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風花雪月



參加完胖子的婚禮,我們和胖子兩口子一起去旅行,麗晶七海郵輪的七天七夜海上豪華遊,這是我這輩子都不敢奢望的奢侈,一次旅行的費用最低要十萬塊人民幣,真的很奢侈。

我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對船上的一切都非常好奇,豪華客房都不算什麽,泳池,高爾夫球場,甚至還有鑽石名品店,藝術品展覽館,看得我眼花繚亂,簡直是一座移動的城堡。

看過表演,我和唐成還有胖子、胖妹一起進了珠寶店,胖妞看著璀璨的寶石細致的挑著,其實這裏的珠寶要比鑽石店裏的貴很多,但郵輪上的戒指卻是獨一無二的,胖妹隻是看了一眼,胖子便執意要買,可見兩人感情並非一般。

我坐在胖妹身邊看著她肉嘟嘟的手上戴著的幾個戒指,時不時給她些建議,自己也盯著其中一枚戒指,白金圈中間一顆方方正正的鑽石,線條硬朗,簡單,是我喜歡的類型,當然,那價格也讓我望而生畏,十幾萬“刀”啊,我可以去加州學校繼續念書了。唐成似乎看出什麽,叫金發美女服務員拿出了那枚戒指,給我試了一下,我的手指很細,一般的戒指都會很大,這枚卻出奇的合適。

“喜歡嗎?”

我舉著手看著,說實話我很喜歡,戴在我手上也非常漂亮,一枚戒指瞬間抬高了主人的身價。

我搖搖頭,“太簡單了,不好看。”

唐成已經伸進口袋掏卡的手拿了出來,嘖嘖的搖頭,好像很可惜的樣子。不是我不想要,想到戴幾天就要放到儲物櫃裏,以後也沒機會戴,又不能來換其他款式,近百萬就這樣扔掉太可惜了。

唐成給我買的所有東西,包括配禮服的珠寶我都整齊的收藏在儲物櫃裏,他買東西從不要票據,我每次再去店裏索要,等我離開的時候,不欠他任何東西,而這些有票據的東西可以隨他那位正牌女友的喜好調換,不會太浪費。

胖子刷掉二十幾萬“刀”,胖妹樂開了花,挽著胖子興奮的回房。

我和唐成走上甲板,即便接近午夜,甲板上還是燈火輝煌。我望著海麵,遠處的天空和大海連接在一起,隻有黑暗,不禁握緊他的手,蒼茫大海,浩瀚宇宙,在被漆黑吞沒前,你

永遠因渺小而倍感恐懼,兩個人的心靈更加靠近。

“胖妞兒真的很幸福啊。”禁不住要讚歎和豔羨,唐成攬著我的肩頭,看了我一眼,和我一起看著遠處。

“你不是不喜歡嗎,現在去買。”

錢,錢可以買到我要的東西嗎?我搖搖頭,“你不會明白,我不喜歡那些東西。”

唐成似乎明白我的意思,“沒有找到最愛,還幸福?”

“你怎麽知道他們不相愛,胖妞兒就看了一眼珠寶店,胖子就帶著她去血拚,那是心有靈犀,隻是他們還沒感覺到而已。”

“胖子喜歡美女,胖妞不是,對於一個色魔來說,終日麵對自己最不喜歡的類型,猶如食肉的虎狼,給它們再多的青草也不會吃,那不是一個道理嗎?你見過開過羊葷的狼改吃草的嗎?可能嗎。”

“人和動物能一起比嗎,狼是狼,狼天生吃肉的,我們說的是人,胖子小時候和胖妞兒一起長大,感情基礎在那兒呢,他不排斥就可以愛啊。”

“你找到真愛了嗎?”

突然問我,腦子一晃而過那張臉,但很快消失在記憶深處,連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你找到了嗎?”

唐成的手在我肩頭摩挲著,他對我隻有仇恨,心裏突然翻騰了一下,是痛?不會……他的臉隱藏在陰影裏,但那嘴角的笑意依舊,等著我的答案,我再次看向遠方,

“笨蛋,我們在一起一年多了,我一直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愛你,絕不背叛你,隻要你需要,就一定會在你身邊。”

“你不會愛上我吧,會嗎?”

有一天你會發現,我們已經長在一起了,想剝離,隻會讓雙方都疼痛不堪。

“你遇到史上最強的影後了。”

我們都是刺蝟,各自用著不同的方式抗拒著對方,相互依偎,卻還要防止被對方刺傷,可即便再小心翼翼,也難免沾上對方的血。

我們隻當是一場風花雪月。

郵輪上的黑夜被燈火輝耀得煞是美麗,可是當你和陌生人站在船舷上的時候,你會覺得孤寂和無比的恐懼。

呼呼的風響在耳邊,夜涼如水,我不禁抱起雙臂,而唐成似乎也

陷入長久的沉思當中,船上的管家巡視夾板,禮貌的告訴我們時間很晚了,夜晚很冷,可以到二層酒吧喝酒跳舞或者回房多添件衣服。

唐成摟著我的肩膀走進船艙,直到進入房間都再沒說話,洗過澡,我蜷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他拿著船上的指南半躺在床上,這夜晚本應該很浪漫很美妙,在我們中間卻像隔著什麽,氣氛壓抑,直到唐成無法忍受,換了身衣服走出房間,我終於舒了口氣,關掉電視睡在沙發裏。

被他驚醒,舒服的向他懷裏縮了縮,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ChanelNo'5,這船上的女人要比酒吧裏的優質很多,看來你獵豔成功了。

把我放到床上,輕輕蓋上被子又去衝涼,然後濕漉漉的鑽進被子,一絲涼意,我蜷著身子本能的向後退去,唐成便扯著我的胳膊將我拉回他懷裏。

看來我錯了,這船上的女人都拖家帶口,沒人有興趣和你Onenightstand。

唐成的吻細細軟軟的落下,帶著絲絲甜甜的酒味,我強迫自己稍微清醒一點,以防一會兒欲-女原形畢露,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耳廓。

他壓上來,半撐著身子,撥著我額前的碎發,看來今晚的唐成溫柔似水,我該慶幸這海上浪漫。

纏綿一吻,“魚兒,你愛我嗎?”

這個時候,能不愛嗎?“愛。”

……

想想自己還真的挺可悲,十七歲的時候賣給了個三十三歲的男人,被他包養,做他情人,可恨的是還愛上他;十八歲光明正大的在他家出現,登堂入室,和他太太聊天吃飯,伺候她老公;十九歲的時候想給他生個孩子,卻換來了他太太的報複,孩子成了無辜的犧牲品,但卻逃不出他太太的手心,忍辱負重的在那個家裏看著心愛的男人冷淡自己;二十歲了,荒唐的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忍受他對自己做的一切可惡的事,隻為了逃離那個家。

最可怕的是,我的心還沒死,但每當有心動的感覺,都要被潑上一整盆的冰水,澆個透心涼。

二十一歲,等待我的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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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