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 南燕篇_第六十五章
“可是……”
“好了，就按爺說的辦，別婆婆媽媽的了。”
無雙靠在伊朗的懷裏，光裸的身軀包裹著火紅的柔軟狐裘，烏發散落在伊朗的胸膛上，窗外的月光和積雪折射進房間，清冷又柔和，如此纏綿的畫卷，卻被林無雙句句帶“爺”而打破氣氛。
子軒不再反駁，林無雙發出這些話語的時候，其實就是下了死令。
不舍得將自己的玉臂從狐裘中抽出，林無雙抬了下下巴：“若是有事，你們現在就走，若是沒事，子軒你也坐上床吧，坐那頭，站著挺累的，而且還蠻冷。”
子軒頓時覺得自己頭頂冒汗，莫不是糊塗的主子忘記了自己光**身體呢，默不啃聲的轉身輕端過一把椅子，子軒穩穩的坐了下來。
無雙撇了下嘴，子軒就這樣，算了，抬起下巴，仰望著伊朗月光下的俊顏：“阿郎，你冷嘛，也鑽進被褥吧。”
伊朗的頭頂也冒出黑線，自己一直攬著林無雙坐在床頭，可是，無雙是用狐裘緊緊包裹的，自己卻半靠著床頭，腿腳都耽在床沿上的。
伊朗嗡聲回答了聲：“我不冷。”
“哦，”無雙再次撇了下嘴，不冷就不冷吧。
一時間，三人都找不到話題，其實，林無雙想和伊朗商量的是：回禹城後該怎麽部署，但是，此刻如此的溫馨，讓她不想去提去想端木依蘭這個名字，這個人。
房間裏一時陷入沉靜，三人都有想急於找個話題，又似乎每個話題都不是那麽合適的感覺。
“雙兒說說南宮月吧，他怎麽就和天絕有了關聯了？”沉靜的氣氛讓伊朗心絲絲抽痛，急於找個話題來轉移注意力。
“哦，好吧，你們該聽說過天絕有個女兒叫阿嬌吧…….”夜晚過的很快，伊朗和子軒認真的聽著無雙慵懶嫵媚的聲音講述著天絕和南宮的糾葛，不時提出發問，三人就在這溫馨的氣氛中迎來了第一縷晨曦。
外麵已經聽到士兵們的說話聲，似乎正有人在朝這邊靠近，伊朗輕輕的在無雙的額頭印上溫熱的一吻：“禹城有阿郎，雙兒放心做自己的事情！”
無雙輕顫了下眉睫，展露出一抹魅世的歡顏：“阿郎在，雙兒不會擔心。”
外麵的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無雙溫柔的再看眼倆人，輕笑道：“就不留你們倆了，快回去吧！回去後就讓韓雲飛，李承允他們進城！”
“主子在，他們不會進城的，不會給南宮月傷害主子的機會。”
“無妨，讓他們徑直進來吧，外麵如此繁亂，應該是收拾東西，南宮月要回國了，這裏他自然不敢派兵守護，得不償失。”
伊朗凝視著林無雙：“那麽雙兒應該很快就會離開賀州，我和子軒看你離開後再回去！”
林無雙再次一笑：“好，王傑在地道裏待了一夜，該悶壞了，你們從地道出去，在主街出口處，會看到雙兒從那裏離開！”
