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聖女與巫族
得到了假太子的消息,賀菱芷內心相當震驚,卻仍理不出任何思緒,除了能猜到左人靈秀的怪異與巫族滅族有關,便不得而知了。
隻是,賀菱芷今夜行動隱秘,並非是她功夫過人,才沒有被人發現,而是左人靈秀那邊遇到了大麻煩,隻能將監視假太子的人都招了過去,與劫獄的人死戰。
夜深人靜,本該是與周公約會的時間,可賀菱芷卻無心睡眠,雖然與白花花達成協議,請他老人家去北莫那邊相助晨露調查巫族被滅的神秘組織,可心裏的不安卻沒有減輕。
“誰?”即使有人保護,壺窈還是無法深睡,在賀菱芷進屋之後,便發現了,手中也握著防身的軟鞭,可見警覺性之高。
“是我。”賀菱芷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入了一次皇宮,疲累的緊。
看著賀菱芷自己倒茶,又旁若無人的喝了起來,壺窈雖放下了防備,卻是深深的不解了起來。
半夜三更的,即便隻是兩個女人,可這樣的情況下共處一室,未免有些怪異。
不過,賀菱芷不說話,壺窈也不開口,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沉默,有的時候並不是金,賀菱芷隻是還沒有組織好語言,不知該從何問起罷了,畢竟假太子所給的信息有限,而她隻是憑著猜測來找壺窈。
“這世上,可有何秘術,是需要靠食人的心髒來維持容貌的?”賀菱芷平靜的開口,並不怕自己的話會嚇到壺窈。
巫族族長的女兒,可以不會巫術,卻不難絲毫不知。
“你說什麽?”壺窈激動起來,差點大喊出聲,可從她緊繃的身子,不難看出壺窈是畏懼這件事的。
“如果一個人的個性徹底顛覆,卻需要服食鮮活的心髒來維持自己的生命,你可知原因?”見壺窈瞠大了眼眸,隱有畏怯之意,賀菱芷不答卻再問。
“不,不可能的,巫族曆代族長也不許研習的秘術,怎麽可能有人學會。”壺窈搖首,似乎忘記了賀菱芷就在她麵前,隻是一個勁兒的搖頭,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見壺窈如此,賀菱芷輕蹙著眉頭,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等你冷靜下來,再來找本妃。”見壺窈失神,賀菱芷也不急著追問答案,起身便走,如她來時一樣,並未從房門而出,隱身於黑夜之中。
本不該急著見壺窈的,隻是此事事關重大,賀菱芷無法放下心來。
而賀菱芷走後,壺窈整個人都虛脫在床上,淚眼斑駁,將自己縮成一團,口裏一直輕喃著不可能的。
這一夜,摩族的皇宮內,不知有多少人主動要無眠了。
“可惡!”左人靈秀一臉的陰鶩之色,即便是太子妃的正裝壓身,也掩不住她身上的戾氣。
滿地的屍首,左人靈秀看都不看一眼,不管是自家人,還是來劫獄的人,在左人靈秀眼中都是該死的。
而左人靈秀目光所落之地,便是之前綁縛著江有汜的木架子,上麵還有鮮紅的血跡,可見江有汜被劫走之前,正在承受著酷刑。
前來保護犯人的禁衛軍皆死,唯有幾個黑袍還促立在囚室之中,卻沒有人說話
,隻是一身的煞氣昭顯著他們剛剛經曆過什麽。
“沒用的廢物。”冷眼掃過一眾的黑袍人,左人靈秀這才低頭看向那死了的幾百號人。
於左人靈秀而言,不管死多少人,沒有完成任務,便不值得同情。
良久,左人靈秀緩緩轉身,卻在無人看見的角度,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哪怕是在自己的下屬麵前,有些表情也不能表現出來,有些計劃也不能為人知。
葉家別院。
密道裏,葉傾寒坐著輪椅,正在處理屬下傳來的信息,但凡是與賀菱芷有關的,都會多看兩眼,其中下達了不少的命令。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隻見一個戴著金色麵具的男人走了進來,在葉傾寒的對麵坐下。
如果百裏連城在此,一定會認得出這麵具的主人是誰。
“查到了?”葉傾寒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便繼續處理他手上的事物。
世人皆羨慕葉傾寒生於富甲之家,哪裏有人會知道他為了讓葉家成為天下第一富,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和代價。
隻見金麵具點點頭,有些落寞的氣息,讓葉傾寒想要不正視都難。
“皇上他……”放下手中的密函,葉傾寒淡淡的開口,沒有幾分關心之意,隻是想要知道個結果便好。
“該死的混蛋,他怎麽可以殺了父皇!”金麵具男子悲憤的開口,若是摘下麵具,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表情,一個貴公子樣的斯文人,心裏不知罵了多少髒話。
