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是不是東西



饒是對手人數眾多,但賀菱芷千軍萬馬都獨闖過,還在乎這些?

一陣撕殺過後,賀菱芷的身上都是血跡,若是白衣,此刻定如同染了紅色那般鮮豔。

冷漠的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這樣不堪一擊的對手,她真心瞧不起,隻會仗著人多勢眾,而她調用了十二地支下麵的人馬,卻被這種人斬殺,隻能說明他們還不夠強大,不足以完成任務。

殺的正是眼紅之際,賀菱芷沒有去思考這些人為何會如此的不懼死,哪怕實力懸殊,亦沒有逃走之意,完全就是聽話的人偶。

而血腥之中,竟彌漫著毒氣,賀菱芷厭惡的別過身去。

原來,真正的必殺技不是這些人的功夫,而是他們死後,血水可化成劇毒,隻要不留神就會被毒死。

“果然是心思歹毒。”賀菱芷低喃。

“菱兒不必自責,這些人不過是該死罷了。”一道熟悉的溫潤之聲傳來,好似看了許久那般。

“桀哥哥。”賀菱芷一喜,摘下了麵具,也不介意自己殺人的過程被葉傾寒看的一清二楚。“桀哥哥是怎麽認出菱兒的?”

“夜深露重,菱兒還如此貪玩,擔心以後嫁不出去。”葉傾寒寵溺的開口,唯有麵對賀菱芷時,才會掛著淡淡的淺笑,很是隨和。

“這天下的男兒,沒有菱兒中意的,不嫁也罷。”賀菱芷揚起了下巴,即便嬌嫩的臉蛋上香汗淋漓,依舊甜美至極。

“是啊,這天下當真無人配的上丫頭呢。”葉傾寒讚許的一笑,最喜歡的便是賀菱芷自信的風采,心中無聲的說道:丫頭,好久不見了。

風清徐,知音何須多語。

得知葉傾寒是來摩族處理生意上的事,賀菱芷也沒多做過問,兩人一起吃了夜宵之後,便住進了葉傾寒在摩族的別院。

隻能說葉家財大氣粗,便是一座別院堪比半座城池了,便連為賀菱芷所安排的客居小院,都十分的考究,非張揚的奢華,給人一種靜氣之心,處處無不精心雕琢。

賀菱芷卻不知多少人因她昨夜遇襲,而被葉傾寒遷怒葉傾寒以溫潤公子著稱,因雙腿殘疾,而被排在天和大陸四公子之末,卻是少女們心中最佳夫婿良選,俊美如月的麵容上總是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人人都以為葉傾寒的好脾性是不會發火的,卻因賀菱芷的緣故,不知懲殺了多少部下。

“主上,紅顏禍水,望主上不要因為一個女子而忘了絕情閣建立的宗旨。”身為葉傾寒身邊的第一幹將,左護法陰無笑不顧葉傾寒的怒氣,盡忠進言。

“傳令下去,遇大炎慕瑾鳶,護而不周,至其傷毫發者,當任務失敗論處。”葉傾寒眼睛一眯,寒氣迸發。

“主上!”陰無笑擔憂的疾呼。

“左護法是在質疑本閣主嗎?”葉傾寒冷眸掃過,陰無笑立即低頭,哪怕他的年歲足以做葉傾寒的爹爹,卻終究隻是屬下。

“屬下不敢。”陰無笑拱手,恭敬回話,可眼底卻是盡顯殺意,若慕瑾鳶的存在礙了主子大計,他願以死除之。

“左護法。”葉傾寒喚了一聲,聲音低沉著說道:“她於本閣主,意義不同尋常。若不能護她周全

,這絕情樓亦沒必要存在。”

葉傾寒醇厚的嗓音落下,如當頭棒喝一般落在陰無笑的心頭,猛地一陣,竟是說不出一個字來,身份之別不敢再逾越。

跟隨主上多年,陰無笑怎會判斷不出葉傾寒哪句話的真偽,他的心思又如何瞞得過。

“下去吧,摩族這幾日不太平。”葉傾寒歎息了一聲,眼神裏有著無奈的神色。

“主上的意思是?”陰無笑微怔,隨即恍然大悟,問道:“若利益有衝突,又當如何?請主上明示。”

“仔細著些防範,隻望她能平安歸去。”葉傾寒推動著輪椅,軲轆與地麵發出摩擦之聲,一如他的背影那般,有幾許的蕭索。

望著葉傾寒離去,直至大門關上,陰無笑才歎息著說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主上為了區區一個女子為難自己,何苦,何必啊。”

年近四十的臉上浮現著心疼之意,陰無笑不由得回憶起他最初被葉傾寒所救,幫他建立了這絕情閣的情景,一晃已經十餘年過去了。

少年已然長大,情關自也要闖得,但願是福不是禍。

唏噓一聲,如同長輩心疼晚輩的神情,在轉身的一霎化為冷漠,左護法陰無笑猶如鐵麵判官,執行絕情閣規矩從不留情,完成任務從不念情,這才是他應有的表情。

清晨的微風,夾雜著陣陣的草木之氣,落葉於地麵嬉戲,不肯安分歸根。

靜坐於小院之內,葉傾寒閉目養神,如玉的俊顏始終泛著淡淡的淺笑,讓人心生暖意。

“桀哥哥起的好早。”賀菱芷清靈的聲音如晨間的鸝兒,清脆悅耳。

“今日要啟程前往摩族皇宮,為摩族皇上祝壽,為兄是在這裏等菱兒,想問你可願一同前往。”仿若不知賀菱芷此行目的,葉傾寒淺笑問道。

“若是桀哥哥允許,菱兒自然願意,出來遊玩,正不知該去往何地。”賀菱芷笑著來到葉傾寒身邊,推著他進了餐廳,兩人倒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平和的用著已經備好的早點,像是一家人那般自怡。

