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安分守己



哄雲默睡了,蔣軍看著身邊的智言,湊上來,智言丟給他車鑰匙,

“晚上開車慢點兒。”

蔣軍歎了口氣,拿上鑰匙和智父智母打了個招呼,便下了樓。智言收拾床上的東西,才看見他的手機,忙跟了下去。

蔣軍靠在車門邊等著她,看見她下來,樂了,“知道你送啊,等你半天了。”

智言知道上當了,扔過手機,轉身要上樓,被他一把拉住,塞進車裏,抱著不鬆開了,

“還想躲我到什麽時候?”他摩挲著她的頭發,撫著她的臉,“還讓我等下去嗎?”

智言躲開他的視線,向後靠了靠,他的吻襲來,看著他陶醉的樣子,智言不再掙紮,任憑他吸幹自己身上的力量,軟軟的倒進車座裏。

蔣軍腦海裏卻浮現出智言和江恒在出租車上親熱的樣子,挑撥著他的欲望。手不禁伸進她的裙際,智言忙按住他的手,輕輕側過頭,

“哥,今天別了。”

蔣軍抹抹她的唇角,又抱緊她,“好,等你準備好接受我的時候,等你這麽久,不在乎再多等幾天。”再次吻住她。

小北看著張岩背上的粉紅色的疤痕,應該是剛剛長好,他不是老大嗎,怎麽會被人砍,有點意外,手不禁撫上疤痕。

張岩回身抱緊她,“小言,以後跟著我,我讓你當女王。”小北感覺心又有了依靠,也緊緊抱著他,“給我生個兒子吧。”

小北倏地看著他,“什麽?”

“我想讓你給我個家。”

“真的嗎?”

張岩看著她,又吻住她。

終於把智言帶在身邊了,安琪、李洪濤看著他們來之不易的愛情,總算鬆了口氣。

“看把你幸福的,都找不著北了吧。”同學們調侃蔣軍,

蔣軍抬起胳膊攬住智言,“有她,要什麽北啊。”

難得對身邊的女人這麽好,大家都開心的大笑,隻有智言能鎮住蔣軍。

智言推開他的胳膊,“煩人,離我遠點兒。”

蔣軍笑了,“多遠?還不夠遠啊,至少三十公分了。”

“哎,肉麻,當你們說的不是葷笑話啊。”李洪濤忙說,大家大笑。

“說什麽呢。”智言皺著眉頭看著李洪濤,又看了一眼蔣軍,“哥,你看他們,幾年不見,怎麽都這麽貧了。”

蔣軍忙瞪了大家一眼,“行了,不許笑話我老婆了。”

“哦”大家起哄,智言愣了一下,瞟了他一眼,“誰是你老婆。”她低聲嘟囔著。

“哎,多會兒結婚啊?”

“看她什麽時候點頭。”蔣軍看著智言,智言低頭看著杯子,沒有做聲。

“哎,我怎麽記得以前你說過,想什麽時候結就什麽時候結,隨你高興呢,怎麽現在改聽別人的,不做主了吧。”

“十年都等了,再等幾年也無所謂啊

。”蔣軍淡淡的說。

智言明白蔣軍的心思,也知道他那種酸酸的心理,但真的還沒打算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他,拖著你十年了,再讓我任性一回吧。

她看著蔣軍,蔣軍也看著她,眼神交纏著,蔣軍知道智言愛自己,隻是還沒準備好重新開始生活。他摟過她,狠狠吻了一下。

“哦,”又是一片起哄聲……

送蔣軍回到他的家,扶他上床,他順勢拉過她,壓在身下,溫柔的看著她,吻了下去。

“小言,和我結婚吧。”

智言垂下眼睛,“你再給我點時間。”

蔣軍重重的趴在她身上,她在等什麽,為什麽還要他等下去。手撫著她細白的大腿,向裙下移去,智言握住他的手,

“哥,再給我半年的時間,讓我把江恒放下吧。”

聽到江恒的名字,蔣軍心裏也不好受,深深吸了口氣,從她身上下來,拉她進自己懷裏,

“陪我睡一會兒,酒醒了送你回去。”

智言蹬下高跟鞋,側臥在他懷裏,拉上毯子蓋在身上,手被他握著,慢慢睡著了。

依舊開著COOPER到蔣軍的公司上班,這回不會瞎跑了,也不想跑了,老老實實的守著孩子,守著父母,也守著蔣軍。

陪蔣軍到海城開會,遇到了戰林濤,也遇到了戰鬆濤,鬆濤看見她和蔣軍在一起,也沒什麽意外,但看見她手指上細小的婚戒卻覺得很可笑。

趁蔣軍開會的時間,他約她見麵,咖啡廳裏很安靜,這個地方有點小貴,隻適合他們這樣的人坐一會兒,聊一聊。

“什麽時候結婚?”

