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本王在你心裏是哪種人?
白白在空間裏坐等著看熱鬧,可等了老半天,他們倆還是紋絲不動,害它急得不行,隻得出聲提醒:“主人主人,你別忘了正事!”
對哦,她還有正事要問他呢。
白靈兒猛地回神,走到桌邊替他倒了杯茶後,稍稍平複下麵上的滾燙溫度,方才開口:“其實我找你,是想問你一件事的。”
“恩?”莫長歌大感意外,撩袍坐下,食指關節輕輕托著下巴,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你妹!不造被他用這麽專注的眼神盯著,會讓人心猿意馬嗎?
白靈兒握拳輕咳,努力想要忽略某人的魅力:“明兒他的真實身份,你知道嗎?”
說完,她不敢眨眼,直直盯著莫長歌,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來。
莫長歌臉色微變,不過,以他多年裝傻充愣的本事,想糊弄白靈兒很簡單,轉瞬之間,那抹異色已被他斂去,隻剩下一臉玩世不恭的笑容:“這張臉可還能入你的眼?”
“……”喂!她在說正事好不好?誰關心他的臉啊!白靈兒氣呼呼地鼓起腮幫,眼刀不要錢般一個勁往莫長歌身上丟。
“你若喜歡,不妨多看會,本王不收你銀子。”莫長歌厚著臉皮將腦袋往她這方湊了過來,忽然放大的俊臉,把白靈兒嚇了一跳,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拉開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我現在沒心思同你說笑。”
“哎,多少人求神拜佛隻為見本王一麵,偏偏某些人,有便宜卻不肯占。”莫長歌搖頭晃腦地歎息一聲。
白靈兒險些氣笑了,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她又忍不住想起上回跑來家裏的女人。
“是啊,十王爺您魅力無邊,世上好多女子不都拜倒在了您的褲腿底下嗎?”
好濃的醋味。
莫長歌有些竊喜,嘴角的笑加深了幾分:“可惜啊,那些女子再多,也比不過某人。”
暗藏情愫的目光落在白靈兒身上,這話在暗指誰,不言而喻。
心跳頓時加快,從胸腔裏騰升而起的甜意,讓白靈兒無法再視而不見,她捧起桌上的茶杯,猛地往嘴裏灌了一口,想以此來遏製臉上的燥熱。
屋內光線很暗,但莫長歌有內力傍身,即使在黑漆漆的環境中,也能視物,自然沒有錯過她紅如胭脂的麵色。
臉皮真薄,這就害羞上了?
一抹極淡的笑意掠過眼角,正當他琢磨著,要如何再進一步時,白靈兒已控製住情緒,正色道:“你別想轉移話題,我剛才問你的事兒,你還沒回答我呢。”
失敗了嗎?看上個聰慧的女子,也不見得是樁好事。
“好奇心是會害死貓的,靈兒,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少,你的處境越安全。”這話是警告,何嚐不是善意的提醒?
“我不怕,”她昂著頭,宛如英勇的戰士,“明兒是我的親人,如果他的身份代表著危險,那麽,我應該去調查,隻有這樣,才能好好保護他。”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既然有人想對付明兒,她需要做的,不是一味的幹等,而是先發製人,找到幕後的黑手,護明兒周全。
她的眼神堅定如磐石,便連莫長歌心裏,也浮現一分動容。
薄唇微抿,他仍是不做聲。
“其實我早就懷疑過,明兒的身
世與皇室有關係。”白靈兒自顧自地說道,“滿月宴上,你對明兒的種種在乎,讓我誤以為明兒是你流落在外的骨肉。”
“噗——”莫長歌剛就著杯沿飲茶,一聽這話,立馬噴了出來。
“你這腦子,究竟是怎麽長的?”他和明兒怎可能是父子關係?
白靈兒假笑兩聲,那不是誤會嗎?誰讓當初,他對明兒太過重視,再加上那塊明黃布帛,她有這樣的懷疑,實屬正常。
“本王潔身自好,絕不會有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說得這麽篤定,誰曉得是真是假呀,白靈兒在心中腹誹,殊不知,她的心裏話可都寫在臉上,逃不過莫長歌的眼睛。
嘴角狠狠一抖:“你不相信本王?”
“打住,”她可不是為了討論他的節操才把人找來的,“咱們在說明兒的事,你別想扯去其它地方。”
“但在本王看來,本王在你心目中的印象,遠比明兒的身世更為重要。”她是自己相中的女子,是他想要攜手共度一生的人,印象什麽的,至關重要。
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人幼不幼稚?
“說說看,本王在你眼裏,是個什麽樣的人?”莫長歌很想知道她會如何回答。
“我能不說嗎?”她拒絕回答這麽無聊的問題。
“可以啊,那你也別想著從本王這兒問出答案。”知道她有多在乎身邊的親人,莫長歌將計就計,這樣做,既能轉移話題,又能順便打探出她的真心,何樂而不為?