“這樣的結果,並非難以預料,而你身為摩族的皇子,便該知道你的地位和身份,會是他的威脅,遲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沒有一個人身處那樣的位置,會絲毫不動心。”葉傾寒冷靜的分析,便是多年的好友,也沒有安慰的意思。
他們都是處在人生的頂端,不進則退。
更何況,他們還有自己的大計,心自是要比常人冷硬幾分。
葉傾寒不再說話,而金麵具男子也隻是片刻的悲傷,便恢複了常態,他是沒有資格也沒有時間在這裏憫懷春秋的,哪怕那個人是他的父皇。
“讓你的人準備,三日後行動。”金麵具男子說完,便站起身來,周身散發著殺氣。
點點頭,這樣的決定是在預料之中的,而他們各自製定計劃便可,無需有太多的交談。
合作可以,但暴露自己的實力,那是不可能的。
金麵具男人走了之後,葉傾寒便邁步來到一間暗室,床上的女子已經被大夫處理過,身上的傷雖重,卻不會致命。
隻不過,一個女人身上沒有完好的肌膚,終究是大的打擊。
“屬下參見主人。”女子雖然一身的血腥味,且虛弱的緊,還是不敢有半絲不敬。
像她這樣被主子救下來,重點培養過的人,可以流血,可以丟命,卻不能嬌氣,因為他們沒有那個權利喊痛。
跪在地上,剛剛包好的傷口又一次的裂開,女子卻渾然不覺般,任由血液沁透了衣衫,跪的筆直。
“那個女人,真的是紫焰國的公主?”葉傾寒單手搭在輪椅的扶手上,並未讓女子起身,好像闖入
皇宮密室裏救人的不是他那般。
“回主人,她是紫焰國公主左人靈秀。”女子低聲答話,緩緩的抬起頭來,像是要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又道:“可似乎又不是。”
“到底是與不是?”葉傾寒的耐性明顯不怎麽好,被下屬模淩兩可的回答,引出了怒氣。
“主人息怒。”女子飛快的低頭,若是賀菱芷在此,定會驚訝她所培養的十二地支中的巳,怎麽會喚葉傾寒為主人。
見葉傾寒並沒有發怒的跡象,江有汜暗暗吐了一口濁氣,這才抬起頭來,說道:“屬下一直跟蹤左人靈秀,直到她入宮後才暴露行蹤。但從左人靈秀的話中,屬下判斷,她的人早就知道屬下的存在,隻是並沒有動作,這也是屬下傳遞出去的消息,一直不能送達主子手中的原因。”
江有汜這番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她沒有背叛,隻是對方的實力她強。
葉傾寒很冷漠,江有汜卻不得不繼續說道:“屬下被擒,是因看到左人靈秀食人心髒,震驚之際,為時已晚。”
說到自己被抓的原因,江有汜汗顏的垂首,但她所提供的情報,卻讓葉傾寒眸子又寒了幾分。
“食人心髒?”葉傾寒冷聲問話。
“是。”江有汜重重的點頭,伸手扯開衣領,連同包紮的繃帶一並扯開,露出了上了藥卻還在沁血的傷口,低聲說道:“就在主人救屬下出來的頭一天,左人靈秀差點便捏碎了屬下的心髒,不知是發生了什麽事,她便急匆匆的離去了,屬下這才逃過一劫。”
江有汜說的是實話,而問過大夫的葉傾寒,自是知道江有汜心髒受損的事。
“起來說話。”並非是葉傾寒心疼屬下,實在是男女有別,江有汜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將女子的身子給暴露了,而葉傾寒沒有看的欲望。
推動著輪椅,葉傾寒來到茶桌前,聽到身後悉悉索索整理衣物的聲音停止後,這才問道:“可還有別的線索?”
忍著身上的痛,江有汜掩下眼中的酸楚,沉聲道:“左人靈秀身旁的黑袍人,主人也是見過的。他們尊稱左人靈秀為聖女,談過幾次主上之類的話,左人靈秀十分敬畏,且有什麽秘密任務要她來執行。隻是他們說話十分隱秘,屬下無能,不能探知。”
“嗯。”也不知葉傾寒是否相信江有汜的話,卻沒有再追問的意思,推動著輪椅便準備離開。
“主人。”江有汜低喚了一聲,見葉傾寒停了下來,卻發現除了公事,她和主人之間從未有半句話可說,不敢讓葉傾寒等的太久,江有汜咬唇說道:“這夥人,應該是滅了巫族的真凶。而左人靈秀雖食人心,卻必須是由那些黑袍人所帶來的才有效,否則臉上便會龜裂,屬下也不知若她不能及時服用,會有何後果。”
果然,江有汜的話,讓葉傾寒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件事,與巫族有關嗎?知道賀菱芷正在查巫族的事,葉傾寒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不希望賀菱芷與這件事牽扯太深,以免有不可預知的危險。
“三天後,回到她身邊,你知道該怎麽做的。”葉傾寒隻留下了這麽一個指令,心事重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