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逼宮
依始元六百六十年十二月,玉雪山突然發生大麵積的雪崩,所有學寶的人,無論武功高強的武林人士,還是紀律嚴明的朝廷人馬,甚至那些想得到寶藏的平民百姓,全都被困在山中,生死未卜。
事發之後的第二天晚上康景皇舊病複發,在寢宮福陽殿吐血不治,病發身亡,享年56歲。此刻,福陽殿中是死氣沉沉,滿屋白綾幔起,素華羅列,白燭高燒。極度的悲傷,令眾人早已忘記了痛苦,隻是癡癡地發呆,繼續地輕泣。
一陣暴風過來,吹開了虛掩的紅木雕花窗瓴,吹得掛在窗兩側的雕龍金鈴“叮當”作響。但這平日聽來那般清悅的鈴聲,此刻聽來,卻也似充滿悲傷的韻律。
也不知過了多久,跪在地上黑壓壓的人群中,突然有人站了起來,原來是一身素服的太監總管袁複,他走到一身素服的衛祁文身前,跪地磕頭道:“太子殿下,國不能一日無君,請太子殿下速速登基,詔告天下!”
衛祁文麵上的淚痕已幹,他緩緩的抬起頭來,緩緩地站起身來,轉瞬間顯得那麽嚴肅而倨傲,他幽深的目光,凝注著跪在地上的眾人,久久都未移動。
跪在第一排最左側的中年美婦便是雍容華貴的皇後,依次往右是眉目俊雅的大皇子衛祁劍,再往右是一位神態傲慢,留著山羊胡、雙麵印精芒暴閃的中年男子,乃是薛王爺,再依次往右是四皇子衛祁禮,錦秀公主,錦靈公主。之後第二排是妃嬪、昭儀、才兒等,再往右便是宮中的宮女,太監們。
袁複望著曙色來臨,心情更是悲痛沉重。皇上於昨日夜裏駕崩,死訊尚未昭告天下,但是他知道薛王爺和皇後等人必早已將消息傳播出去。
刺骨的晨風,穿堂入室,吹在了他的身上,他不覺其冷,隻是卻不住地伶伶發抖。他深深吸了口氣,揮手作勢,隨即一模樣清秀的小太監捧著明黃的服飾,恭恭敬敬的來到了他的麵前。
明黃的袍子,圓領窄袖,領袖均織有金盤文龍,列十二章,間以五色雲,領前後正龍各一,左右及交襟行龍各一,袖端正龍各一,下幅八寶立水裙左右開,這就是皇帝的朝服。
薛王爺隻感指尖冰冷,卻還是在勉強地控製自己,可是大皇子衛祁劍卻已沉不住氣,他想起身,卻被跪在他左右兩側的皇後和薛王爺暗暗地摁住。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兒高聲齊呼。
身著龍袍的衛祁文,渾身上下帶著一種不可侵犯的尊貴氣質,散發著無與倫比的王者之氣。那種睥睨天下、目空一切的氣勢!絕對不是來自他淩駕於萬民之上的地位,而是天生的卓然。
乾聖殿裏,文武百官早已各就各位地立在大殿之中,靜靜等候,這時,忽然響起一道“皇上駕到”的語聲,眾人齊全跪下,齊齊朗聲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衛祁文從簾後行出,端坐在龍椅寶座上,冷眸四掃,金階之下,乃是公侯親貴及三品以上的文武重臣,放眼看去,十有89是太子及薛氏親黨,衛祁文眼眸微微一眯,沉吟了許久,才淡淡道:“眾卿平身。”
皇上的聲音?
眾人皆是一驚,頻頻抬起頭來,心中雖都很詫異、震驚,但臉上卻沒露出半點異色,伴君如伴虎,他們都非常懂得這個道理。
衛祁文麵色淡淡地看著堂下的眾人,一字字緩緩道:“父皇於昨夜……駕崩了。”
這句話自頭頂飄過,飄入眾人的耳中,他們眼中明明露出得意之色,可是麵上卻還是裝作一副很沉痛的樣子,癡呆了半響,也不知是誰,當先跪了下來,別的人也立刻跟著跪倒在地,失聲大哭起來,“皇上……”
頃刻間,整個大殿似乎充滿了一種悲壯蒼涼之意。
衛祁文即沒有哭,也沒有出聲,目視著跪在地上的一眾臣子,眼中精光暴現,突然,一身著紫袍,黑髯及腹的文官,從人群之中擁出,行至金階前,與衛祁文麵對麵相望,正是右丞相洛蒙。他仰視著高位上的人。臉上卻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詭笑,忽然道:“敢問太子殿下,可有傳位詔書?”
