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想愛
兩個人靠的很近，穆柯聞到智言頭上的酒精味道，“昨天我吐你頭上了？”
“沒啊，”智言揪住頭發聞了聞，想起昨晚去洗手間給穆柯接水敷手的時候，看著他吐得一片狼藉，蹲下收拾了一下，可能那時候弄上什麽了，“額，臭。”她皺著眉頭說，穆柯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把筆記本放到櫃子上，然後去洗手間接了一盆水，拿著洗發水和毛巾走到床邊，將水放到椅子上，“躺下，我給你洗。”
“不用，我去洗手間自己洗。”
穆柯按住智言，讓她平躺，一手托著她的頭，一手向上撩了些水，沾濕頭發，倒了一些洗發水，輕輕揉洗，智言眼睛看著天花板，感受著暖暖的溫度從頭頂貫穿到腳底，眼角竟然留下眼淚。
“怎麽了？弄眼睛裏了？”穆柯看見她的淚水，忙遞過毛巾，將頭發上的泡沫衝幹淨。
智言是想起了哥哥和玲姐，每個生活中的細節都會銘記在心，最後卻成了他們共同的疼。“沒有，沒事。”她忙擦擦眼睛，這幾天的一切，是不是也會成為自己記憶裏的疼？
穆柯換了一盆清水，衝幹淨頭上的泡沫，然後用毛巾輕輕擦她頭上的水珠。
離穆柯如此的近，仿佛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心裏一陣悸動，愛上一個人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敢愛嗎？智言質問自己，如果有一天分手怎麽辦？能承受離別的痛嗎，她內心糾結著。
“想什麽呢？”穆柯看著發呆的她，托起她的臉問，智言眼神恍惚了一下，
“沒有。”
她推開穆柯的手，自己抓著毛巾擦頭上的水，穆柯笑了，胡思亂想的女孩。他揪過毛巾，將長發包進去輕拍，然後又擦擦發根。
看著她低垂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嬰兒般的細膩皮膚和那小小的粉紅的嘴唇，有種想要親吻的衝動。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捧起她的臉，嘴唇要落下去的時候，突然記得自己承諾過，沒有她的允許，不會侵犯她。如果她想讓自己吻，那是不是該閉上眼睛？可此時她正睜著那雙像黑夜一樣深邃的眸子看著自己，瞳孔裏映著自己，好像一下把他沉進去了。
他們對視著，都沒有說話。
林未感覺到屋子裏的曖昧氣氛，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穆母看見門口站著個女孩，走過去也向裏張望，看見兩個人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低頭笑了。
“智言的同學？”她問林未，屋裏的兩個人聽見外麵的說話聲，尷尬的分開，智言自己擦著頭發，穆柯倒水。
林未和穆母走進房間，“
嗯，您是穆阿姨吧。您好！”
“好，吃飯了沒有，我家阿姨做的西紅柿打鹵麵，正好還熱著呢。”
“我吃完飯才來的。”
林未站到床邊，幫穆母打開餐桌，然後擺上小菜，撈了兩碗麵條放在桌上。穆柯遞給智言梳子，智言隨意梳理了兩下，一直沒敢正眼看穆母和林未。
“給你請假了，批了，我把你的書也拿來了。”
“嗯，”智言悶聲應和，然後挑著麵條，猛的一吸，湯汁隨著麵條的擺動崩了自己和穆柯一臉，幾個人先愣了一下，然後都笑了，穆柯抽出紙巾，摟著智言的頭，先擦了擦她臉上的湯，然後又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湯。
