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劉媽回答說:“也不是什麽客人,是鄰居,付市長的太太和女兒。”回答完應彩的話後劉媽端著裝著一塊塊切得小巧的西瓜果盤走到客廳裏,招呼著市長太太和市長千金吃西瓜。

應彩心中有了底後這才抬腳走進了客廳,看清楚市長夫人的長相後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原來那天超市裏麵見到過的付太太,是付市長的太太,劉媽口中的市長夫人?難怪一身的行頭那麽晃眼呢。

應彩剛要上前打招呼,隻聽市長夫人搶先一步開口了:“君太太,這位是君少爺的女朋友吧?現在年輕人啊,真的是開放,沒有結婚都住到一起去了,上次我還碰到他們兩個一起去逛超市呢。”

君夫人臉上的笑容沒了,有些勉強的解釋說:“他們已經結婚了。”

“結婚了啊!”市長夫人一臉的驚訝,“君太太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結婚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也得發個請帖了。大家鄰居一場,一個紅包不會舍不得的。”

聽了市長夫人的話後,君夫人不僅臉上沒了笑容,而且板了臉,有些生氣,市長夫人的話是人之常情,隨便一個人都會這麽說的,君夫人自然不會是因為市長夫人的話而生氣,她心中有一種憋悶的情緒,今天在這樣的情境下被激了出來,變成了生氣的情緒。

發請帖?她怎麽好意思發請帖哦,君夫人不悅地看著應彩,這樣的一個小姑娘,要家世沒家世,要身份沒身份,要能力沒能力,不知道怎麽就把承桓給迷住了,不是小妖精是什麽,聽說是模特出身,這年頭的模特,誰知道是幹什麽的。君家進來了這個妖精,怎麽好意思發請帖?

想到這裏,君夫人長長歎息一聲。她這把年紀的人了,想要家裏和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可是承桓的路還那麽長,娶了個這樣的女人,以後怎麽辦呦。瞧瞧看,剛進君家的門的時候,還比較簡單,現在穿得,用得,哪一樣不是名牌,她花的都是承桓的錢啊,聽阿奈說這個小妖精成天就呆在家裏,什麽都不做,權依靠著承桓來供養,這怎麽行?君家怎麽能有這樣的兒媳?

君夫人越想心裏越不舒服,一張臉上滿是愁雲。這一切自然是逃不過精明的市長夫人的眼睛。隻見付太太衝著坐在君夫人另一邊的歡歡使了個顏色,歡歡立刻會意,從茶幾上的果盤裏拿了塊西瓜,送到君夫人的麵前笑嘻嘻地說:“阿姨,吃西瓜啊,再不吃就放熱了。”

君夫人收回所有的思緒,接過歡歡遞過來的那塊西瓜小小地咬了一口就放在了一邊:“你們吃吧,我吃不得這樣的甜食。”

歡歡忙有握住君夫人的手說:“阿姨,你哪裏不舒服?是不是我今天送來的花不好看?您放心,我過幾天再送一些珍品過來。”

君夫人被歡歡逗笑了:“好孩子,你今天送過來的花都很好,不用再送了。”

“這有什麽,我同事家裏做園藝的,不知道養了多少花,小事一樁了,阿姨你千萬別和我客氣。”歡歡率直地說。

君夫人看著歡歡清秀可愛的模樣,想著市長家的千金和不知道哪裏來的小妖精就是不一樣,看看歡歡多懂事,那個小妖精每次來都裝著乖順的樣子,說什麽就答應什麽,誰知道一離開這裏又是怎麽想的?這樣一對比,君夫人就覺得歡歡要可愛多了,於是用長輩的口氣關切地問歡歡:“快畢業了吧?實習還順利吧?”

