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司徒嵐的心思
“皇上,你怎麽能就這麽走了,臣妾以後怎麽辦,腹中的孩子怎麽辦?”哀淒的哭聲襲來,棺緣邊上多了一抹素縞的身影。
收回伸向南宮月的小手,隔著棺材,抬眸望向對麵哀戚麵孔的女人,司徒嵐雙手扶棺,悲戚有聲。
眼眸掠過白綾包裹的脖子,那裏是慕容芯匕首刺傷的地方,無雙輕蹙起眉頭。
“來人,扶淑妃娘娘坐下歇息,莫要驚動了胎位。”無雙清冷的聲音在大殿內尤為清晰。
“不要拉我,皇上,皇上,你怎麽能這麽一言不發的就走了啊,太後,太後,臣妾和孩子以後怎麽辦啊……”司徒嵐雙手緊緊的抓著棺木,似乎沒有人給她個交代,抵死她也不願意離去。
“你要皇上給你什麽交代?”林無雙直起了身子,冷冷的直視著對麵的司徒嵐。
在無雙逼視的威懾下,司徒嵐低頭望著棺材裏的南宮月,不住哀泣著。
“淑妃娘娘,莫要驚擾了皇上的安息。”無雙示意女官為司徒嵐遞上絲帕,不讓她的眼淚低落到棺材裏。
不知從何處借來的膽子,司徒嵐忽然直視著無雙:“臣妾想問問皇後娘娘,為什麽不讓臣妾與皇上話別?”
大殿內,風聲起,白幡飄,白燭蒼白的火焰嗞嗞冒著。
複雜的眼眸望了眼微微凸起的腹部,林無雙清冷道:“淑妃娘娘剛受了傷,失了血,不顧自己身子,還要顧及腹中的胎兒吧?”
“來人,蓋棺!”清冷的聲音擲地有聲。在肅靜的大殿內迂回盤旋。
“且慢。國不可一日無君,太上皇還在這裏,皇後難道都不用商量下就下命令了嗎?”發言的卻是太上皇南宮函的弟弟果親王南宮鋭。
望了眼和南宮函南宮月麵貌七分相似的麵龐,無雙轉眸望向一直靜靜坐著不發一語的太上皇南宮函。
忽然心頭一酸,這個麵貌和南宮月相似的風華男人,兩個時辰不到,似乎一下子蒼老了數十歲,鬢角銀發突現,麵容哀戚蒼老,雙眸呆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扭頭望向另一具棺材裏的太後慕容柔,同樣被清理過,衣袍幹淨,麵貌卻是解脫了的安詳。
朝前邁了兩步,無雙對著南宮函彎下了腰:“兒臣請父皇節哀順變,南燕還靠您掌舵!”
似乎被眼前突現的白影所驚擾,南宮函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望向屈身對自己行禮的兒媳,半響後顫抖著唇:“皇後起身。”
“太上皇,南燕有此劫難是遭天譴啊,望太上皇振作精神,重整南燕!”果親王忽然跪下,對著南宮函重重磕頭。
“太上皇,國不可一日無君,太上皇還是早早立儲啊!”有人領頭,其他人馬上跟著跪了下來,無雙冷眼望去,這次跪下的卻是司徒華一等。
麵無表情,無雙再朝四大家族的上官習望去,上官習身著縞服,雙眸微垂,避開了無雙的眼神,卻沒有跪倒起哄,而是靜靜的站立在那裏。
“孤家早已禪位,皇後已有孕兩個餘月,太醫診斷是男嬰。南燕暫由皇後掌管,丞相和三公協從,待男嬰三歲後行登基大典!”南宮函的聲音聽起來飄渺無力。
此言一出,大殿內一時間靜寂無聲,忽然,哀淒的聲音響起:“皇上,皇上,你走的好淒涼啊,讓臣妾隨你一起,也好在黃泉路上有個伴啊!.....”
