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強迫利用
這樣斷斷續續的做楚陵楓的玩偶的日子一晃就過了六年，從青澀的十六歲邁過了美好的二十二歲。這六年裏，慕塵雪無數次的失望絕望，總在最後快堅持不下要放棄的時候，楚陵楓又出現在她午夜的春夢裏，一次又一次的給她微弱的希望。
兩人也曾合作過兩次高難度的狙殺行動，配合的天衣無縫，這六年也讓慕塵雪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殺手磨練成一個沉穩冷酷的頂級女殺手。
慕塵雪除了做殺手，其餘時間都花在了學習各種技巧和所需的知識上，甚少與外人打交道。
雖然做殺手一年隻接幾單生意，有大把空閑的時間偽裝正常人，做正常人可以做的一切事情，包括工作，殺手的大多殺手都是這樣做的，一來打發時間，而來與社會接軌。可是慕塵雪並不這樣，大多時間隻一個人靜靜的窩在住所，做殺手賺得的傭金足以讓她過上衣食無憂的舒適生活，再者是因為身為殺手的個性使然，她也不太愛與正常的人打交道。
*豪華寬敞的房間內，昏暗的室內一盞盈藍的水晶燈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低沉的喘息與嬌吟交替起伏著，兩具光潔白皙的身軀狠狠的交纏在一起，連空氣中都氤氳彌漫著曖昧的味道。
許久……直到男子最後一聲低吼響起，大汗淋漓的他迅捷的從床-上一躍而起，絲毫沒有受到剛剛的劇烈運動影響而有半分遲滯，快速的進入房間左手側的衛生間去衝澡。
嫵媚嬌柔，還在微微喘氣的冷豔女子則是仍舊躺臥著，半闔著雙眼，神情有些寂寥的抬頭看著大的有些空曠的房間，天花板上奢華絢麗的水晶吊燈折射出低迷卻璀璨的光線，房間豪華卻讓人感覺那樣的冰冷空洞，就如同她此刻的心一樣。
衛生間傳出嘩嘩的水聲，顯然男子沒有將衛生間的門關嚴，才想著，男子已經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身披白色的浴袍跨步走出來了。
深邃的五官有著冷硬的線條，剛剛沐浴完的男子清雋完美，高大健壯的體格藏在白色浴袍下隱隱若現，走近還能聞到一股清新的沐浴露味道。
慕塵雪低頭看了一眼仍舊汗津津的自己，發絲因浸透汗水黏膩糾結在耳畔，與男子的神清氣爽無法相比。伸出白嫩纖細的手臂，輕輕拽過淺藍色的床單靈巧的圍住自己，隨後起身走進浴室，任由冰冷的水衝刷著自己，仿佛這樣就能將自己洗滌幹淨。
當慕塵雪再度踏出浴室時，男子已經背對著她專注著盯著電腦屏幕，手中隨意的夾著一根燃著的煙，淡淡的煙嫋嫋上升渦旋，房間裏已經充斥著一股帶著清涼味道的煙味。
慕塵雪蹙眉，卻隻沉默著走到一旁為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喝起來，清亮的眼眸自始至終都圍繞著男子的背影打轉。
一手夾著煙，一手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楚陵楓深邃無波的眼眸瞥了一眼旁邊沉默不語的慕塵雪，淡漠開口，“明天我會離開香港一段時間。”
慕塵雪手中的玻璃杯子“哐當”一聲落在桌上，心裏咯噔一下，不知為何竟覺手中一陣無力，杯子就這麽掉在桌上，幸虧距離不遠杯子沒摔碎，這一套水晶杯是楚陵楓最喜歡的，要是摔壞了他肯定會生自己的氣。
拿起毛巾擦幹桌麵的水漬，慕塵雪稍稍平複浮躁的心才以清冷的嗓音淡淡開口問道，“是組織的任務？”她問的小心翼翼，怕引起他的反感，讓他以為在查探他的行蹤而生氣。
楚陵楓停下在鍵盤飛舞的手指，轉頭將深邃的眼神定格在慕塵雪嫵媚嬌豔的臉上，“不是，生意上的事，你隨我一起吧。”說完又轉回頭繼續敲鍵盤，將手中的煙瘀掐滅。
“生意？”心，安定不少，他不是為了別的女人離開，還是會回到她身邊的，但還是有小小的疑問。
楚陵楓是香港最大的殺手組織殺手的頭領，自四年前從外祖父手中接下殺手，成為這個殺手組織的頭領後已經整整四年了。夜幕降臨之際，他就是殺手的頭領，殺手孤狼。而白天，他則是全球排第七的君瀾集團的冰山總裁，冷酷果決。君瀾集團主營房地產、酒店旅遊，副營電子科技與汽車製造。
雖然楚陵楓從未隱瞞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可也從不讓阻止的人插手他白道上的生意，不知道這一回怎麽願意帶上自己？
