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要談就見麵談
那天之後，“錦記”的小夥計果然每天上午八點，準時到飛兒辦公室報到。飛兒心裏想，“錦記”果然是名不虛傳，一個小夥計都是訓練有素。而且，正如第一天送外賣過來時小夥計說的，每天送過來的點心都不一樣，從來都不重樣，當然，除了飛兒比較偏愛的蛋撻。看來卓爾凡確實是花了點心思的，知道飛兒喜歡，所以每隔兩天送來的點心中就會有蛋撻。“錦記”的點心也著實好吃，就說蛋撻吧，皮薄餡多，皮酥脆，餡嫩滑，甜而不膩；除了蛋撻，其他的點心也都是上上之品，最令人驚歎的是，居然還有一些點心是鹹的而不是甜的，而且這些鹹味的點心也都很精致、很好吃。不過，再好吃的東西連著吃上幾天也會膩的，更何況已經吃一個星期了。
雖說，沒有重樣，同事們也都樂得吃白食，但是飛兒卻很苦惱，而且非常後悔當初收下外賣，給自己找來麻煩。一來，這件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不止市政協，包括市委、政府在內的整個行政辦公區幾乎都已經傳遍了，飛兒本以為，過個兩三天大家的好奇心就會逐漸消退，但沒想到一個星期過去了，大家仍然樂此不疲，而且各種版本應有盡有，越傳越誇張。甚至有些更誇張的，還專門繞道政協，就為了一睹緋聞女主角的風采。托卓爾凡的福，一夜之間，飛兒就成了“名人”！飛兒不得不佩服中國人製造流言的本事！
二來，飛兒覺得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且不說這些不著邊的流言，單隻說這些點心就讓飛兒很頭疼了。一個多星期了，再不想辦法解決好，隻怕還會有很多麻煩的，而且時間長了，影響也不好，她可不希望讓這種事情影響到工作，到時再弄個領導找談話出來，事情就大條了。而且，自己和卓爾凡非親非故，總不能一直吃人家送的免費早餐！
飛兒原本是不願和卓爾凡有任何交集的，不過現在，她覺得很有必要和這位卓先生取得聯係，盡快把事情處理好。飛兒早想給卓爾凡打個電話，但苦於沒有他的號碼才一直沒打，雖然之前卓爾凡曾給自己打過電話，但她卻沒有保存。飛兒在心裏盤算要不要找個時間，請個假，直接到卓氏找他把話說清楚，可又總覺得有些不妥。
飛兒坐在椅子上，右手托著腮，怔怔的看著窗外，心裏正在苦惱時就接到了卓爾凡的電話。
“喂，你好，我是藍飛兒！”飛兒看了一眼，沒有姓名，是個陌生號碼。
“飛兒，是我！”是一個好聽的男聲，有些低沉，不知道為什麽，飛兒幾乎立刻就肯定了這個聲音是屬於卓爾凡的。
“是你！你等一下！”飛兒環視了一圈辦公室，發現蘇穗穗、劉姐、張姐都在盯著自己，於是站起來，往外走，決定到外麵去接電話，她可不想再被別人“關注”了。
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確定不會被打擾，飛兒才又出聲講電話。
“卓先
生，我正想找你！”飛兒說的直接。
“嗬嗬！是嗎？那我們算不算心有靈犀？不過，如果你不叫我卓先生，我會更高興的！”卓爾凡的聲音有幾許戲謔，還有幾分慵懶，聽來格外性感。
“卓先生，我需要和你談一談。”心有靈犀？心有餘悸還差不多！飛兒可不想和他繞彎子浪費時間，於是直入正題，“關於花和點心……”
“飛兒，你想和我談，隨時都可以，不過不是在電話裏！我不喜歡在電話裏談事情，要談就見麵談！時間地點由你定。”卓爾凡直接打斷飛兒。
“那就今天下班後吧，地點你定！”飛兒猶豫了片刻，還是答應了，雖然心裏覺得這人太過霸道，難免有些不快，不過再一想見麵談也好，索性一次把事情都解決了，省得以後再有麻煩。
“晚上六點，我來接你！”
“不必了，你說個地點，我下班後自己過去！”
“我來接你！”卓爾凡的聲音不大，語速也不快，但卻很堅決！
“那就六點一刻吧！”飛兒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不過六點正是下班時間，整個辦公區的人都集中在那個點兒上下班回家，她可不想再成為大家的關注對象，所以決定推遲十五分鍾，錯開下班高峰。
“好，晚上見！”
“再見！”
掛了卓爾凡的電話之後，飛兒又撥了兩通電話，一個打給媽媽，告訴她自己晚上不回家吃飯。另一個則是打給李毅的，本來李毅約了自己吃飯的，現在隻好再約時間了。
