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爭鋒相對



這兩日尉遲賦大多都不在宮中,瀾焱卿雖然答應他三天之內不過問藥方之事,可他卻依然不相信他,便從第一日起,安排了音烈去跟蹤他。

“這兩日他可見過什麽人?”這日瀾焱卿也出了宮,和音烈在一家茶樓碰了麵。

“屬下這兩日一直在跟蹤尉遲賦,他隻見過三人,妙手空空——白空山、狐媚嬌娘——顏如玉、草上飄——龍飛飛,此三人都是民間有名的能人異士,隻是都已金盆洗手多年,隱匿於鳳凰城已久,早已不再過問江湖之事,若有他們三人相助,怕是沒有什麽東西是偷不到的。”

這三人的名號瀾焱卿是聽過的,他曾經想將三人納入麾下,怎知這三人來無影去無蹤,飄無定所,他隻得作罷,可是尉遲賦又是如何認得此等人的?

音烈這幾日也按照瀾焱卿的吩咐對尉遲賦進行了一翻調查,“這個尉遲賦十四歲時就已離家,開始行走江湖,以仁義著稱,這些人都是他在外行走江湖時認得的。”

“那他和尉遲宇的關係?”難怪他的武功也如此了得,和他大哥完全不像是師出一門。

音烈偷偷看了瀾焱卿一眼,低下頭說道:“他和尉遲宇並不是親兄弟。”

瀾焱卿的眼神有些微微觸動,示意音烈繼續說。

“尉遲賦乃尉遲老將軍與二夫人所生,他的大夫人去世後不久便娶了她,而這二夫人卻是自幼服侍他的一名侍女,尉遲老將軍早逝之後,這位二夫人也上吊自盡跟著去了,隻留下尉遲賦和尉遲宇兩人,而且尉遲宇一直也視他為眼中盯,所以尉遲賦才會十四歲就離家,就在一年前才被尉遲宇召回,似乎是怕他在

外麵做出什麽有損尉遲家莊嚴的事來。”

瀾焱卿自嘲般笑了笑,“把狗放出去亂咬人,還不如關在家裏嗎?”看來這尉遲宇和那老頭還真像,所謂臭味相奪,便是如此了吧。

“據我推斷他們今晚就會動手,你還是小心跟著他,若他們失手了,你也一定要把東西拿回來。”

雖然知道了他的底細,可瀾焱卿果然不可能會把這麽重要的事全部交給尉遲賦的。

約定的三日轉眼就到了。

這日南鳶早早就來到瀾焱卿的房間,一起等待著尉遲賦的好消息,果然,沒讓他們多等一會,尉遲賦準時赴約,從懷裏掏出一疊厚厚的牛皮紙放在了桌上。

南鳶迫不及待地翻開來看,“真的是父王的藥方,是真的!”她遞到瀾焱卿手中。

瀾焱卿隻是隨便翻了翻,點點頭,其實今天一大早他已接到了音烈的飛鴿傳書,知道他們昨晚一切順利。

“你很守約,但是之後的事你便不用再管了,藥方我們用完之後也會原封不動的放回去,你可以走了。”瀾焱卿下了逐客令。

“不要嘛,尉遲大哥這麽厲害,有了他的幫助我們也更多了一分把握不是嗎?”南鳶呼閃的眼睛向他求情。

尉遲大哥?你什麽時候開始叫他大哥了!瀾焱卿雖然心裏這麽想著,可旁邊畢竟還有人,他也不方便發火,隻是一臉敷衍地看著她,“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何況尉遲大人也有事,不方便參合這事。”

“在珊瑚殿當差可是比想像中的清閑呢,如果瀾兄不介意,在下也願意參合參合。”尉遲賦笑得很燦爛,隻是笑得瀾焱卿心裏很

是不爽。

他又看看南鳶一臉央求的樣子,既然已經確定他不是“那邊”的人,那麽在宮裏多一個自己人,對鳶兒的安全也是個保證吧,無可奈何之下,他終於點點頭,答應了。

南鳶高興地抓著尉遲賦的手,“太好了!”回宮以後她一直想找機會補償他,這下子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他應該再也不會認為自己把他當外人了。

瀾焱卿看著她那抓著尉遲賦的手,嘴角微微抽搐,裝作不經意地咳嗽了一聲。

南鳶最近被他訓練得很是聽話,一看他臉色不對,便知道他又吃醋了,趕緊乖乖地坐到了一邊,心裏偷偷笑著。

“那我們現在再該怎麽做呢?”南鳶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故意避過了瀾焱卿犀利的眼神。

瀾焱卿拿她沒辦法,隻得就此作罷,商量起正事來,“到宮外找個大夫看看這藥方有沒有問題。”

“可宮外的大夫不一定靠得住,不知瀾兄有沒有合適人選。”

瀾焱卿知道他這是在試探自己,卻也不怕,“宮外我有一位朋友,對醫術略懂一二,隻是一個藥方的話,找此人已足夠了。”

“哦?瀾兄的交友範圍也甚廣啊,那還煩請你向那位跟蹤了我三天的朋友說一聲,這幾日辛苦他了,最後也沒勞煩到他出手,還真是對不住了。”

瀾焱卿早就料到他會發現,隻是沒想到他會借此來挑釁,“不必客氣,我隻是習慣凡事都做兩手準備,以防萬一。”

四目相對,已不止是言語上的爭鋒相對,或許他們都不可能完全信任對方,卻不得不承認對方都是少有地值得稱讚的對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