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與喜歡無關



阿多麗的眼眸之中劃過幾絲落寞,以她所想,必是江小牧的愁眉不展,搜腸百度,沒想到出乎意料的江小牧卻給自己上了一堂淡定、平靜的課。

“姐姐謝謝妹妹的憂心!”江小牧淡然,眼睛定定的掃在阿多麗那張落寞的小臉上,起身站了起來,“姐姐事務纏身,不得不在尚宜殿中梳理,改日姐姐再與妹妹相陪,一同暢飲!”

江小牧起身欲向外走去。

“姐姐留步!”阿多麗騰的起身,失落的掃過江小牧麵前的茶盞,連忙呼著欲出門的她,幾分焦急之色興於言表。

“又當如何?”江小牧神色自若的轉過眸子,流光漾漾,投以詢問。

阿多麗緊走了幾步,環佩之聲又響了起來在幽靜、寬大的正廳之中,氣息還有幾分微喘,“妹妹看姐姐不必牢心牢神的查了吧!”

江小牧無語,自擰眉,眼中一詢問道厲色。

如果姐姐再查下去,恐怕傷了兩國感情,於皇上,於侉然可能不利!“”阿多麗的眸子閃爍了下,兀自垂下頭,兩隻玉手環抱在一起。

“嗬嗬,皇上命姐姐來查,還皇後一個公道,如果於皇上不利,他又怎會讓臣妾如此徹查?還賭上了姐姐的人頭?妹妹以為君臣之事,還是遊戲之舉?”江小牧的眼中火星一閃一閃,聲音有幾分冷厲,質問著阿多麗。

“這……”阿多麗猛然抬頭,張了張嘴,還是無法開口,眉眼之處卻含著幾分淒楚。

“既然妹妹無以正合適的理由,那麽姐姐就真言相告,此事乃西嶽之天下大事,豈能為了妹妹一已之私,而草菅人命、草草了之,莫說皇上不同意,就是皇上同意,天下的百姓也不會同意,就是天下的百姓不知內情,江小牧也不會同意,否則她愧對那些個枉死的冤魂厲鬼;本宮發誓言:一定會替那些個遊魂野鬼,為討天下一個公道,不管幕後是人是鬼,不管是富貴權力,抑或是貧民一等,本宮一個也不會放過,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無可厚非!”江小牧正言厲色、言詞情真意切,咄咄逼人,大有一股為天下除害的架勢。

“妹妹,你說是也不是?”江小牧的語氣緩了幾分,反問著一臉漠然的阿多麗。

“妹妹隻是擔心姐姐中了圈套?”阿多麗口不擇言略有幾分慌張。

“以麗妃妹妹所言,那就是你知道些什麽內幕?”江小牧陡然轉頭,一步步朝著阿多麗逼了過來,一米開外,她頓下步子,臉上一團冷氣。

“啊……妹妹……隻是覺得此事過於繁雜,不適合姐姐一介女子來遭難!”阿多麗的忽閃了幾下秋色,目光有幾分遊離。

“不過有人說倒是妹妹的珊瑚珠倒是一個極好的證據,隻是姐姐覺得妹妹應當好好思量下,到時另怪姐姐翻臉無情!”江小牧的臉一沉,轉身拂袖而去。

有一個人……說珊瑚珠……那便是尹……對就是尹熙,處處與自己為敵,因為自己奪了她的聖寵,

阿多麗張了張嘴,臉上一陣抽搐,目中露出幾爭凶光,還有幾分衰色,淒厲的聲音傳過正廳,此時一個黑影倏的悄無聲息的落到了阿多麗的身後,目光一陣綠光幽幽。

“阿多麗,你是不是說得太多了?”一種沉悶的男音打破了麗人宮的寂靜。

“你…你來做什麽?”阿多麗的聲音顫抖著,就像摻雜進了不少沙土,她下子轉過身子,抬手一指。

輕輕拔下阿多麗伸出去的手指,傾身,濃重的男音湧入阿多麗的耳際,“如果讓我查出什麽,你……嗬嗬?還有你的任務可還是沒有完成呢?”黑衣壯漢的目光瞥過江小牧離開的地方。

“滾!”阿多玉怒吼著,轉身拂袖,桌上的茶盞,嘩拉拉的一下子落到地上……

黑衣人轉而不見。

阿多麗的眼角滲出幾滴辛酸的淚滴,她是什麽?她不僅仰天叩問,可惜頭頂卻不是天,現在她看不到天,她看到的是什麽?人性的泯滅,還是替死鬼?

無力的小手隨同玉腕上的響鈴,叮叮的敲擊著雕花籠的這案幾,聲音哽咽著……

再說一路心事重重的江小牧回到尚宜殿。

“主子?這兩個做什麽,肯定沒安什麽好心?”藍衣一邊說著一邊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卸下披風,藍衣托著披風,愛惜的捋了捋了披風上的狐毛,焦急起來,“主子,明天就是大限,不行,直接給皇上求個情,認個錯?”

