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離失所



經過幾日的整頓,百姓們從戰亂中恢複過來,但前幾日的一切似乎還曆曆在目。那時,夜狼國突然揮軍北下,猝不及防的麝國因一時大意,竟被他們直驅皇城而入。若不是靈國及時出兵相助,怕是此刻這浩浩皇城也得改名換姓了。

這次的屠城之役,使麝國元氣大傷。究其緣由,隻怪麝國國主大意輕敵,才使得夜狼國的一支精銳軍隊乘虛而入,差點釀成大錯。幸得麝國驃勇大將軍端木無極披荊斬棘,立下生死狀,誓死守住皇城,帶領軍隊與夜狼國鏖戰七天七夜,終將敵軍擊退幾萬裏,不敢逾近一步。後因夜狼國遭遇了百年難遇的水患,造成國庫倉廩空虛,民心向背,這場屠城之役才不了了之。然而,平靜不過是為了掩飾即將到來的大浪潮,等待一個天時地利的時機再一舉覆滅。

經過這次的生死戰役,兩國間的嫌隙加深,相比之前各掃門前雪,麵和心不合的狀態,現在的關係可謂勢如水火。一衣帶水的鄰國如若打破了這層微妙的關係,受連累的也隻能是百姓。

話說,五年前麝國聖君葉冷在位之時,與夜狼國私交甚好,睦鄰友好的關係從未被打破過,可自從聖君帶兵遠赴蠻夷之地平定外邦之亂而不幸在境外被數百位蒙麵死士偷襲圍剿,最後卻因援兵久久未至而以身殉國,慘死刀下後,夜狼國與麝國關係也日趨惡劣,最後竟刀劍相向。

民間傳言,聖君之所以慘死皆因他的異姓兄弟司徒岩謀權篡位,捉獲了大將軍端木無極唯一的兒子以此相要挾,老來得子的大將軍終是忠孝不得兩全,遂未及時出兵,才致使聖君壯烈殉國。然而傳

言雖是傳言,所謂三人成虎,漸漸的,這也便成了百姓們茶餘飯後聊以自娛的話茬子。

而在五年後的今天,麝國易主,德王司徒岩上位,自立為德帝,意喻德行天下,功蓋六主。可誰知,就在他登基的第二天,夜狼國突然舉兵犯城,勢如破竹,險些讓他失去民心。

所謂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經過一個多月的無為而治,才又將民心拉攏了回來。

“我聽說,現在的國主司徒岩主張以德治天下,自封德帝,以後咱們老百姓就有好日子過了。”

“嘁!你以為他是什麽光明磊落的主兒,我聽說啊,以前的聖王葉冷是他的結拜義兄,五年前意外殉國,想來是他暗中設計,他這是弑兄奪位!”

“噓,你小聲點兒,被聽到了是要被砍腦袋的,你不想活了呀!”白衣男子迅速捂住了青衣男子的嘴。

“哪裏來的小乞丐,去去去,別擋了我的生意。”賣包子的小販一臉厭惡地驅趕著正垂涎著他肉包子的小乞丐。

“李三子,你積點德吧,現在德帝可主張以德治人,你這樣對待一個乞丐,小心他要你的腦袋。”鋪子裏的人聽到都哄堂大笑起來,沒有人去同情甚至理會幾近餓暈倒的小乞丐。

“想吃嗎?”

小乞丐抬起頭,看到一個約莫三十出頭的男子正微笑看著她。

“想……”小乞丐盯著鋪子裏的包子,“咕咚”咽了咽口水。

“喏。”男子掏出一錠銀子,隨手朝鋪子裏一擲,“哐當”一聲,那錠銀子竟準確無誤地擲入了鋪子的收銀槽內

,正在哄笑的眾人都被他的動作怔住了。如此精準的命中率如果沒有十幾年的功力是無法做到的。

“啊唔……”小乞丐狼吞虎咽般吃著手裏的包子,顯然已饑不擇食。

“你叫什麽名字?”

“葉……紙鳶。”小乞丐含糊地應道。

男子的眼裏閃過一絲喜悅,就像是獵鷹找到了尋覓已久的獵物一樣,當他再次望向小乞丐時,嘴角竟不自覺地勾起一抹黠笑。

“叔叔,你要帶鳶兒去哪?”葉紙鳶吮著拿過包子的手指頭,回味著剛才肉包子的美味。

“帶你去見一個人。”男子輕描淡寫道。

懷裏的人兒突然掙紮了幾下,讓男子放下她,自己則在身上一通翻找。

“是去見他麽?”葉紙鳶好不容易才從腰際掏出那方錦帕,揚起手在男子眼前晃了晃,眼裏滿是信任與期待。

男子眸光一暗,一把搶過那方雲龍錦帕,臉上竟生出厭惡之色,剛想撕碎它,長袍突然被人拽了拽,抬眼看去,葉紙鳶此刻正滿臉惶恐地盯著他。

感覺到自己的失態,男子幹咳了兩聲,又將那方錦帕還與葉紙鳶,一把抱起她,哄道:“這錦帕是從何而來的?”

“是母親給的,要我去找一個叫薛裴的人。”葉紙鳶嘟著嘴,眼裏不覺蒙上了一層水霧。

“孩子,你放心,叔叔會幫你找到他。”

“真的嗎?”葉紙鳶一臉驚喜地問道。此刻她之所以想找到薛裴,隻因心裏覺著,找到他,便可知道母親的下落,畢竟,那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線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