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舍己救她
樊母慢步來到病床邊,眼神激動的看著半躺在床上的兒子,他下半身用厚被子蓋著。
兩隻手上有些擦傷,臉上也有兩處擦傷,頭部用沙布包裹著。
目測外傷並不嚴重,眼看他現在挺狼狽的,但與生俱來的英俊與高貴卻絲毫不減。
“兒子,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許逃避,更不許躲著我們,我們是你最親最親的親人,不開心的,痛苦的,我們都會替你承擔,會鼓勵你和陪伴著你。”她的口吻帶著責備,但更多的是心疼。
“媽,對不起,我太不孝順了,讓您操心了,也讓您心疼了。”樊瑋寒眼簾苦澀的往下垂,不敢與母親直視。
他沒有顏麵麵對母親,他總是讓母親操心,讓母親心疼,他愧對於母親。
“身為母親,能為兒子操心,能為兒子心疼,那是身為一個母親最大的福氣,我最怕的,是沒得操心,沒得心疼。”樊母聽了兒子的懺悔,驚知他真的變了,他沮喪了,他懦弱了。
“爸爸、奶奶,說好不許哭的,朗朗沒有哭,爸爸和奶奶也不許哭,可以見到爸爸了,我們要開開心心的才對。”被傷心與眼淚籠罩的朗朗,不滿的抗議。
“對,我們要開開心心的,雪柔,這份早餐是給你準備的,這份稀飯是給瑋寒準備的。”鄒母附合道。
她也很不喜歡哭哭啼啼的,所以,在來醫院之前是她先說好了誰都不許哭,誰都要開開心心的。
“媽咪,把我那份早餐放著就好了,我喂瑋寒吃飽了,再到我自己吃。”鄒雪柔不急著填飽自己的肚子,她一心隻想著樊瑋寒的。
“媽媽,你快點吃吧,我來喂爸爸吃,我可以照顧好爸爸的。”朗朗從媽媽手中拿過爸爸的一份早餐,他要親自喂爸爸吃早餐。
“朗朗,讓媽媽喂吧,稀飯很熱的,你會燙到的。”鄒雪柔不放心讓兒子喂。
“我會小心的,媽媽,你就讓我喂爸爸吃吧,我已經長大了。”朗朗不依,把保溫瓶抱得緊緊的不肯讓媽媽搶走。
“朗朗
,爸爸自己可以吃,爸爸隻是雙腿動不了,但雙手還可以動的。”樊瑋寒決定自己吃,這樣,他們母子倆就不用你爭我搶了。
“朗朗,你這樣抱著保溫瓶會很危險的,萬一稀飯漏出來了你全身會被燙傷的,讓媽媽打開,讓爸爸自己吃吧!”鄒雪柔尊重樊瑋寒的決定,眼下,對自己毫無信心的他,必須要尊重他的決定,讓他對自己恢複信心與希望。
“好吧!”朗朗嘟著一個委屈小嘴,把保溫瓶遞給媽媽。
鄒雪柔打開保溫瓶,盛出一碗稀飯,吃涼至可以入口的溫度,然後遞給樊瑋寒,讓他自己吃。
她將稀飯遞給樊瑋寒後,轉了個身,想到沙發那邊吃自己那份早餐。
“朗朗,奶奶、外公和外婆呢?”她轉身一看,發現三位長輩不見了。
“可能在外麵吧,可能不想打擾到我們一家三口團聚吧!”朗朗不確定的猜測。
鄒雪柔聽了兒子的猜測,她非常認同。
三位長輩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終於團聚了,看著這麽溫馨的場麵,不想當電燈泡,所以就回避了。
她相信兒子的猜測,所以,沒有出去確認是不是。
她一臉幸福笑容坐到沙發上,開始享用媽咪親手給她做的早餐。
六天後
第二醫院
副院長辦公室
井浩楠一臉絕望看著程儒,啞聲道:“程儒,不用再費盡心思為筱諾找合適的心髒了,我知道奇跡不會再降臨到她身上了,老天爺隻會給一個人一條生命,但他給了筱諾兩次生命了,所以,他不會再給了。”
一臉疲憊的程儒,恨鐵不成鋼訓斥:“那就是說,你要放棄筱諾了,你要拔掉她的養氣,讓她永遠離開你了。”
他日日夜夜聯係國內、國外的醫院,為的就是給杜筱諾找到合適的心髒,雖然,明天就是最後一天期限了,但誰也說不定,奇跡會不會就在下一秒發生了。
隻要有恒心,鐵柱都能磨成針。
這句鼓勵的話,是他跟他說的。
“我剛剛去看過筱諾了,她的脈像,她的氣色,她的呼吸慢慢的減退,慢慢的虛弱了,說不定,撐不過今天晚上了,但我已經想到一個拯救她的好辦法了。”井浩楠想到這個好辦法,臉上綻放欣喜若狂的笑意。
程儒一眼就看出,他這個開心不已的笑容絲毫都不簡單。
“你想幹什麽,你有什麽好辦法?”他驚恐萬狀追問。
“從我被樊瑋寒聘請當杜筱諾的私人醫生後,我就知道我的心髒與她非常的適合,我們的孩子已經死了,我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我要你,將我的心髒移植給她,讓她好好的活下去。”井浩楠這個大膽、瘋狂的決定,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了,在得知杜筱諾病情極其危險後,他就已經產生了這個決定。
程儒聽後,二話不說直接狠狠的揍了他左臉一拳。
井浩楠好看的嘴角立即溢出鮮紅的血液,他這一拳打得非常重,他就差了沒倒到地上。
“程儒,給我來一針,讓我舒服的離開,然後取出我的心髒,移植到筱諾身上。”他不顧嘴角滑落的鮮血,忍著劇痛,再次請求。
“井浩楠,我現在才知道,你是個瘋子,你就是個瘋子,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可以放棄自己大好的生命,要我殺了你去救活杜筱諾,那我寧願現在就去拔掉她的氣管,讓她立即死掉。”
“她已經是個半死人了,就算把你的心髒移植給她,那她也未必能活下來,這樣,就是兩條生命被我活活殺死了。”
程儒對他非常的失望,也非常痛恨他。
他以為他舍命救杜筱諾,就是愛她的證明了嗎?
他將心髒給了杜筱諾,她就可以百分百活下來了嗎?
他有視他為最好的兄弟嗎?
如果有,他怎麽可以說得出口,讓他給他打一針,讓他安安樂樂、舒舒服服的死去。
“程儒,你不是我,你也沒有嚐過我此時此刻的經曆,待有一天遇上了,你也一定會這麽做的。”井浩楠表現得很平靜,他已經將生死置身事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