“S市有一家知名的珠寶集團露易絲•愛蓮，我準備吞並它，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潛入露易絲•愛蓮，竊取我需要的資料，有目的的接近露易絲的少東陸雲舟，獲取他的信任和好感……”說著，拿起桌旁的一疊資料扔給坐在床邊的慕塵雪，“這裏都是關於陸雲舟的資料，這兩日你好好熟識一下，兩天之後就出發去S市了。”
慕塵雪木然的聽著，維持著一個僵硬的姿勢坐在床邊，甚至沒有看一眼旁邊的資料，隻淡漠的輕聲道，“我隻是一個殺手，竊取資料這些事情你沒有教過我，我不會……”
楚陵楓聽了慕塵雪婉轉的拒絕，在鍵盤飛舞的手指驟然停住，緩緩轉過頭，用平靜而冰冷的聲音道，“沒關係，我讓離影去也一樣。”離影是組織的女殺手，代號銀狐。
聽著楚陵楓無所謂的冷漠話語，慕塵雪的心仿佛被針尖密密的紮著一般，尖銳而刻骨的疼痛從心底蔓延，纖細的手指微微輕顫，表麵卻若無其事的淡然點頭，“好，我去。”
總是這樣，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隻要隨隨便便輕飄飄的這麽一句話就能把她傷的遍體鱗傷體無完膚，痛的讓她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不斷的妥協，不斷的低頭，不斷的付出……卻換不來他一丁點的愛。
愛？
慕塵雪輕嘲，事到如今，她還敢在楚陵楓身上奢望愛情嗎？
心底無奈的深深一歎，拿起一旁厚厚的一疊資料，慕塵雪揚起一抹不易覺察的苦笑，為自己這樣深深的無力感，以及連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執著。
“露易絲即將開
展一場罕世私家珍藏珠寶的展覽會，其中最為珍貴的便是有著尼羅河之淚的頂級紅寶石，價值十個億，你的任務就是從陸雲舟身上下手，竊取尼羅河之淚，以此來破壞這次珠寶展，讓露易絲在業界信譽掃地。”楚陵楓冷漠的語調緩緩的回響在慕塵雪耳邊，仿佛公式化的交代命令而已。
可他們上一刻還在這張大床之上抵死纏綿，或許……此刻還有著兩人的餘溫呢。
可是他怎麽就能那樣無情，用那樣冷漠而公式化的語氣命令她去接近其他男人呢？
心裏苦澀難過，就連嘴角勉強揚起的弧度也是苦澀的，可慕塵雪向來是不會違背楚陵楓的意思的，雖然對於楚陵楓把自己當做利益的工具感到苦澀難過，表麵卻沒有表露半分，隻一貫的點頭允諾。“好。”
“那你準備準備，尋找合適的機會接近陸雲舟，明天一早我就會飛過去，你晚兩天再出發。”說著，起身利落的收起筆記本電腦，走到衣櫥旁，褪去浴袍穿上熨燙的平整貼身的喬治阿瑪尼的白襯衣，西裝西褲，打著淺紫色燙金斜紋領帶，蹬著皮鞋光鮮亮麗的出門去了。
而慕塵雪，自始至終都隻是靜靜的坐在床畔望著他，一直到那扇門重新闔上，慕塵雪才起身，神情恬淡的伸出修長纖細的五指攏了攏五分幹的頭發換上舒適的居家服。
為自己斟了一杯紅酒，整個人蜷著窩在沙發裏，酒杯搖曳，濃鬱的紅色在透明的杯中晃動，嬌豔欲滴。
慕塵雪盯著紅酒愣愣的發呆，許久才仰頭一口灌下，隨後呼吸著楚陵楓殘存的氣息心痛到麻痹。
慕塵雪快速的翻閱著手中厚厚的資料，為了完成楚陵楓交代的任務，自然的接近陸雲舟並獲得他的信任，且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和猜忌她的用心……
想想就有些頭大，慕塵雪合上資料夾，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如果要順利的完成任務，那豈非要她做最不願意的事情，接觸社會找一份合適的工作來掩飾自己的身份？
從沙發上起身，伸出纖細修長的五指攏了攏長發，慕塵雪走到書房打開電腦，手指靈巧的在鍵盤上翻飛，從網上查找著自己所需的資料，以及……侵入S市最大的保全公司，突破他們嚴密的防火牆和安全係統以獲取第一手信息。
兩天後的下午，慕塵雪搭乘中午的飛機到了S市的國際機場，通過安檢，手推行禮箱緩步走出機場大門，招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定好的酒店。
為了追上楚陵楓的腳步，慕塵雪再一次的妥協，連自己的原則都無法堅持。隻是她不知道，這樣卑微又沒有原則性的愛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會不會，有一天她終於累了，厭倦了，而放棄了？
然而……
可能嗎？
答案是，絕對不可能的。
太陽總會升起，天空總是藍的，而她……總是會義無反顧的愛著楚陵楓的，直至生命終結，宇宙毀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