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楚營帳中

“王爺,鄭公子他”,一黑衣人半跪於地,輕輕的,悄悄的看了一眼衛宇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鄭公子他,掉進了亞馬納原始森林!”

衛宇聞言,渾身一顫,什麽?亞馬納?那種地方!

“消息可否屬實?”衛宇試探性的問道。聲音中,有幾分不可置信與難言的遲疑。

“是!”黑衣人堅定的回答,仿佛生怕衛宇不相信一般。

衛宇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地圖,憤怒煩悶至極,長袖一甩,那可憐的地圖,便被震得老遠。

當初他聽到鄭子蕭前來七尺河時,他是矛盾的。一方麵,先不說鄭子蕭的驚世才能,就是說她安安靜靜的呆在那裏,他也是極其希望的。而另一方麵,他又十分擔心,她一個女子,輾轉千裏來這戰場,他又不想她受苦。

於是,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下,他還是派了人去密切調查鄭子蕭他們的行蹤,每天數著還有幾天她可以到達。可是現在,鄭子蕭陷入了危機,他怎麽能袖手旁觀?

“撤軍!”衛宇冷冷道。

“王爺!北麵射寒疆還在虎視眈眈啊!而且軍隊往來,行之不易,勞民傷財,耗資巨大呀!”黑衣人勸說道,希望他可以收回成命。雖然他不知道鄭子蕭為何對王爺來講如此重要,但他不希望王爺會做出自認為是錯誤的決定。

衛宇厲眸一掃,黑衣人立刻噤了聲,出去傳達消息去了!

遼營帳中

“將軍!鄭子蕭被陷亞馬納,楚軍準備撤退,我等可以趁勢追殺,必定能夠大獲全勝!”

射寒疆略加思索,點頭大笑道,“好!傳我命令,即刻造飯,午時出攻!大軍掩殺過去!”

他自認為雖然不是勇冠天下計謀超人,但是戰場局勢瞬息萬變,機不再失失不再來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此時不出擊,更待何時?

未幾,射寒疆便率領了幾萬大軍來襲衛宇。很顯然,衛宇也是早有準備,在哨騎探到消息時,他就已經命令隊伍前軍變後軍,後軍變前鋒打算迎敵了!

一瞬間,兩軍相對,劍拔弩張!

在這炎熱的夏季更增添了幾分蔓延的火勢。

射寒疆駕馬看著衛宇,冷笑一聲,緩緩的舉起右手,冷酷而決絕的下令,“殺!”

他清清楚楚的記得,就是這個人,千裏追殺,要不是他逃到了落菊山,為鄭子蕭所救,那麽他早已經成為劍下亡魂入土九泉了吧!那麽這堂堂大遼江山,也是已經淪落虎口了吧!

麾下的遼軍聞言,立刻怒吼,提起長矛弓箭大刀,就要往楚軍的方向衝出去。衛宇見狀,淡淡一笑,手一揮,軍隊立刻變陣,等待遼軍靠近。

可是,兩軍剛剛提腳,便嗅得空氣中彌漫了一種嗜血的氣息,慌慌張張的慢下來了前進的步伐。

“若誰再上前一步,我霽月滅他九族。”陰冷恐怖的聲音傳來,眾人皆停止了正在進行的動作,探頭仰望,找尋說話的人。

緩緩的,一紅一白兩道身影下落,出現在眾人的視線。

紅,上官冰。

白,錦雲。

一紅一白,默契十足,天衣無縫。

上官冰冷眼看著兩軍,若不是鄭子蕭托付,她才懶得管呢!

“都撤退吧!在鄭子蕭來七尺河之前,我不想看到殺伐。”上官冰講。

隨即,又有數千紅衣霽月教眾自天而降,如同天外飛人,場麵甚為壯觀。

兩軍見狀,紛紛退後。

上官冰對眼前的效果很是滿意,邪魅一笑,“都散了吧!”

