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殤



蔣軍翻看著相片,拚命的想自己忘記了什麽,全是智言的相片,沒有別人的,他什麽都想不起來,什麽秘密,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麽,讓智言出賣自己來隱藏。頭重重的磕著牆壁,怎麽也想不起來。

打電話給劉宇辰,他很快趕到了蔣軍的家,麵對蔣軍的質問,劉宇辰不想再幫著智言編造謊言,

“姐姐和我什麽都沒發生過,她愛的人是你,一直是你。”

“這我知道。”有點吃驚的看著蔣軍,蔣軍看出他的驚訝,“她的眼睛裏隻有我。”

“我曾經做過一件錯事,是因為雪琪,你曾經玩弄她,隻是想知道姐姐是不是真的愛你,你們深深傷害了雪琪,所以我為了報複你們,操縱了希瑞的股票,當時你雖然也出資救市,可是完全救不了希瑞,她隻能去求戰林濤,也成了戰林濤控製她的一個條件。”劉宇辰看著蔣軍,他似乎也在努力的回憶。

“他當時要收你的興業,姐姐知道興業對你的意義,和我聯手套了戰林濤期貨市場市值七十億美元的黃金,被他發現了,那時候她已經有了顥然,戰林濤以為顥然是他的孩子,沒動我們,但是卻想獨占她,於是製造了你的車禍。”

“這就是那個秘密嗎?”

劉宇辰搖頭,“這個是我知道的,我也曾經勸過她和你離開這裏,但是姐姐說,你們心裏有把雙刃劍,你想起來,就等於拔出了那把劍,你們就都會死,她一直沒告訴我,但我知道這個秘密很嚴重,事關你們的生死,她才會和戰林濤在一起,我想戰林濤應該知道,那也是她和戰林濤交換的條件。”

“蔣軍,你也知道自己心裏真正的感受,直到現在不是還沒死心嗎,她今晚去紐約,戰林濤肯定不會讓她回來了。”

午夜的機場高速飛馳著一輛賓利,智言閉著眼睛靠在車窗上,手上依舊戴著那枚戒指,臉上一條長長的膠布,醫生說,不會有疤,那是最好的美容醫院,戰林濤不要她身上有任何疤痕,就連那條左腕上的蚯蚓,都同時修複了,不許她再傷害自己,否則她再也見不到蔣軍,她怕他,怕他會讓曾經的一切重演。

戰林濤也閉著眼睛,對智言,不能說不愛了,隻是要她愛自己太難,但是卻不能讓她離開,她就是他自尊的象征,她離開,就等於剝了他的尊嚴一樣,不允許有人踐踏他的自尊心,無論是誰,絕不

允許。

車子猛的一個刹車,一個向前的衝力,他們都睜開了眼睛,是蔣軍的車,智言坐正身體,手不禁按住了胸口,蔣軍下車走過來,拍著她的車窗,她慌亂的按下按鈕,車窗緩緩落下,

“我想不起來那個秘密,你為我守著什麽秘密,你告訴我。”

智言看了一眼戰林濤,戰林濤別過頭,她握住蔣軍的手,“哥,我們不能在一起,你走吧。”

“你臉怎麽了?”他心疼的撫著她的臉頰,她忙躲開,搖搖頭,“他打你?”

“不是!”慌忙解釋,

蔣軍的心絞著疼,“不要和他走,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哥,你有雲默,有顥然,你好好照顧他們。”

眉頭舒展開,“孩子不能沒有媽媽,別走。”

戰林濤拍拍司機的座位,司機會意,啟動了車子。

“不許開車。”蔣軍咆哮著,“戰林濤,智言不愛你,為什麽不放了我們。”

“她愛不愛我,都要跟著我。”毫無感情而言,蔣軍聽著都替智言心寒。

“無論她幫我守著什麽秘密,今天以後,都不用了。”惡狠狠的看著戰林濤,“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你還敢要嗎?!”

再次深情的撫著她的臉,親吻住她的嘴唇,悠長溫潤的吻,智言的眼角滾下淚水,竟然和他的混在了一起,

“老婆,別跟他走了。”

隻是一句,不舍的抽出智言握緊的手,像是訣別,快步走向自己的車,打著,猛烈的轟鳴,看著前方的拐角,智言才恍然,這是他出事故的地方,他難道……

“不要,哥,”她要開車門下車,車門卻鎖著,“讓我下車,讓我下車——”

嘶吼著,司機慌忙開鎖,她迅速下車,向蔣軍的車跑了幾步,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發了出去,她站在馬路中間尖叫著,

“哥——”

“砰——”的一聲巨響,蔣軍的車尾部高高的翹起了一下,車窗是打開的,裏麵的白色氣囊爆開,又重重的側翻在馬路上,看不見裏麵的人。

“哥——”淒厲的叫聲,聽著人頭皮發麻。

她猛的向那個方向跑去,戰林濤看著後視鏡閃過的車燈,心裏咯噔一下,

“智言——”

感覺自己飛了起來,像片

羽毛,眼前的景物在打著轉,隨後輕輕的跌落在地上,尖銳的刹車聲劃破了午夜的寂靜……

有溫熱的東西順著耳朵流出來,智言微睜著眼睛,有人影晃動,漸漸一切都黑了……

“人不行了,您要不要——”

不待醫生說完,戰林濤扭身離開ICU,劉宇辰看著他冷酷的背影,一股怒火猛的竄上腦門,快步跑著衝向他,被他身邊的兩個保鏢死死抱住。

“戰林濤,智言做錯了什麽,你為什麽不放過她——”

戰林濤的腳步沒有停下,電梯門口等著電梯,沒看劉宇辰一眼,但那罵聲卻一直回蕩在耳邊。

“蔣軍還生死未卜,智言死了,你就是要這樣的結果嗎,你是人嗎?!”

戰鬆濤急匆匆的走出電梯,卻看見對麵的戰林濤,愣了一下,聽見劉宇辰悲戚的聲音,猛的拉住正要進電梯的戰林濤,

“哥,智言怎麽了?”他急切的問。

“戰林濤,你滿意了,智言死了,你滿意了。”

手中的食品袋滑落到地上,飲料瓶滾得滿地都是,

“智言死了?”

戰鬆濤不敢相信,剛剛幾分鍾的時間,自己下去給大家買瓶水的時間,

“不會的,醫生不是說,不會的……”

他推開戰林濤,跑向走廊最裏麵的ICU。冰冷的白色,呼吸機停止了,監視器上麵沒有任何反應,那個頭上纏著繃帶的智言,死了嗎?!

“醫生,你救救她。”

戰鬆濤抓住醫生的胳膊,拚命的哀求,醫生搖搖頭,

“其實昨天就已經腦死亡,你們非要救,她的心肺功能已經衰竭了,能堅持兩天,已經不錯了。”

“不是,剛剛來的時候,你們不是說她還能醒過來嗎?”

“情況都是我們沒預料到的,我們已經盡力了,節哀吧。”

戰鬆濤趴在病房門口看著裏麵哭倒的智父智母和蔣父蔣母,慢慢走進病房。

那張曾經嬌豔絕美的臉,因為腦部挫傷,腫的不成樣子,不忍再看下去,握住她冰涼的柔軟無骨的小手,慢慢跪倒在她床邊,

“對不起,對不起……”他不斷的說,在替哥哥道歉,替他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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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