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回宮



海公公一聲‘嗻’,衝著外麵吼著,“皇上擺架。

踏著外麵奴才衣衫的簌簌聲,他到了門口,卻忽然止了步子,回頭看著如昔,“愛妃,你先回去吧,這裏的事情你不用管了,青裳,惜妃娘娘要是有什麽不測,朕先拿你開刀。”說著轉身而去,他擔心的是如昔因為他去找了江小牧,想不開又做些傻事。

走了一半的路,眼看著要出了宮門,皇上心裏卻更加的煩躁,他揚起一隻手讓軟轎停下,愣了半響,忽然開口,“先到偏院看看。”

這些奴才哪裏敢不從,忙的抬著軟轎來到了江小牧呆過的小院子。

一進門,就見院子裏麵開著的玫瑰,一個個怒放著,絲絲香氣透著鼻尖傳到大腦,他的眼前忽然浮現出了江小牧蹲在這裏看花的樣子,她不像那些妃子,一個個的都注重禮儀,小牧這個丫頭,會很沒任何姿態,男子般的蹲下身子,伸著鼻子嗅著花香。

臉上漸漸揚起笑意,轉頭再看了這個小院子,雖然偏僻冷清了一些,但是對於江小牧來說,這個不重要,皇上知道,他對她的關係會一直在。

走進去,瞧著桌上還擺著飯菜,那菜像是沒吃過,隻是隨意的撥弄了一下,看來是沒胃口,他歎了口氣,這些飯食,是比尚宜殿差了好多。

他回頭看了海公公一眼,“傳令下去,再將皇上搜查一遍。”

海公公不敢多問,轉身低頭步伐匆匆的去了。

皇上歎了口氣,小牧可能沒有出去,隻是躲在什麽地方,這麽久的日子裏麵,他刻意的讓人將她擋在外麵,她的這次失蹤,是不是為了要見到他;想到這些,他的目光忽然柔和了起來。

“主子。”一個小宮女小心的走到如昔的房裏,環視了一下四周,、

隻見青裳正跪在地上,輕輕的給如昔捶腿,湊近了這才小聲的開口,“果然不出主子所料,皇上確實去了江妃那邊的小院子裏麵。”

如昔半躺在椅子上,享受著青裳的伺候,嘴角勾起迷人的笑意,“就知道皇上放不下那個女人。”

“主子明見。”小宮女笑了笑,昨天江小牧一失蹤,如昔馬上就讓她帶著人將那個小院子布置了一下,今天皇上還真的去了。

如昔伸手示意青裳停下來,微笑著的站起來,手指撚起錦帕一角,一邊往嘴邊擦拭了一下,一邊圍著那宮女轉了一圈,這動作讓剛開還挺輕鬆的宮女陡然間緊張起來,低頭抿唇不敢說話。

“你做的很好。”她輕輕開口,繞到那宮女麵前站定,“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宮女將頭埋的更緊,“回主子,就奴婢和秋兒兩個人。”

“很好。”說著給青裳使了個顏色,“你先出去吧。”

重新躺下之後,青裳也跟著出去了,到了門口她將那宮女拉住,“主子說了,你做的很好,賞。”

“謝主子。”那宮女高興的扶了扶身子。

青裳嘴角勾起一絲陰狠的笑,忽然招了招手,從暗處走出來兩個人,架住那宮女的胳膊,忽然捂住她的嘴巴拖著就走。

“主子還說了,外人就不要留了。”恕我完她又望著門外,還有一個叫秋兒的宮女。

“小牧,小牧?”單擎嘯的房間裏麵,江小牧靜靜的躺著,燒一退下,整個人看起來輕鬆了很多,安格婭從慕容蕭一的府上趕過來,守在她的窗前,輕輕的搖了搖她的手,“小牧你醒醒。”

“還是不要叫醒她了。”慕容蕭一這時候也站在邊上,而單擎嘯卻坐在一邊的桌子旁,輕抿了口茶,不做聲音。

“你懂什麽啊?”安格婭轉頭瞪了慕容

蕭一一眼,這麽久的時間,兩人早就混熟了,“一邊去。”

