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醒來
君若煙驚慌地想要遮擋，目光慌亂地搜尋卻找不到可以遮住身體的東西。左嘯塵心疼地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君若煙，然後伸長手臂奪過藍若然手裏的薄被，飛快地蓋在君若煙的身上。
“滾出去！”左嘯塵再次對著垂涎他的身體的藍若然怒吼。
覺得非常羞恥的君若煙躲在被子下嚶嚶地哭，左嘯塵的心都被哭碎了。他隨手套上長褲就拎著藍若然，把她扔出了臥室。
光**上身的左嘯塵，鐵青著臉坐在自家客廳裏。在日式別墅服務的傭人排排站在客廳中央，每個人都低垂著頭，沒有人敢正麵迎接左嘯塵的怒氣。
“你們自己說，是誰讓藍若然進來的？還允許她進了臥室！在這人人都在熟睡的深夜裏。看在你們都在左家服務多年的份上，我暫時不報警，如果你們打定主意不說話，我隻有請警察介入了。”
左嘯塵沉痛地說著，壓抑不住地怒火還是飆了出來：“我請你們來就是專門出賣我的嗎？藍若然到底給了你們多少好處？！”
左嘯塵站起來伸腿踢倒了麵前的茶幾，茶幾翻滾的巨響嚇得排排站著的人都害怕地後退了幾步。
藍若然走上前想要解釋，左嘯塵霍地瞪著她咬牙切齒地命令：“你給我滾！不然我可不保證你能活著走出大門。”藍若然不隻是破壞了他的好事，她更是讓君若煙羞慚得想要自殺。
左嘯塵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恨藍若然。
藍若然被左嘯塵血紅的眼瞳給嚇著了。
“我也許會因為你改變不打女人的慣例。”左嘯塵輕飄飄地說，威懾力卻驚人。藍若然識相地退開，排排站著的傭人裏一個老婦人“撲通”一聲跪下了。
“少爺，是我的錯。藍小姐幫我付清了老頭子看病住院的錢，我的那些不孝子都不願意送老頭子看病——”
左嘯塵沒有被感動，他的臉色比剛才更冷了：“王媽，你的遭遇讓人同情，但這不是你出賣主人的理由。”
王媽涕淚齊流：“我知道，我知道。無論有什麽理由都不該出賣主
人的。藍小姐隻是要求我說，你不在家的時候，她來家裏看看。以前，她也來過——白天，晚上都有，隻是沒有遇到少爺。”王媽一點兒都不隱瞞地坦白。
“少爺，我錯了，你不要趕我走。老頭子就靠我這點錢養活他了。少爺我求求你——”頭發花白的王媽，跪在地上磕頭磕得“砰砰”作響。
左嘯塵的臉色沒有緩和的跡象，他的目光落在虛空的地方，神色冷漠，似乎對王媽的求情視而不見。
藍若然不甘寂寞地上前辯解：“嘯塵，我是你父親幫你定下的未婚妻，我來這兒看看有什麽錯？我幫你解決員工的困難有什麽錯？應該是你這個被我捉奸在床的感到羞愧，向我道歉吧？”
左嘯塵沒有焦距的目光倏地落在藍若然的臉上。藍若然膽寒地想要逃，自尊讓她逞強地站著沒有動。
“藍若然，你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妻子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啊？”左嘯塵的語氣清淡如同談天，藍若然卻變了臉色。
王媽還在求情，斑白的額頭有血跡斑斑。排排站的傭人不忍心地出聲幫腔：“先生，你就原諒王媽這次。她以後一定不敢犯了。她這麽大年紀了，上別處也沒有人肯要了。”
臥室的門忽然打開，眼睛紅腫的君若煙走出來，聲音依然帶著哽咽地開口：“你們都不要演戲給我看了，我知道自己寡廉鮮恥，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們都沒有錯，錯的隻是我這個無恥的女人……”君若煙說著情不自禁地又哭出聲，羞愧讓她覺得自己沒有臉哭，她雙手蒙著嘴，努力不發出聲音。但那上氣不接下氣地抽泣，比嚎啕大哭更悲痛。
左嘯塵閉了閉眼，難過地說：“我不許你這樣貶低自己。”
君若煙抽抽噎噎地說：“事實就是這樣。大家都沒有錯，有錯的隻是我。我——我走了，你們還是像往常一樣過日子，就當我從來沒有出現過，不要為了我這樣的女人傷了和氣。”
君若煙堵住要奔湧而出的哭泣，低著頭往門外衝。
左嘯塵擔憂地在後麵喊：“若煙，站住。現
在還是深夜，外麵這麽黑，你是要去哪兒啊？”
君若煙沒有停下腳步。左嘯塵追了上去。
藍若然拽住左嘯塵的手臂，企圖攔住他。左嘯塵一拳打在藍若然的肩上：“滾開！”
藍若然狼狽地跌坐地上，左嘯塵飛一樣地追了出去。
君若煙踉踉蹌蹌地在樹影幢幢的昏暗道路上奔跑，茫茫的夜色讓她辨不清方向，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麽地方，又能往什麽地方去。挫敗和羞恥讓她蹲在路邊嚎啕大哭，哭得像一個悲傷的孩子。
左嘯塵喘著粗氣，慢慢接近君若煙。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我和朋友喝酒喝多了。”左嘯塵明白自己是清醒的，但為了讓君若煙安心，他隻能把責任推給酒。
君若煙還是聳著肩，哀傷地哭泣著。左嘯塵小心翼翼地蹲下，想要伸手安撫她，又怕把她給嚇跑了。他隻能不斷地懺悔，低頭認錯：“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以後——”左嘯塵沉默了一下，好像在做著非常重大的決定，“一會後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若煙，先跟我回去，好不好？”左嘯塵如履薄冰的問。君若煙搖頭又搖頭。
“天亮了，你想去哪兒都可以。現在，先跟我回去好不好？夜裏氣溫低，又危險——”
君若煙還是不答應。左嘯塵看看仿佛危機四伏的四周，狠下心強硬地要抱君若煙回家。
君若煙的反應非常強烈，她抓住左嘯塵的手狠狠地咬著不鬆口。就在左嘯塵以為她哭累了，也鬧疲倦了就會投降了。君若煙卻仿佛兔子般跳起來，霎時就不見了蹤影。
這下，左嘯塵傻眼了。
左嘯塵想要電話通知家裏的人幫忙尋找，伸手去拿手機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隻穿了一條長褲，手機沒有帶在身邊。
左右為難的左嘯塵獨自尋找了一會兒，沒有看到君若煙的身影。他權衡再三，還是決定回去搬救兵，大夥兒一起來找。
深夜的郊外，十幾個拿著棍子和電筒的人在焦急地奔走卻不敢呼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