“再過幾天那個畢業證學位證就畢業了,工作上已經轉正了,先說好了,不是靠我爸爸的關係哦,是我自己努力工作的結果。”歡歡的聲音很是歡快,似乎有了她,再沉悶的氣氛也會消失。

應彩見自己插不上嘴,便在一個角落裏坐了,這時君承桓停好了車子走了進來。他掃了一眼客廳裏麵的幾人,便改變了方向,朝樓上走去。君夫人揚聲叫住了他:“承桓,沒看到家裏來客人了?”

沒等君承桓開口歡歡已經激動地站起身,朝著君承桓走去,邊走邊歡快地說:“桓哥哥,我帶了好幾盆特別漂亮的花來,你要不要去看看?”看花隻是借口,歡歡是想讓這位英武非凡的桓少多看看自己,她今天特別穿了件特別好看的裙子,還特地化了淡妝,媽媽都說好看呢。

“我沒空。”君承桓直接回絕了,連一絲的餘地都沒有留,直接上了樓。歡歡不免有些委屈,可是隻是稍稍撅了下嘴就有恢複了情緒,轉身重新走到君夫人身邊坐了下來問:“阿姨,今天晚上有什麽好吃的?我特別喜歡吃劉媽做的菜呢。”

君夫人和藹地笑了:“歡歡想吃什麽,直接過來就好,想吃什麽讓劉媽給你做。”

“耶!真的嗎?太好了。”歡歡揮舞著小拳頭,可愛的模樣將君夫人再次逗笑了。

應彩在客廳的角落裏又坐了一陣,見君夫人和

市長夫人母女聊得投機,便悄悄地上樓了。樓上君承桓的房間她去過一次,反正呆在客廳也是枯坐著,幹脆就去找他重新提一下齊成悅的事。

君承桓正在樓上他的房間裏的床上躺著閉著眼睛小憩,應彩小心地走了進去,看到床上鋪著的格子的床單,有些陳舊了,還有床頭櫃上放著的相框裏有一張照片,居然是個十歲出頭的小男孩兒,是誰呢?應彩忍不住彎腰去細細探究。

“有事?”明明閉著眼睛的君承桓突然開口說話。應彩嚇了一跳,直起身子來,看到本來躺在床上的君承桓已經坐了起來。

“我……”應彩一急就忘了想要說什麽,咬著嘴唇想了一下才想起來,“我想要去看一看齊成悅,可以放我一天假嗎?”

剛說完,就聽到劉媽在門外喊吃飯了。君承桓便站起身,沉悶不語地朝房門外走去。應彩心裏一陣鬱悶,跟著他的腳步一起下樓,心裏不滿地想著,他不讓她出門她就出不了門了?大門是死的,人是活的。她就不信她出不去,門卡不能用,大不了趁著別人按門鈴的時候開了門混出去唄,誰來按門鈴?送菜的,送衣服,送水果的,總之很多。她有的是機會出去。

正在應彩計劃得很完美的時候,走在前麵的君承桓突然轉過身來:“不管你在哪裏,我有的是辦法找到你。”

“我不過就是去看看她,為什麽就不行?”應彩當然相信他有這樣的本事,不管她在哪裏就能被他找到。可是她想不通啊,為什麽他可以陪她一起去超市,就不能準許她外出去探望一個人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下了樓,來到一樓的餐廳裏,就在應彩以為君承桓再不會開口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問:“你是去看齊成悅還是去看莊羽?”

應彩被問住,她當然不知道齊成悅現在在哪裏,她計劃的是出去以後先打電話給莊羽,從莊羽那裏問明齊成悅的下落後再去看她,當然莊羽能明確的告訴她齊成悅的情況,她就不用去看齊成悅了,反正她和齊成悅是不可能做朋友的。

劉媽將一盤盤豐盛的菜肴端上了餐桌,君夫人招呼著市長夫人和歡歡都落了座。應彩也不好在開口說她的事情了。於是挨著君承桓在餐桌旁坐了下來。

飯桌上依舊是歡歡很是歡快地說著話,市長夫人時不時的在一旁和上幾句,把吃飯的氣氛渲染的很是喜氣,君夫人臉上浮現著淡淡的笑容。君承桓一聲不吭的吃著飯,吃飯的姿勢很是儒雅尊貴,歡歡時不時的偷偷看他,每看一眼就多一分羞澀。可惜美男吃飯的模樣不是想看就能看的,很快地君承桓就吃好了,離開了餐桌。離開時一句話不說,大家早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傲慢。

