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嫌疑人出沒
美容店的生意十分蕭條,從開門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卻連一個客人也沒見到,安定街頭一片冷清,偶有車夫扛著軟轎經過,也不曾駐足。
那些常來的熟客,仿佛在一夜之間消失不見,白靈兒想再等一個時辰,就打道回府,鋪子裏沒生意,待著也是浪費時間,這樣的情況,恐怕在之後幾天也會發生,畢竟士兵正忙著抓人,誰也不願意冒失地在街頭閑逛,萬一點子太背,被當作犯人抓去牢籠裏,那多不劃算啊。
白靈兒收拾好情緒,一邊等著時間消磨,一邊想趁這空檔,把賬本上記的收支明細算一下,看看開年後的盈利。
白白和紅紅第N+1次交鋒,以紅紅壓倒性的勝利結束,白白在口才上,可不是它的對手,怨氣十足的砸巴嘴唇,它不和一團靈火見識。
“主人,那家夥今天好像沒派人來誒。”它立馬轉移注意力。
“誰?”白靈兒一邊看著賬本內的數據,一邊撥弄算盤,還得分心和白白談話,一心三用。
“就是四王爺啊,”主人和自己太沒心電感應了,白白委屈地嘟起嘴巴,“他前幾天不是常來這兒嗎?還給你送禮,請你吃飯來著。”
“他不來才好呢。”白靈兒真不想被莫謹嚴纏上,說不定她失約的事兒惹來莫謹嚴的不快,認為她在拿喬,所以才會放棄接近自己的打算。
對此,白靈兒恨不得拍手叫好,她真心受夠了四王爺時而陰沉,時而霸道,時而又親近的態度,多和他接觸幾回,說不定她會變成神經病的。
殊不知,她剛覺得自己擺脫了一個大麻煩,在算好賬鎖上木門離開後,沒過多久,四王府的家丁就急匆匆來到安定街,他本是奉了王爺之令,前來傳個口信,哪兒想到會撲個空,別說是人影,連隻野貓野狗也沒瞧見。
家丁氣惱地衝店外的石階啐了口唾沫:“這下子,回去怎麽向主子交代啊。”
王爺可是吩咐了,要他前來尋白老板,並告訴她,宮裏有王爺看著,她大可安心。
原本,這跑腿的活,輪不到自己,但管家犯了錯,被王爺重罰,人現在還下不了床,他這才被王爺委以重任。
如今沒能完成王爺的叮囑,他沒法子交差,想想管家血淋淋的下場,家丁頓時打了個寒顫。
不行,他非得把人給找著。
白靈兒剛進家門不久,家丁就在外邊大力拍門,砰砰的砸門聲,讓白祁耀一家子再度受到驚嚇,還以為宮裏又出了什麽事兒。
“你找誰?”白靈兒小心翼翼把大門打開一條縫,沒瞧見禦林軍的身影,繃緊的神經放鬆一大半。
她狐疑地盯著外頭那名家仆打扮的男子,眉頭微蹙。
白祁耀和王氏就站在院子裏,揚長脖子朝外邊張望,家裏兩次有侍衛到訪,劉孜眼下又在宮中辦差,稍有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他們心緒不寧。
“您是白老板嗎?小的是四王府的下人,”家丁殷勤地搓了搓手,姿態很是卑微,王爺對這位似乎很有好感,指不定哪天,她就被抬進王府,家丁自
是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不敢有絲毫怠慢。
白靈兒怔了怔,這算什麽?說曹操曹操就到?將心頭的詫異斂去,她憨厚地笑著道:“王爺有什麽吩咐嗎?”
“是這樣的……”家丁照實轉達莫謹嚴的話,末了,還添上一句,“小的從未見過王爺對哪家姑娘這麽上心,白老板真有福氣啊。”
雖然王爺未曾明言,宮裏究竟有何事需要他照看,可王爺既然這麽說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白靈兒見鬼似的張大嘴巴,我勒個去,天上下刀子了吧?四王爺不僅沒計較她失約的事兒,還以德報怨?
她怎麽聞到了一股子陰謀的味道呢?
