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父子雙雙出事



劉孜快步上前,側做在床沿,替莫崢診脈,白靈兒被滿屋子的藥味嗆得胸口發悶,凝眉道:“十王爺,能開下窗戶嗎?這裏空氣太悶,不利於皇長孫呼吸。”

就連她都會感到胸悶、窒息,更何況是個抱恙在床的孩子?

“李管家。”太子喚了一聲,示意李管家照白靈兒的話去做,他不想知道這二人有何本事能得到十弟的青睞,且為他們做擔保,他隻要孩子平安。

窗戶打開後,流動的冷空氣將屋內的藥味驅散了不少,白靈兒頓時有種再次活過來的錯覺,隻覺得神清氣爽,胸口也不悶了,腦子也不暈了。

“主人主人,”白白忽然嘰喳喳地叫嚷著,“我聞到毒藥的味道啦。”

“不止有毒藥,人家還嗅到了靈火的氣息!和上回一樣,若有似無,不過,肯定在這兒!”紅紅也隨著嚷嚷起來。

毒藥?靈火?

白靈兒眸光一沉,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可具體是哪兒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紅紅,你說的靈火,和上回尚元會中感應到的一樣嗎?”她在腦子裏與紅紅對話,太過於專注,卻沒有注意到身旁莫長歌若有所思的目光正直勾勾盯著她。

“沒錯!”紅紅說得斬釘截鐵,“人家不可能記錯。”

靈火會自己移動嗎?

白靈兒滿腦子問號,紅紅與白蓮同她血脈相連,她心裏在想什麽,逃不過兩個小家夥的法眼。

紅紅想替她科普常識,還沒來得及說話,白蓮這次竟搶先一步:“不會,靈火乃是天地孕育的稀有靈物,自出世,常年隻會生長於一處,因各自屬性不同,生長的環境也各有不同,斷然不會擅自移動。”

“喂!你不是喜歡裝啞巴嗎?這時候出什麽風頭?”哼哼哼,每回自己要發威的時候,它就跳出來搶她的風頭,什麽嘛!太可惡了!

白蓮果斷無視掉小夥伴的怨氣,它僅是實話實說。

紅紅咆哮了半天,也沒得到一丁點回應,氣得有些抓狂。

“這麽說來,除非是有人擅自移動靈火,才會出現這種現在這種情況?”譬如有人將靈火收服後,攜帶火種走動。

可除了自己,還有其他人能收服靈火嗎?

這個猜測讓白靈兒心裏的不安提升到了頂點,這樣的危機感,自從穿越以來,她從來沒有感受過。

“不可能。”紅紅率先大叫,說完後,還看了眼身旁沉默不語的小夥伴,“嘿,你這次怎麽不和人家搶啦?”

白蓮繼續發揮沉默是金的本領,心頭暗暗腹誹:這等無聊且幼稚的問題,用得著它開金口嗎?

“不會?為什麽?”白靈兒反問道,她迫切地需要知道,這世上除了自己,還有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收服靈火,如果有,那麻煩可就大了!

空間是她的秘密,而煉丹術和靈火的存在,亦是她發家致富的法寶,若這個寶貝還有別人知曉,會不會影響到店鋪將來的生意?會不會阻礙她的財路?

“主人,你知道世上那麽多人中,能出現一個修煉仙法的家夥有多難嗎?”紅紅癟癟嘴,“人家等了這麽多年,才等來一個你,哪有那麽容易又跑出來第二個人啊,再說了,要真有這種人,隻要他出現在人家的感應區域內,人家就可以準確的察覺到啊。”

靈火隻能靠修煉仙術之人收服,方可移動,但若是修行之人,它和白蓮理應會有所察覺。

聞言,白靈兒心裏的不安總算散了幾分。

“靈兒?靈兒?”莫長歌見她時而蹙眉,時而展顏,不由得出聲輕喚。

她在想什麽?從方才起,就一直在走神。

白靈兒猛地回神:“啊?”

“你可是想到什麽與崢兒的病有關的事嗎?”莫長歌猜測道,一句話,立即引來太子與李管家的目光。

被三雙或激動或審視或期盼的眼睛盯著,白靈兒隻有一個感覺——壓力山大。

眼睛咕嚕嚕轉了轉:“我想知道太醫對皇長孫的病情是何見解?確定是中毒?毒藥從何而來?口服?外傷?還是別的?”

