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真相(一)



司徒非凡走後沒多久,葉紙鳶便一個人坐在床頭呆了很久。其實,她並無睡意,不過是想催促司徒非凡快些離開,畢竟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多少會有流言蜚語傳出。

屋外傳來幾聲動靜,葉紙鳶的思緒也被拉了回來,側頭望了望屋外,月薄星稀,屋內光線不甚充足,所以葉紙鳶無法看清外頭是什麽人。

“春陽姐姐,你在那裏嗎?”寂靜的屋內,將聲音襯得更顯清寂。

燭火搖曳下,一道英挺的身子倏然立於眼前,溫良如玉的輪廓,讓葉紙鳶不由一怔。

不可思議地看向來者,驚呼道:“律哥哥,你怎麽會來這裏?”

那燭影下的頎長身子正是上官律無疑,他輕擰的眉頭難掩擔憂之色,深深望了一眼榻上的葉紙鳶,緩緩才開口道:“你的傷,怎麽樣了?”

“無妨,調養幾日便好,”葉紙鳶淡然一笑,爾後,才回過神來,急道:“你不是應該保護國主嗎,突然不見,國主可是會起疑的。”

上官律眉頭輕展,無奈道:“都這個時候了,你卻還在為別人著想。”

葉紙鳶一聽,不滿道:“律哥哥不是別人,你可是我最重要的人。”葉紙鳶說出這話,完全出自本本能,在她眼裏,除了義父,不,準確地說,是生父,她就隻剩上官律

唯一一個親人了。

自小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更勝血濃於水的親情,在她最重要的年歲裏,她一直與上官律朝夕相伴,這份深情厚誼,豈是別人可以抵消的。

上官律心中一動,握著劍的手微微一顫,最重要的人,原來,他在她心中,竟占著這麽重要的位置,心中竟有一些寬慰,更多的,是喜愛。

見葉紙鳶一臉緊張的盯著自己,上官律笑了笑,說:“你放心,我以後不用隨時候在國主左右,因為我現在是青鸞公主的貼身護衛,負責公主的人身安全。”

“嗯?怎麽會?”

“還記得國主大壽之日我在涼亭內救下了公主,國主見我身手不凡,加上公主一番請求,所以我就成了公主護衛。”上官律緩緩坐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葉紙鳶呆了片刻,這公主怎麽會請求國主將律哥哥賜給她呢,難道……腦海裏突然閃過那日涼亭下上官律將青鸞公主抱在懷裏時公主那慌亂羞紅的眼神,當下卻也猜出了八九分,這唯一可靠的解釋就是,少女懷春,青鸞公主怕是看上了上官律,否則怎麽可能如此唐突。

上官律見她沉默不語,以為是牽扯了傷口,忙上前想要查看她的傷勢,卻被葉紙鳶笑著拒絕。

對上上官律溫情的眼神,葉紙鳶思量了片刻,才問道

:“律哥哥,你可曾見過寧繡?”

寧繡的心思,葉紙鳶也是了然的,隻可惜,上官律一直行蹤不定,又對她刻意避之,所以他對寧繡的心思,葉紙鳶無從得知,但又不好直截了當地問,若是有意,那倒可成其好事,可若是律哥哥無意,她這好心豈不是幫了倒忙,說不準還會傷了寧繡的心。

“對了,此番,我是接到義父的命令,他讓我們盡快找出麝國布防圖,我想著,過幾日,那司徒岩就會頒布敕令冊封於你,到時或許我們便可打探出更多關於布防圖的消息。”

這番話如鳴鍾在耳,葉紙鳶心中一顫,的確,她得好好利用這個護國公主的身份總比頂著個宮娥的身份無所事事的好。想到這兒,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忽地掠過腦海。

葉紙鳶望著上官律清亮的眸子,定定道:“國主壽宴上的那些刺客是義父的人,對嗎?”

上官律卻也是明顯一滯,低了低頭,雖未正麵回答她,但靜默的態度已然表明葉紙鳶所言為實。

看到他緘默不語的反應,葉紙鳶心中陡然涼了一塊,義父,不,確切地說,她的生身父親竟拿自己女兒的命去做賭注,這怎能不叫她寒心呢?

難道仇恨真的可以讓一人不惜一切地去報複麽,甚至,甚至連最至親的東西都可以舍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