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可怕的敵人
有了賭約的存在,賀菱芷所住的宮殿,幾乎是一步一兵,還有不少隱藏在暗處高手,顯然是摩珂的手筆。
賭約,隻是賀菱芷一方麵提出的,摩珂並未所賀菱芷若逃不出去如何,可見信心何等滿。
而賀菱芷提出賭的時候,已經言明要帶走安達耳這個不會武功的人,安達耳自然是要與賀菱芷住在一起。
就連安達耳去冷宮拜祭,也沒人阻擋,更是順利的回到賀菱芷身邊,這一切都是摩珂默許的,他正在無聲的告訴賀菱芷,盡管使花招,他的皇宮固若金湯。
固若金湯嗎?賀菱芷冷笑,絲毫不以為意,隻要她想,便能離開皇宮,這句話並非是虛言。
在第三日,賀菱芷終於配合了一把,在摩珂要來她這裏用午膳之前,便帶著浩浩蕩蕩的禁衛軍,去了太子東宮。
根本不在意這些奉命保護她,實則是監視自己的人。
也不瞞著任何人,賀菱芷命人打開了密室,正是當初關押江有汜的那間。
“明珠,你怎麽看?”指著地上不正常顏色的血液,賀菱芷問道。
“好奇怪的毒,好像在書上看到過。”與韓子焉學醫,安達耳的膽子也大了不少,即便在這樣的陰森之地,也能夠安然若素。
“是惡靈之毒。”賀菱芷的用意便是如此,她要帶些樣本回去研究,試著為一些人解毒。
既然惡靈之毒已經現世,不可能每個中了這種毒的人都能得到惡靈之珠來解毒。
原本是打算親力親為的,有安達耳在此,正好可以讓她帶給韓子焉。
“惡靈之毒?”安達耳不解,她還沒有聽說過,畢竟學醫的經驗尚淺。
賀菱芷也不多做解釋,她相信韓子焉能明白,這才是重點。
上前,問禁衛軍要了一把刀,將地麵上的血一層層的割下來,放在帕子裏包好,遞給了安達耳。
“收好,今夜我們離開後,你便把這東西給子焉,他知道該怎麽做。”將刀子扔在地上,看見那侍衛想要上前撿起刀子,賀菱芷很好心的提醒道:“最好不要碰那刀子,萬一染上了毒血,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在沒有研製出解藥之前,的確是這樣。
可話出口之後,賀菱芷眉頭卻皺了起來,她記得江有汜給她傳遞消息的時候,說過自己也中了毒,她是如何解毒?又是如何逃出去的呢?
“姐姐,你沒事吧?”以為賀菱芷是身體不舒服,安達耳忙上前為賀菱芷擦拭著雙手,怕那不幹淨的東西給賀菱芷帶來傷害。
心中一暖,賀菱芷但笑不語,是她多疑了,肯生死相隨的人,怎麽會背叛呢。
至少,十二地支不會,賀菱芷很有信心。
隻是,賀菱芷並不知道,江有汜原本就是葉傾寒安插在她身邊的人,更是對葉傾寒一往情深,而單相思的女人,最是可怕。
好在,左人靈秀已經死去,否則江有汜不知會做些什麽。
取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賀菱芷便回到寢殿去,帶著這麽多人馬逛皇宮,賀菱芷便是沒興趣,她本就不是能有閑情逸致賞花的人。
“靖王妃好大的興致。”摩珂正在用午膳
,而他並非獨自一人,葉傾寒也在身側。
見賀菱芷回來,卻用淡漠的眼神看向自己,葉傾寒心中一苦,麵上卻不減溫潤。
“用膳吧。”葉傾寒溫潤的開口,好似他與賀菱芷之間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皇帝陛下倒是大膽子,明知本妃去取了毒物,就不怕本妃,謀害於你嗎?”落座後,賀菱芷很坦然的接受宮人遞過來的水盆淨手,又自得的用著午膳。
連續三日都是這樣,除了多個葉傾寒之外,沒有不同,安達耳也習以為常了,自顧的用餐。
“靖王妃不是也說了,那些東西要帶出宮去,想來是舍不得用在朕的身上。”摩珂語氣曖昧的說著。
至於這個不舍,是不舍得浪費那毒血,還是不舍得對摩珂下手,便見仁見智了。
冷笑一聲,賀菱芷也不回話,她還真舍不得用掉那毒血,用在摩珂身上真的是浪費。
“可是準備好了?”即便賀菱芷沒有回答自己的話,葉傾寒也不覺得尷尬似的,再度與賀菱芷說話,眼神的柔和讓人沉溺。
眉頭一挑,賀菱芷朝葉傾寒望去,有心不理,可又不知為何就答話了。
“本妃從不說妄語。”一句本妃,生生的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了。
說完,賀菱芷便本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則,沉默的用著午膳,她不會與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當然,飯後,賀菱芷也十分配合的喝下摩珂為她準備的‘加料’參湯,待確定賀菱芷不會吐出去之後,摩珂起身告辭,留下葉傾寒與賀菱芷獨處。
並非是摩珂多麽信任葉傾寒,而是這裏都是他的人,葉傾寒根本就不能帶走兩個人,除非是摩珂的手下叛變。
自信如摩珂,當然可以做個順水人情給葉傾寒了。
待人走了之後,賀菱芷喝了杯茶水漱口,這才問道:“大哥與摩族皇帝交好?”
