未成熟，貿貿然行動，對你對哀家都不是一件好事。等時機成熟了，不
用你說，哀家自然會告訴你的。”
“好吧，茹兒那邊還望太後費心。”說著，徐建仁站起身，“臣不打擾太後休息，先行告退。”
碰了個軟釘子，徐建仁除了氣惱也沒別的辦法。等著吧，待事成那天，他一定會讓所有人為今天的事情買單。
確定徐建仁走遠後，玉蓉俯身輕聲說道：“太後，軒王爺已經到達京城了。”
沈晗碧一愣，隨即問道：“是麽？什麽時候的事兒？”
確定徐建仁走遠後，玉蓉俯身輕聲說道：“太後，軒王爺已經到達京城了。”
沈晗碧一愣，隨即問道：“是麽？什麽時候的事兒？”
玉蓉說：“昨兒個上午到的，要不要奴婢安排你們見一麵？”
想了想，沈晗碧擺擺手，“算了，宮裏人多眼雜，還是謹慎些好。”
“是，太後說的是，奴婢疏忽了。”玉蓉說道。
沈晗碧沉默了片刻，幽幽開口，聲音透露著一絲滄桑，“玉蓉啊，今兒初幾了？”
“回太後的話，今兒十三，再過幾日就是十五了。”玉蓉回道。
“十五了？”注視著前方，眼神略帶一絲失神，仿佛在看著遙遠的過去。“怪不得這幾日我老是夢到洛妃，原來快十五了。”
“娘娘，要不奴婢替您請個法師做場法事吧。”玉蓉提議道。
“也好。”沈晗碧點點頭。“你去安排吧。”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說著，玉蓉轉身走向門口。
玉蓉走後，偌大的屋裏隻剩下沈晗碧，緩緩來到窗邊，眺望著遠方，微微歎了口氣，帶出幾許滄桑。眸光失神的看著遠方，“十八年了，一晃十八年過去了，想必她也已經出落得楚楚動人的憐兒…我的憐兒……”動情處，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或是美好的，或是痛苦的。人前，她是高高在上太後，萬人敬仰，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令人羨慕，人後，卸下那厚重的麵具，她卻帶著太多的秘密，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積壓在胸口，令她透不過氣來。
有時候，她真懷念那段懵懂的時光，簡簡單單。不用背負著秘密過日子，輕鬆愜意。隻是，逝去的時光再也無法找回，這一切，都是她的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