衛祁文眸光一閃,清楚地知道,洛蒙的微笑裏,藏著他們一直在密謀的東西。他緊抿著唇,在椅側的手緊緊捏住,才勉強抵住周身一觸即發的殺氣。忽然,他笑容一舒,身子輕鬆往椅背上一靠,漫不經心地道:“洛相想說什麽?不妨直言,何必拐彎抹角。”
洛蒙輕輕一笑,道:“臣知道太子殿下並沒有傳位詔書?”
衛祁文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是又如何?”
洛蒙眼睛一亮,滿意地環顧四周,接著道:“既無傳位詔書,天子殿下如何肯定那位子是你的?”
袁複聞言,上前一步,對著洛蒙喝道:“大膽,洛蒙,你這是什麽意思?皇帝駕崩,自然是太子即位,這乃是我朝祖宗定下的規矩。”
大殿之中最前方左置麒麟金椅,乃是薛王爺的席位,此時他湖人抬起頭來,好奇地看了眼袁複,譏諷道:“袁公公好大的口氣,不知你一閹人,朝堂之上,哪有說話的份?如此大呼小叫,該當何罪?還是你與太子殿下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心虛了?”
袁複氣結,怒目而視,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衛祁文一個手勢阻止了,衛祁文冷笑道:“王叔想說什麽?”
“臣這裏有一樣東西,請各位大人過目。”洛蒙與薛王爺對視一眼後,從袖中掏出一明黃之物,眾人凝神望去,原來是聖旨,隻見他舉過頭頂,接著道:“此乃傳位詔書。”
房間裏瞬間靜得落針可聞,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良久之後,周圍忽然喧鬧起來,竊竊私語,有很多雜亂的聲音,聽不清他們在底在說什麽。
衛祁文露出一絲淡笑,身子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悠閑自處地道:“既然如此,那麽,請洛丞相宣讀一下。”
洛蒙
將聖旨展開,朗聲道:“大皇子祁劍,人品貴重,愛民如子,深消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
“原來父皇傳位於我。”一身孝服的衛祁劍驚喜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仰首闊步走到金階前。
“慢著!”衛祁文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一眼,回頭看著洛蒙道:“洛丞相,你的遺詔可是假的?”
“笑話!”洛蒙冷喝一聲,不再看衛祁文,隻是轉身將聖旨展開,舉過頭頂,道,“諸位大人請過目,這上麵是不是皇上的禦筆,這蓋的是不是玉璽?”
“真的,是真的……”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站在右首的藍勁鬆死死地盯著那遺詔,的確是皇上的字和皇上的玉璽,明明知道那是假的,他還是忍不住心驚,驀地捏緊衣袖,偷偷擦掉手心的冷汗。轉頭看向金階上端坐於高位的衛祁文,但見他唇邊浮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諸位大人可知道……假傳聖旨,是什麽罪名?”
眾人垂頭不語。
薛王爺忽然抬起頭,冷笑道:“當然是殺頭的死罪。”
衛祁文唇角挑起冰冷的弧度,“不錯。”
薛王爺冷笑一聲,喝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既然知法,為何還要犯法?”
衛祁文聞言色變,怒道:“你……”
薛王爺冷冷地打斷了他,厲聲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王叔縱是有心想救你一命,怎奈祖宗的家法尚在……”
衛祁文雙拳緊握,全身都已冰冷,視線環掃一圈,容色冷峻,“你們這樣做,莫不是想謀朝篡位?”
“想謀朝篡位的人是你!”站在金階前的衛祁劍忽然發話,雙目含著怨憤和譏諷,“朕受命於天,奉詔於先帝,才是當今天子,而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覬覦皇位,以下犯上,其心可誅!來人!”
此音剛落,大殿四周的暗影中,毫無征兆的出現了數百名穿著禁衛軍服飾的待衛,迅速將乾對殿包圍起來,一年輕將領縱身而出,“殿下。”
衛祁劍卻不看他,仍舊盯著衛祁文,“先將這人押下去,待明日處決。”
“是。”
“念在同是先帝血脈,不妨賜他個全屍,再將他的屍骨葬於先皇旁。”
“是。”
“你是不是到現在也不明白父皇為什麽會忽然改變注意,傳位於朕。”衛祁劍得意地看著衛祁文,一步步踏上金階,“因為你為了一個女人居然頂撞父皇,從那時起,父皇就覺得本王更適合這個位子,唉……”他的臉色忽然現出一副悲天憐憫之色,“自古紅顏多禍水,你說,你為了一個女人弄到今日這步田地,又是何苦呢?”
