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昏暗的酒吧
我撫著額頭，使自己清醒些。
唐墨年說什麽就隨他去吧，不管怎樣，我還是要生活。
我又躺下試著睡覺，可是自己閉上眼就是唐墨年，他的笑，他的冷酷，他的無奈，他的一切。嗬，這就是所謂的夢牽魂繞麽，我覺得我自己是那麽的可笑。
知道天空泛起了魚肚白眼皮才犯困睡了過去。
扣門聲“珊珊今天沒課麽？”是夢湘。
本該呀夢鄉中的我突然醒來，對呀，今天有課，昨晚遲遲睡不著隻怕現在睡過頭了。
我迅速爬起來，換了衣服就炊夢湘送我去學校。日子久了我和夢湘也不分彼此，偶爾還對她發發小脾氣，夢湘雖沒笑，我卻也感覺得出她並不排斥我這小孩子的行徑，反而很樂意接受我這樣。
夢湘搖了搖頭，也不說什麽拿了早餐遞給我就一起下樓。
剛到學校時，剛好聽到上課鈴聲。我匆匆和夢湘道別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這節課的教室狂奔。
剛好跑到教室導師的點名也結束了。我咽了咽口水“報告。”我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教室顯得很突兀。可是我能怎麽辦，那麽不來上這節課，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導師據說時年級最嚴的導師了。
導師緩緩的轉過頭“徐蓮珊，遲到！”年紀一大把了居然還中氣十足，遲到兩個字吼那麽大聲。
我怯怯的低著頭，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什麽都不做，不然他正好找我的碴。
導師厚厚的鏡片後麵眼睛精光一閃“在外麵站一節課。”六十多歲的老頭了，還計較個什麽勁呀，站就站。
我後退一步轉身對著牆壁思過。我就這樣傻傻的站了一節課。上午唯一的一節課就這樣被我罰站過去了。
終於是放學了。導師走出來白了我一眼就轉身離開了。我對著老頭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
隨後林麥就走出來，一出現就開始數落我，說我傻乎乎的，不會裝可憐，說我大腦發燒，居然選老頭的課遲到。
我白了林麥一眼“不打擊我，你會死呀。”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滑稽，不然林麥怎麽會對著我笑，笑得毫無形象，那模樣可謂誇張，難得一見呀。
最後林麥捂著肚子慷慨的告訴我，她今天大發慈悲請我和果汁。
我白林麥“笑了我那麽久，隻用果汁打發我？”也許我的模樣太像怨婦了吧，林麥又是一陣張狂的大笑。
我拍她的頭“去死！”說完留給林麥一個漂亮的背影。
奶茶店。
我和林麥對著坐，吹著奶茶店的大空調。現在已是初秋了，奶茶店還把空調開得很大，我一進去就打了一個冷顫。林麥很貼心為我點了一杯熱奶茶。
我冷哼“不是果汁麽？”
林麥淡淡的笑了笑“珊珊，你知道麽？”林麥此刻的模樣和剛剛完全不同，沒了剛才的頑皮，我突然覺得其實林麥也並不是我想的那樣開心呀。
“嗯。”我柔柔的應了林麥一聲。是呀，秋天來了，我怎麽
會感覺不到勒。
“冷麽。”她問這話時，熱奶茶正好送過來。我伸手接過奶茶，把它捧在手心，似乎這一點點的溫暖可以透過我的雙手傳送到我的心髒和全身。
我搖頭。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此刻的氣氛很壓抑。林麥也不開口說話。
我也不好一直盯著她，隻好把頭轉向玻璃窗外。
“為什麽不去找唐可。”林麥的口氣很平靜，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這是林麥麽，怎麽會又這麽冷酷的一麵。
我不說話，我不知道我可以說什麽，或者我不該說什麽。
“你喜歡唐墨年？”反問的句式確實碼定的語氣。
我吃驚的轉頭盯著林麥。她說，我喜歡唐墨年。
這是一個讓我很吃驚的消息，因為我從來不這麽覺得。可是我卻沒有立刻否認。這說明了什麽？默認麽？也許吧，不然我怎麽有種為了愛情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感覺。
林麥見我不說話，居然有一些怒氣“徐蓮珊，你怎麽想的？”
我隻是低著頭不看林麥，我不知道她為什麽生氣，即使我喜歡唐墨年。
林麥眼睛死死的把我盯著，冷冷的發著單音節。我也不辯解，我也不會辯解。
久久的沉默後，林麥又變得很安靜。平靜的開口“希城對你怎樣你是知道的。而唐墨年呢？”反問確實戲虐，有著嘲諷的感覺。
我不解，難道希城對我好，我就的喜歡他麽，沒這個定理呀，我很自由好吧？