“不知。”莫長歌失望地搖著頭,眸光很是黯然,“太醫隻說崢兒之症有中毒之像,而後又傳極有可能是天花,至於毒如何入體,若是天花,又是如何染上的,一無所知。”

“不是天花。”劉孜神色凝重地將男孩的手臂塞入被褥中,拂袖起身,“皇長孫必是中毒。”

他在宮中為官期間,經曆過數次天花,並針對此病,曾有過一段時日的研究。

“皇長孫之前並無任何異狀,若是天花,三五日內,定會體熱、頭痛,且伴隨嘔吐之狀,皇長孫發病至麵部有膿瘡浮現,不足兩日,從時日而言,與天花並不一樣。”劉孜說得很肯定,“並且,請看皇長孫臉上的紅痘,其已有潰爛之狀,與其說是天花,依微……”微臣二字險些脫口而出,好在劉孜及時反映,改變了自稱,“遺草民愚見,此痘更像是被毒物腐蝕而成,皇長孫的脈象時有時無,若不能盡快找到解決之法,隻怕……”

“隻怕什麽?”太子屏氣問道,雙眼緊盯劉孜,似恐,似懼,似怒。

劉孜不忍地撇開頭:“隻怕熬不過兩日。”

“什麽?”太子一聲驚呼,身體竟踉蹌著後退。

“爺!”李管家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眼圈立馬紅了。

太子反手推開李管家,想要說話,可胸口像是被一塊石頭壓著似的,又悶又痛。

“皇兄?”莫長歌愣了一秒,當即縱身躍至太子身畔,“你……”

詢問的話語尚未來得及說出口,太子竟兩眼一翻,暈厥倒地。

房間內一陣兵荒馬亂後,不省人事的太子被送往臥房,跪在外邊的太醫當即湧入房中,將床榻團團圍住,想要替太子診斷。

“夠了!”莫長歌厲聲嗬斥,淩厲的視線挨個掃過這幫大吵大鬧的禦醫。

太醫們不敢再造次,隻得乖乖站在原地等候差遣,賀喜偷偷用餘光打量著氣勢洶

洶的十王爺,心中暗道:就算再如何不著調,十王爺仍是皇家子弟啊,單輪這氣勢,絕非尋常人可睥睨的。

被十王爺的眼刀刺中,就連他也感到心底陣陣發怵,不敢與之直視。

“鍾太醫,你來。”其他人莫長歌信不過!

鍾太醫頂著同僚或嘲諷或羨慕的目光上前,手指摁上太子的脈搏,隨後又觀其麵色。

莫長歌屏氣站在旁側,沉默不語。

他不說話,眾禦醫更是不敢隨意開口,以至於房間內靜得落針可聞。

“劉大哥,你說太子為何會突然暈迷?”白靈兒依舊待在皇長孫的房中,她看了看門外空無一人的院子,眉心緊鎖,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怎麽可能忽然暈倒?就算是被噩耗打擊,也不至於啊,總不可能是太子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了吧?甩甩頭,能穩坐東宮之位的,絕不會是庸才,這一條可以Pass。

“我也說不準。”劉孜苦笑道。

“算了,有那麽多太醫在,哪兒輪得到咱們來擔心?太子應當沒有大礙。”白靈兒側目看向床上的莫崢,還不到一歲的男孩,此時已消瘦如枯槁,麵幹唇裂,臉上一個接一個的惡心膿瘡,讓他看上去像是一具隨時會變異的恐怖喪屍!

“皇長孫的毒,前所未見,想要治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兒。”查不出毒藥,就無法配置出解藥,即使是劉孜,如今亦是束手無策。

白靈兒抿了抿唇,如果用靈泉水,皇長孫中的毒絕對可以從體內排除,隻是,真的要那樣做嗎?連醫術高明的太醫,也無法治愈的重症,如果由她治好,會不會引來麻煩?可她又做不到見死不救,那是一條人命!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

眼眸中的猶豫被堅定取代,白靈兒幽幽吐出一口濁氣,心裏已經做好了決定。

“劉孜,我有方……”她剛想和劉孜商量,由他出麵,自己在背後動手腳為莫崢排毒,話還沒說完呢,屋外,已有一道峻拔的身影緩緩走入房中。

來人正是從太子廂房過來的莫長歌。

“十王爺,太子的情況如何?沒事吧?”白靈兒憂心忡忡地問道。

莫長歌搖了搖頭,眉宇間的抑鬱與沉重顯而易見。

鍾太醫雖說皇兄並無大礙,但以皇兄堅韌的性格,又怎會因為崢兒突然氣血攻心?他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卻又說不上來。

饒是心情再凝重,可在白靈兒麵前,他仍不願流露半分。

“劉孜,你乃劉氏血脈,醫術向來高明,你可有法子保下崢兒的性命?”崢兒如果有事,四哥的黨羽定會拿此事大做文章,這些年,皇兄膝下隻一子,四哥沒少借此在暗中傳播謠言,質疑皇兄身體抱恙,他曾請信得過的大夫為皇兄診斷過,結果並不樂觀,皇兄在年幼時,曾被人下毒,雖說毒已解,但總歸傷到了根源。

若這孩子暴斃,皇兄定會想方設法讓崢兒歸位,屆時,同樣的招數會再次上演,到那時,崢兒再有個三長兩短,導致皇兄無後,東宮之位隻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