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多年之後物是人非



掛了電話白淨的手一抬花盆就摸出了鑰匙,開著門卻不自覺的笑了笑,他二十歲之前與洛七的記憶數不勝數,相互知曉家門的鑰匙就是一項,沒想到換了家,藏鑰匙的方式還是沒變!

洛七到家時,一眼就能看到燈光,這種感覺很陌生而猛然感動。

“篤篤”她沒有掏鑰匙,而是敲了門。

等了會兒林默言才從裏頭打開,看到她手裏大袋小袋的食材立刻挑了眉,順勢接了過去,還微微揶揄:

“這是打算迎接我麽?”

洛七隻一笑,腳步直往廚房走,邊走邊回頭:

“我喜歡優待自己!算你沾光。”

身後的男人隻溫柔的笑著不和她爭,看著她把食材歸類放好,想起剛進門時就察覺公寓煥然一新的感覺,忽然覺得家裏多一個女人真好。

這一頓晚餐,理所當然的是洛七主廚,隻是中途林默言一直都在幫忙,洗菜備料,他竟也信手拈來。

直到各個菜色下鍋,他便倚在一邊安靜的看著,卻始終臉上帶笑,從來不知看她忙碌還能如此滿足。

甚至用餐到結束,收拾洗碗,他都一直幫襯著,像極了一家人,自己卻越是納悶,他當初為什麽沒有發覺她這麽好?

姣好的麵容,完美的身材,可以活潑俏皮,可以靜婉沉斂,細心聰慧,孝順賢惠,這麽多優點,甚至還形容不夠。

幸好他發現的不晚!林默言自顧想著,手邊已經多了一杯飯後茶。

“笑什麽?”洛七見他一直看著自己,嘴角溫柔的勾著笑,也坐在沙發上,順勢隨意的問了一句。

“每一次在這裏用餐,都無比滿足!”他滿臉真誠的肯定,靠在沙發的樣子又深了一分,溫潤的眉間卻也現出了一絲疲憊。

洛七是善於觀察的人,何況林默言極少在她麵前這麽累的樣子,時常都是溫柔的笑著,對她嗬護備至。

而她和他在一起,總也改變不了的是那一股溫暖,不同於歐文的信賴,更不同與和狄靳臣在一起時的滿足而小心,仿佛是極其自然就存在著的。

“靠這兒。”看他如此,洛七騰了騰地方,示意他靠下來,挨著她坐的位置。

但林默言隻不明的看了看,沒有動,洛七這才雙手掐上他的間把他順了過來,嘴裏溫溫的說著:

“我是看你太累了,又幫了我一下午,免費給你按摩,順便也預報答一下,你不是要我謝你嘛,別的不會

,隻能這樣咯!”

說著她已經輕輕的捏著他的肩,她坐在他上方,見他原本要說什麽,但卻又改了口:

“學過麽?第一下就很舒服。”

洛七笑了笑:“自學成才,你放鬆休息會兒,效果會很好。”

林默言很配合,閉上眼,幹淨的臉上隻看得見鼻梁和睫毛下的陰影,平時溫柔的臉一片清俊,讓她不禁想起了狄靳臣的臉,堅毅分明而顯得冷峻,但也正因如此,一旦溫柔下來,卻似乎都能把人心融化。

“你很熱嗎?”洛七忽然問了一句。

一雙手已經攢到頭部,熟練按摩經絡接觸疲勞,但接觸他額前時溫熱的觸感讓她微微疑惑。

“嗯……”閉目的人隻是輕輕哼了一句,似乎是即將睡過去的樣子,帶著疲累。

洛七低頭看了看他,又摸了摸他的額頭,像想起什麽反手貼了自己的腦袋,反複幾次後才微微皺起柳眉,也晃了晃昏昏欲睡的人:

“默言?林默言?”

