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算我有眼無珠!



誰都知道狄靳臣大名在外,但卻行事嚴密,基本沒有媒體能夠獲得正麵信息,同行高層略有知曉也不必要去爆料獲利,除非他不想混了,外界最知道的就是他冷漠寡言,堅毅英俊的臉向來隻有一個表情,時而淡淡的一層溫和卻不達眼底。也許女人數不勝數,卻也沒有一個固定的。

轎車停在別墅外,徐坤下了車把後座的人扶了下來:

“少爺,要不要叫個人照顧你?”看他這樣,沒人照顧可不行,不過要說人,狄家是沒人了,少爺又沒有姐姐妹妹,要找也就會姨,或是秦秘書了。

但他卻搖了搖頭,走了一路,口齒似乎清了不少:

“不用,明天、中午之後再過來。”他半依在徐坤身上道。說明他喝得不少,明天一早是起不來上班了。

“好。”

夜晚很靜,尤其靜得讓洛七難受,她已經是二十歲的成年人,能夠看出林默言回來後對自己態度的轉變,倒讓她有些好笑了,曾經是她對他深情難忘,這回她縮回來,他倒是反回來進攻了?但是,她好像並不喜歡。

但她一向有些自恃,極少回頭,雖然有些遺憾,卻似乎也不過如此,現在讓她頭疼的是自己的行李還在狄宅,休息也休息了三天,總要搬回行李,也得和隊長定奪去留的。

第二天一早,洛七已經站在狄靳臣的別墅前,她想今天不是周末,別墅裏該是沒人的,即便是周末他都不會休息,也就放寬了心,作為他的貼身女保鏢,她也幸好手裏有鑰匙。

開了門,她直接上了二樓自己的臥室,東西不多,一小個行李箱足夠裝了,隻是她剛要離開,卻又頓住腳步,不動聲色的側目,警覺的感知臥室裏的動靜。

輕輕放下行李,惦著腳尖貼著牆壁往床的方向移,一覺床側有人便不由分說直接往要害攻擊,她以為這個時候別墅裏出現別人,隻可能是加害於狄靳臣,那一刻倒忘了自己早下定決心辭崗。

隻是她微曲素指直鎖喉嚨的手輕易被對方一捏、反轉,連對方的臉都沒看到,另一手便被扣住定在身後,一眨眼就動彈不得,隻是鼻尖微微氤氳酒味。

也是那一刻,對著她後腦勺的狄靳臣才聞到了她身上獨有的梔子香,知道自己力道過硬,立刻鬆了幾分,卻又微微收緊。

“唔!”洛七被他一鬆一緊的扣得直泛疼,腰還以不符合功學的姿勢側扭著。

“才幾天不見,怎麽,從保鏢改為刺客了?”身後的人終於說話,卻依舊冷冰冰的,低低的聲音壓在頭頂,氣息噴灑周身。

洛七這也才知道是他,立刻鬆了氣,但卻又帶著控訴:

“疼疼……嘶……我沒你那麽閑到來折騰你。”

說到這裏,身後的人也稍稍放了手,卻看著她擰著秀眉的樣子也幾不可聞的蹙眉,繼而軟了麵色,正要抬手給她揉揉,她卻開口了。

“你到我的臥室做什麽?”

她語

氣裏的不滿,讓他微微挑眉,興致不缺,卻答得幹脆:

“這是我的別墅,我住哪要向你匯報麽?”實則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跑她臥室睡了一晚,在她進來那會兒他才醒,也便立刻翻身隱在了床側。

洛七語塞,沒想理他,轉身要去拉行李,卻被他搶先一步擋在麵前,偉岸的身軀略微低眉盯著她,卻不說話。

“對,這是你的別墅,所以我來帶自己的行李。”她抬眸,略微清冷帶著賭氣道,腦子裏不可抑製的是他在自己麵前上演的香豔,心底立刻微微泛酸,隨即轉了視線,想要繞過他。

但他卻身後捏了她纖柔的手腕,剛起床的低沉嗓音也終於回複清澈:

“哪不舒服?”

她被這樣不沾天落地的問題愣了愣,轉了的視線又仰著看他,他聲音裏細細的溫和直直擊在她心上,卻讓她不接的輕輕蹙眉。

平常多麽冷漠的男人,一個問候都不舍得給別人的,忽然這麽溫柔的問你‘哪不舒服’讓洛七一時找不著北。

她不會知道自己仰著水眸望著他對於一個清早剛蘇醒的男人有多大誘惑,以致他忘了自己是個冷漠無情的人,甚至想要抬手撫上她的臉。

但也就在那一瞬間,她找回了理智:

“隻要不看到自己不喜歡的人,就哪都挺好。”

她說完掙了掙他捏著的手腕,沒想輕易就掙開了,他那雙修長完美的手離開的片刻,她似乎覺得有些涼。卻也轉手抓了行李手柄。

“林默言和你什麽關係?”洛七剛走出一步,他卻沒了上一刻的溫和,隻涼薄的問著,然後轉身站在她跟前,眉峰已微微蹙起,低首壓著她:

“不是沒有關係麽?他倒挺清楚你的生活情況!”