話音未落，敲門聲響起：“林侯爺，皇上和丞相在大廳等候侯爺！”
“知道了，爺這就起床，你們先忙，爺一會自己過去。”
“卑職們在門外等候林侯爺！”
林無雙不再回答，默默的坐正身體。
“穿哪套？”子軒輕聲問道。
“穿爺自己的！”
子軒默不啃聲遞上一整套豔紅衣衫。
伊朗轉過了身子，子軒猶豫了下，也轉過身子。
林無雙輕笑，自己穿起褒衣來，長長的白綾無雙艱難的綁裹著，一圈又一圈……
“卑職參見皇上。”外麵“呼啦”一片跪地聲，屋中的三人似乎看見南宮月揮了揮手，便直直的朝無雙房門走來。
子軒回過頭來，見自己的主子還在和最後的兩圈白綾作戰，暗歎息聲，上前幫忙。
“無雙，還沒起床嗎，朕進來了！”
“等下，爺還沒穿好衣服！”林無雙蹙眉，這南宮月今日聲音不對勁，少了戾氣，多了…….溫柔，嗯想了半天，林無雙覺得應該是用溫柔最為合適。
南宮月的聲音也讓屋中的另外倆人蹙起了眉頭，作為男人，他們太明白了，標準的悶騷聲。
還是子軒，不僅快速的搞定那長長的白綾，還將無雙其他的衣衫都一一穿好，套上金紅軟靴，林無雙下得床來。
南宮月倒是真的在門外停了下來，回想著司馬雲昨晚的話，南宮月麵對朝陽，嚐試著如何去討好女人，進而打動女人的心，雖然南宮月從沒做過，不過，憑天生的睿智敏捷，應該不難，不是嗎？
子軒扶著林無雙到一個寬大的銅鏡前坐下，這原來是個男人的房間，這枚銅鏡應該是整理妝容用的，房間裏並沒有梳妝台。
子軒從懷中掏出檀香木梳，打算替林無雙梳理秀發。
伊朗邁前兩步，站在無雙身後，輕聲說道：“我來吧！”
子軒恭敬的遞上木梳，伊朗卻沒有接，徑直從懷裏掏出一把古樸的桃木梳子，輕柔的替無雙梳起披散肩頭的黑發來。
子軒退後幾步，雙眸微垂，默默無語站在一旁。
伊朗用同樣熟練的姿勢梳理著無雙的烏發，多麽烏亮柔順的青絲啊，伊朗感覺自己手指微顫，今日一別，未來會發生什麽，會是最後一次為無雙梳發嗎？”
無雙雙眸微閉，細心的感受著伊朗每一次小心的嗬護，伊朗的技術並不比子軒差，比較，子軒的好技術還是伊朗教的，隻是，這般美好的享受，自己以後還會再享受到嗎，伊朗會為那端木小姐梳發嗎？
忽然，無雙的心裏妒忌起那從未謀麵的端木依蘭來了。
站在門外等候的南宮月傾聽著房內的動靜，可惜，這內力沒了，聽的不甚清明，但是，南宮月卻有一絲不安的感覺，蹙眉再蹙眉：“無雙，還沒好嘛？該不是不會穿女裝吧，朕進去幫你！”話音是調侃也是試探，手也放到了緊閉的木門上。
“滾！”林無雙心裏想著那端木依蘭，想著伊朗和她會不會親親我我，越想越難受，南宮月這個時候卻來找不愉快！
立在門外的南宮月滿臉陰沉，一大早就來討好，卻受到這般侮辱，氣憤的南宮月正待發火，忽然又覺得不對…….
子軒遞上張揚玉帶，伊朗輕輕的將其橫亙到無雙的額頭，在腦後打了個漂亮的結…….