小牧一到這裏她就知道了,本要急著要趕過來,但是慕容蕭一愣是不讓她過來,說她還是不露麵的好,所以現在安格婭對慕容蕭一懷著敵意,“不要站在這裏礙眼,你既然說不來,那現在站在這裏算什麽?你走啊,不要因為我們的事情連累了你。”

“婭婭。”單擎嘯忽然開口,打住了她的話,對單擎嘯,她還是那樣的一如既往,他一說話她立馬就安靜下來,隻是忍不住的再次瞪了慕容蕭一一眼。

慕容蕭一一拂衣袖,轉身和單擎嘯對麵坐了,“真是個不明事理的女人。”他記得和她講了很多遍,他不讓她過來的原因,但是她還是像沒聽進去一樣;安格婭不理他,他隻有將矛頭對準了單擎嘯,“你看看她。”

“婭婭,你也過來,讓小牧多睡一會兒。”

這時候門咿呀一聲開了,藍衣端著水進來,眼睛紅紅的,她也是跟著慕容蕭一一起過來的,見到江小牧就這樣躺在床上,立馬就哭了,為了掩飾什麽轉身謊稱打水過來出了房門。

她將水端到一邊的架子上,輕輕的擰了一把溫熱的毛巾,小心的給江小牧擦拭著雙頰,“主子。”她輕喚了一聲,眼眶又紅了;這一聲輕喚卻讓江小牧的睫毛顫動了一下,藍衣驚喜的叫了出來,“主子她醒了,主子她醒了。”

“小牧。”安格婭也將頭湊過來,拉住她的手又搖了起來,慕容蕭一和單擎嘯也走了過來,四個人都埋頭瞧著江小牧。

“主子。”藍衣又喚了一聲。

“藍衣,藍衣……”

江小牧像是從睡夢中聽到了藍衣的聲音,眉頭顫動起來,緊閉的眼簾裏麵,一雙眼珠子慌亂的轉動著,“藍衣,藍衣……”她像是呢喃,又像是在呼叫,“藍衣。”她忽然驚叫一聲,身子陡然坐了起來,雙手亂抓著,“藍衣,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主子。”藍衣一把將她的手抓住,“主子,藍衣在這裏,藍衣在這裏。”

眼睛睜開了,她瞧著藍衣,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忽然將她緊緊抱住,“藍衣,真的是你藍衣。”

“小牧。”安格婭也滿心歡喜的看著她。

“婭婭。”這一聲喚了出來,嗓子也啞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的,我真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轉頭又望著藍衣,“藍衣,你受苦了。“

“如果你再這樣下去,你就真的見不到了。”耳邊傳來了慕容蕭一的聲音,聲音裏麵沒有什麽感情,“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你還能管誰受不受苦。”

單擎嘯淡淡的看了慕容蕭一一眼,有些不悅,也示意他不要說話,但是慕容蕭一卻像沒看見一樣,走近了她一些,“你為什麽要這樣懦弱下去?難道真是為了皇上對你的一絲憐惜嗎?”

剛剛醒過來的江小牧還不知道他說的什麽,一時傻在那裏,安格婭沒有說話,藍衣卻搶到江小牧身前,“侯爺,這不關主子的事情。”頓了頓,又哭著說,“都是藍衣不好,伺候不了主子。”

“藍衣,你讓開。”江小牧低著頭,微微咬了下唇,她已經反應過來慕容蕭一說的事情,“是我懦弱了,是我沒本事,保護不了身邊的人。”

“小牧。”單擎嘯打斷她的換,走了過去,藍衣微微側了側身子,讓他很自然的做到江小牧的身邊,“不是你的錯,好了,不要想那麽多了,藍衣,你去外麵將藥端進來。”