洛七一直不知道他為什麽糾結於自己和林默言的關係,但如果是從前,她會猶豫,現在,她隻會肯定說‘我們隻是正常朋友’,隻是對於他的質問,她覺得沒有必要坦誠自己的關係網。

“有關係又怎麽樣,難道我的關係網還要通過你的批準嗎?跟你有什麽關係?”她忽然來了氣,原本是不想和他說話,卻被挑了起來,那晚的氣也就順便出來離開。

“你現在是我的人,你的一切就都跟我有關!如果不想出事,最好離姓林遠一點!”他的語氣很僵。

“狄先生,我是不是沒有告訴你,我是來辭崗的,您不需要我保護,千方百計要趕我走,這回如你所願了,你應該高興。至於我和林默言的關係,你更無權幹涉!”

“我同意了麽?你以為這裏是哪,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再警告你一遍洛七,不許和林默言有來往!”他已經皺了眉,卻冰著臉直直的定著她,語氣裏是強硬的命令,卻一如的低沉平穩。

一是他怕自己解決林氏時傷了她,二是擔心林默言利用她現在是他保鏢的身份來靠近自己。

可洛七是倔脾氣,別人越是強迫,她便越

是倔。也便純粹放了行李,和他對視著,滿眼都是倔強:

“我就喜歡和他來往怎麽了?我就喜歡他的儒雅英俊,溫柔體貼,我就是喜歡這一款!這是我的私生活,你還沒權利管,要管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整天沾花惹草,指不定哪天就碰上黴運了。

“儒雅、溫柔,是麽?”

“唔……”他剛說完,在她絲毫沒有準備時,一把扯過她的身子,略微低身性感薄唇便覆了上去。

洛七懵了神,定眼蹙眉瞧著咫尺間的臉,一切來得突然,她連呼吸都來不及換,隻愣愣的看著他,這麽近能清晰數出他濃密睫毛的距離,還能聞出他身上淡淡的酒味。而那一排闔上的陰影卻帶著莫名的魅力,讓她忘了反抗。

直到他忽然睜開眼,深邃的眼裏滿是清澈和戲謔,讓她猛然一酸,也瞬間清醒,搭在一邊的手立刻曲起,向著他胸前打去,卻被他輕鬆握住,定在身後,眼裏星星笑意的看著她。

她忽然閉上眼,卻也抬起腿,往他的致命要害磕了上去,可惜,他早有準備,往後一撤。雖然讓她踢了空,他的吻卻也撤了,隻站在半米開外,眼裏不明意味的定然。

這樣的注視,讓她莫名心底酸疼,抬手擦了唇角,行李也不要了,直往門外走。

可卻被一道強硬的力氣扯了回去,轉個彎被狠狠抵在牆上,他的鼻尖幾乎抵著她的額頭。

“不是挺喜歡的麽?要不要繼續?我可以很溫柔。”

他眼裏明明帶著陌生的不羈、戲謔,可隻有他自己清楚,他喜歡她的柔軟,哪怕隻是接觸的瞬間,她的不反抗正如他自己想要的不斷深入,隻是隻有這樣冷漠的對她,似乎才讓他幾年不起波瀾的心底平衡一些。

洛七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神可以讓人心底發疼,那種鄙夷,就像她曾懷揣炙熱的暗戀表白時,換來林默言隨意的回複,他們都以為女人的愛很廉價麽,就那麽隨意踐踏?

也就是那一刻,她似乎才明白,為什麽她對著他的戲謔會心痛,為什麽她能輕易決定放棄林默言,為什麽看到他和別的女人親熱,她會難受。

但現在她不想承認了,他隻是第二個林默言,甚至比林默言可惡,比林默言冷情。

“狄靳臣,你就是個混蛋,算我洛七有眼無珠!”說完洛七冷了臉,眼裏的濕潤瞬間氤氳。終於狠狠的一掙,力道堅決到如若他不放手,她似乎連被捏得骨折都不在乎。

而他對著她忽然而來的咒罵愣神,對著她眼角冒然的濕潤揪著一個角落,幾不可聞的蹙眉,愣神之際,看著她又一次大步往外衝。

這一次他沒猶豫,隻下一秒便拔腿去追。

洛七的步子雖快,但是人嬌小步距就不打,他長腿邁著箭步,幾步便堵了她的去路。

可她這一次沒有抬頭,微微低眉側臉,暗地裏眨去眼淚,垂在身側的小手卻微微捏著平複剛剛衝口而出的隱性表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