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有舍才有得
他們二人不由麵色大變,一律反對,但我卻沒有理會,似乎也料到是這樣的結果,我坦然而笑,“我想也是。因為金銀雙蛇,我的血已是聖藥,對嗎?”
我抬眸望向任律鵬,“軒轅念影當初這所以沒有對我下盅,不是她不想,而是盅蟲在我的體內根本無法存活,是嗎?”
任律鵬長歎了口氣,神色凝重起來,道:“不錯。“他頓了頓,深眸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微微皺眉,“但是,此法卻隻能用一次。”
“你說什麽?”他的聲音不輕,足以讓在場的所的人都聽清楚,可是我卻忽然發覺自己沒聽清,隨後又問了遍,“你說什麽?”
任律鵬的雙眸瞬間變得幽深,眼底深處似乎有暗火在湧動,他定定地看著我,不發一言。我受不了他那壓迫的眼神,低頭避開,啞聲道:“啟和宣,我隻能救一個。”
“是”音剛落下,周圍的空氣似乎忽然變得很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啟和宣,對我來說都很重要,失去誰,我的心都會很痛。啟已沒有太多的時間了,若不馬上救治,就會命喪黃泉。而宣,他隻是忘記我,他有了自已所愛的人,雖然那個人也許就是拆散我們的罪魁禍首,是軒轅念影的同盟,日是宣現在愛她,心裏眼裏都是她,那麽,忘了就忘了吧。
愛,是成全,是希望對方幸福,雖然那個女人很有心計,雖然我恨不得將她千隻萬剮,可是為了宣,我決定放了她。
想這裏,心裏忽然輕鬆多了,清了清嗓子,我開口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那就救啟吧。”
“雪兒……”啟一驚,緊緊地抓住我的手,不住搖頭,“不行,雪兒、不行……”
我俯下身,抱住啟的頭放在胸前,平靜地說道:“我不能沒有你,他既然已經忘了,那我們也忘了吧。”
“師父,風,”我抬頭看了看任律鵬,又看了看風,“對不起,他隻是忘了,沒有生命之憂,那我……”
“傻孩子,”任律鵬摸了摸我的頭,微微歎了一口氣,低低道,“做你最想估物,我和風兒都會支持你,隻是……”他頓了一下,“你可知此法雖能解盅毒,卻也是凶險萬分,稍有不慎,你和啟都會沒命。”
“我知道。”我笑了笑,“可是,無論如何這是我們最後的生機。我不會放棄,而且我相信我們也不會死,因為……”我深深地看了眼塵,又看了風”對著任律鵬道,“還有他們,我們死了,他們怎麽辦?所以我和啟都要活著。
任律鵬的嘴角緩緩揚起,臉上浮現的是我熟悉的笑容,“正因為這樣,所以五天前,我已飛鴿傳書將阿日,阿香,小翼,沈青峰,和玄衣聖教四大護法都叫了過來。”
見我們幾人茫然,直盯著他瞧,他笑笑,栽知道你們都想知道血怎麽輸,要輸多少·我們四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任律鵬笑了笑,望著我道:“割開你所說的手腕上的動脈,手、腕交握,就是你的左手握住俊啟的右腕,俊啟的右手握住你的左腕,然後動脈相連,運功調息,傅輸入真氣一樣,將你的血通過俊啟的動脈輸入他的體內,而俊啟的左手腕則將毒血放出。”
“他隻要放掉一半的血,你隻要為他輸入一半血,盅蟲便不能再在體內存活,不出半日,便會全部消亡。
一半的血?說真的,就是在現代,一個人若獻掉一半的血,必死無疑,那麽,任律鵬又有什麽好辦法呢?
“雪兒,雪兒……”似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才知道自已又出神了,抬眸看著塵,笑笑,道,“不好意思,剛才說到哪了?”