“若我偏要動手呢?”射寒疆開口,聲音中不自覺的含了幾分內息。

“哼!本王奉陪!”衛宇蔑笑道。如果當初鄭子蕭的關係與他是如此模樣,那她還會救射寒疆嗎?衛宇有幾分不確定。

“夠了!”上官冰臉色一寒,冷冷的打斷他們的話,轉頭灌注內力向衛宇說,“衛宇,別給我玩死了!萬一鄭子蕭從亞馬納爬出來問我要人,我不好交代。”

衛宇一聽,鄭子蕭會擔心他嗎?上官冰是鄭子蕭的摯友,她既然如此說,必定是鄭子蕭的意思吧!心中一喜,他輕輕的點頭微笑道,“本王明白,多謝上官教主傳話!”

語畢,他想到還在亞馬納原始森林裏生死未卜的鄭子蕭,立刻撤兵,轉向了亞馬納原始森林!

射寒疆見狀,駕馬就要追上去。上官冰一看,飛身檔住他前行的路,她是真的知道射寒疆不長於武功而精通兵法的,於是開口說,“不隻是衛宇,還有你!射寒疆,我尊重你是大遼將軍,我才好言相勸,畢竟鄭子蕭偏向於誰,鬼才知道!報仇什麽的我不管,別礙著我就行了!所以,滾蛋吧!”

上官冰攤開牌來,把話挑明了說。

射寒疆轉念一想,衛宇有霽月教眾和神醫穀弟子相助,最關鍵的是還有一個傳說中智謀雙全的天下第一公子,畢竟,他也派出了那麽多殺手,卻沒有一個得手,反而幾乎是全軍覆沒,由此可見,這必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雖然至今是下落不明,但這力量的確是不可小覷。

而他們這一方,鄭國態度不明,雖然答應了要聯姻,但始終還並沒有說是否要出兵相助,如果強攻,依據目前的形式來看,定然不是好辦法,可是現在衛宇新退,如果不打,的的確確是錯失良機。

正在猶豫徘徊之間,忽然有人在他的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話,並遞過去了一幅畫。

畫卷在射寒疆的手中緩緩打開,他一看,

俊臉立刻變色,如同遭到五雷轟頂一般,急急下令,“全軍撤退,如有不從者,斬立決!”

竟然,鄭子蕭!落菊鄭子蕭!他早該想到的。真是喜劇,這一路上的層層截殺,他也脫不了關係!射寒疆心中苦笑,一麵說非她不娶,一麵又連連派人追殺,屢次幾乎置她於萬劫不複之地。他,除了震撼,更多的是懊悔與心痛!

假如鄭子蕭死了,他肯定會一輩子都陷入自責,醒不過來。假如鄭子蕭沒有死,她,哪天知道了這些事情,還會原諒他嗎?

一想到那個聰明伶俐的人兒,會永遠不理睬他,會與別人袖手天下,他就皺緊了眉頭。

心痛的感覺傳來,襲卷了他的全身

隨行的軍師見狀,心中已經是了然了幾分,擼了擼胡須,道,“那這鄭子蕭,豈不是前一段時間,鄭國東宮太子殿下蕭衍親自去找尋的,鄭國長公主?前鄭長公主平陽之後?”

話,點到即止便可。

射寒疆一聽,心神一動,喜悅之情不言於表,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不管以後如何,他射寒疆,先娶到她再說。

樓蘭

相比東方諸國,尤其是在七尺河廣闊的平原上漸漸散去的殺氣,西邊的樓蘭,則是早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

國主阿荼那來回的踱步在金色的殿堂,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郢國三十萬大軍已經來到,若再由少年英豪郢國儲君紫舟木揮師百萬,那他這祖祖輩輩的土地,這百年基業,這千古江山,豈不是會立刻化為泥漿?

“國主勿憂,依據老臣之意,現在,既然當世兩大公子皆困於亞馬納原始森林,隻要幻魔先生奪下了墨家機關城,那他區區郢國,我們又何懼之有?”一位大臣諫到。

“對!微臣同樣讚同禦史大夫所言,我們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增添死士,追殺鄭子蕭和墨無雙,讓他們有去無回!”有人見禦史大夫發言,立刻站出來附和道。

“對!如果能夠趁機殺了紫舟木,那便是更好!”又一個不知名的大臣說

阿荼那看著眾人,滿臉橫肉,未加思索便道,“好!眾愛卿說得有理!”他手一揚,吩咐道,“來人!立刻加派人手前往亞馬納原始森林,至死方休!”

