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風殘月



蕭墨軒聞著宇涵身上獨有的香氣,那雙黑炭似的的黑眸,霧氣彌漫,深不見底。吸引著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沉溺。喉嚨一緊,下腹有熱流湧動,下一刻,蕭墨軒便俯身吻了下去。

他的吻,小心翼翼,輕盈如鴻羽,在她柔潤如帶露的花瓣的唇上流連。

宇涵睜開眼,他熾熱如火、深邃如海的墨黑色的瞳仁裏,倒映著她的影子,可惜,他沒有看出其中醞釀著的陰謀。

慢慢的,他攻城略池,撬開她的牙關,**,吸吮輾轉,翻攪著她的丁香小舌,與她唇舌交纏,相濡以沫。

這一刻,萬籟俱寂。

一滴滾燙的淚從眼角滑落,扣住銀針的手下一揚,斑駁的陽光下,那銀針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蕭墨軒,對不起,我愛你…

揚起的手迅速下落,銀光一閃,穩穩地刺在蕭墨軒的背上。

蕭墨軒忽然感到渾身發軟,就連一絲一毫的力氣都用不上。

宇涵從他懷裏出來,靜靜地看著他,臉上閃過一絲傷痛。

“你想要幹什麽?”沒想到,他居然會被她有機可乘,搖了搖頭,想保持清醒,可是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為什麽,你究竟想幹什麽?”一股不祥的預感席卷大腦,伸手想要抓住她,卻力不從心,而她的身影,也越來越遠。

“你知道嗎?女人是天生的演員。”是的,如果她一開始不答應他,也許沒有這個機會下手,永遠都逃脫不了他的控製。如果她不那麽倔強,她真的想演一輩子,可是…

蕭墨軒,你要知道,雖然我要離開你,但是,我依然愛著你…

“什麽意思…”他已經看不清她的輪廓,意識仿佛要把這一切從他視線中驅除。

“對不起…”

“不要…宇涵你不要走…”說到最後,他已經沒有一絲力氣,隻有宇涵虛無縹緲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

對不起…

對不起…

可惜,他要的不是對不起,即使他這麽努力的挽回,依舊還是留不住嗎?

宇涵,如果你真的就這麽一走了之,或許,我會恨你…

……

陽光斑駁的照在蕭墨軒明黃色的龍袍上,上麵的寶石和陽光交織在一起,閃爍著光芒。眼皮像是有千噸鐵那麽重,蕭墨軒看著這偌大的宮殿,苦笑了一聲,陽光拉長了他的身影,顯得是那麽得蕭條。

“嗬嗬嗬…”蕭墨軒踉蹌了一步,瘋狂的大笑起來,旁邊的宮女不禁一陣戰栗,隻是誰都沒有發現他眼中那抹無盡的傷痛…

宇涵,你終究還是離開了我…

沒有你,我坐擁著天下又有何用?沒有了你,這山河也是寂寞的。

擁有了這江山,他非但沒有感到快樂,而且感到了傷痛,無法言語的傷痛…

“皇…皇上…”一個唯唯諾諾的聲音忽然響起。

敏銳的捕捉到那聲怯懦的聲音,蕭墨軒冰冷的看著趴在地上的那個小宮女,正瑟瑟的發著抖。

“何事?”

“那那裏…”小宮女顫抖的指著那張無比珍貴的紫檀塌,地上鋪著手工編製的攤子,華貴精致。

蕭墨軒順著小宮女指的方向看去,那張紫檀塌上布滿了斑駁的血跡,處處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雖然他經過很多殺戮,但是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一樣,那樣的厭惡血的味道。幹涸的血給人一種黏糊糊的感覺。

心被狠狠的一抽,心頭萌生了一種極度不詳的預感,那血像是從自己身上流出來的一般,那樣的清晰。

目光一瞥,才發現旁邊放著一封絲毫未動的信,那樣熟悉的筆跡,也隻有她了…

整個大殿裏寂靜的隻有紙張翻動的聲音。

蕭墨軒看著宣紙上清秀的字跡,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憤怒,下一秒,狠狠的把手中的信捏碎成粉末。

把孩子還給你,從今以後,天涯海角,兩不相欠…

蕭墨軒嘴角蠕動著,她為什麽要這麽狠心?!她居然下手殺了他的孩子,那也是她的親生骨肉啊!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老天連一次機會都不給他?

他多麽想這個孩子能夠出生,即使為他(她)摘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為什麽不給他這個機會?就算與他(她)天涯相隔,他也隻希望

他(她)能夠來到這世上,可惜,他的母親卻剝奪了她(他)出生的權利…

手撫上那一灘幹涸了的血跡,那是他的孩子…現在卻化為了一灘血水…

“來人!”額頭上的青筋隱隱的浮動著,他此刻隻有憤怒!憤怒!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皇上召卑職前來有何事?”離蕭看著蕭墨軒,那樣憂鬱和憤怒的眼神他似乎隻有在凝姑娘中毒的那段時間裏看到過,還有那轉瞬即逝的傷痛,讓他有些隱隱的心疼。

“你給我去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我找回來!”他恨她,恨她的無情,恨她的殘忍!更加痛恨她的虛偽!那麽長時間的朝夕相處,他們的愛情,居然說放棄就放棄!

“皇上說的是——凝姑娘?”尊主成為皇帝後,他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將軍,而他們的事,也隻有他最清楚,雖然他沒見過凝姑娘,但是他知道,皇上很愛她,哀悼深入骨髓。

“對,你給我去搜!”即使傾覆整個祈寒,他也要把她搜出來,他就不信,這麽多的人馬,區區一個女人都找不到!“帶上一萬兵馬,趕緊去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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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寂清幽的山穀裏,空曠的草地上偶爾會掠過幾個鳥影,陡峭的山坡上,一座座亭台樓閣巍然聳立,柳木紅漆,攝人眼球。

一隊隊兵馬穿梭在蜿蜒的山路上,毫無疑問,他們是來找人的。

臨近山路的一間閣樓裏,坐著一位白衣女子,臉上蒙著麵紗,風舞動著她的白裙,糾纏著她的發絲,竟是那樣的風華絕代。

女子的手輕撫著略微有些凸起腹部,目光停留在那山路上一隊隊兵馬,薄唇輕啟,氣若幽蘭:“蕭墨軒,你找不到我的…”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好)景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