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無情到此也銷魂_(43)秋風澄的生日



聽到她口口聲聲的“王爺、皇嫂、澄大哥”,秋月白眸中顏色一深,散發著似要將懷中人兒燃燒殆盡的火焰,而他圈住她的手臂更加用勁,仿似要將她的腰拗斷一般,便聽得他狂傲的聲音:“本王從來不在乎你是否是本王的皇嫂。本王便是在這裏要了梨兒你又怎麽樣!”

說到此處,秋月白直接欺身將東雨梨推到床邊的梁柱上,俯首便要去吻她。

東雨梨本能的就要躲,卻在一撇頭的時候,眼神掃到不遠處的地上,看到那裏掉落了一個物件,卻不是一隻荷包是什麽?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你的荷包掉了。”

眼看就要親到她的秋月白,聞聽此言,停止了動作,轉而用手指輕輕撫摸她那略微紅腫的嘴唇,戲謔道:“你不會以為本王會笨到相信你這麽拙劣的謊話吧?”

他曖昧的輕笑,縈繞在東雨梨敏感的耳垂旁。引得她又是一陣輕顫。

東雨梨微微別過臉去,道:“你不信就算了。”

她的語氣讓秋月白心中一動,下意識的摸向腰間。荷包還在。

秋月白剛想好好懲罰一下這個膽敢欺騙自己的小女人,腦中一閃,想到另一件事,遂伸手入懷,果然那裏空無一物。

秋月白深深的看了一眼尚在自己懷中有些不自在的東雨梨,猶疑了一下,不知怎的竟放開了鉗製她的雙手。

驀地得到自由的東雨梨,竟有些不習慣,呆立在原地,竟會有些許的……失落。

是的,當她看到秋月白聽到荷包掉落時那下意識的動作,到然後發現它還在原處時鬆的一口氣,還有此刻,放開她,徑直走向那掉落荷包的地方,珍而重之的撿起來的舉止,都讓她有瞬間的莫名的落寞之感。

意識到這一點,東雨梨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番。收攝心神,這才發覺從剛才直到現在,她都是近乎半裸的,臉刷的一下燒了起來,趕緊拚命的拉拉衣襟。

當秋月白拾起那荷包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拚命的在拽著自己的衣服。不由的戲謔一笑。腳下又向她逼近。

還來?東雨梨本能的就想走避,卻被秋月白一把拽住手腕,動彈不得,隻得恨恨道:“秋月白,你有完沒完?快放開本宮,你也不怕那荷包的主人,看到這幅情景會生氣。”

情急之下,東雨梨隻得搬出那荷包來,看他那麽重視的樣子,就知道送他荷包之人,在他心中的分量不輕。而那樣的荷包,必是出自女子之手。

可是那個薰衣草荷包明明好端端的掛在秋月白的腰間,那剛剛掉在地下,此刻被他撿起來拿在手裏的那一個,又是誰送的呢?

便見秋月白邪魅一笑道:“梨兒你這是在吃醋嗎?”心情大好。

掩飾住那被拆穿一般的心虛,東雨梨急道:“誰吃醋了?你還真是喜歡自作多情。我隻是怕送你荷包的人會吃醋罷了。”

便聽秋月白道:“是嗎?那梨兒大可放心,送本王荷包之人,若是看到本王現在對梨兒你做的事情,隻會替本王高興還來不及。”

說這話的秋月白,一貫的戲謔,但是眼裏卻閃過一絲複雜的,像是懷念,又像是痛苦的神情。

雖隻是短短的一瞬,但東雨梨還是捕捉到了。心中一動,突然有種衝動,想問問這個荷包是誰人所贈。

卻發覺秋月白不知何時竟將那荷包係在了自己的腰上。隔著厚厚的衣衫,東雨梨還是能感覺到他灼熱的手掌停留在自己腰間的

溫度。

東雨梨又是窘迫,又是心跳,就要阻止他的動作,同時口中道:“你幹什麽啊?為什麽把它係在我的腰間?”

卻聽秋月白的聲音:“係在你身上,自然是本王將這荷包送給了你。”

東雨梨脫口而出:“為什麽?”不由的拿起那荷包來,但見上麵繡著的是一株株小小的四葉草,繡工雖然比不得那薰衣草荷包的精致,但卻不知為何看得出來,繡這荷包的人一定是滿含著喜悅與期待,還有滿滿的愛意,來繡的。讓東雨梨一見之下,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隻是那荷包裏裝著的香料,像是……薰衣草。打開來看,竟果然是。東雨梨不由道:“薰衣草。”滿臉的錯愕與驚喜。

看到她的表情,秋月白很滿意,卻故作淡淡的道:“你不是說它有安眠的功效嗎?以後帶著它睡覺,省的你再大半夜的被噩夢驚醒,抱著人就聲淚俱下的求人不許離開你。”

雖然他的口氣一如既往的惡劣,可是東雨梨卻明顯的從中聽到了那一絲絲掩飾不住的關懷。令得她的心暖暖的,柔柔的。

聞著薰衣草靜謐的香氣,東雨梨不由輕聲道:“謝謝你。”

那樣的溫柔,是對著秋月白從來沒有過的。竟讓他一時之間心中一蕩。繼而狂傲的道:“不用謝。你收了本王的荷包,自然要做本王的女人。”說話間,又一把將東雨梨攬在懷中,就要繼續做剛才未做完的事。

