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意見不統一
房間裏,冷氣肆虐,白靈兒不安地搓了搓胳膊,被凍得不輕。
大半夜發生這等鬧劇,不論是她,還是莫長歌,皆沒了睡意。
她索性忙活著將自己的床被搬到他的房間裏,不肯占用他的床,非要睡自己的。
莫長歌怎會在小事上同她爭執?大手一揮,命隱衛將隔壁屋的大床扛來房中,還貼心地用屏風將兩個木床隔開。
“如何,這樣子,你總算能安心些了?”他睨了白靈兒一眼,眸光戲謔。
“恩。”靈兒點點頭,“對了,這事能不傳出去嗎?”
她不想被太多人知道自己和二呆睡在同一個房間,畢竟,這事不太光彩,說出去,對她的名聲不太好。
“後院隻有本王的人,他們都不是嘴碎的,你大可放心。”他既然敢這麽安排,就會妥善處理好一切,她所擔心的,永遠不會發生。
夜半,莫長歌和衣躺在床上,無一點睡意。
房間裏十分安靜,隻有他與屏風後白靈兒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靈兒,你睡下了嗎?”他低聲問道。
“還沒。”發生了大事,她哪兒睡得著啊。
“還在想那幫人?”莫長歌輕易就猜出她心緒不寧的原因,“有本王在,他們若想對你做什麽,本王不會允許。”
“我知道,隻是,我怎麽想也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麽非認為我是聖女。”她從穿越以來,一直沒覺得自己和其他人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除了這靈泉空間。
真要說起來,他們認定自己,似乎也是因為空間。
難道這所謂的神族和空間有某種關係?
“才沒有呢,我在空間裏沉睡了這麽多年,就沒聽說過什麽神族。”白白大聲反駁,它才不要和那種家夥扯上關係。
“可他們說隻有聖女才能解漠河的毒,而能解毒的,則是靈泉水啊,再說了,他們手裏的拓本,和空間裏的靈泉簡要是一模一樣的,這你要怎麽解釋?”白靈兒連連反問。
“我也不知道,本來嘛,劉家出現一本拓本,已經夠奇怪了,現在又冒出來另外一本,除非有人曾進過空間,可那樣子,我應該記得才對啊。”它完全沒印象除了主人外,還有誰能自由出入空間,如果有,它一定記得。
“哎!”越想越頭痛,白靈兒隻覺得腦子開始打結,所有的事一團亂,怎麽理也理不順。
“別歎氣,至少,還是有好消息的。”莫長歌柔聲寬慰。
“什麽好消息?”她怎麽不知道?
“譬如美容店裏失竊的藥材,還有宮中丟失的七靈丹,已經得知是何人所為,而他們的目的,也很明確,是想讓你回所謂的神族,這還不算好消息嗎?”他強行解釋,不願讓靈兒一個人煩心。
事情總得看好的一麵,至於她想不通的那些事,待到時間久了,真相自然會水落石出。
“這算什麽好事啊?”分明是噩耗好麽?白靈兒沒好氣地抱怨一句。
誒!等一下!
白靈兒忽然靈光一閃,激動地從床頭坐了起來:“二呆
,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恩?”莫長歌略感意外,“什麽辦法?”
“你想想看啊,他們的目的不是我嗎?”她咧開嘴,笑得很是得意。
“不錯。”
“那我們可以反過來,以此要挾他們,逼他們交出解藥,這樣,就不用填河,也能救老百姓了。”毒是他們下的,他們手裏邊,肯定有解藥,隻要把解藥丟進漠河,再分出一部分來,給中毒的百姓服用,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不可。”莫長歌不假思索的否決了她的提議。
“為什麽?”這辦法明明很好。
白靈兒大感失望:“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拿你做誘餌,本王不許。”他怎會讓她以身涉險?
“可是,這是能救大家的辦法啊。”要不然,她挨個把人弄進空間,不僅需要時間,而且還得做好保密措施,這一來一回,有多少人還沒等到體內的劇毒排除幹淨,命就沒了?
那毒有多霸道,白靈兒是親眼目睹過的,她不是聖母,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那麽多人因為自己丟掉性命。
神族之所以投毒是因為她,雖然他們的出發點很奇葩,她無法接受,也不認同,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如今,她有辦法治好百姓,為什麽不去做?