至於昨夜,葉傾寒為何會出現,何時到來,賀菱芷並未追問,直覺告訴她,葉傾寒絕無惡意,如此便可。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如同她不會承認自己是賀菱芷,卻自稱菱兒,葉傾寒自也無需多交代。

早點過後,兩人便共乘一輛馬車而行,下人早已打點好了一切,賀菱芷不過是帶著自己的行囊,陪葉傾寒聊上幾句而已。

馬車行走的並不快,看來摩族皇帝的大壽還有幾日的時間,難得可以欣賞美景,無論是賀菱芷還是葉傾寒,都有意將事情押後處理,享受著這溫和的時光。

但有些人就是能趕巧的不請自來,讓人厭惡。

“傾寒兄,好巧。”墨漣掀起了車簾,那張傾國的俊顏便放大於賀菱芷眼前,雙目正定在她身上,看得出心情十分愉悅。“原來是姑娘,我們可真是有緣啊。”

“看來閣下似未反省,還頂著這張能嚇哭孩童的醜顏出門,莫不是非要等嚇死無辜,請老天來收拾不成?”賀菱芷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對於墨漣的搭訕方式很不買賬。

“姑娘所言,在下著實是冥想

了幾日,但思及身體發膚受之於父母,不便損之,故而隻得苟活。”墨漣十分不要臉的說道。

“苟活可以,莫要活的像狗,那可是辱了狗之忠性。”賀菱芷瞪了墨漣一眼,不愉之情難掩。

“你們,認識?”葉傾寒笑著問話,打斷了兩人‘友好’的敘舊,想來不是很愉快的相識。

“不認識。”

“認識。”

兩人異口異聲的答話,賀菱芷一撇唇,狠狠地瞪了墨漣一眼,索性別過臉去,來個眼不見為淨。

“上次匆忙,未曾自我介紹,在下墨漣,不知姑娘芳名?”墨漣態度極好,仿佛看不懂賀菱芷的臉色。

“原來是名動天下的天和大陸四公子之一,失敬。”賀菱芷冷眼掃過墨漣,對他一點都不感興趣,哪怕這個家夥的財勢僅在葉傾寒之下。“真不知天下人是如何瞎了眼,讓你這麽個奇葩占據一席之地。大哥,這樣的人,以後還是少接觸為好,免得辱了你的聲名。”

意味深長的凝望了墨漣一眼,葉傾寒順著賀菱芷的意,以她現在的身份稱呼道:“謹鳶,墨漣隻是這張嘴不討喜,並非十惡之人。”

“一個有心殺我之人,怕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賀菱芷哼了一聲。

“謹鳶姑娘說我不是好東西?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墨漣痛心疾首的大呼。

“難道你是東西?”賀菱芷挑眉,不可置信的望向墨漣。

“我當然不是東西。”墨漣拍著胸脯回話,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一片金燦燦的光芒將其籠罩,簡直就是個金人兒。

“兄長也聽見了,他自己承認自己不是個東西的。”賀菱芷鄭重其事的開了口,水靈靈的眼睛裏盛滿了柔色。

寵溺一笑,葉傾寒並未搭話,可轉首望向墨漣,卻殺機一片。

“墨漣,謹鳶是我認下的妹子,希望你的殺意,隻是謹鳶的錯覺,否則休怪我不念昔日交好。”葉傾寒聲音方才落下,大手一揮,手中的玉簫便重重的落在墨漣的手背上,痛的他呲牙咧嘴的放下了車簾。

在這一刹那,賀菱芷雖是在得意的笑,挑釁的望向墨漣,卻不得不承認,天和大陸四公子,果然都是人中龍鳳,至少容貌上無可挑剔,身份上萬萬人中挑一。

至於品性,除了葉傾寒之外,賀菱芷不想對任何人做評價,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見色忘友。”墨漣嘀咕了一聲,揉著被打紅的手背,眼眸裏卻盛著一抹詭異的笑。

“大炎國的郡主慕瑾鳶,我的小師妹,你可真是厲害,能讓天和四公子中的三位視你如珠如寶,我倒是要會會你,看看是何等瑰寶。”

揚鞭追上刻意趕路的馬車,便是不能同乘而行,墨漣也不打算一個人上路了。

夜風正濃,身為代理丞相,又是十天幹之一的雲子歌,自是大炎國派往摩族送賀壽大禮的不二人選,同時亦是用兩種身份與賀菱芷相接應。

“靖王爺?”橫坐在馬背上,正在順著一頭長發的雲子歌走在隊伍的最後頭,本是悠哉的緊,卻見百裏連城策馬而來,不由得一愣。“靖王爺可是有壽禮,要下官代勞帶往摩族,或是其他事要下官代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