“王爺的情分靈兒記下了,勞煩你回府後,代靈兒道一聲謝。”白靈兒假笑一聲。
家丁忙不迭答應下來,心裏盤算著,辦成這件差事後,主子可會獎賞自個兒?想到這一點,他風風火火離開黃玉齋,打算回府去討賞。
“主人,我腫麽覺得四王爺沒安好心呢?你別被他騙啦,他肯定在打什麽壞主意。”白白很緊張,深怕主人被四王爺的花言巧語蒙騙,那廝它怎麽看都不像好人。
“我有那麽傻嗎?話說回來,二呆和劉孜都說過,藥被盜一事,以及劉孜被軟禁的事,幾乎沒幾個人知道,這四王爺居然能打聽到內情?這勢力,不淺啊。”白靈兒一時間想到了別處,能在皇上下了封口令後,還能打探出真相,足以見得,他在宮中潛伏的勢力有多大。
“唔,隻要他不來招惹主人,就和咱們沒關係,不用管他。”要是他敢對主人有壞心,哼哼哼,它頭一個不會放過他,白白用力磨了磨牙,一副咬牙切齒的凶狠樣兒。
“你說他好端端幹嘛專程派人來給我報信兒?”白靈兒一邊回院子,一邊在腦海裏和白白說話。
按照電視劇裏的發展,這分明是他愛慕上自己的節奏。
可惜,這樣的猜測太不靠譜,白靈兒連想也沒敢想過,直接Pass。
“想討好主人唄。”白白咕噥道,“他肯定是見主人混得風生水起,想趁機和主人攀交情。”
“我一個小小的商人,值得人家一國王爺紆尊降貴嗎?”不太可能。
幾次和莫謹嚴接觸,那人高人一等的姿態,白靈兒看得很清楚,他瞧不起女人,更瞧不上出生農家的自己,即使,她的生意做得再紅火,那位又怎會在上一回籠絡失敗後,再來一次?
想不明白的事,白靈兒不願再浪費腦細胞,進門後,她急忙寬慰爹娘:“沒什麽大事,四王府的人想買些藥材,又見鋪子沒開張,才跑來家裏下單子。”
白祁耀夫婦方才離得遠,沒聽見他們倆的談話,對閨女的說辭自是深信不疑。
“我現在啊,隻要聽見有人敲門,這顆心就七上八下的。”王氏拍了拍胸口,有些後怕。
“娘,咱們沒做過違法的事,怕什麽?”白靈兒撲哧笑了出來,“您啊,就把心放回肚子吧。”
“就你會說話。”王氏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眉宇間的憂色,被輕鬆取
代。
白靈兒陪著爹娘說話,至於某位王爺貌似好心的叮囑,早已被她遺忘到了九霄雲外。
京城戒嚴數日,她也沒再去過店裏,反正沒生意可做,還不如在家專心配藥呢。
這幾天,莫長歌也沒閑著,他安插在雲國各處的人手,在暗中打探七靈丹的下落,好幾天的追查,僅僅隻能查出在年關前,曾有幾名衣著古怪之人來到京城,落腳在京城一處僻靜的小客棧裏,他們來時,正是美容店內的藥材被發現失竊之前,而他的人去過那間客棧,那兒已是人去樓空,不論是來或離開的時間,都與兩次失竊的時間吻合。
“主子,屬下盤問過店裏的小二及掌櫃,他們聲稱,那幫人出手大方,且武功高強,極有可能是江湖中人。”一身黑袍的孤狼恭敬站在書房中央,沉聲向莫長歌稟報。
他與陌影是莫長歌最信任的手下,一個活躍在明麵上,一個則在暗中潛伏,負責打探及消息傳遞的工作。
莫長歌平日與各地鋪子的管事兒來往,都是由孤狼出麵,代為轉達他的意思,故而,這些年來,才沒有人識破他的偽裝。
此番陌影去鄰鎮向莫長歌名下商鋪的管事兒取經,順道又去鳳城采購些上等布匹,人還未回京,莫長歌隻能將調查的事交與孤狼去辦。
“江湖中人?哪派的?”莫長歌屈指輕扣桌麵,這幫人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讓人想不起疑也難。
“屬下無能,暫未查出對方的身份。”孤狼有些懊惱,“屬下命畫師根據客棧夥計的描述畫出了那幫人的畫像。”
從寬袖中將畫卷取出,在書桌上攤開,那幅畫栩栩如生,乃是由李智親手所著,五名身穿白色錦袍的男子,以鬥笠蒙麵,服飾華貴且精湛,絕非尋常的武林人士。
江湖中,不乏有名門世家,武林與朝堂鮮有來往,除非有大規模打鬥,通常情況下,朝廷對江湖上所發生的事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插手江湖鬥爭。
莫長歌仔細端詳著畫中人的衣著,這些人,不像是江湖人士,更像是些出生尊貴的富家人。
“屬下熟知江湖各大門派,據屬下所知,大名鼎鼎的門派中,絕無這等古怪之人。”這也是調查無法進行下去的最大原因,孤狼曾在江湖中走動過,江湖中人的穿扮,大多隨性且粗獷,並且,外出時更不會遮蓋麵容,這等鬼鬼祟祟的行徑,是江湖人所不齒的,可這些人武功不俗,“若非來自武林,又是哪方勢力?
真是太古怪了。
“瞧見這枚白玉葫蘆了嗎?”莫長歌忽然指著那五人中間的一人,“此物樣式稀奇,且質地晶瑩,是塊好玉,這等玩物理應不多,從這裏入手,務必要查出這幫人的身份,本王懷疑,盜竊一事,與他們有關。”
他從不相信所謂的巧合,調查出的所有疑點,通通指向這幫行蹤詭異的家夥,他們是眼下最大的疑犯。
“是。”孤狼即刻領命,躬身退下時,他的餘光竟瞥見自家主子從書桌的屜子裏取出了什麽東西。
定眼一看,整個人完全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