林默言隻微微眯了一條縫,因為她在他的臉上方,看著困難也便又閉上了。

“你是不是發燒了?哪不舒服嗎?”洛七見他醒了又閉眼,繼續問著,也打開盤起的腿下了沙發,蹲在一側把他扶了起來。

林默言這才再次睜眼,轉頭看了她道: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

可惜他一開口,聲音便有些暗啞,因為忽然從躺著豎直身子頭疼得他皺了皺眉。

洛七看在眼裏一目了然,順手給他拿了靠墊,轉身就倒水拿藥,一點都不遲疑,嘴裏卻也沒閑著:

“你是不是就是因為生病才提前下班的?幹嘛還一個下午的幫我洗菜洗碗?”她皺著眉,顯然有些生氣,她也居然沒看出他不對勁來。

洛七蹙眉邊說著也忙著,把藥遞到他手邊時,林默言卻暖暖地笑看著她,雖有些無力,卻反而好似很享受她生氣。

“你別生氣,我要說是怕你把我送醫院,你信不?”咽下藥,他才笑著問了一句,一臉的認真。

洛七當然不會信,他原本就是忍著難受幫了她一下午,一想她就有些負罪感,她有什麽不對勁,林默言能最快看出來,她卻不行。

“也不早了,你要不介意就在這兒休息一晚吧,剛吃了藥再去折騰也不好,我去給你收拾一下!”洛七想了想,毫不猶豫的交待。

也算是她彌補一下負罪,何況現在外邊這麽

冷,他又剛吃了藥,在哪休息都是休息,他又不算外人,總是能照顧到她,換一次也無妨,其他心思她也沒空想。

“會不會不方便?”聽她忽然這麽說,林默言原本的疲態一轉,但也禮節的問了一句。

“公寓這麽大,有什麽不方便的?”洛七順勢回了一句,好不在意,轉身進了客房替他收拾,而林默言倚在沙發上暖笑著。

直到洛七整理完房間出來,他略顯虛弱的臉還一直輕輕笑著看著她。

“真的不用去醫院?”她站在沙發前低眉看著林默言。

林默言立刻搖頭,生怕她反悔似的起身就要往客房走,洛七一看卻笑了,伸手扶了他跟著他的腳步,他這個樣子忽然有些孩子氣,洛七從小認識的林默言都隻是成熟帥氣、儒雅迷人,最近更多的是體味他的體貼,就沒見過他這麽孩子氣的時候。

“能繼續按摩麽?”他剛一躺床上,見她要走睜眼眯著問了一句。

洛七還怕打擾了他,看他疲憊的臉也就回了腳步順勢坐在床邊。而看她如此,林默言忍著頭疼默契的調整了兩人的位置,他的頭枕在洛七腿上,打眼看去幾分曖|昧。

而她隻專心於按摩,似乎對待工作一般,時而細心的問一句力度、位置是否合適。

臥室裏漸漸顯然寧靜,林默言闔上的眼顯著疲態,幾乎睡過去,卻偶爾眯起來,似乎想確認她是不是還在。這可是他頭一次和她共處一室。

“和林伯伯關係還那樣嗎?”洛七微微低頭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睜開而眯著的眼,以為他睡不著,她想找話題聊著,他或許能慢慢睡去,但沒想一開口就成了一個不太愉快的話題。

她對他的了解,他在外麵儒雅溫沉,但在家裏和林伯伯的關係不太好,她十五歲,他出國,大多因為叛逆和不滿,隻是她不知道原因。

林默言果然清醒了稍許,抬眼看了她,而洛七依舊不緊不慢的替他按摩。

“你不想知道我那時候為什麽離開麽?”他忽然伸手握了她的手,也許是要讓她停下來和她說原因,但觸碰她細膩纖指卻沒再鬆開。

洛七的手有些冰,他的手卻非常暖,這讓她一時忘了反應,隻想著他的問題,也覺得他們這樣的朋友似乎握手擁抱為常事。

他為什麽出國?這個問題,她曾經想過無數遍,還曾自不量力的以為是逃避她過於激烈的愛戀。但這個時候,他這麽問,就是和家裏有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