衛祁文冷笑,這個陰謀,他早就知道,早有防備,他曾和父皇都認為他們會帶兵強攻,可是他還是算錯了一步,他怎麽也沒想到父皇忽然去了,而他們會用這種手段,瞞天過海,一道假聖旨,就輕而易舉地除掉了自己,甚至也將那人名正言順地推到了那個位子上。
“你是想自己走下去,還是本王叫人抓你下去。”衛祁劍道。
衛祁文緩緩步下金階,藍勁鬆連忙迎了上去,“太子……”他後半句還未說出來,卻被衛祁劍猛然打斷,“來人,藍勁鬆、袁江平同太子密謀造反,將他們也一並拿下。”
“我看誰敢!”藍勁鬆上前一步,擋在衛祁文身前,劍已出鞘,寒芒暴閃。
薛王爺冷笑一聲,嘲弄道:“皇侄還想做垂死掙紮嗎?遺詔在此,你卻身披龍袍,不是造反是什麽?皇子犯法與民同罪,這道理你既然也知道,你們……”他頓了頓,上下打量了衛祁文兩眼,濃眉上挑,“你似還有話要說,那麽,皇叔給你這個機會。”
衛祁文抬眼看著他,動了動嘴唇,“我確有一個疑問。”
薛王爺道:“你說,我在聽。”
衛祁文淡淡道:“這份遺詔,你們到底是怎麽得來的?”
薛王爺眸光閃了閃,眨眨眼,驀地縱聲仰天長笑起來,他看了看衛祁文,看了看藍勁鬆,看了看吳江平,再看……是啊,蔣睛允沒來上朝,昨日聽聞雪崩後,他也一病不起了,也就是說衛祁文已沒有可用了,想到這裏,他笑得更加張狂,長時間之色水溢於言表,“本王本來不想說的,可是你問起,本王也實在憋不住了。”
衛祁文看著薛王爺張狂的笑容,卻也不動怒,隻是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說。”
薛王爺道:“此事說來話長,得從帝影說起。”
“帝影?”衛祁文皺眉。
“哈哈……皇侄你還不知道帝影吧?”薛王爺得意地笑道,“看來,先皇對也不是全然信任啊。還記得那個女子楚蝶依嗎?唉,皇侄怎麽會忘記,書房裏可全都是他的畫像呢。知道她的真正死因嗎?是你……是你一直尊敬的父皇,派帝影的暗殺組一路追殺,知道暗殺組是些什麽人嗎?都是死士,打,打不死;殺,殺不死的死士。奈何她武功如何高強,但她是人,人就會累,就會筋疲力盡。你一直以為是白附馬逼死了她,其實不然,是你的父皇,你一直尊敬的父皇,逼她跳下那萬丈的深淵,屍骨無存,一切都是拜你父皇所賜……哈哈……”
衛祁文驟然變臉,厲聲大喝,“你胡說!”
“我胡說?”薛王爺冷聲一笑,麵帶諷刺,“本王讓你見一個人,你就知道本王是不是在胡說了。”
這句話剛說完,他揮作勢,大殿左方的橫梁上,忽然發出“格”的一聲響,暗門滑天,一個藍衣人影迅速閃了出來,翩然地飄落於地,還沒來得及行禮,薛王爺便提高了聲音道:“冷莫屈,讓太子看看你們的本事。”
一陣悠揚的笛聲驟然響起,殿門外數名禁衛軍忽然同時一聲慘叫,紛紛倒了下去。三個手握長劍的男子信步走進殿來,都是二十來歲,一般高大,黑衣
勁裝,蒼白的臉,冰冷的眼睛,麵無表情,說他們是人,倒不如說他們是一柄劍,劍氣逼人的劍。
這裏是皇宮,站在他們麵前的都是位高權重的人,可是他們卻好像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裏,所有人在他們眼中似乎都是一視同仁,他們的眼中隻是殺氣,他們的手隻會握劍。
衛祁文看著那個叫冷莫屈的吹笛的男子,隻見他身材挺拔,一襲藍袍,眉清目秀,全身上下卻透著一絲邪氣,給人亦正亦邪的感覺,說不出的詭異,尤其是那雙漆黑的眸子,叫人一見之下便印象深刻。
他緩緩地轉過頭,看著衛祁文,笑得唇紅齒白,“太子殿下以為他們如何?”他指了指站在他身後的三名黑衣人。
衛祁文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定定地看著他,神色絲毫不變,問道:“帝影,顧名思義便是皇帝的影子,你既是父皇的人,為何要從賊。”其實,此時的衛祁文心中的確有很多疑惑,可是他卻不能表露半分。
“賊?”冷莫屈含笑地望著衛祁文,“成就是王,敗就是賊。”
衛祁文冷笑道:“賊就是賊,即便做了王,也擺脫不了是賊的出身。”
冷莫屈笑了笑,道:“廢話少說,太子殿下是否要一戰?”
衛祁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望著冷莫屈,不答反問道:“遺詔之事全是你所為。”語氣非常肯定。
冷莫屈直言不諱,“不錯。”
衛祁文接著又問道:“那麽,這個計劃是從何時開始進行的?”
不待冷莫屈回答,薛王爺上前一步,道:“玄女峰一戰之後。”
衛祁文卻不看薛王爺,仍舊死死地盯著冷莫屈道:“他收買了你?”