六點一刻，飛兒走出辦公區，遠遠的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是一輛寶馬，不知道是什麽型號，但那個標誌她是知道的。她記得以前看過一部電影，好像叫《瘋狂的石頭》，裏麵說BMW，意思就是“別摸我’，當時隻覺得那導演真是太有才了。飛兒對車沒什麽研究，尤其是好車，那是奢侈品，和自己的生活沾不上邊兒，車之於飛兒其實就是代步工具！
卓爾凡看到飛兒出來，便從車上下來站在車旁等她，飛兒也看到了長身玉立的他。說實話，在有錢人中，卓爾凡算是比較低調的，就說車吧，寶馬雖也算得上是名車，卻真正算不得稀奇。當下，滿大街都是豪車，什麽蘭博基尼、威龍、法拉利、勞斯萊斯也是有人開著滿世界跑的，有些人就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有錢人。幾次見到卓爾凡，雖然開的車好像都不一樣，但開的都不是那種特別誇張、特別招搖的車，也沒有什麽限量版的，反而都是相對普通的車。這點和林東倒是很相像，映像中林東也從來不開那種天價的招搖的豪車。飛兒想，畢竟是世家子弟，底蘊深厚，行事作風也多了些低調和內斂，不似時下一些暴發戶、富二代般浮誇炫富又膚淺。
“來了！上車吧！”飛兒走到車旁，卓爾凡已微笑著替她打開副駕駛座的門，
待飛兒坐好，又很紳士地關上，然後才繞回駕駛座。
“想吃西餐還是中餐？”
“隨便吧！不過，最好不要去太高檔的餐廳！”飛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薄毛衣、牛仔褲和運動鞋，這一身行頭可不適合出入那種地方；再者，自己也實在不習慣去那種高檔餐廳。
卓爾凡沒有說話，隻轉過頭看了一眼飛兒，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然後便專心開車了。沒多久，飛兒就開始後悔了，因為她發現車子居然離市區越來越遠了。
“我們現在是要去哪兒？”飛兒忍不住問卓爾凡。
“去吃飯呀！”
“去哪吃？這條路應該是去海邊的吧？”
“到了你就知道了！怎麽，你害怕了？怕我把你賣了？”卓爾凡輕笑。
“賣我做什麽，我值不了幾個錢！再說了，這點兒小錢也入不了你卓總經理的眼。”飛兒淡淡道。
“那可不一定，值不值錢也不是你說了算的。不過，你不用擔心，違法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況且……”卓爾凡突然把尾音拖得很長，然後轉頭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飛兒。
“況且什麽？”飛兒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忍不住便問了這句話，可是話剛出口便後悔了，想來他要說的絕不會是什麽好話。
“況且，我覺得與其賣了你，不如吃了你！”卓爾凡笑看著飛兒，眼裏滿是曖昧，連語調也變得格外低沉。
縱使飛兒未經人事，也能聽出卓爾凡那話裏的曖昧，當下，隻覺得又羞又怒，小臉刷一下就紅了，轉過頭瞪著他，冷笑一聲。
“哼，想不到卓先生還有這樣的嗜好！喜歡吃人肉嗎？隻可惜，我卻不喜歡被人吃！我也不是那砧板上的魚兒，隨意任人宰割！”
“哈哈，你自然不是任人宰割的魚兒！”看到飛兒被氣紅的臉蛋，卓爾凡居然笑的很開懷，然後又說，“怎麽，生氣了？我不過是開個玩笑。放心，你隻管安心坐著，我們要去的地方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飛兒轉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車窗外麵，不再和他說話。其實此刻，飛兒心裏是很後悔的，早知如此便不該與他見麵，即使見麵也不該讓他定地點，應該就近找個地方的。可是現在，縱有多少個不應該，縱然再後悔也於事無補，所以，也隻能既來之則安之了。況且，以卓爾凡的身份地位，料想他也絕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所以飛兒覺得自己至少應該是安全的。
見飛兒不再開口說話，卓爾凡也不勉強，加上這時路也變得窄了許多，他索性專心開車，反正要說話有的是時間。大概開了二十分鍾，卓爾凡把車轉入了一條靠右的岔路上，這條岔路比主道要窄許多，路況卻是很好的。在岔路上開了十分鍾左右，飛兒便看到了海，然後看到了海邊的一幢房屋，白色的木屋，像是一幢別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