“太上皇今日遭此巨變,精神難免恍惚,決定自然會有偏差,望太上皇重新思緒,再下決定!”果親王振振有詞,打斷了司徒嵐的哀淒聲。
“什麽意思?”南宮函精神集中了起來。
“儲君本當有嫡立嫡,無嫡立長,隻是皇後今日才與皇上大婚,就懷有兩個餘月的身孕,這讓世人以後如何看待儲君,太上皇,皇家的血統不容褻瀆,望太上皇另立儲君!”
“太上皇三思啊!”以司徒華為首的一群百官齊聲叩拜。
南宮函扭頭望了眼無雙,無雙的眸子一直緊緊望著棺材中的殘軀,麵上沉寂無波,似乎大殿內眾人口誅筆伐的主角不是她。
一身素縞剛不知去了何處的司馬雲右手高舉明黃色的聖旨:“皇上遺旨到!”
大殿內空氣似凝固了般,忽然的寂靜下來,誰都沒有想到,大婚之日意外身亡的皇上還留有聖旨。
司徒嵐有些慌張的望向自己的娘家哥哥,隻是,司徒華依然跪在果親王身後,並沒有收到妹妹的眼神。
大殿內除了太上皇南宮函,其他人連同無雙皆跪了下來。
“朕十三歲即位至今,孜孜汲汲、小心敬慎,夙夜不遑,未嚐少懈。數十年來殫心竭力而欲致國內升平,人民樂業,卻於貞元十二年十二月做了錯誤之舉,舉兵冒犯鄰國大秦,遭致失敗,損兵四十萬有餘,朕下詔,朕之錯,悲中有喜,親臨邊疆之時,巧遇無雙門主林無雙,大秦靖北侯之女,林氏無雙聰慧過人,平行端莊,朕願傾其一生,懇求為朕之後,南燕國母。林氏無雙應許。是聞林氏無雙身懷朕之子嗣,已有兩月之餘,朕大喜,今日立下此詔書,以備朕身後不測之需。皇後林氏,人品貴重,所育子嗣,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輿製,未成年間由皇後林氏扶持把持朝政,於十六歲行登基大典,布告祥雲,鹹使聞知。
貞元十三年二月十二日卯”
大殿內回蕩著司馬雲清潤的聲音,其他人一下子陷入沉默,皇上下旨都承認了這個孩子,還如何好說血統不純?
“皇上年紀輕輕,尚未大婚就立下遺詔……”司徒華似喃喃自語。
一句話提醒了前麵的果親王,想都沒想,吐口而出:“本王不信,哪有尚未大婚就立下遺詔的?難道皇上是被有心之人謀害?或者皇上是在威逼之下寫下詔書?對了,詔書的日期,距今才三日而已,這裏麵……”
果親王這麽一說,一部分官員開始**:“假的?”“可是,詔書是丞相親自拿出的啊?”“啊!難道…
…”“不會吧?……”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南宮函蹙眉將眸子望向無雙,多年不理朝事,已經讓他失去了應變。
無雙伸手向司馬雲接過詔書,隨即遞給了南宮函:“父皇,請您先辨別下此詔書真偽。”
南宮函僅一眼便看出這是南宮月親筆,沉聲道:“這是皇帝的親筆所書,沒有假,而且,沒有受到任何脅迫!”太上皇將聖旨遞了出去,在三公手中流轉。
“我南燕泱泱大國,太上皇也福壽永康,太子尚未誕下,微臣鬥膽,請太上皇複位!”果親王語出驚人,身後隨即有人附和:“是啊是啊,我南燕豈能讓婦人掌權。”
“父皇,兒臣懇請父皇重掌朝政,振興南燕!”無雙對著南宮函盈盈福禮。
“雙兒,孤家老矣,已無力重振朝綱,皇帝既然放心的將皇位交付你的手中,孤家相信皇帝的眼力,無雙門被你整頓的那麽好,南燕定然也會在你的手中振興……”一番話似乎用盡了南宮函的所有精力,聲音愈發的低沉無力。
顧不上避嫌,無雙一把抓住南宮函的手腕,若有若無的脈動讓無雙大驚,連日來一個接著一個的打擊已經讓這個本不是很強的男人倒垮了。
塞了一刻藥丸在太上皇的嘴裏,無雙明白,這隻是治標,暫時的讓他有了點精氣神,卻治不了本,太上皇來日無多,調養的好,可延時半年左右,若是再這麽殫精竭慮下去,兩個月都無法支撐。
南宮函和無雙的眼眸對視,彼此都明白了彼此的所思,原來南宮函早知自己身體,這才是一再推卻複位的主要原因。
無雙的眼眸投向棺材裏的殘體,耳邊響起南宮月臨終之語,雙眸眯起,對著下跪的眾人:“還有誰對本宮掌權不服?”