“那些人若挺不過這一關,也是他們的命!靈兒,這世上沒有任何人的性命,比你的安危更重要。”莫長歌沉聲說道,一字一字說得很是鄭重。
白靈兒聽得大為感動,眼圈悄然紅了。
“你先聽我說完嘛。”她語帶哽咽,這輩子能夠遇上二呆真是太好了。
“不必多言,此事絕不可能。”莫長歌少見地在她麵前擺出強勢的姿態,他不論如何也不會同意她的主意。
“哎呀,你這人怎麽說不通呢?”白靈兒心裏又好氣,又有些甜蜜,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劈裏啪啦就把自己的想法一口氣說完,“我沒說真的要拿自己去換,我還沒你想的那麽聖母,隻是,這的確是個很好的辦法呀,咱們可以口頭上答應,隻要他們給出解藥,我就同他們去一趟神族,然後呢,再想辦法逃掉,不就行了?反正他們也不是好人,對付這種人,耍點小手段,也是可以的。”
莫長歌懶得搭理她,說不行就不行,他不會拿她的安危做賭注。
他可以為黎民做力所能及的一切,但若將天下萬民與她畫上等號,他的選擇唯有一種。
寧可負盡天下人,絕不負她。
“我和你說話呢。”白靈兒竄下床,光著腳丫子跑到他這方來。
蹬蹬的腳步聲,在靜謐的房間裏十分紮耳。
莫長歌眸光微冷,霍地坐起身,斥責道:“你又不穿鞋!”
她就不能稍微長點心嗎?
“嘿嘿,”白靈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誰讓你不理我?”
“……”這算什麽理由?他不理她,她就拿自己的身子胡鬧?莫長歌氣惱地黑了臉,想不理她吧,又忍不住關心她的身體。
心不甘
情不願地將人一把抱起來,扔到床上,自個兒則在床邊站著,冷臉道:“你非要讓本王生氣才肯罷休?”
“我錯了還不行嗎?”白靈兒被他難看的臉色嚇住,急忙認錯。
莫長歌的臉色這才由陰轉晴,透著些許無奈:“你啊,是認定了本王不舍得衝你發脾氣。”
他怕是要栽在她手裏一輩子了,這世上,能讓他如此無奈,且又甘心如飴的,唯她一人而已。
白靈兒羞紅了臉,吐吐舌頭:“所以,你打算征用我的辦法了嗎?”
趁他高興,說不定能說服他。
“不。”他仍是一口否決,連商量的餘地也不曾有。
“喂!你怎麽可以這樣啊?”白靈兒有些生氣,“我都說了這隻是權宜之計,等他們……”
“你有十足的把握能拿捏住那幫人?有百分百的底氣,能成功脫身?”莫長歌甚至沒等她說完,便連聲質問。
目光銳利如刀刃,讓白靈兒很是無措,動了動嘴唇,想反駁,可心裏邊沒多少底氣。
“不是還有你在嗎?”他再加上自個兒布下陣法,勝算很大。
“縱然隻有萬分之一被識破的可能,本王也不能賭,靈兒,那些人的來曆、本事,本王知曉甚少,你若有一點閃失,本王永遠不會原諒自己,你明白嗎?”他苦口婆心地說道,“再想想別的辦法,並非隻有這條路可以選。”
“要真有辦法,早被咱們想出來了。”白靈兒十分失望,“你不同意就算了,睡覺!”
她一股腦從床上爬下來,看也沒看莫長歌,轉身繞過屏風,用被褥蒙住腦袋,不再搭理他。
瞧著她一連串孩子氣的動作,莫長歌啼笑皆非地搖了搖頭。
她啊,有時候任性得像個幼童。
即使知道白靈兒在和自己賭氣,他也不曾妥協半步,在這件事上,莫長歌的立場從未有過的堅定。
兩人同處一室,卻誰也沒理誰,一夜無夢到天明。
大清早,李尤就趕來了衙門,想詢問十王爺,是否可以前往漠河,著手動工。
莫長歌早早便在無人的柴房換好幹淨衣裳,來到廳中接見了李尤。
“人都齊了?那便啟程,由你等先行動工,本王今日便派人向朝廷請求人手支援,這段日子,辛苦眾將士了。”莫長歌輕輕拍了拍李尤的肩膀,言語間的囑托,不言而喻。
“此乃微臣的分內事。”李尤當即領命,得到他的首肯後,火速前往城門口,率領集結好的臨時填河隊伍,出發前往漠河。
莫長歌揮筆寄書,隻在信上寫下漠河病情已有所緩和,且源頭已查出,請求朝廷派人支援的文字後,用信封裝好,交給陌影,命他快馬揚鞭將書函送回京城。
忙完這些瑣事,他專程去了趟廚房,火房裏的下人,拖著病怏怏的身體,正在生火。
莫長歌揮揮手把人趕出去,卷起袖口,想親自下廚給靈兒做一頓早餐。
昨夜把她氣急了,他總得做些事來哄她高興。
一味的冷戰,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