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情事(五)



夜長歡不由得開口安慰白亦然,說道:“憶歌,你不要擔心,也不要諱疾忌醫,很多男人都會得這樣得病。”

白亦然用力的瞪著夜長歡,將自己的後嘈牙咬的咯嘣咯嘣的直響。

夜長歡躲閃著眼睛,不去對上白亦然的目光,打算好人做到底,又自顧自的開口,一鼓作氣地說道:“在江南,我認識三位當世名醫,雖然,他們為人孤僻古怪,獨居一方,是否救人隻是看他們的心情,但是,他們一個個都醫術十分了得,像你這樣等閑的病,是絕對難不倒他們這些醫生。等你回去江南了,拿著我的寫的信去,他們會賣給我個小小的麵子,很快就幫你治好你的病。”

白亦然差點兒就要失控,他現在想不顧她這樣渾身是傷的身體,將她狠狠的要了,來證明他是一個比任何男人的身體都正常的男人。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怕死,可是,他白亦然現在想殺人,最想的就是,一巴掌拍死眼前的這個對他胡亂猜測的女人。

“阿歡!”

夜長歡聽到白亦然的怒吼聲,抬起頭用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看著他,仿佛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麽話一樣。

“我身體好的很!”白亦然閉上眼睛,又快速的睜開,無視女人眼中的神情,用極其認真的口吻說道。

“嗯。”夜長歡輕輕的點點頭,臉上肯定的神色十分到位,她在盡力配合男人挽回他自己的自尊心,不過,等回了江南,她一定要讓他去好好的看看身體。

夜長歡最後還又畫蛇添足的說了一句,仿佛怕男人不相信她的剛剛所說的話完全出自一片誠心似的,她說道:“我相信你,憶歌。”

白亦然盡量克製著自己內心的想要證明自己的衝動,臉上卻怒極反笑。

夜長歡隻覺得白亦然正用一種陰森森的目光盯著他,仿佛變成了一條要馬上將她咬死的毒蛇一樣。

“好!很好!非常好!你真是好樣的!”

居然一點兒也不相信他說的話!連去看什麽醫生都為他想好了,想的還真長遠,真周到,對他還真是……好。

白亦然這個向來被人們讚歎風度翩翩,溫文儒雅的男人,如今,被夜長歡氣的變成了一頭猛獸,並且是管她是不是渾身重傷,想要立刻將眼前的女人狠狠的撕咬上幾口的憤怒猛獸!

白亦然總是這樣,每當他遇上夜長歡的時候,無論是大事情,還是小事情,一不小心,就會導致他情緒的失控。

“我不用醫生幫我治病,有你就足夠了,隻要你在這裏,就會讓我的身體變的正常。”

“啊?”

夜長歡疑惑的看著白亦然,她對他的作用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了?夜長歡一直以來隻會製造傷患,如今居然有人告訴她,她還有另外一種醫治病人的功用,讓夜長歡怎麽可以感覺不驚奇!

白亦然不管三七二十一,低下頭堵住女人的嘴,發揮嘴巴的另外一種功能。他打也

不是,連開口罵上幾句都舍不得,這個時候一邊吮吸著身下女人柔軟的嘴唇,一邊腦海裏不由得安心的想,這個女人終於不能再吐出什麽煞風景的話了。

夜長歡要是敢再說出什麽亂七八糟的話,保不齊他白亦然真的會為了挽回他作為男人的尊嚴,不顧一切的弄傷她。

夜長歡覺得自己渾身燥熱無比,雖然每次扭動一下,身上胸口的那個傷口就痛的仿佛要讓她立刻昏死過去,但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在白亦然的身,如同一隻雪白的蟲子一樣下不停的蠕動。

她的肩頭被一雙大手用力抓住,白亦然的用自己的雙腿緊緊的夾住她的,固定住她的下半身。男人被夜長歡柔軟嬌媚的身體蹭來蹭去,氣息紊亂,在女人白嫩的耳朵旁發出沉重的喘息,一聲接著一聲,夜長歡覺得自己仿佛聽到了,男人如有雷鼓的心跳聲。

白亦然的手從夜長歡的肩頭下滑,覆上女人跳動的豐盈,緊緊的抓住,指間輕輕的挑動。夜長歡頓時渾身一抖,不由自主的向後退著躲避,扭動著想逃開男人的手掌和雙腿。

這個小妖精!真是想真的讓她弄痛她嗎?她難道不知道男人都是欲望支配的動物?

“別怪我。”

他堂堂江南霸主曾經為了哪個女人忍過?今天,他一忍再忍,現在,這個女人不自覺的挑逗著他,豔紅的雙唇,玲瓏有致的身體,就算他是聖人也無法再忍下去!