“嗬嗬!”江小牧的嘴角淒涼的笑了笑,“你以為認了錯就會饒過本宮?”

她已經看透了皇上濮陽連華幾分,他們現在是背道而馳,越走越遠,一點也找不到原來相處的平和跡象,看來自己與單擎嘯畢竟是籠中之鳥。

將軍府之行又是一番試探,江小牧不禁有些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麽要死心塌地的幫助濮陽連華,沒想到他今日的種種行為,還有臉上掛著的那一層不蘊不火的溫和,兩個大大的字閃現在江小牧的腦海之中,虛偽、陰險、狡詐!不過她也不絕對不是沉默的羔羊任人來宰割,她要迎頭回擊,一擊落個千頭萬緒。

不過現在她最重要事情是如何度過明天的子時,她江小牧也總不能隨便扯個人來說定莫須罪直接給扣上帽子吧,那也不是她自己的風格。

“是什麽意思?”藍衣端過來的茶水,一抖,差一些就倒在她的玉手上,她的臉上一陣慌張,“難道皇上不喜歡娘娘?”

“這跟喜歡沒有關係?”江小牧唉的歎了口氣,一偏腿上了軟榻,合衣臥倒在榻上,雙手向著腦後一合,兀自枕了上去。

“娘娘!”藍衣嗔怪著,隨手把茶盞擱放軟榻旁邊的案幾之上,扯過錦被替江小牧覆了上去,然後又在江小牧的腦後塞進軟枕。

“難道要殺娘娘?”藍衣的瞳孔撐到最大,立刻抬小手砰的捂上嘴巴!一臉的蒼白!

“本宮又沒說,皇上又沒下旨,你又且胡言亂語!小心本宮當

初警告你的話,否則到時本宮顧你不及!”江小牧隻得安慰著受到驚嚇的藍衣,心中一陣淒涼閃過,不是殺伐那麽簡單,皇上最重要的目標是另外一個人……

“奴婢知道錯了!”藍衣一臉的委屈。

“好了!”江小牧唉的歎了口氣,眼皮一抽,“本宮要休息一個時辰,任何人不得打擾!還要去中宮!”說著一轉身就側躺起來。

注視著主子的側影,藍衣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主子的提心吊膽一天也未消停,她的心裏也跟著難過起來。

夜幕拉了下來,寒風夾著呼號。

一個時辰早就過去了!藍衣卻未及時喊醒江小牧,因為她想要主子好好休息一會兒。

“你怎麽不喚我?”江小牧翻身起床,臉上帶著嗔怪。

“奴婢擔心主子累著!”藍衣低著頭,委屈著小臉,臉上掛著絲絲擔憂。

“本宮餓了!”江小牧趕緊換了一個話題,朝著藍衣眨了眨眼。

藍衣一抹小臉,撲的一聲笑了,轉過身子去取食盒。

正在這時,一陣哭聲劃破了尚宜殿中難得的片刻寂靜。

“怎麽,這是?”藍衣一聽,心中的狐疑又添加了幾分,想得一隅的安寧,卻是奢望。挑簾問著門外當值的灑掃宮婢,

“藍姐姐,是順寧宮的張嬤嬤,說有急事求見江娘娘!”小宮女趕緊上前稟報藍衣。

忖思一刻,藍衣一擺手,“趕緊讓她進來!”她擔心那邊發生什麽事情,冥冥之中……她不敢再想下去。

“藍衣姑娘,江娘娘在否?”嬤嬤紅腫著一雙如核桃的眼睛匆匆而來,一路由小宮女指引著來到正廳。

江小牧此時已經安然的坐到了正廳之上,神色莊重,“張嬤嬤,何事驚慌?”她單刀直入主題,對於她來說,該發生的什麽不該發生的,反正都來了。

撲通一聲,重重的跪倒在地,哭泣起來,“娘娘,大事不好,皇後娘娘她鳳駕殯天了!”說完就泣不成聲!

騰的,江小牧的身子立刻從軟榻之上彈了起來,片刻之後,身子又怔怔的倒在在榻上,看來該來的終於來了!她以為,皇後或許還能等到她把案情查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刻。

神色片刻的哀傷之後,江小牧的眸子之中很快恢複了鎮靜。

“擺駕順寧宮!”她知道皇上這個時候應該先於自己知道了消息,她轉頭間,一下子掃到了張嬤嬤眼中的那一層詭異。

念頭隻是一閃而過,看來自己憂心成疾,看誰都像凶手了,看來姐姐真的是等不及妹妹將真相大白天下的那一天了!姐姐走好!江小牧雙手合十,默默的禱告著。

藍衣手中的托盤啪啪掉到了地上,在空曠大殿早發出著清脆的撞擊之聲,她不禁為江小牧緊緊捏了一把汗,事情發生得如此頻繁,分明就是讓主子一點也喘不過氣來,盯著主子那眼圈一團的青色,她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