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死訊



三人在夜色裏麵小心的走著,不時的回頭觀察一下,江小牧心裏有些許慌亂,今日湖邊的景象她是看見的,根本無船可過,她難道真的要下水去?當然是不可能的,冷死了可不劃算,但是總要過去看看,太後將皇上關起來還不知道怎麽處理了,要是給暗中下了毒手……

她不敢再往下想,腳底的步伐也加快了一些,忽然一個不注意,給紅兒撞了過去,她還是那樣,功夫了得,不但沒有被她給撞倒,反而還轉身拉住她,讓她不至於被自己的力道給反彈回去。

“紅兒,你怎麽不走了?”

走在前麵的紅兒拉住江小牧的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前麵就應該拐彎了,過去便是湖了,隻是她不明白紅兒為什麽在這裏停下來。

紅兒也沒有給她解釋太多,將她往自己身後拉了拉,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頭探出去,片刻後,她一臉驚訝的轉過來。

“怎麽了?”江小牧說著也要探出頭去看看,但是紅兒再次拉住了,微微搖了搖頭。

“你們怎麽了?”安格婭從後麵走上來,看著兩人更加鬼祟的樣子,甚是不解,也不問紅兒到底出什麽事了,自己便探出頭去,“啊……”她還未叫出來就自己將嘴巴捂了起來,轉過頭瞪大了眼睛看著江小牧。

被兩人的樣子弄的更加的糊塗,她眉頭皺的更緊,繞開紅兒自己看了出去,隻見湖邊掛著很多燈籠,全是照明用的那種,裏麵的燭火很旺的那種,每一顆樹上都掛著一頂,周圍也有很多人,全是些穿著太監衣服的人。

“怎麽這麽多人。”她將頭縮回來,背靠在牆上,“我們必須想辦法見到皇上。”說著再次望過去。

湖心小築的位置並未有燈亮著,黑暗的一片,除了知道在哪個方位外,根本無法分辨具體的輪廓,她抿了唇,看著那些太監的樣子像是在找著什麽,她身子微微動了動,向那邊探過去一點。

隻見一遠處的岸邊,還停著很多隻船,白日裏沒有的,現在居然出現了,看來他們來這裏,並不是為了別的事情,八成就是皇上了,他們可能要害皇上。

但是如果是害皇上,不可能這麽大張旗鼓的,難道是……她忽然將頭縮回來,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紅兒,“難道是皇上逃走了?”

紅兒沉思了一下,“主子想的沒錯,也許是皇上已經逃了,皇上準備了這麽久,怎麽可能輕易的就被關起來了,可能這被關起來,也是皇上自己設計的。”

聽了她的話,江小牧稍微的將心放下來一點點。

安格婭也捂著嘴巴一直瞧著那裏,她自顧自的說著,“皇上幹嘛自己要把自己關起來啊,他在他的皇位上,說話不是更有權威嗎?被關起來的主意,完全就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事情,傻子才幹。”

這話江小牧聽的清楚,心裏不覺的又懸了起來,抿著唇不說話,眼睛再次看了過去。

“太後駕到。”忽然一個尖細的太監聲音響起,一

把軟轎急急地向這邊來了,到了跟前,太後這才扶著福萊嬤嬤的手從軟轎上下來,往湖中心望了一眼,目光深邃了一些。

“太後娘娘,皇上不見了。”

一個看起來像總管太監的人走上來,未等太後說話,福萊便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那太監臉上,喝道:“兩個人都看不住。”

管事太監被打之後,不敢有絲毫反抗,身子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聲音顫抖,彎著腰伏在地上,哆嗦個不停,“太後娘娘,皇上是真的不見了。”

太後垂下眼簾看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回太後娘娘。”管事咽了口口水,嗓子忽然有些啞,“今晚上我們給皇上送飯過去的時候,就看見小築的門是開著的,鎖也壞了,裏麵的東西絲毫未動,連早上和中午送過的都還原封不動的放著。”

福萊未沉住氣,又伸腳狠狠的踢了他一下,“早上和中午你們就都沒發現異樣嗎?”

“早上……”管事太監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送飯過去的時候都是放在門口,門下有個小窗口,剛好可以把飯菜拿進去的,所以負責看著皇上的太監就隻把東西放到那裏就是了。

畢竟軟禁起來的是皇上,而且這次和也以往大大不同,所以他們都不敢露麵,隻是看著飯菜不見了就好了。

“早上怎麽?還不快說。”福萊沉著臉,正好再次踢他,太後卻抬了抬手,福萊會意的停了下來,隻怒視著他。

“讓他說。”太後不急不慢的說著,扶著福萊的手向周圍望了一眼。

管事太監也不敢在隱瞞,隻得將事情都說了,太後也沒有看他,而是轉頭看了福萊一眼,福萊的麵色也不好看,眼睛裏麵滿是不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皇上怎麽可能不見了,片刻後,她才謹慎的開口,“主子,這湖心小築皇上是出不來的,難道他是長翅膀飛了不成?”