藍衣瞧了江小牧一眼,又看了慕容蕭一一眼,這才低頭退了出去。

“什麽不要想那麽多?”慕容蕭一眉頭一皺,“藍衣都告訴我了,

你在小院裏,沒人伺候,後麵甚至連吃的都沒有,病了也不給拿藥,你居然都沒有絲毫反抗。”他怒視著她,是質問,也是關心。

這些事情單擎嘯還不知道,現在聽見從慕容蕭一的嘴裏說出來,眼裏燃起了熊熊怒火,轉頭看向江小牧,向她取證。

江小牧低頭不說話,默認了這些事情。

慕容蕭一又搓搓逼人的上前一步,“我很想問,以前的那個江小牧去哪裏了?寧死不屈,反抗太後的江小牧又去哪裏呢?你瞧瞧你現在……”

“不要說了。”江小牧顯得很是痛苦,微微搖著頭,聲音也有些哽咽,“我求求你,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到底怎麽回事?”單擎嘯寒著臉橋這江小牧,見她開始低低的哭泣,又轉頭看著安格婭,她也是低著頭,不發一言,顯然是知道這些事情的。“你說。”最後落到了慕容蕭一的臉上,他的態度剛硬,讓慕容蕭一愣了一下,忽然重重的歎了口氣。

“是這樣的。”慕容蕭一沒開口,但是安格婭開口了,江小牧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想讓她不說,但是安格婭也義憤填膺,看著單擎嘯恨恨的說著,“那天藍衣進了侯爺府,就將事情都說了,小牧在小院子裏住著的時候,沒人伺候不說還沒東西吃,外麵守著的人也不送進來,後來那些人走了,藍衣便去求見皇上,卻被如昔給攔在外麵,還打了一頓。”

“豈有此理。”單擎嘯猛然伸手抓住了江小牧的手,緊緊的。

安格婭見著他的這個動作,心裏忽然一緊,卻也沒說什麽,低著頭繼續說著,“她回來之後小牧就開始說胡話,燒的特別厲害,她怕小牧出事,便悄悄的又去求見皇上,結果一樣,皇上不見,回來之後江小牧就醒了。”說完望了江小牧一眼,微微一笑。

“當時她也是用最後一點力氣撐著出來的,被人追趕逃進一個小院子,然後發現一個……”她有些難以開口。

江小牧這時候忽然鬆了下來,漸漸抬頭,看著單擎嘯的眼睛,一字字的說著,“就來發現一個狗洞,為了活命,我從裏麵爬了出來。”說著這話,眼裏一滴清淚滴落,但是臉上卻沒有要哭的意思,仿佛這個眼淚是多餘的。

“小牧。”單擎嘯心疼的瞧著她。

“你就打算這樣懦弱下去了是不是?”慕容蕭一瞪著她,“就這樣等著皇上的可憐了嗎?你這樣,不光是自己沒命,身邊的人也一個個的沒命了。”

“夠了。”單擎嘯喝住他,扭頭溫柔的對江小牧笑笑,“你以後就住在這裏了。”

“不行。”

這時候藍衣端著藥進來了,她緩緩下床,安格婭扶著她站起來,可能是睡的久了,整個人昏昏沉沉,但是心裏卻忽然開朗起來,接過藍衣的藥也沒說話,仰頭喝幹。

剛才她說不行後,三人都在等她的解釋。

喝完藥,她回過頭,衝著他們笑笑,“慕將軍,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畢竟是皇上的妃子,住在這裏,不是憑空給給你帶來災難嗎?”

“小牧。”單擎嘯的臉色沉了下來。

“接下來我知道該怎麽做,紅兒已經走了,我不能再讓我身邊的人離我而去,皇上是靠不住的,我隻有靠自己。”說著,伸手擦幹臉上淚水劃過的痕跡,衝他們笑笑,“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好,但是我不能呆在這裏,藍衣,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回宮。”

“主子。”藍衣不敢相信的看著她,“我們要回宮嗎?”

“是的,回宮。”她再次聲明了一遍,轉頭看著單擎嘯的眼睛,眼神堅定。

今天發晚了不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