冷莫屈沉吟片刻,才歎道:“我有一個哥哥,我們曾為皇上鏟除了無數的異己,立下了無數的汗馬功勞,可是……”說道這裏,他頓了一下,那雙冰晶般的眸子閃過一絲肅殺之氣,“無回崖的那次任務,他居然讓我哥立下了生死狀,任務失敗便是死,所以我哥死了。玄女峰一戰,他竟然也讓我立了生死狀,所以為了活命,我總要為自己找條活路。”
衛祁文黯然道:“父皇也有看錯人的時候。”
冷莫屈搖搖頭,“不是皇上看錯了人,而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當然也隻能怪他太無情,他既無情,那麽,就不能怪我無義。”
“你以為這樣你就能活命?”衛祁文不以為然地看了他一眼,無論是薛王叔,還是我皇兄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你就不怕他們中途反悔,殺人你個措手不及。”
“哈哈……”冷莫屈忽然狂笑起來,“不是我自負,就連魔教教主蕭亦風,天下第一樓樓主韓俊啟,玉麵神醫亦宣,一劍驚鴻的淩忘塵,還有那武林大會一戰名天下的楚蝶依,不都已是我的笛下亡魂,這世上還有幾人是我對手?”
“哦?”衛祁文挑眉,甚不在意地說道:“雙拳難敵四手,我三萬禁衛軍並不都是吃素的。”
“哈哈……”大殿之中忽然又響起薛王爺那狂妄自大的笑聲,“皇侄還不知道吧?整個皇城已被本王的兵馬重重包圍著,區區一萬禁衛軍,怎麽能跟本王的二十萬大軍叫板。看看他們,”他指了指那此黑衣武士,“他們既然能無聲無息的進來,那麽其他人……嗬嗬,皇侄不需要我明說了吧。”
衛祁文轉頭看著他,唇角浮起一絲似有若無的嘲弄,“王叔好大的口氣,不知王叔憑什麽這麽篤定,本太子就隻有三萬人馬?”
薛王爺冷哼一聲,冷笑道:“冷莫屈,看來我這皇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就再讓他見識見識嗎。”
藍勁鬆暗叫不好,揮劍而起,想來個先下手為強,將那冷莫屈斬殺,可誰知一道劍光斜斜飛來,如驚芒掣電,瞬間擋住了他那一劍的攻勢,原來是站在薛王爺身旁的一位不起眼的侍衛。
藍勁鬆還沒來得及細想,下一秒,笛聲聚起,滿含殺氣,衛祁文隻覺眼前光華流竄,星芒閃動,藍勁鬆已被籠罩在劍光之中。
衛祁文想上前去幫忙,卻被袁複和吳江平生生拉住,向後退了數步。眼觀戰場,藍勁鬆已被不知從何處忽然現身的十名黑衣人團團包圍,藍勁鬆的劍深深刺入一黑衣人的體內,對方卻連跟也不眨一下,藍勁鬆頓時失神,就在那一瞬間,他的左臂中招,鮮血狂湧。接著,他的右臂、左腿、右腿、也都被刺到,滿身鮮血,眼見他越來越招架不住,衛祁文終於忍不住大叫一聲,“住手!”
薛王爺長時間地笑了笑,一揮手道:“停下來吧。”
笛聲驟停,黑衣人的殺氣也瞬間消失,收勢立到一旁,衛祁文連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藍勁鬆,又是焦急,又是關切,道:“勁鬆,你怎麽樣?”
藍勁鬆臉上露出一絲慘笑,黯然道:“臣無能。”
“如何?皇侄,還要戰嗎?”薛王爺的眼中全是不屑。
衛祁文看了他一眼,沉吟不語,這時,立在龍椅旁的衛祁劍忽然揚聲道:“來人,將他們押入天牢。”說著,就要到龍椅上坐下。
“慢著!!”薛王爺大喝一聲,淩厲的目光緊緊地凝在衛祁劍的臉上,衛祁劍不由一愣,但見他嘴角一抹詭異的笑容,昂首闊步地行至殿上。
眾人隻見薛王爺附耳小聲地在衛祁劍的耳邊嘀咕了一句,爾後,衛祁劍衛祁劍驟然瞪大了眼,臉色瞬間慘白,驚慌地看著薛王爺。薛王爺笑!”
衛祁劍滿臉不甘心和憤恨,猶豫了一會兒,終還是跟上了薛王爺的腳步往偏殿耳房內走去。
衛祁文不解,微微蹙了下眉頭,掃視四周,卻見眾人一副了然的樣子,不由心中疑惑更甚。此時,剛走幾步的薛王爺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衛祁文一眼,對冷莫屈命令道:“冷影主,將他們四人綁了,在此等候本王。”說完,再也不回頭地走進殿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