林麥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麽，又開口“喜歡誰是你得自由，可是你居然為了唐墨年甘心舍棄保研這麽好的機會，你傻不傻，這個也許會改變你得一生。”
林麥的話說的很有道理，那是我一輩子的事，可是我就是人不下心去找唐可，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唐墨年剛好在會用那種眼神看我，失望麽，想想居然覺得看到唐墨年失望的眼神我的心也會變得冰冷。
林麥依舊不停的說我傻，我捧著奶茶，咬著吸管，盯著桌麵，聽著林麥的嗬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麥似乎累了，也許是我不說話她沒了鬥誌。便重重的歎了口氣“唉，珊珊不管你信不信我，這樣做真的不值。”林麥說話時表情很無力，像突然之間老了十歲一般。
我這才抬頭看林麥“小麥，每個人都不一樣吧，唐墨年他……”我停了下來，因為唐墨年怎麽我根本不知道。
“他向你求情，徐蓮珊唐墨年是什麽人呀，你信他的，你看他為你付出了什麽，什麽都沒有，而你這樣得到了什麽，他說喜歡你了麽？”林麥的話字字如刀，刺中的都是左心房。似乎血液會噴湧出來一樣。
我咬著吸管又說不出話了，林麥說的話都有道理，可是我卻無法認同。
林麥一下子甩下奶茶，氣鼓鼓的站起來“你太瘋狂了。”說著就往奶茶店外走。
我嚇了一跳，猛的站起來，林麥;卻已經跑遠了。我對著林麥的背影大吼“他說讓我等他！”林麥的身影一頓
又繼續往前麵跑。
感覺到了看著林麥消失的背影，我突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一下坐到了椅子上，林麥。反複嘟囔著林麥的名字。
我真的錯了嗎，為什麽林麥這麽反對我，我最好的朋友，我錯了麽？為什麽我內心還是那麽執著要這樣。
唐墨年，我付出了這麽多，你看到了麽，都覺得我錯了，我這算為了你與全世界為敵麽？我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
等你，我會等的。可是……如果我等不到你怎麽辦。
此刻的我覺得萬般委屈，一下子撲到桌子上，還沒喝完的奶茶被打翻，撒了一桌子，也沾了我衣袖滿滿的汙漬。我卻再感覺不到，趴在桌子上就大哭了起來。
為什麽都沒有人理解我，我隻是在爭取我想要的東西，隻不過舍棄了一些東西。不是說要舍才會得麽，我這樣做有什麽不對，為什麽不理解，為什麽。
越想越委屈，哭得頭腦都快缺氧了。
“小姐，你怎麽了？”奶茶店的服務員見我一個人趴在桌上，就過來關切一問。
我抬起頭，睜著哭得腥紅的雙眼迷惘的看著服務員，那樣子像一個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隨後我就拽起包往奶茶店外跑去。
服務員一臉迷惑的看著我跑了，歪了歪頭，怎麽今天的人都很急呀，都跑著出去的。
我沒有讓夢湘來接我回小破樓。而是一個人街上走著，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麽，足足一個下午我就這樣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直到霓虹燈亮了起來，我才發覺我已經走了很久了。而我此刻在哪裏。我自己也不知道。
索引不走了，反正腿也有些酸。我蹲在街邊，看著車水馬龍的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群。
在昏暗的燈光下，走過一群又一群的人。有些是放學的中學生，有些是出來玩的老人家，然而像我這個年紀的就隻有我一個人
看，我就是如此的不合群，隨便走到了一個地方都隻有被排斥的命。
我又起身顫顫巍巍的往來得方向往回走，明明什麽也沒有碰，卻覺得自己醉了一般，走路都走不穩了。我想此刻我這樣看起來一定像一個瘋子。
又走了一段路，剛到一扇雙開的玻璃門，門裏燈紅酒綠，彩色的燈光不停的往外蹦射，似乎下一秒就會衝破玻璃飛濺出來一樣。
裏麵是一群雜亂的吼聲，撕心裂肺，卻讓人感覺暢快淋漓，是那種發泄著心裏各種不快的暢快。
喊叫聲此起彼伏，沒舍得停歇，反而越吼越來勁。
我頭昏昏沉沉的盯著玻璃門，歪了歪頭“什麽地方。”隨後巨大的好奇心推使著我向玻璃門走進。越近聽到裏麵男女的嘶吼更加大聲，我的精神似乎突然振奮了，推開門走了進去。
酒吧用的黑色大理石鋪的地板，看著這個我就知道這個地方是高消費的地方。可是此刻沒有了理智，我依舊往酒吧的裏頭走去。
我開始接近人群，也開始亢奮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