“國主!國主!此事萬萬不可啊!”一個人慌慌張張的跑出來,連忙擺手道,“墨無雙的幻術,在墨家機關城千載難逢!其劍法,更是天下一絕,盡得墨老真傳!鄭子蕭是天機老人的弟子,鄭國前長公主平陽之後,而且有易雪滅天訣護體,絕對是個人物!紫舟木少年天子,文武雙全,機謀善斷!傳說從來沒有人與他成功交手十招以上!怎麽可能是池中物?除了這些之外,還有霽月暗影神醫穀相助,想要謀害他們,簡直就是難於登天啊!前次相助幻魔,已經是大錯。現在出兵,更非明智之舉啊!請國主三思!”

阿荼那聞言,好像這也是對的啊!堂堂江湖兩公子,怎麽可能輕易就這麽死去?於是,他又猶豫了起來。

“哼!說得冠冕堂皇!為什麽老是漲別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難道我堂堂樓蘭,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在賢君明主的帶領下,還比不過區區江湖小門小派嗎?不知道你是否是早已經和他們勾結,懷有不良居心了?”又有一個人站了出來,對諫言的人嗬斥道。

隨後,他話風一轉,向阿荼那諂媚道,“國主,別聽他胡說,他這是在阻撓您的霸業之路啊!國主做為一世明君,必然知曉其中厲害關係,願國主即刻下令,派出死士,否則後果才是不堪設想啊!”

阿荼那聞言,千古江山,偉業存名,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那該是何等的壯氣啊!於是他立刻下定決心,看著那個勸阻的大臣,開口嚴厲的說,“念你無心之失,暫且饒恕,如有下次,卻一起罰!”

於是阿荼那立刻調兵遣將,著人截殺鄭子蕭墨無雙紫舟木!

那個勸阻的人仰天長歎,以郢國紫舟木的好籌謀,這樓蘭百年基業,就要毀於一旦了啊!井底之蛙,難以共謀啊!

於是他上書請辭,國主阿荼那未加思索,同意他告老還鄉。從此,這樓蘭,又少了一個良臣。而那個人,也出乎意料的,躲過了一場漩渦。

亞馬納

走進茫茫無際的亞馬納原始森林,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棵又一棵參天古木,鄭子蕭看了一眼這些東西,不禁咽了咽口水,這,能夠稱為樹嗎?簡直就是樹妖!

這些喬樹高大筆直,竟幾乎沒有分支,有的數包裹了大量的藤。這些藤一路纏繞而上,有的則是以嫩枝卷繞支持物而上,還有的,幹脆依靠卷須,或依靠吸根向上攀登。

然而,據墨無雙說,這些樹長得這麽高,這些藤蔓爬得這些努力,是因為他們都隻有一個目的,那便是爭取上層強烈的光照,以讓自己迅速成長成熟。

其實,自然界與人們的許許多多的行為原則和規律都是一樣的,比如落後就要挨打,比如競爭得頭破血流。

鄭子蕭想到了紫舟木和上官冰說過的話,不自覺的點點頭。

現在,鄭子蕭正站在一棵望天樹下,她看了一眼那些穿著墨色衣服的眾人,不懷好意的笑了一笑,道,“來,我們做個遊戲。”

她真的想不通,為什麽這些人見了她,像見到鬼一樣,能夠閃多遠就閃多遠。

或許說是比見到鬼躲得更快,因為墨家人,多年修習幻術,是根本不怕鬼的!

眾墨衣人疑惑的看著她,不停的顫抖,搖頭,不知道這人,又有什麽壞主意!

事情是這樣的,最初的時候,鄭子蕭說她發現了一隻可愛的小鬆鼠,讓大家去看。結果大家剛剛聚攏,就見到了一隻巨型的龐大的巨鬆鼠,咧著嘴巴,尖著牙齒,搖著長尾,趴在樹上,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們,驚得眾人冷汗滲出,連連後退。

再後來,鄭子蕭說她找到了一朵特別漂亮的花,說得那花是隻應天上有,不為人間聞的,讓大家去觀賞觀賞。由於有了前車之鑒,所有人都有些猶豫,可是後來還是被她拖拉硬拽的帶去了。

那朵花,的的確確是精妙絕倫,明媚鮮豔。但是,它的花幹,卻是十分的粗壯,它的花苞,卻是龐大得嚇人。她笑眯眯的說,你們誰要是將它摘下來了,晚上睡覺,多舒服啊!