“不要胡說。”太後堵了福萊一句,“皇上不可能出去,他一定就在這個地方,你們給哀家仔細的找,哀家就不信,他能逃出哀家的掌心。”

地上伏著的太監不敢答話,也不敢起來,一直就這麽五體投地的趴著,福萊看了他一眼,喝道:“還不快起來繼續找,一定要將人找到,找不到你們你們這些人必定是同黨。”

“喳。”管事太監打了個冷顫,應了一聲後起身,再次打了個千,轉身抹抹頭上的汗珠,叫了好幾個人向遠處去了。

太後扶住福萊的手緩緩向湖邊靠近,望著湖麵出神,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回頭對福萊說了什麽,隻見福萊福了福身子,讓身後跟著的一個宮女上前來,同樣的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

他們不像是說悄悄話,但是聲音不大,江小牧聽不清楚,但是他們瞞不過紅兒的耳朵。當江小牧將目光落到紅兒身上的時候,她會意的開口,“太後是讓那些人到湖麵上去找找。”

“湖麵?”江小牧不解,湖麵上能有什麽。

果然

,不出一會兒,湖麵上的船隻多了起來,可能是有些大家都不怎麽回水,而且是冬天,還要找人,所以他們將船一個個的船頭連著船尾,用繩子打了結,船身現在除了有些微微晃動外,和平地已經沒有兩樣了。

很多人都上去了,提著燈籠向湖麵上望著。

頓時,偌大的湖麵被照了個通亮,忽然聽著一人喊了句:“那是什麽。”

太後聽了身子也一頓,扶住福萊的手向聲音的來源走近了幾步。管事太監也跟著跑了過去,不一會兒,他便捧著一樣東西奔到太後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聲音帶著哭腔,“太後,這是……這是皇上的靴子。”

說著話,站在太後旁邊的宮女,將手裏的宮燈向那管事太監手裏的東西照了照,果然是一隻靴子,而且是皇上才能穿的,怎的就從湖麵上撈起來的,太後沉著臉,“從哪裏撈起來的?”

管事太監不敢抬頭,顫巍巍的說:“離湖邊不到兩米的地方。”

“剛才怎麽沒找到?”太後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繼續找找,特別是湖那邊的蘆葦蕩裏,不要腦袋又被撞了或是什麽了,犯了傻躲到那些地方去了。”

“喳。”管事太監心裏稍微平複了一點,帶著那隻靴子退了下去,繼續尋找。

找了許久,湖邊的蘆葦蕩被掃了一遍又一遍,就差沒有割了草找人了,但是也和割了差不多,幾乎都被踩平了。

忽然又一個太監拿了東西慌慌張張的跑到管事太監麵前,也不說話,隻將手裏剛撿到的東西塞給他,一張臉沒有血色,嚇的說不出話來。

管事太監拿著東西後臉色也漸漸的轉白,像是被抽了血一樣,雙手發抖,但是猶自如此,他也不敢怠慢了,雙腳不聽使喚的奔著太後麵前而來,拿著東西嘴唇發抖。

福萊看了一眼後,也不敢多說,望向了太後。

太後衝著東西細細瞧了許久後,方才歎了口氣,“都是皇上隨身的物件。”

“太後。”管事太監膝蓋直直的跪了下去,雙唇抖的更加厲害,“皇上恐怕,恐怕已經……”

話也不用說出來了,在場的人在看見靴子和這些東西以後,都想到了。

這話說的明白,江小牧三人一個個的呆立在原地,紅兒一眨不眨的看著管事太監手裏的物件,臉色刷白。

沈初蘭的死一直是她心裏的一個疤,想不到如今傷疤被揭開,而且是還是皇上,她雙眼漸漸的迷離,受不了打擊的她雙腿一軟,身子靠著牆緩緩的滑了下去。

“小牧。”安格婭緊張的喚了她,聲音在她耳邊不斷的徘徊,漸漸的變為皇上的聲音,他聲帶裏發出的屬於他特有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不覺得,鼻頭一酸,淚水濕了雙眼。

雙手卻忽然被人握緊,她抬起毫無焦距的雙眼望過去,紅兒那雙倔強的,蓄滿淚水的眼睛映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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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昨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