雖是疑問句,可葉傾寒聽得出賀菱芷話裏的另一層意思,很是誠懇的點頭。
“比你早進宮幾日。”葉傾寒苦笑一聲,為賀菱芷對自己的不信任,也為的自己的身不由己。
點點頭,賀菱芷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相信以葉傾寒的能力,想要離開皇宮十分容易,不過是樂得配合摩珂罷了。
便是摩珂有膽子對她動手腳,也必須對葉傾寒敬重三分,除非她願意摩族從此衰落,甚至是覆滅。
顯然,摩珂是不會拿摩族的興衰來賭,隻換取對她的束縛。
“菱兒,你可是怪我?”葉傾寒並不避諱如此喚賀菱芷,摩珂已經向他問話,索性便承認了,也能讓賀菱芷多一份安全。
“大哥做事,必定有大哥的道理,一如摩族宮變,大哥擒拿左人靈秀一事。”賀菱芷淡淡的一笑,表明自己的不在意,可這話卻是提醒葉傾寒,她是知道葉傾寒的實力的。
揮手,示意宮人進來收拾,賀菱芷起身,主動推著葉傾寒的輪椅,朝內寢走去。
若非是兩人之間的談話內容,真感覺不到他們之間已經生疏了。
“絕命樓的殺手很貴吧?”賀菱芷的問話,再一次的將自己所知的事情說了出來。
“果然是瞞不
過菱兒。”葉傾寒搖首,有些失笑。
有些事瞞不過賀菱芷,可有些事,卻不能告知,哪怕他們會走上陌路。
並不見生氣,將葉傾寒的輪椅停好之後,賀菱芷問道:“大哥說過,不會傷害菱兒,可還作數?”
並不在意葉傾寒有多大的勢力,賀菱芷想要的不過是一個承諾,這個給了她家人感覺的男人,若注定為敵,賀菱芷絕不會客氣。
一如,她手心正在按著的軟劍,賀菱芷不介意在摩族的皇宮裏殺了葉傾寒,將罪名推給摩珂。
殺氣已然展現,葉傾寒如何感受不到,卻不該溫潤的本質,笑道:“傾其所有,護菱兒周全。”卻隻能如此,不能保其所有。
對葉傾寒的回答,賀菱芷有些不解,兩人相交算不得深,一直是葉傾寒單方麵的對賀菱芷付出,卻又無所求,更無男女之情,為何葉傾寒會對自己如此的好?
是的,當兩個人是對立麵的時候,對方卻想著護你周全,這便是好。
對於葉傾寒與摩珂之間的交情,賀菱芷不置可否,隻能防範。
“大哥,菱兒也向你保證,隻要大哥不傷菱兒,菱兒的劍尖,絕不會染上大哥的鮮血。”但大哥手下的人,菱兒決不手軟。
事已至此,兩人算是開誠布公,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卻也不能如從前的那般和諧。
命人取來了棋盤,賀菱芷示意葉傾寒執黑子,笑道:“或許,這是菱兒與大哥最後一次對弈。”離開皇宮,便隻能站在敵對的一方,除卻不要對方性命,或許是至死方休。
這樣的關係,十分的微妙,可賀菱芷知道,這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相處方式,有一個了解的敵人,又不會置自己於死地的敵人,總比左人靈秀背後的那人要好的多。
而賀菱芷不知的是,就在她想起那個神秘組織的時候,林秀英正在療傷。
與其說是療傷,不如說林秀英正在加緊修煉,以免靈魂出竅。
左人靈秀的死,對林秀英打擊不小,並非是死了一顆棋子而傷神,而是對於自己的禁術,竟然有人偷偷練習,林秀英不能容忍。
在白花花闖入地下宮殿之後,林秀英不知斬殺了多少人,她手下不養無用之人。
當然,這些人死也要有死的價值,正好為林秀英修煉提供幫助。
“瘋子。”巫族族長坐在角落裏,看著林秀英吃著活人的心髒,胃裏不斷的翻騰。
可林秀英就喜歡看他作嘔的樣子,每每‘用餐’的時候,都會當著巫族族長的麵。
已經有兩個月了,巫族族長的的傷卻不見好,能夠活下來,隻能靠自己的意誌,在沒有看到林秀英死之前,他不能死,也也不甘心死去。
“瘋子?”林秀英哈哈的大笑起來,黑漆漆的袍子,將她的臉遮住,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應該是猙獰無比,看那雙如同枯木的手便可知一二了。
黑影忽然逼近,林秀英棲身在巫族族長麵前,陰冷的說道:“我最尊貴的族長大人,你說本座若是把你變成和我一樣,你巫族的後人,會如何看待呢?”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可巫族族長卻聽的一驚,隻是麵上不顯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