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絕對悲傷



應彩冷冷地笑了,一言不發地掛了電話,搬吧,統統都搬走吧。如果可以,應彩真的想去跳江,一了百了,再不要受這些人的逼迫了。可是她死了以後,誰來給妹妹和爸爸處理後事?難道要讓他們死了以後都不能安生嗎?

想了好久,應彩撥了關係還算不錯的好友,小雅的電話。電話接通後,應彩很是悲戚地說:“小雅,我是真的沒辦法了,你要是不幫我,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小雅聽出來應彩的不對勁,詢問說:“小彩,你這幾天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

應彩壓下心頭的鈍痛說:“你現在在家嗎?我能搬到你那裏住幾天嗎?”

“可以啊,我男朋友剛好這幾天出國,你過來吧。”小雅答應了。應彩這才稍稍放心一些,她接著道:“小雅,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我妹妹和我爸爸他們去世了,我沒有錢給他們辦後事。”

小雅歎了口氣:“小彩,你怎麽不早說,我剛把錢給家裏打回去。你也知道,我男朋友最近都不怎麽來我這裏了,我的錢也很緊張。”

應彩笑著說:“沒事,你答應讓我搬你那裏去我已經很感激了。”應彩當然知道小雅口中的“男朋友”是誰,當然不會是真的男朋友,他是個四十多歲的商人,前幾個月包養了小雅,最近一段時間好像找了新歡,就不怎麽搭理小雅了,不搭理的後果就是小雅沒錢了。包養這樣的事情有沒有什麽協議可依,人家不給錢,還能怎麽樣。應彩不由想起昨晚簽的那份協議,是啊,簽了協議都會被騙,何況沒有協議可依的保養關係呢。

小雅沒有錢借給應彩,隻能表示關心了:“你什麽時候搬來?要不要我找人去幫你搬東西?”

“不用了,也沒多少東西。你先不要出門,我現在就去你那裏。”好難受,身體和內心都特別的難受,應彩需要一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不然她真的會崩潰的。

在公交站台上,等了一輛公車,

應彩想也沒想地跳了上去,還好沒到上下班高峰,人並不多太多。應彩還沒在位置上坐下,隻聽得公車的司機大叔回頭衝著應彩大聲喊道:“那位小姐,你還沒投幣!”

整個車廂的人紛紛向應彩行注目禮,這年頭連幾塊錢公車都要套票的人,真的不多,要麽是人品有問題,要麽就是乞丐一類的特別窮的人。這麽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竟然也逃票?

應彩無措地掏了身上所有的口袋,一個子兒都沒有,錢包不用想,早就空了。這下怎麽辦?沒有錢坐車,難道要她一步步走到小雅的家裏不成?這路程可遠了,怎麽走?

正在應彩特別為難的時候,忽然一個好聽的男聲對司機說:“師傅,剛才我投進去的錢有多的,就算這位小姐一個好了。”

司機大叔記得剛才這個帥氣的小夥子投了張大鈔進去,便沒再說什麽,啟動了公車,朝著下個站台開去。

應彩非常感激的朝著那個替她解了圍的男人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她怎麽覺得這位好心的“雷鋒”先生這麽眼熟?俊逸的麵容,結實的身板,若不是他鼻梁上多了副眼睛,她真的以為自己埋藏心裏深處多年的人回來了。這個人,真的是他嗎?快五年了,她都快要記不清他的模樣了,他拿了綠卡,去了A國,弄不好在A國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不會再回來了。

應彩對著那個俊逸的男子說了聲謝謝,然後就位置上坐了下來,看著車窗外的景物一閃而過。心裏慶幸的是,終於可以不用狼狽的被趕下車一步步的走到小雅家去了。

可是哪裏能找一個好心人像剛才那位先生那樣,幫著自己安葬了兩位親人呢?想起兩位親人,應彩的心裏又是一陣鈍痛,痛得眼睛酸澀,卻流不出一滴淚。隻是麻木地看著公車大大的車窗外麵,繁忙淡漠的人和景。是的,痛到麻木,除了被動的承受這一切的悲傷,無路可走。

小雅住的地方是在一個高級的單身公寓,應彩在固定的站台下了車

後,朝著那棟數十層高的單身公寓大廈的門廳走去。被悲傷籠罩的應彩,一點都沒有留意到,身後重新啟動的公車上,那雙俊秀的帶著些許探尋目光的眼睛。

就在應彩來到小雅的單身公寓裏,蜷在角落裏平複著心頭濃濃的悲痛時。白渚市最繁華商圈裏麵最醒目的那棟造型氣派的大廈裏麵,塵寰帝國的高層剛剛開完會議。

平日裏人們總是感歎著這棟大廈的氣派華美的造型,卻不知道掌控著整個白渚市,乃至整個華夏國的財政命脈的塵寰帝國的總部就隱藏在這棟大廈裏麵。在整個華夏國甚至華夏國以外的多個國家和地區,隻要是和貨幣,金融,財經有關的商業機構,全部都率屬於這個塵寰帝國。

今天的高層間討論最新的財經動向和最新的理財產品,一般情況向,所有的問題在提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解決的方案,君承桓開會的時候,隻負責傾聽和做決策就夠了。隻要不是有緊急狀況,會議每天都會有。隻是今天君承桓覺得自己的心裏憑空多了一絲躁動。

結束了今天的會議後,君承桓回到他的辦公室,辦公室裏麵裝飾低調且華貴,地上甚至鋪了厚厚的地毯,最新科技的空調將室內的空氣淨化得特別清新,大幅的落地窗,使得辦公室裏麵的光線特別的好,加上辦公司空曠寬敞,不失為一個辦公的好地方。

可是在這樣的一個好地方裏,君承桓坐在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上,仰頭靠在柔軟的椅子後背上,心裏又是一陣躁動掠過,因為他想起了那張支票,他君承桓接手父親的塵寰帝國四年多了,從來都是言出必行,一口吐沫一顆釘的,可是昨天夜裏,卻開出去了一張空頭支票。

君承桓抬手揉了揉鼻梁,深邃不見底的眸子恢複到處理公務的沉穩謹慎,他坐直身子,順手拿過辦公桌上文件筐裏麵的一個卷宗開始閱覽,他的心裏在想,他為什麽要內疚?他憑什麽要給她錢?昨天晚上,他和她同樣都是第一次,憑什麽要他給她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