“你還跟小的時候一樣總喜歡出神。”任律鵬牢牢盯著我,淡淡道。
我嘿嘿一笑,眨眨眼,道:“有些習慣,一旦成了習慣,便很難改掉。”頓了頓,我又道,“師父,人失血過多會死的。”
“所以,我才將那些人找來。”他笑笑。
“為我輸血?”似乎隻有這個可能性最大。
“若路上無意外,他們明天就日到達,”任律鵬長長吐了口氣,“我已經算過了,我們十個人,每人為你輸一些血,足夠補充你失去的。”
心裏倏地趟過一道暖流,我真誠地一笑,對任律鵬說道:“謝謝
你,師父。”
任律鵬愣了愣,定定地看著我,柔聲道:“傻孩子。其實,我也沒打算真的瞞你,怕你激動,反而壞事,而且他們也還沒到,我又暫時用銀針壓製了俊啟體內毒擴散的速度,所以才瞞你到今天。”
“師父,其實你今天的藥並沒有加令我安睡的東西吧?”我抬起頭,望向他,猜測著。
任律鵬笑了笑,點點頭,“不過,你卻沒喝,將它倒掉了。你這丫頭,賊精……”
我嗬嗬幹笑一聲,有些尷尬,任律鵬歎道:“好了,雪丫頭,風兒,忘塵,都下去吧,讓俊啟先歇著。”
不待我們回答,任律鵬已點了啟的睡穴,淡淡道:“隻要血液流動緩慢,啟還可以熬上二天,希望他們八人明天真的能夠到達。”
依始麵六百五十九年九月初五辰時,秋高氣爽,陽光明媚,一切如我們所期望的,阿日他們八人在這日清晨準時到達。
收到信號,風和塵便出穀去接他們,我則和任律鵬開始布置一切,現在我們要爭分奪秒,在啟毒發前為他換血,同時也要將危險指數降到
伊始元六百五十九年九月初五辰時,秋高氣爽,陽光明媚,一切如我們所期望的,阿日他們八人在這日清晨準時到達。
收到信號,風和塵便出穀去接他們,我則和任律鵬開始布置一切,現在我們要爭分奪秒,在啟毒發前為他換血,同時也要將危險指數降到最低。
辰時兩刻,眾人走進院來,四大護法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見到任律鵬便下跪行禮,“二爺。”
“都起來吧,這裏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禮。”任律鵬虛扶他們一把,笑容可掬。
“淩姑娘。”他們四人站起來後,向我拱手行禮。
我回之一笑,道:“好久不見。”
“小姐。”阿香低喚一聲,拉起我的手,眼眶已經泛紅。
“別擔心,”我拍拍她的手,目光掃了一眼眾人,笑道,“大家,都相互認識了吧。”
“這位是我的師父蘇老神醫。”我指了指任律鵬,向沈青峰、阿日他們介紹道,其實主要是向沈青峰介紹。
“久仰!久仰!”沈青峰向任律鵬拱手一揖,“神醫的變化太大,讓沈某不敢相認。”
“讓沈兄見笑了,”任律鵬拱手回禮,笑道,“算算時日我們也應該有十年沒見了吧。”
“原來你們認識。”我微微一怔,嗔怪似的瞧了他們一眼,道,“又瞞著我。”
“唉……”沈青峰微微一歎,寵溺地看著我,笑道,“你這孩子,我跟你師父其實也就見過兩麵,你讓幹爹如何跟你說?”
“嘿嘿……”我上前一步,抱住沈青峰的胳膊,眼珠子一轉,語氣非常認真地說道,“幹爹,話可不能這麽說?有些人啊,見過一麵,就能記住一輩子。”
“你以為我跟你師父是你和他們啊,”沈青峰笑得很狡猾,一把將我送人塵的懷中,“見一麵,就一輩子粘在一起。”
“啊——!”我一驚,臉“刷”地一下,便燒了起來,將臉深深地埋入塵的胸前,悶聲道,“幹爹——!”