南宮月緊張的推了推門，木門紋絲不動，掃了眼站在身後的士兵們，兩位士兵上去，木門麵朝房裏“轟”的一聲倒下，南宮月披著朝霞站立在門口，身後林立肅裝戰袍的士兵。
房間內，林無雙端坐在寬大的銅鏡前，手中握著一把古樸的桃木梳，一身張揚鮮豔的紅衣鬆鬆的掛在身上，一頭烏發不羈的散落肩頭，一束豔如血的紅帶橫亙額前，那緊抿的紅唇，冷冷的神母都清楚明白的告訴著眾人：“爺很不快，非常不快！！！”
“給朕仔細搜這個房間，一絲也不許放過！”
“人呢？剛走？”南宮月眯起危險的眸子，一步步靠近林無雙，粗厚的鼻息也在訴說著自己的憤怒。
“爺聽不懂你說的是哪國鳥語！”林無雙冷冷反駁。
伸出大掌，南宮月手欲捏上林無雙的下巴。
林無雙伸手便擋，南宮月的手指捏到那刺目的梳子上，梳子順勢被南宮月奪到自己手裏。
林無雙的麵色更加冷峻，伸手便來搶奪，見林無雙這麽緊張這把梳子，南宮月心頭更是怒火鼎盛：“使勁的將木梳擲向銅鏡，木梳“哢嚓”一聲斷為兩半，一半落到地下，一半濺到無雙的手腕上，頓時，鮮豔的血珠劃過玉脂皓腕，滴落地上，一道妖豔炫目的血痕映入南宮月的眼簾，南宮月開始有點慌亂，喃喃道：“是你，你居然背著朕會男人，你的衣服，那把梳子都是那個男人送來的吧……”
林無雙沒有理會反常的南宮月，呆呆的望著地上沉靜的兩隻半個木梳，淚珠就這樣毫無預警的流了下來，先是一顆一顆的滴，接著就成了一道線，流個不止，這是伊朗留的木梳啊，是不是預示著自己和伊朗的戀情，難道隻能如此木梳嗎……
沉默不語，卻淚流不止的林無雙更是讓南宮月緊張心慌，此時，他恨不得林無雙能和他對斥，再張牙舞爪的和自己吵鬧甚至打拚，而不是這樣絕望，這樣悲傷……
久等不到南宮月的司馬雲做好安排，便匆匆趕來，進門後房間裏的狼藉讓司馬雲嚇了一跳，昨晚不是才勸過南宮月嗎，而且看皇上的態度，似乎同意自己的觀點，這一夜才過，怎麽又……
房內士兵們還在不停的翻找著，說是翻找，不如說是搞破壞，桌腿斷了，櫃子倒了，椅子散了，無雙躺了一夜的雕木大床現在更是不成樣子，床上的帳帷被刺破，床上的被褥被扔了一地，床腿斷了兩根，大床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倒塌。
而林無雙和南宮月站的三尺之內卻是相安無事。司馬雲惱怒的喊道：“住手！”
士兵們偷眼看想南宮月，卻見皇上似乎聞所未聞這邊的聲響，依然焦急的望向林無雙，似乎在皇上的眼裏，耳朵裏，隻有林無雙一人。
士兵們停止破壞，現在還是乖乖聽丞相大人的吧。
“還不出去！”司馬雲輕斥，真是一幫不識相榆木疙瘩，根本看不清形式。
抬目看向那沉靜在自己世界裏的倆人，司馬雲眼前先是一亮，這哪裏是昨日那位清麗如百合，嬌柔如白茶，純淨如仙子，狡黠如精靈的絕俗女子，分明是一位囂張又跋扈，邪魅還不羈，如火又似冰的靈動少年。
司馬雲的目光從林無雙默默流淌的悲傷淚眼掠到如妖花似焰般血痕皓腕，心如刀絞，又如掌攥，疼痛的無複以加，司馬雲怔了怔，再投向依然呆呆站立的南宮月，這是自己的主上，也是自己的知己，更是自己的伯樂，看著他魅世眼眸流露的悲傷，怕是心中的傷痛更超過自己千百倍吧，心中暗歎，這林無雙真是妖孽，悲痛都能感染。
輕觸了下南宮月，南宮月沒有動靜，司馬雲再觸了下南宮月，南宮月滿眼的懊惱，後悔望向司馬雲。司馬雲心中再次暗歎，抬起下巴，示意南宮月做些補救措施。
南宮月俯首望著靜靜躺在地上的兩截斷梳，彎下腰去，想要撿起：“別動，不許你動！”林無雙嘶喊著阻攔，南宮月僵硬的停止了下彎下的身軀，慢慢的直起腰來……