應彩若有所思地看著歡歡,難不成這個鄰家小妹今天來的目的並不是送花?也是哦,如果送花的話,也不用母女二人同時出動了,而且市長夫人平時應該很忙吧。聯想到第一次來蔓瑤花都的時候廚房裏歡歡不懷好意詛咒自己和君承桓“離婚”,市長夫人不應該不知道自己和君承桓已經結婚啊。

許是覺察到應彩探尋的目光,歡歡挑釁地白了應彩一眼。應彩收回自己的視線,放下筷子,禮貌地說了一句:“你們慢吃,我吃好了。”之後就站起身離開餐廳,去客廳裏麵找個角落坐了下來,等著君承桓來叫她一起回君逸苑。

餐廳裏麵的餐桌旁這時就隻剩下了君夫人和歡歡母女,對於君承桓和應彩的提前下桌,君夫人很是過意不去,不得不客氣地泉市長夫人多吃點:“兩個孩子被我慣壞了,不懂事,來,你們不要客氣,多吃點。以後有時間就過來,歡歡這孩子多來幾次我這裏就不冷清了。”

“阿姨,您這是在嫌我吵嗎?”歡歡玩笑著說。君夫人笑著說:“不是吵,是熱鬧。”

市長夫人夾了一筷子菜來吃,其實身為政要夫人,什麽樣的美食沒吃過,她看重的才不是這點吃食,她看重的是君家龐大的無法統計的財產呢。君夫人倒是好打發,這個年紀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入土了,難的是君承桓這個人啊。年紀輕輕,卻根本就看不透,不知道他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樣的想法。

想要讓歡歡名正言順的走進君家,站穩腳跟,光籠絡君夫人,排擠那個小模特顯然還不夠,要怎麽樣才能讓君承桓對歡歡刮目相看呢?市長夫人付太太不由凝眉深思,為了女兒的幸福,為了老付家以後的風光,歡歡必須得成為君家名正言順的少奶奶。

忽然付太太想出什麽妙計似得,笑了起來。此時君夫人和歡歡都吃好了,放了碗筷,付太太也跟著放下筷子。劉媽進來收拾餐桌,自不必提。

下午的時候已經在君家叨擾了許久,現在飯也吃了,該說的話都旁敲側擊的說了,該挑撥的風浪都不聲不響的挑了起來,再呆下去反而

不妙,於是吃過晚飯付太太帶著歡歡在客廳裏麵小坐了一會兒後就起身告辭了。

劉媽幫付太太開了大門,付太太帶著歡歡很是熱情客氣的同君夫人道了別,便走出了大門。大門左拐走不了多遠便是付市長一家買下的別墅小樓了。鄰居嘛,相隔的距離並不遠。付太太帶著女兒回到自己房子後,讓女兒回房休息去,她自己則是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那處電話來撥了個號碼出去,壓低聲音道:“聽好了,三天之內我要知道‘莊羽’是誰。”

付太太晚餐前在餐廳門口無意中聽到了君承桓質問應彩的那句話:你是去看齊成悅還是去看莊羽?然後她記得當時應彩的表情很不自在,像是被揪住了尾巴一般。

憑著官太太混跡江湖多年的經驗,付太太覺得要達成自己的目的,那個叫做莊羽的人或許就是個很不錯的突破口。

蔓瑤花都裏,付太太母女離開後,君夫人的臉色就不由自主的拉了下來。不是沒想過寬容,也不是不想和睦相處,可是心中窩著一口悶氣,一天兩天倒沒什麽,時間長了就憋悶得厲害。就像某本名著裏說的那樣,不該在一起的在一起,到底“意難平”,自從應彩第一次走進蔓瑤花都的時候,君夫人就已經意難平了。