智言淺淺一笑,“不知道呢。”

“他也太小氣了,上市集團的總裁,就送你這麽個東西?!”他看著她手上的指環,憤憤不平,“要是我,非給你弄個最閃的。”

智言想到了那枚被捐出去的鴿子蛋,最閃的自己得到過,可是卻沒給自己幸福。

“這是我前夫留下的。”

鬆濤眉頭擰在一起,“穆柯?!”他記得是他和林未給他們買的婚戒,鑽石的,不是這個。

智言尷尬的笑了,“不提這個,你怎麽樣?”

“你沒看見,給我哥哥打工呢,雖然那邊的公司是我的,但多半還是和他的業務,跟給他打工一樣。”

“有沒有安定下來?”

戰鬆濤看著她,“想過安定下來,被穆柯阻止了。”

智言不明白他的意思,困惑的看著他,既然她現在也要安定下來了,看在死去的穆柯的份上,放過她吧,也不要讓她知道。

“我開玩笑呢。”

“張璐璐怎麽樣了?”

戰鬆濤的臉色變了,收起了笑容,“她死了。”

智言愣了,他歎了口氣,想抽煙,但這家咖啡館禁煙的標誌太大,大得乍眼,他隻好作罷,

“穆柯死了沒多久,她把他們的房子賣了,錢都捐給了養老院,把她媽也送進了養老院,然後給自己注射了那東西,死在一家小旅館裏了。”

智言想起了那張憔悴蒼白的臉,那副瘦削幹癟的身體,和那雙沒有神氣的灰蒙蒙的眼睛。她還是選擇了死,她沒有穆柯根本活不下去。

智言和穆柯就像是同根的兩棵樹,而張璐璐卻是攀在那棵樹上的藤。穆柯把生的機會留給了智言,樹枯了,藤卻沒了活的依靠。

“穆姨給斂了,人一下老了十多歲吧,經曆的事情太多了,我去參加葬禮的時候,抱著我哭了半天,卻什麽也沒說,心裏真的挺——”

他隨手放到唇邊一支煙,智言忙拿了下來,“那她身體怎麽樣?”

“怎麽說呢,還得活著吧,還有穆叔叔呢,躺在床上,就指望她呢。”他將煙放回煙盒,“紀檢委查了,屬於穆叔叔的財產都沒收了,也沒啥了,穆柯當年的設計費都被張璐璐揮霍掉了,現在就是湊合過。”

智言心裏糾結著,手不自覺的轉動自己的戒指。戰鬆濤觀察著她,他們曾經那樣傷害你,你竟然還在想著他們。

“沒事兒,那邊有我呢,有什麽事兒我給你打電話。”他喝了口咖啡,“真的準備做蔣太太了?”

智言沒說話,但眼神裏卻是複雜的,這輩子欠的債都還了,唯有欠得最多的蔣軍,他深愛著自己,隻能用自己去還。

“跟我走吧。”

智言看著他笑了,“鬆濤,”她攪動著咖啡,“我不值得你付出,好好找個女人愛吧。”

“等你做了蔣太太吧。”

智言無奈的看著他,“我不會愛你的,幹嘛那麽執著。”

“我還記得未未說過,喜歡你的人都是瘋子,因為你是瘋人院,當我是最後一個瘋子吧。”

他們都笑了,鬆濤握住了她的手,摩挲著她的手指。

蔣軍的車打在路邊,看見裏麵的兩個人,妒火中燒。不是故意跟蹤,隻是開完會來這裏買她最愛吃的蛋糕,卻無意中看見她和戰鬆濤在咖啡廳。

拿起電話撥給智言,“老婆,在哪兒呢?”

“和鬆濤喝咖啡呢,你開完會了嗎?”

“嗯,問問鬆濤,晚上方便嗎,咱們一起吃個飯。”

智言看了一眼鬆濤,“哥讓我問你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戰鬆濤搖搖頭,“晚上和我大哥有應酬,改天吧。”

“哥,鬆濤沒空,改天吧。”

“你在哪兒呢,我接你去。”

“鬆濤倒是也回酒店,和他一起回去吧,你別跑了。”

“嗯,早點回來,我回去等你。”

掛了電話,手機扔到操作台上,然後點了一支煙,車子向角落靠了靠,停在那裏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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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