林無雙似乎沒有看到南宮月的尷尬和惱怒，而是自己屈下身子，緩慢的撿起那兩把斷梳，那悲痛的姿勢，絕望的眼神，讓司馬雲錯覺林無雙會不會摔倒而起不來，雙手半伸，準備隨時幫襯拉上一把。
林無雙婆娑著木梳，木梳上被滴上兩滴自己手腕落下的血珠，已經凝固，就如同自己的手腕，其實傷口不是很大，但是，鮮豔的血痕輝映著光潔白皙的肌膚，渲染了傷害的效果。
無雙的眼淚又湧了：這是伊朗自己雕刻的木梳，用心雕刻的，應該是很久就想找個恰當的機會送給自己吧，前世今生唯一的愛戀，就如同這梳子般無疾而終了？
晶瑩的淚珠滴落到木梳上，那兩滴血珠化開，如墨般渲染開來……
“參見皇上，大軍已經裝備停當，是否開拔？”慕容笑率領一群久等不到皇帝指示的將士們前來覲見南宮月，等待指示。
“開拔！”南宮月緩慢而堅定的吐出倆字。
晦暗地望了眼兀自傷悲的林無雙，南宮月邁步朝屋外走去，快出門的時候對司馬雲下令：“帶人跟上！”
司馬雲錯愕的望著失去南宮月背影的已沒有了木門遮擋的大門，不明白怎麽這艱巨的任務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無雙姑娘，節哀順變。”話剛說完，司馬雲就想抽自己一個嘴巴，一把梳子，怎麽就用上了“節哀順變”這個詞，還有，對林無雙的稱呼，也是讓司馬雲還有下麵其他的將士為難，“林侯爺”那是不知道林無雙女子身份的稱呼，而且，林無雙現在客人不客人，俘虜不俘虜，讓人實在難以擺好位置。“無雙門主”這個更不行，現在，還不能對天下公布，那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會給南燕帶來什麽樣的災難，司馬雲都不敢想象，“無雙姑娘”也是讓司馬雲覺得不妥，昨日，身著女子衣衫，依然稱呼她“林侯爺”今
日換了服飾，自己卻出口而出“無雙姑娘”……
不知道林無雙已經從傷悲中走出來了，還是林無雙不想難為司馬雲，反正，林無雙自己站起了身子，從懷中掏出一方炫目的鮮豔紅帕，將那兩截斷梳輕柔的，深情的，將木梳一層層包裹，司馬雲驚愕的發現，那帕子居然寒蟾絲織成，最關鍵的是，天下百年都難出一塊錦帕的寒蟾絲，更是難著色，染色，而林無雙這塊，卻是鮮豔的炫目的紅色，還有林無雙身上的衣服，外麵那層紅紗外罩，如果自己沒眼拙的話，也是寒蟾絲織成……
林無雙小心的將包裹好的木梳塞進自己懷裏，對著司馬雲冷冷道：“走吧！”
司馬雲心中不由為林無雙喝了聲彩，真是好樣的。
林無雙用衣袖楷了下自己的眼角，抹了下自己的臉龐，司馬雲默不作聲的遞上自己的白色錦帕。
林無雙狀似沒見，已徑直朝門外走去，司馬雲默默跟在後麵，林無雙不經意流出的威懾讓身為南燕丞相的司馬雲再次思考南燕還有沒有退路這個問題。
大軍已經開拔，整齊卻蕭索，戰敗的陰影縈繞在將士們的心頭，尤其皇上親臨，卻沒有獻給國主任何碩果，卻給南燕帶來重創和恥辱……
南宮月站在路邊，晦暗的看著士氣消沉的大軍從自己麵前經過。
走出太守府的林無雙忽然展開一個驕陽燦顏，雙手背後，好似剛才的悲傷隻是司馬雲的幻覺一般，那囂張張揚的林無雙回來了，那放浪不羈的林無雙出現了。
南宮月恍惚的望著林無雙燦爛的歡顏，隻是刹那，南宮月迅速將目光掃向四周，司馬雲暗愧，還是國主的反應，自己真是望塵莫及啊。
司馬雲也不著痕跡四處打量，內心裏卻是豔羨，是什麽樣的人值得林無雙如此的深情付出，如此的小心嗬護，眼前閃過林無雙小心翼翼的包裹斷梳情景，司馬雲再次感慨，如此的深情，南宮月還有希望嗎？