好在君承桓沒坐多久就起身告辭要離開了,應彩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走了,她是傻子才看不出來君夫人今天的不悅。

從繁忙的大都會的鬧市裏,回到君逸苑的時候,周圍所有的一切就都靜了下來。

君逸苑,像是繁華髒亂的鬧市裏的常青花園一般,有著童話故事中神秘的城堡大樓,還有著大片大片的美麗的花園,若不是可以真實的看到它,大約會覺得它根本就是個虛幻的存在。美輪美奐的獨棟別墅,一眼看不到界限的花園王國。當然最離奇的是它的主人,這位低調得近乎神秘的桓少。明明掌握了龐大的資產卻從未出現過任何媒體介質上。

君承桓在前麵走,應彩緊跟其後,上了二樓,左拐,很快地便來到了這個格外奢華的主臥。今天又是周一,今天晚上她要和他一起睡。當然要如何睡,他說了算。

燈光明滅中,應彩看到自己白皙嬌嫩的身軀和桓少的精壯的高大身軀纏綿在一起,身軀起伏不定,奏出人類最原始的旋律,**,便是如此吧。她輕輕地閉上眼睛,有那麽一瞬間分不清今夕何夕,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明明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卻還要這般纏綿,偏偏她並不想推開他,就這麽半推半就享受其中。

溫水煮青蛙,應彩不自覺地就想到了這個理論,她覺得自己就是那麽一隻落進水缸的青蛙,被這位桓少的金錢,物質,包括此刻他的身體慢慢地煮著,煮著,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她感覺自己已經深陷其中了。假如剛開始他對她凶一點,那麽她就可以像碰到沸水的青蛙那樣憑著條件反射一下子就跳開了。

男人清越淡漠的聲音突然響起:“看著我。”

應彩依言睜開眼睛看著他,看到他俊美無雙的臉孔,明亮璀璨的眸子,精神抖擻的短發被點點汗水滲透,這世間再也找不到比他更俊的男人了吧?每多看一眼就多迷戀一分,迷戀他的美色還是迷戀他手中掌握的無邊的金錢和物質?不知道到底迷戀的是什麽,應彩隻覺得和他這樣多纏綿一分,心裏便多一分甜。

這是一種怎樣的甜,應彩也說不清楚,大約是霸占了這樣極品男人的優越感?虛榮心?不知道,反正心裏很甜就對了,自從幾個月前親人們相繼離去,便很久沒嚐過這樣的甜了。

夜很長,纏綿也很長。夜又很短,柔情更加的短。

一覺醒來的時候,又是上午十點多鍾了。自從進了君逸苑後,便沒有任何的時間觀念了。早上九點起床沒人管,早上十點十一點起床,也無所謂。花園裏散散步,噴泉池邊戲戲水,莊園裏隻要是沒有被鎖上的大門盡管推開進去遊玩就是了,自由散漫,安寧愉悅。

起床洗漱了之後,應彩氣定神閑的開始了今天的工作。掌握了做事情的竅門後其實都不難。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後,應彩去廚房做了水果沙拉來吃,一麵吃著沙拉一麵貼著手工調製的水果麵膜,房間裏麵被中央空調調控的溫度濕度都特別適宜,別提多舒坦了。

應彩就這樣歪在沙發上吃著水果頂著麵膜紙看下午劇場的偶像劇,一麵看一麵對對裏麵的男主角一番挑剔,長得不怎麽樣麽還好意思來演男一號,連桓少一半的帥氣都沒有,而且編劇也太沒腦子了吧,就這樣的家世還算豪門?就這樣的花錢方式還叫大方?家裏的花園就那麽點大,還沒有蔓瑤花都的花園好看,而且隨手那處一枚鑽戒就叫有錢?俗不俗,應彩想著桓少的一身衣服的價錢都不知道能換多少粒鑽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