於是他們心癢癢的,都興高采烈的跑去摘,還暗想著這人還十分的仗義來著。結果手才剛剛碰到花,“撲通”一下人就被卷了進去。最後還是在墨無雙的解救下才爬了出來。

而她,卻是非常非常淡定的說,“啊?!食人花作為肉食動物,竟然不吃你們?果然傳言什麽的都是浮雲!”於是,眾人直覺背脊發涼。

再後來,她啃著桃子,在他們中間悠哉悠哉的晃了一圈,告訴他們,前麵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棵桃樹,樹上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桃子。

“嗯!就像這樣的!”她說著,把啃了還剩下一半的桃子給他們嗅了嗅。桃子的甜蜜清香立刻傳來,他們見她吃了沒事,便也去摘,結果,卻被守在樹旁的那群巨大的醜陋至極的獼猴圍攻!

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很多,多得數不勝數,不勝枚舉。

話說回來,現在看見鄭子蕭以這種表情笑咪咪的瞅著他們,他們怎麽能夠不心寒?

於是,眾人不約而同的就搖起頭來。

什麽天下第一公子溫文爾雅,傾國傾城,現在看來,全都是胡編亂造,靠!

他們隻知道,這鄭公子,很俏皮,很美麗,很危險!

對,就是危險!

以大家對她的了解,哪裏有半點傳說中的模樣?他們甚至都要懷疑,這鄭子蕭,是不是被人調包了!簡直就是與傳聞差了十萬八裏。

“別緊張,別緊張!那個,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們來抱抱這棵樹,僅此而已!”鄭子蕭看見他們畏畏縮縮的樣子,連忙擺手解釋道。

唉!讓觀眾笑比讓觀眾哭難啊!她是料定了之前的那些個動物植物是不會對他們造成威脅,才讓他們去的。

逗逗他們,增添一點樂趣,憑空多一點希望嘛!誰知道他們究竟能否出去呢?假設出不去,還不如開開心心的活,用心去度過每一天!總比哭要好!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不敢走上前來。

鄭子蕭假裝怒喝道,“再不過來,家法伺候!”

眾人無奈,先不說他們的幻術合力能不能打過鄭子蕭的劍法,就說其他的,他們也根本就沒有那個膽量把幻術往鄭子蕭身上招呼啊!

因為,墨無雙對鄭子蕭是出奇的好,好到幾乎鄭子蕭都是他們的公子了一般,好到幾乎讓他們懷疑,他們天下無敵的公子是不是變成短袖了!

於是,眾人無奈,隻好硬著頭皮,按照鄭子蕭的指示,往前走去,手拉著手環繞此樹。

望天樹的確巨大,數十個人手拉著手都不能夠繞成一圈,隻能夠強撐,把身子緊緊的抵在樹上,以減小空間。充分說明,此樹,至少也是有十幾米粗!

“在幹什麽呢?”墨無雙走過來,探尋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一幹墨衣人手拉著手,偏過頭,委屈的看著他,似乎在述說鄭子蕭的累累罪行。

墨無雙看了看大家的模樣,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咕嚕咕嚕”轉著眼睛的鄭子蕭,便知道又是她的把戲,於是輕輕的咳了一聲,道,“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存在!”

於是,墨無雙優雅的抬步轉身離開。

眾墨衣人見求救無望,而鄭子蕭又沒有讓他們停下來的意思。於是暗暗叫苦,偏過頭去,卻不料回頭太猛!“嘭”的一聲撞到了樹幹上,於是齊齊倒下!

鄭子蕭看了一眼他們,又望了一眼墨無雙離開的方向,“倒得這麽整齊,訓練過的?”

聞言,有的已經爬起來的墨衣人,再次華麗麗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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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