“哈哈……”沈青峰哈哈大笑起來,“蘇老……哦,任兄,看見沒有,這就是女大不中留。”
話音剛落,眾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笑罷,卻聽任律鵬道:“沈兄,我還真有點嫉妒你,這丫頭跟你似乎比跟我親。”
“那是當然。”沈青峰也不謙虛,“我是她爹,你是她師父,當然是我比較親。”
我頓時一腦黑線,這也算理由。
“唉……”沈青峰忽然歎了口氣,拍拍任律鵬的肩膀,“我說任兄,說實話,丫頭跟我們倆誰比較親也沒用,她呀,眼裏都是那幾個小子,哪還有我們這兩個糟老頭啊,所以說啊,以後還是隻有我們兩個人做伴。”
“幹爹——!”我麵色更紅,一臉嬌羞地探出頭來望著沈青峰。
沈青峰又哈哈大笑起來,看了我一眼,又對這任律鵬說道:“我們走吧,讓他們幾個說說話。”剛走幾步,他忽然轉過頭,“阿日,阿香,小翼,四大護法,別傻站在那裏當電燈泡了(這是我曾經教給他的),陪我們兩個老頭喝點酒去。”
我知道沈青峰是故意說那些話的,他隻是想調節一下氣氛,讓大家不要那麽緊張。
見眾人走後,塵捋了捋我的發絲,溫柔笑道:“我們去看看俊啟吧。”
“好,”我和風同時點了點頭。
進到屋裏,我伸手解開啟的穴道,他緩緩地睜開眼,刺目的亮光讓他一時不適,微微眯起雙眼,側目看向我、塵和風,勾起唇角,“早啊。”
他掙紮著做起來,塵連忙伸手取了旁邊的靠枕墊在他背後,一手扶著他的胳膊助他起來,“這身子還真沒用啊!”啟自嘲地笑笑。
“那就換一個好了。”我半真半假地說道。
啟失笑一聲,目光熠熠地射向我,道:“若是也像我這般才貌雙絕,風度翩然,玉樹臨風,我倒可以考慮換換。”
我忍不住嗬嗬笑了起來,然,他們三人卻不再說話,隻是目光深沉地看著我,看不出喜怒,四周忽然安靜得讓人窒息,我似乎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良久,我歎了口氣,身子向後一靠,後背瞬間貼入一個溫暖堅實的胸膛,身後的人伸手環住我的腰,略帶胡渣的下巴在我頭頂輕輕磨娑著,語調柔和卻帶著幾分魅惑,“雪兒,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們說?”
“風。”我低聲叫他的名字,雙手握上他環上我腰間的手臂,“我想知道你跟師父對我的懷疑是什麽?”
“似死非死之人,”風歎息一聲,道:“二叔曾經是這樣告訴我的。”
“那你呢?”我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你是怎麽認為的?”
“你是我的妻,我一生的妻!”他手上力道加重,眼中幾乎帶上了狠厲的深沉,我愣了一下,他的眼眸轉瞬間便又變成了哀傷苦痛,“雪兒,你怪我嗎?怪我沒有去救你嗎?”
“怎麽會?”我輕輕一笑,道,“若是那時你也來救我,那……塵……怎麽辦?”
“原來你都知道。”風怔了怔,我笑笑,“塵受那麽重的傷,若是沒有你每日為他輸真氣續命,隻怕……”我和塵相望一眼,心中都非常感激風。
“隻是風,”我轉回頭,抬眸望向他,“你的複仇計劃籌劃了那麽久,卻因為我們的事情耽擱了……”
“雪兒,”風淡淡地打斷了我的話,埋首在我的頸項,啞聲道,“因為有一個人曾經對我說過,要跟我一起報仇,我在等她。”
“曾經我以為報仇就是我的一切,可是現在我才知道什麽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雪兒,若是生活在沒有你的世界裏,我仿若生活在地獄裏。所以這一次,我要跟你一起,”他抬眸看了看塵和啟,“我們四人要永遠在一起。”
“雪兒,”塵拉起我的手,定定地看著我,眼中滿盛著溫柔的憐惜和滿心的痛楚,“前些日子,我真的想過要離開你,我覺得自己不配再站在你的身邊,可是我卻發覺,越是想逃,那種刻骨銘心的痛,那種撕心裂肺的傷,就每日糾纏著我,折磨著我,讓我無處可逃,所以這一次,我不再逃了。”
“沒有武功又如何?”他雙眼如黑夜般幽深,眼底是掩不住的笑意,“隻要我們彼此相愛,誰也阻止不了我們要在一起的心。”
“塵,”風放開了我,我忘情地抱住塵,將臉貼到他胸前,那種想哭的感覺,又襲上了我的心頭,我努力忍住,淺淺一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我笑著放開塵,笑著坐到床頭,笑著將啟抱入懷中,剛要開口說話,忽然門口傳來了任律鵬宏亮的嗓音,“雪丫頭,時候不早了,我們開始吧。”
任律鵬和沈青峰走了進來,不知為何我們的腳步很沉重,我想,也許今天誰也不會輕鬆。我和塵將啟扶下了床,“可以自己走嗎?”我看著身子虛弱無力的啟。
啟嘴角揚起了他平時一貫的笑容,魅惑的笑容,語氣堅定地道:“當然。”
穀中的秋天,還是一片綠意盎然,四周蒼鬆環繞,百花如錦,小溪瀑瀑,風景依然美如畫。我們來到一處空地,那裏已經搭起了一個白色的帳篷,帳篷很大,足夠容納二十個人,任律鵬和沈青峰當先俯身鑽了進去,接著便是我和啟,然後風和塵……當所有人都進到帳篷後,沈青峰便將入口封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