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機突起



萬瓦宵光曙,重簷夕霧收。玉花停夜燭,金壺送曉籌。日暉青瑣殿,霞生結綺樓。重門應啟路,通籍引王侯。

一夜之間,飛羽城的所有人便知道了朔月的尊主是皇上唯一的皇後娘娘,就連陌陌也不知道自己的親爹居然就是當今的皇上,而娘親也沒告訴過他,可是那個和自己長得幾乎一摸一樣的男人非說娘親是皇後娘娘,自己是太子。當他撫摸著自己的臉求自己的原諒的時候,他竟有那麽一絲動容,舍不得拒絕,或許是血濃於水,或許是對父愛的渴望,他竟是那麽的貪戀那種溫暖,甚至想要永久的沉淪下去……

不管曾經有什麽誤會或傷害,一切讓他煙消雲散了豈不是更好?

天穹第一縷朝陽衝破雲翳,金光灑遍層巒疊嶂,東方出現了絢麗的朝霞,空氣中彌漫著輕紗似的薄霧。

淡紫色的床幔隨風舞動著,床上的寧靜的人兒微動了一下睫毛,濃密的睫毛猶如翩翩的蝴蝶,在空中劃過一個細小的弧度。眼皮像是承載了千噸鐵,沉重的抬不起來。

蕭墨軒看著床上孱弱的人兒,她就像一朵蒼白無力、即將走到生命盡頭的孤花,淒涼地搖曳著絕望和死亡的氣息。

心,是如此的痛,肝腸寸斷的痛,撕心裂肺的痛,痛的好像被人扼住了呼吸,下一刻就會窒息而亡…

如果不是他擅自行動,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他還沒來得及感受找到她的欣喜,就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身體倒下去。一如五年前那般,他害怕再次失去她…他不願想

,也不敢想…

更加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竟然是朔月的尊主,讓魔教聞風喪膽的人物,可真是令人意外呢!

“恩哼!”床上的虛弱的人兒無力的發出一聲呻吟,深深隆起的秀眉,足以說明她此刻有多痛苦。蕭墨軒的新也被狠狠的揪了起來,明明給她灌輸了那麽多的內力,可惜還是徒勞無功。他的內力深厚,若是一般人,遇上昨天這樣的事,恐怕早就魂歸西天了。

“宇涵,今生今世,你是我唯一的執著,也是我唯一認定的皇後!”蕭墨軒緊緊地握住宇涵的手,清雅溫潤的嗓音有些喑啞,眼裏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心底的悸動好似洶湧澎湃的海水,一波一波的向他席卷而來。

“好難受!”冷,好冷,沁骨的寒冷席卷了她全身,冰寒的氣息在她體內亂竄,仿佛把血管都凍結了。

“你等會,我給你去熬藥!”蕭墨軒深深地看了宇涵一眼,墨黑色的眸子,暖若冬陽,燦若嬌花,迷人心,耀人眼。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心猛地被抽了一下,像是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他的心髒,密密麻麻的疼痛。有貪戀的看了一眼,便轉身走了出去。

一顆又一顆的晶瑩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紛紛滾落宇涵那張清麗絕俗的、白皙無瑕的麵頰,看起來仿佛一直帶雨的梨花,淒美明豔到了極點。

為什麽聽到他剛才說的話,她會感到絲絲的感動?為什麽不由自主的想向他靠近?終究還是沒有忘記他嗎?其實她心裏還是存在那麽一絲奢望,奢望他能記得

自己,能愛著自己,即使她真的死了,也心甘情願了,也能夠瞑目了,不是嗎?

良久,一個妖媚的身影從門後麵走進來,悄無聲息。

妖嬈的美眸中閃過一抹駭人的殺戮之芒,陰森森的看著床上虛弱的不能動彈的人兒。

“嗬嗬,凝宇涵,你的脖子還真是白皙美麗呢,讓我有些愛不釋手了!”白皙的骨骼分明的手撫上宇涵的脖頸,來回地摩挲著,嘴裏低聲呢喃的話語極度冰冷而且帶著濃濃的諷刺,“可是越美麗的東西,就越容易破碎。你說,如果我再用力一點的話,那你的脖子是不是就會折斷呢?我好像真的沒試過,好像試一試呢!你願不願意給我當這個實驗品?!”明明是那麽輕柔的聲音,卻讓人感到徹骨的寒冷,像是墜入了黑不見底的深淵,最終萬劫不複…

“嗬嗬,你知道嗎?傷害他的人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我甚至可以放棄他來成全你們,可惜,你帶給他的是什麽?隻是無盡的痛苦!”若妤冰的眼中再也沒有往昔女兒般的柔情,剩下的隻有刺骨的冰冷,和瘋狂的恨意。

說著,掐在宇涵脖子上的手一點一點的收緊,直到她臉色慘白,呼吸困難,才猛地抽回手來,如冰的美眸中閃過痛苦的掙紮。

雖然她恨不得殺了她,但是這真的是她想要的結果嗎?殺了她又有什麽用?!更多的,也隻有無盡的痛苦!

相處了那麽一段的時間,如果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她的心不是那一汪幽深的碧潭,做不到風過無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