東雨梨突然發現這個男人原來是這麽的無恥,以及賴皮,剛想著好好教訓他一下,卻聽含涼殿門外有侍衛報告道:“啟稟王爺,兵部尚書黎大人在勤政殿求見,說有要事與王爺商談。”

被破壞好事的秋月白,眉頭一皺,剛想命令讓他回去等著,卻聽懷中的小女人忙不迭的道:“黎大人有事,你趕快去吧。別耽誤了正事。”她那種恨不得將他掃地出門的表情還真是礙眼啊。

令秋月白十分的不爽。本想任性的留下來好好的懲罰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女人,但想到兵部尚書一向謹慎,非重要之事,絕不會單獨求見。

想到這兒,秋月白衝著懷中的女人道:“好,本王這次就先放過你。”

就在東雨梨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暗喜不已的時候,秋月白突然俯下身子,在她的唇舌之間,留下一個纏綿而熱烈的深吻,在東雨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倏地放開了她,非常愉悅的大笑著揚長而去。

隻餘下東雨梨,猶自撫摸著又紅又腫的嘴唇,心跳不已,懊惱不已,卻又忍不住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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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那日在含涼殿發生的一切,時間過去已經快一個星期了。

那天若不是因為兵部尚書黎大人帶來消息說,二王爺和三王爺雖然已經伏法,但殘餘的舊部最近有死灰複燃、蠢蠢欲動的跡象,這一情報,令得秋月白必須處理,東雨梨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事。

逃過一劫的她,心存僥幸,原本以為那天不過是秋月白的一時興起,故意逗她的,哪知這幾天來,秋月白幾乎每天都要到梨落宮來,名為探望皇後娘娘,實則上下其手大吃她的豆腐,若不是恰巧這幾天是東雨梨的月信之期,她真的很懷疑秋月白會直接將她撲倒,吃幹抹淨。

想到這些日子來,秋月白那越來越熾熱的眼神,東雨梨便忍不住的麵紅心跳。眼看那救她於水火之中的“親戚”就要走了,東雨梨的心也就跳的更快了。不由的想,萬

一秋月白真的對她做出什麽事來,該怎麽辦?

每次一念及此,東雨梨都狠狠的鄙視自己。因為她雖然心底情知這樣是不對的,是應該抗拒的,但是她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似乎也在渴望著他。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他了嗎?

不,那個男人,太危險了。越靠近他,越是快樂,越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宮中已經有關於皇後娘娘與攝政王的風言風語了,但忌於秋月白的威勢,很快便被噤聲。

但紙是包不住火的。若秋月白還是不知收斂,我行我素的話,東雨梨真怕會有哪一天,他的那些個大小老婆,會找上門來,罵她個“小三”、“狐狸精”什麽的,順便再甩她幾個耳光。想想都不寒而栗。

不過還好,到目前為止,這種橋段還沒有出現。就連那個最愛吃醋的房妙妘這些日子也銷聲匿跡了一般,像是根本不知道她的王爺這幾天來見東雨梨似的。

一想到這兒,東雨梨就不由得來氣,那個秋月白,他側妃侍妾的那麽多,還來招惹她幹什麽?

東雨梨很肯定,自己是生氣,而並非吃醋。她才不要為那個花花王爺吃醋呢。

一旁的小帽子看著她家小姐的表情變化,看著她一會兒臉上莫名的就紅通通的,眼神裏是羞赧、喜悅,又像是恐懼一般的複雜;一會兒又露出憤憤不平的神色來,也不知是誰招惹到了她。

自從那個攝政王最近常來看望她家小姐之後,她家小姐這種發呆的時間就越來越長了。現在又是這樣。小帽子終於忍不住問道:“小姐,你在想什麽啊?小帽子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聽見。”

東雨梨這才緩過神來,老臉不由的一紅。道:“你說什麽?我沒聽見。嗬嗬。”

看著她家小姐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小帽子隻得將剛才進來要報告給她的事情,說給她聽,便聽她道:“小姐,小帽子剛才不是去含涼殿了嗎?皇上一切安好,自從那天小姐你教訓了那些奴才之後,他們果然再不敢偷懶,十分盡心盡力的伺候皇上呢。”

聽到這個消息,東雨梨也是很高興,道:“那就好。”

欣慰了一番之後,便不由得有些內疚。自從那天之後,東雨梨都再沒有踏足過含涼殿,去看望秋風澄。都怪那個秋月白,他竟然威脅自己,說如果她膽敢私下裏再去見什麽澄大哥,就要將小帽子送到辛者庫裏去。他明知道她與小帽子情同親人,偏偏用她來威脅她。還真是無恥。

不過,東雨梨並非全是因此而沒有再見秋風澄,而是一想到那日在他麵前發生的一切,一方麵她覺得羞赧;另一方麵,在麵對他的時候,她會有深深的內疚。

是的,刨去整個元烈王朝的人,都知道他是她的夫君這一點,隻要一想到秋風澄對自己的好,而她卻不僅不能回報,而且竟不由自主的被另一個男人所吸引,一想到這裏,東雨梨便對他深深的內疚。

小帽子看著她家小姐沉默下來,不由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東雨梨收收思緒,道:“我沒事。隻是聽說澄大哥被照顧得很好,一時高興而已。”

小帽子看看她家小姐的樣子,終於還是開口問道:“小姐,你不打算去看看皇上嗎?”頓了頓,繼續道:“剛才在外麵,小帽子聽得宮人們談起,這才記得,今天是霜降,是皇上的生辰呢。”

驀地聽到這個消息的東雨梨,顯然一驚,道:“今天是澄大哥的生日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