林無雙知曉伊朗和子軒就在對麵，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臉上每一絲表情，林無雙輕輕用櫻唇做了個飛吻的動作，心想著伊朗的抗拒又期待的表情，歡愉的笑出了聲。
南宮月怒火炙熱，幾次想下令進行搜捕，可惜，眼前總是閃過林無雙絕望，悲痛的梨花帶雨小臉……
“報,秦國太子李承允，李承弼，李承基已率兵抵達西門，正欲進城。”
南宮月望著自己的大軍隻剩下背影，身後隻是慕容謙留下的護衛隊了。
對著歡笑的林無雙冷冷的道：“上車！”林無雙輕蔑地掃了南宮月一眼，在司馬雲的攙扶下，邁上了車，卻沒有看見身後的南宮月是多麽羨慕的望著自己扶襯司馬雲的臂肘。
進入馬車的林無雙選了個舒適的軟塌正欲坐下，鳳眸卻掃向南宮月車壁木格裏放置一把用錦帛套著的古琴，無雙徑直走了過去，將琴取出，解開錦套，還真是一把好琴！伏羲式焦尾琴，烏黑漆麵，有小小的牛尾斷紋，看來此琴年代久遠，無雙抱著古琴到矮幾前盤腿坐下，玉蔥般的芊指撫上琴弦，一串婉轉流暢的音符從指下緩緩流出。
正欲上車的南宮月忽然膽怯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和林無雙獨自相處，看了眼恭候在身邊的司馬雲，揚了下下巴，示意讓司馬雲上車。
司馬雲再次錯愕，不過，轉瞬明白了南宮月的意思，自己就做個和事佬吧，司馬雲沒有推辭，跨步上了馬車。
車廂內傳出滄桑渾厚的琴音，車上車下的倆人俱是一怔，互視一眼，司馬雲掀門簾的手緩了起來。
雁南飛
雁南飛
雁叫聲聲心欲碎
不等今日去
已盼春來歸
已盼春來歸
雁南飛
雁南飛
雁叫聲聲心欲碎
不等今日去
已盼春來歸
已盼春來歸
今日去願為春來歸
盼歸莫把心揉碎
莫把心揉碎且等春來歸
雁南飛
雁南飛
雁叫聲聲心欲碎
不等今日去
已盼春來歸
已盼春來歸
雁南飛
雁南飛
雁叫聲聲心欲碎
不等今日去
已盼春來歸
已盼春來歸
今日去願為春來歸
盼歸莫把心揉碎
莫把心揉碎且等春來歸
隨著琴音緩緩流出的是林無雙悲涼又委婉的歌聲，歌聲飽含著深情，飽含著無奈….
南宮月轉身回望了眼空無一人的街道對麵，魅世的妖顏越發深沉起來，司馬雲不再猶豫，掀起門簾，進了車廂，南宮月緊隨其後跟了進來。
林無雙似沒有見到兩人般，全神貫注，完全融入自己的琴音世界中。
馬車在無雙哀傷悱惻的歌聲中前行，漸漸消失在賀州城外！
賀州城陷入沉寂不到半個時辰，便人馬嘶仰，繁鬧喧雜起來，李承允率領所有部將攻進已無一個敵人的賀州城，主幹街道上，兩條蕭索的白色背影麵對賀州東門方向，癡癡而立……
這番美麗又蕭索的景致瞬間被破壞殆盡，倆位同樣如謫仙出塵般的男人被重重包圍住了。
最先跳下馬的是占大牛：“主子呢，子軒主子呢。”
韓雲飛跟著拉扯著子軒：“你見到無雙了沒有？”
李承允，李承弼，李承基三人坐在馬背上，雖然沒有發問，臉上的期待卻是急切的。
“主子安然無事，讓太子爺毋庸掛念。”子軒卻對著李承允抱拳行禮回話。
伊朗對著子軒身邊的占大牛道：“雙兒讓你跟我回禹城，現在就出發。”
說完也不等占大牛說話，轉身就走，也許是被他身上的威懾所震，他所到之處，自然而然的就讓出一條通道來。
占大牛一呆，看了眼沉默的子軒，忙尾隨伊朗而去，並迅速的發出一聲長嘯，五百家丁立馬離開了人群，隨伊朗和占大牛離開了現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