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漫漫長夜憶逝人(四)



逸塵的雙手緊緊地捆著她,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他的臉龐緊緊地貼著清雪的臉頰,寒冷的冬日裏,一股溫暖的感覺湧入彼此的體內。“雪兒,朕並不是不信你的意思。”

清雪閉上雙眸,胸口微微起伏,貝齒紅唇微微開啟,“皇上的意思嬪妾都懂……嬪妾累……”沒等清雪說完,逸塵便將清雪翻轉了身體同自己麵對麵站著,緊緊地貼上了她的唇,“雪兒,朕錯了,朕不該懷疑你,”他將清雪摟入懷中,似乎是要將她揉進骨子裏一般。

她曾被人背叛,被人遺棄,她不想再被人拋置於不顧了。逸塵的下巴抵著她的肩頭,平緩的呼吸聲讓她的耳旁覺得有些溫暖。他是一代君王,他是萬人之上的統治者,如今他正擁抱著自己低頭認錯,這樣的誠意,豈能有假?再說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嬪位而已,又何德何能讓他對自己這般?

清雪微微睜開眼,嘴角有抹淡淡的笑容微微上揚,“嬪妾沒有要怪皇上的意思,嬪妾隻是……”清雪並未繼續說下去,而是看著逸塵俊美的臉龐,湊近輕輕地親吻了他。

紅木雕刻著的床榻上,男女歡愉,男子有不盡的愧疚,女子有隱藏的悲哀。

房內的紅燭燃盡了,這房外的風雪便開始大作了。雲嬪遲遲沒有進房,而是麵帶愁容地望著這漫天飛雪,一滴淚落了下來,“皇上從來都不是這樣的,寧嬪去了梁朝歸來,發生了這麽多事情,皇上怎還是留房於景仁宮?皇上已經好久沒有來儲秀宮了……”

她正在傷心之際,忽的聽聞房內

有人跑出來喊著:“娘娘!娘娘不好了!大皇子似乎是發燒了,不停地哭喊著呢!”

雲嬪擦幹淚水,匆忙趕去嘉翰的房間,隻見那小娃娃左右翻身,不停地哭喊著。雲嬪衝上前去用手背摸了摸嘉翰的額頭,大喊:“都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傳太醫!”

雲嬪幾次都想派人去景仁宮告訴逸塵,卻終是放棄了。這孩子自打一落地便不受人待見,縱使是叫人去告訴皇上,皇上也不會來此探望,如此多此一舉的事情為何她要做呢?幸好太醫說隻是尋常的風寒,吃些藥便好。她也隻等嘉翰再長大一些,能夠飽讀詩書,能文能武,討得他父王的歡心了。

子蘭王府中,傲霜和衣坐在梳妝台前,方才奶媽抱著夕瀾來過,夕瀾一見傲霜便問爹爹去哪兒了,傲霜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憋了許久,隻說了“你爹爹在前方打仗,不知何時回來”。望著夕瀾眼中失落的神情,傲霜不禁擔心,倘若日後讓她知道爹爹已離世的消息,不知要鬧得如何了!

屈平從門外進來,抖了抖鬥篷上的雪,他放下手中的劍,走到傲霜的身後一把抱住傲霜,深埋在她的脖子裏親吻著,傲霜麵無表情,從鏡子裏能瞧見屈平迫不及待的模樣,她冷言,“三爺屍骨未寒,我沒有心情與你做男女苟且之事。”

屈平稍稍停止了動作,隨後扯開了傲霜的衣衫,輕咬著她的香肩,從唇齒中隱約地說著,“三爺已去,今後我兩,便可光明正大,這有何不好?”他二話不說,將傲霜橫抱而起放入床中,自己迅速地退去厚重的衣

裳,如同野獸一般朝傲霜撲去。

傲霜不情願,這次她真的是不情願了。往日裏怎樣都好,可這一次,她心中有些慌了。三爺已經死了,如今屍骨就在大堂之中,她卻在房內與屈平行這苟且之事,三爺倘若知道,定會化作鬼來找她!她不願意,她猛地推開伏在自己身上親吻撫摸的屈平,伸手就給他一耳光,後又一手拉過被褥蓋住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好歹他是我的夫君,如今他已去,我若還與你這樣胡鬧,豈不是連畜生都不如了!”

屈平的嘴角滲出些許血絲,他伸手一抹,嘴角微微上揚,“往日裏你我胡鬧,你怎不說連畜生都不如?我瞧著子蘭王妃平日裏甚是享受呢!”屈平用強勁有力的手拴住了傲霜的手,將其背於傲霜身後。他的眼神如同是要吃了她一般,低吼一聲朝她伏去。

傲雪房中床榻搖晃的聲音,與大堂之上逸霖屍骨未寒,寂靜無聲相比,著實是叫人心寒了。

劉管家守著逸霖的屍體,聽著外頭傳來隱約的男女歡愉聲,不禁淚言:“三爺,倘若你知道王妃在府中行那苟且之事,該是有多心寒啊!”劉管家心中也有恨,三爺還未離世時,王妃便跟屈平那野男人在房中做事,男女歡愛之聲時常傳出,府中多數人都無奈至極,眼見著王妃與屈平膽子愈來愈大,忽聞三爺戰死沙場的消息,原以為二人會收斂一些,卻沒想到在這樣一個夜晚,兩人還是這樣膽大妄為!

劉管家衝入自己房中,提筆寫下一封信,連夜派人送進宮去,隻盼著寧嬪能夠幫三爺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