“是我先問的,就算要回答,也該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才對。”他聰明,她也不傻。
兩人相顧而視,如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許久後,莫長歌才收回目光,身體斜靠著椅背,渾身透著一股灑脫不羈的氣息。
“好,一問換一問,不錯,明兒的身世確實與天家有關,”他開始玩起了文字遊戲,這話看似是回答了,可仔細深究,實際上什麽有用的消息都沒透露出來,“現在該你了,說吧,本王著實好奇得緊,在你心裏的本王是哪種樣子。”
“你說了沒說有分別嗎?”這種程度,不問他,她也推斷出來了。
莫長歌攤攤手:“本王已經回答了你的話,你想言而無信?”
嘖,她這算被他坑了一把嗎?
白靈兒十分不爽,可偏偏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論無恥,論耍詐,十個她加在一起,也不是莫長歌的對手。
“印象是吧?以前呢,你還是二呆的時候,老實、忠厚……”她掰著手指頭細數二呆的種種優點,莫長歌聽著這些美好的詞語,樂得嘴角快咧到耳垂上了,一邊聽,他還一邊不住點頭,未曾注意到,白靈兒眼中的狡黠。
把腦子裏所有好聽的詞說光後,口風猛地一轉:“不過嘛。”
“不過什麽?”他下意識追問。
“十王爺就是個陰險、無恥、厚臉皮,還到處留情的混蛋!”說完後,她哪兒管莫長歌的臉色,笑吟吟地問道,“王爺,我的答案你還滿意嗎?”
哼哼哼,敢挖坑給她跳,她也不是吃素的,沒聽說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句話嗎?
“哈哈,”白白再也忍不住,四腳朝天地倒在泥土地上,笑得滿地打滾,主人好凶殘,它喜歡。
莫長歌
俊臉一黑,磨牙道:“陰險?”
“嗯。”白靈兒重重點頭。
“無恥?”分貝降了八度。
“嗯嗯。”形容得很貼切有木有?
“厚臉皮?”
“額!”被屋子裏的寒氣驚醒的某人,頓時僵了臉色,喂喂喂,他的表情好可怕!
“還四處留情?”莫長歌的神色分外危險,身體緩緩從木椅上直起,如惡魔般朝她靠近。
我去,事兒大發了!
白靈兒敏銳地感知到闖了大禍,立馬後退,雙腿生風似的狂奔出門。
再待下去,她會被莫長歌教訓的。
大開的木門外,她的身影快如脫兔,一溜煙,就消失在了長廊深處。
“嗬,”莫長歌揚唇低笑,“笨蛋。”
他真要製她,她有機會跑出這扇門嗎?
走了也好,至少不用再纏著他問崢兒的身世,隻是……眉頭微微擰緊,無緣無故她為何會對崢兒的來曆起疑?難不成是白日拜訪時,露出了什麽破綻?不行,這事他得和皇兄好生合計一番,以靈兒的性子,此時心生疑惑,難保不會深查。
他當即離開房間,踏著月色潛入東宮。
太子尚未就寢,扔在書房批閱奏折,這些折子是帝王吩咐的功課,考校的是太子的治國能力。
莫長歌輕車熟路闖門而入,滿院的隱衛沒一個現身阻撓,顯然他這樣做已不是一兩回了。
“十弟,這次你又是為了何事深夜前來?”太子將頭從奏折中抬起,無奈地看著這個弟弟,眉宇間暗藏著幾分縱容。
一個不喜朝堂又對自己忠心的手足兄弟,誰不喜歡?
莫長歌活得太清醒,他深知,即使是太子,若知曉自己在暗中的勢力,隻怕也會對他心生忌憚,所以,便是在太子跟前,他也從不曾流露出自己的底牌。
“皇兄,臣弟此番是有要事。”他笑著說道。
“你哪次不是這麽說的?”太子輕斥了一句,卻未曾真的動怒,“說吧,到底是什麽事兒?”
“皇嫂今日可是對靈兒說了些什麽?”莫長歌肅了臉色,此事事關重大,開不得玩笑。
“嗯?”太子很是疑惑,“孤並未聽她提起過,怎了?”
“她或許知道崢兒的真正身世。”話音剛落,太子竟豁然起身。
“當真?那此女不可再留。”不論她對東宮有何恩情,事關崢兒的安危,他不敢賭,也賭不起,四弟那幫人,就在暗地裏等著出手,隻要被他們抓住機會,後果將不堪設想。
“皇兄,她是臣弟相中的女子,臣弟不會讓她陷入危險境地。”這是莫長歌多年來,第一次對太子冷下臉。
太子有些愣怔,隻覺這個弟弟很是陌生。
“她視崢兒如親弟,衣食住行從未有過半分虧待,不僅如此,那日四哥派人前往王家村暗殺崢兒,是她舍身相救,皇兄,你也見過她,她是什麽樣的人,你心裏當真一無所知嗎?”莫長歌一字一字沉聲說道,“她永遠不會傷害崢兒。”
太子想了許久,終是將殺念壓下:“你說得有理。”
白家經商有道,雖然出身低賤了些,可他日,難保不會成為聞名天下的巨商。
崢兒能和他們打好關係,日後繼位,也有了一分保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