“吃麵還有你這樣的，先讓別人喝湯。”屋子裏的笑聲更大，智言也不好意思的笑起來。“我給你端著。”穆柯端起麵碗，送到智言嘴邊。
“不用，我就那樣吃啊。”
“那誰還敢跟你一起吃啊！趕緊的。”
智言搖頭，然後看向林未，林未愣了一下，光看熱鬧了，該出手幫忙了，她接過碗，“我來吧，你趕緊吃，一會兒坨了。”
穆柯鬆開手，埋頭吃起來。
“看你們年輕人在一塊兒真好，感覺自己都年輕好幾歲。”穆母笑著說，“笑出眼淚了，你咋那麽貧啊！”穆柯看了一眼母親，猛的吸了一口麵條，麵湯濺起來，穆母忙躲開，“敗家孩子，趕緊吃！”
“媽，你反應真快，比二十歲的小姑娘厲害。”
他邊吃麵邊遞給林未和智言紙巾，倆人擦著臉，智言嘟著嘴，“不帶報複的。”
“阿姨，你反應真太快了，佩服！”林未都不禁咂舌，
“我媽認識我二十多年了！”
穆母大笑，然後又是滿堂笑聲。
穆母很久沒見過兒子這樣頑皮了，四年前王家搬走以後，他一直沒這樣逗父母開心過，即便拿獎那次，也是應酬似的出席了一下他們組織的慶功宴會，沒呆多長時間就離開了。她不禁看看智言，能讓我兒子開心，我就對你比親姑娘還好。
下午林未、智言和穆柯一人占據一床，都半躺著看電視，
“穆公子，你沒課啊？研究生也都上課呢吧？”林未突然問，
“開學就開始畫圖，過兩天回去畫，11月底交了就行。”
“你那是啥課程啊，這麽好上。”
“都一樣，一個學期交兩三個作品，合格就過，其他的課考試過去就行。”
沉默了一會兒，林未又忍不住了，“你喜歡我們智
言什麽啊？”
智言“噌”的坐起來，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個蘋果扔過去。林未也坐起來，用手指著智言，“打死我了，用橘子行不！”
“把你嘴趕緊堵上！”
穆柯笑了，沒回答，扭身看著兩個對峙的女生，林未反指著穆柯，
“還笑，問你話呢！”
“還說，”智言扭過身想再拿蘋果，一想確實很痛，就拔了根香蕉扔過去。
“你行了啊，又沒問你！”林未撿起香蕉，拿香蕉指著智言，“我和他說話呢，管你屁事。”
智言不知該說什麽，撿起什麽扔什麽，丟了林未一床，林未用香蕉指著穆柯，“你什麽男人啊，問你話也不說，讓我倆內訌啊！”
穆柯樂得坐不住了，從床上站起來，然後跨到智言床上，又跨到她床上，用手指了指智言，智言停止扔東西了，他坐到林未身邊，耳語了兩句，林未撲哧笑了，
“你真行，我就不告訴她，我讓她自己急死！”
“別，你告訴她。”穆柯看著林未，林未撲通倒床上了，用腳踢踢穆柯，
“趕緊回去，我睡午覺。”
穆柯跨回自己床上，智言看著他們兩個，不知道他們說什麽了，心裏就像有一萬隻小蟲子在爬，“說什麽了？”她又用香蕉打林未，林未揮揮手，指指穆柯，背過身麵向牆。
智言又看著穆柯，穆柯支著頭側躺著看著她，蹙起眉頭，搖搖頭。智言隨手抓起蘋果扔過去，他用手一接，正好抓住，放嘴裏咬了一口，豎起拇指，遞給她，智言扭過頭，這兩個人都在逗她，才不輕易上當。
穆柯以為她真的生氣，跳到她床上拉拉她的胳膊，“逗你呢。”
“知道，我才不上當。”智言咧嘴笑了，穆柯咬下塊蘋果含著，扳住她的頭，送到她嘴邊，用舌輕輕送到她嘴裏，智言木訥的含在嘴裏。
“沒碰到，不用征求你同意啊！”
智言逃開他的眼神，林未扭過頭，看見兩人坐在一起吃著蘋果，智言滿臉通紅，不用想也知道自己錯過好戲，突的坐起來，
“當我透明的，”穆柯和智言愣了一下，“你再吃口蘋果給我看看。”然後她大笑，翻身躺下又對著牆，笑得花枝亂顫。
“去你的！”
智言拿過穆柯手裏吃剩下的蘋果打在她背上，林未看見是半顆蘋果，笑的更開心了。
“穆公子，我也要吃。”
智言捅了一下穆柯，“快下去！”
穆柯笑著回到自己的床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