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章 飛鴿傳書



自從七月離開天城後,蘇上馥連著倆夜前往璟芳居尋歡作樂。收到飛鴿那夜,蘇上馥剛從璟芳居回來。

宛心的臉色說不出的怪異,她遲疑地將信箋遞到蘇上馥跟前。

紫雲霄?蘇上馥將信紙撚碎於掌心,再一把拋落一地。望著蘇上馥氣憤離開的背影,宛心觸目驚心的發現,碎紙上染了血跡。

昨夜,宛心守在蘇上馥房門口一夜。為什麽不死心,憑什麽不死心?他為了七月這樣怒形於色,這般痛恨蘇嫿禕。卻不知,宛心因他恨著蘇嫿禕。

晨光探進了房間。蘇上馥翻了一個身。房門前,有個身影急切的離開。他知道是誰。

他起身給小福子回信。七月,為什麽不把深中劇毒的事告訴他?她以為她有辦法解決?有辦法抓到半環黑鑽玉的主人?這個女人,過分驕傲自大!

他站在房頂上,拋放鴿子,瞻望鴿子飛往的西麵良久。一隻鴿子在昏色的地平線上,突兀的出現,竄入他的眼中。

鴿子安穩的落在他的肩上,蘇上馥伸手抓下它,又是一封信箋,他取下信箋,放走飛鴿。

濮陽三公主穎真已與男子緣定三生。臨出嫁前,濮陽三公主逃離皇宮,欲與私奔,幸得濮陽國主阻攔。

蘇上馥又將信紙撚碎在掌心,唇邊揚起詭魅的笑靨。濮陽

三公主與他人緣定三生?星眸裏是不意察覺地冷冷的笑意。

過目不忘!真的太糟糕了!他一瞬間就在心裏描繪出了穎真的畫像,明朗的雙眼,嬌好的麵容。素未謀麵的濮陽三公主與他人緣定三生,如此苟且,他該不該諒解?

蘇上馥躍下房頂,正見宛心在院子裏,他將碎紙片塞進宛心的手中。

“換身衣服,與我入宮。”離開皇宮後,每當出門蘇上馥一定會帶著淡輕輕,每當入宮,身旁一定會帶著宛心。而,張來旺始終被冷落在一邊。

宛心作揖:“是。”抬頭時,蘇上馥已經匆匆出了馥香小築,帶著輕微的不悅。垂下眼簾望著手中的碎紙,已經看不出來這張紙上寫著什麽。她將信紙散在了馥香小築院子角落的水井裏,確定信紙慢慢浸濕發爛。

宛心轉身回房更換衣裳。

蘇上馥坐在大廳裏,臉色極差,聽著張來旺稟告府內這幾日的事務。

“爺,宋大人命家仆送來了兩壇陳年花雕。”

“爺,張公子命人送來了一張請貼。”

“爺,李員外送來了一張牡丹刺青軸畫。”

“爺,……。”

張來旺絮叨的將記事溥上的人事往來變動,逐字逐句的念著。蘇上馥期間隻是淡淡的瞥他幾眼,表示自己有在聽。

記事溥念了一半,宛心從內堂出來。

“張管事,備馬車入宮。”蘇上馥便狠狠打斷張來旺。次次如何,每每張來旺睃一眼宛心,心不甘情不願的收回記事溥。

“奴才這就去打點。”張來旺要比蘇上馥的腳程快。

等到蘇上馥從大廳走到大門口,已有馬車等候在大門口。張來旺已領著一眾護院恭送蘇上馥與宛心。

風卷起布簾,呼嘯的與他們的耳膜擦身。蘇上馥坐在車上淺淺的笑著,全然沒有之前的壞心情。

“如果單單作為管家,張來旺明顯比你合適。”蘇上馥看著宛心說。

宛心抬眸回視他,“爺說笑了。張管事本來就是太子府的管家。”她隨即低垂下頭。

“小心他的記恨。”蘇上馥側頭望著窗外,簾子隨著襲風時不時打在他的額發上。這句話,仿佛隻是他隨口一提。

宛心剛要應聲,卻複聞蘇上馥平淡的聲音:“若單單是七月的話,倒治不了他。”心底一抖,像有顆石頭滑進了漆黑的深穀。

現在的他,像下定了決心打算扶起七月成為左膀右臂。但,這種狀態僅僅隻是像、隻是打算。未必,就會成功。

“宛心一定謹慎小心。”宛心用著無比堅定的口吻回答。

蘇上馥沒有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