白亦然雙眼發紅,不管不顧地抬高女人的雙腿,將自己衝近夜長歡的身體,如他所料,女人發出高亢的尖叫,隨即,是一連串的夜長歡咬著牙從喉嚨裏發出來的悶哼聲。

夜長歡胸口和下身痛的直冒冷汗,距離今天,舒歌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碰過她。白亦然這樣粗魯冒然的動作,痛想讓她咬牙切齒地想一腳將眼前這個毫不憐香惜玉的男人踹下床去,當然,如果她現在身體安好,內力充沛的話。

最關鍵的是男人還一直在動,動作狂猛劇烈,夜長歡全身的欲望被疼痛衝散的冷冷冰冰,耳邊傳來的不隻是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響,還有從伏在旁邊的枕頭上雄性的喘息。

快點完,隻要做完了。以前的一切我們就可以一筆勾銷,這樣我就不欠你什麽了。

以後,塵歸塵,我念我的佛,你爭你的天下,我們各走各的路,兩不相欠,你我各自安好,相忘於江湖。

其實,當昨夜她在自己的夢裏,看見過往的一幕一幕,從極北之地的冰雪之城,到中原江南的溫柔水鄉,再到雪山西域,她和舒歌還有白亦然三個人糾糾纏纏這麽些年,發生的那這事情,她心中在疼的瞬間,又覺得無比的可笑和荒唐。

也就是在那一刻,夜長歡忽然頓悟。

什麽東山再起,什麽愛恨情仇,什麽權利富貴,不過是一場紅塵的美麗陷阱和迷局而已。她活在天地間,也不過是為了在俗世之中,走上這一遭,深深地品味體驗一番,知道情愛的酸甜苦辣,

明白紅塵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世態涼薄。

直到此時此刻的最後,她才明白,紅顏枯骨,金錢糞土,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一場過眼雲煙罷了,百年之後,隨著歲月的變遷,具為一抹黃土。

因此,她又何須執著於愛?又何須執著於恨?她胸口的傷會漸漸的好去,最後必然連傷疤都會淡去,就如同她曾經執著的對於那個人的愛一樣,時間讓它一點一點的風化,然後消失殆盡。

夜長歡是解脫的,她輕輕的閉上眼睛,任男人在她身上,雙目通紅而迷亂,凶猛的進進出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自己對這個男人隻有憐惜和愧疚,而沒有一分一毫的愛,除了最開始,在想了這麽多以後,她身體的欲望並不是很強烈。

夜長歡驚訝的發現,她的心中竟然在這一場讓身上的這個男人歡快的性事之中,一片清明,甚至覺得現在這一刻,她活的要比以往任何天都要明白。

雖然每當想起那個遠在昆侖雪山上的男人的時候,胸口如同被巨錘重擊一樣疼痛,但是,她明白一切都會隨風而去,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將來如果一輩子青燈古佛,心中平和喜樂,也是人生的一件幸事。

白亦然當然是經驗豐富的,從少年到青年,他一年有大半的時間,耗在青樓之中,他被女人取悅的同時,當然所學到的讓女人快活的技術也是非常高超。

所以,他相當的自信,認為躺在他身下閉著眼睛的女人,必然是像他一樣在欲望之中沉浮,身體上的每一個細胞都非常的歡愉。

在他們成親整整十三年之後,白亦然終於如願以償,真真的占有了夜長歡的身體,讓她成為了他的女人。

這麽長的時間,白亦然等的幾乎就要絕望,可是,如今雖然他得到了她的人,但是,他非常不甘心,他想要她胸腔裏的那顆心。

白亦然臉上摹地浮現出一抹陰狠的笑容,眼底黑色的霧氣狂猛的洶湧著。

他有這個女人一直想要借助的足夠強大的勢力,不是嗎?更何況,到最後,說不定他會因為太過絕望親手毀去她。他白亦然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碰!

夜長歡是他白亦然的所有物,是他的妻子,是屬於他一個人的,無論是誰,就算是這個女人自己,同樣也再不能讓她從他的身邊離開!

除非那一天他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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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道從半開的窗戶的縫隙朝夜長歡和白亦然兩人所在的小屋裏看了一眼,手臂緊緊摟著青竹的腰,下巴擱在眼前細瘦的肩膀上人,不知怎麽得,忽然眼皮一跳,心底忽然升起一抹不詳的預感。

“青竹。”白天道在青竹的耳邊沉聲喚著。

“嗯?”

“轉過臉來,快點。”

青竹聽這個男人說的嚴肅無比,以為他是發現了什麽重要緊急的情況,想要告訴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