陡然提升的清音讓跪地的官員心生陡寒,無形中散發的威懾更是讓眾人想起兩個時辰前的那一幕。上萬人的性命,就在眼前這個看似柔弱女子的眼皮下瞬間隕滅。
“無人答話,這麽說大家就是無異議嘍?”閑淡的聲音仿若這隻是在閑聊家常,而不是決定皇權重位。
“從此刻起,本宮正式接管朝政,百官對本宮的稱呼不變,延貞元年號,廢丞相,設六部即吏、戶、禮、兵、刑、工部,各部長官稱尚書,副長官稱侍郎具體名單由王公大臣共同提議擬定。”
“設內閣,設軍機處,在六部之外開設中央行政機構可分:“大理寺、太常寺、光祿寺、太仆寺、鴻臚寺、國子監、欽天監、翰林院、太醫院、理藩院、宗人府、詹事府、內務府、都察院。官員等級分“九品十八級”,每等有正從之別。”
無雙不看麵麵相覷的眾人,而是用眼眸巡視了遍布滿白幡,冥錢飛揚的太極宮,眼眸溫柔的從南宮月的靈柩上掠過,清潤的聲音再次響起:“太極宮已經改名南書房,六部尚書,軍機大臣可南書房行走。”
“封司馬雲領班軍機大臣,兼管吏部,戶部,刑部尚書,南書房行走。”無雙看著司馬雲,清潤的下令。
“臣謝皇後娘娘。”司馬雲跪下行禮。
“其他各部尚書,侍衛大臣,翰林院大學士等名單由司馬雲與眾位大臣商議後呈報上來。具體事宜,太後皇上入殮皇陵後本宮會頒發!”無雙言語清澈,一字一頓發布上述命令。
眾人將眼神投向司馬雲,聖旨是司馬雲取出的,至始至終,都是司馬雲不離不棄的維護著皇後,沒想到,這塵埃落定,第一就廢除了司馬雲的丞相職位。
但是,細細想了想這位年輕皇後的舉措,到是集中了皇權,避免了宰相專權,軍閥割據,外戚奪權,宦官橫生的現象。忠心為國的大臣們忽然心頭一喜,在這些英明的舉措下,還愁南燕不強大?
司馬雲雖然從丞相的位置上下來,不過,據目前看,卻依然是職位最高的,隻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萬事皆抓,集權利為一手了。
“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歲萬歲萬萬歲,司馬雲再次率先下跪參拜,至此,算是完全承認了無雙新的身份。
不過皇後也宣布了,稱呼不變,隻好將千歲改為萬歲了。
司馬雲做了表率,眾人官員皆下跪叩拜,果親王猶豫的眼眸從太上皇和林無雙的麵上來回掃視幾遍後,一撩錦袍,屈體下跪,隨著果親王的下跪,司徒華跟著跪了下來。最後下跪的是淑妃司徒嵐。
“來人,扶起淑妃,晉升淑妃為皇貴妃,即日起至麟兒誕生,見本宮可不行禮。”
司徒嵐倏地抬起頭,和無雙對視一眼後慌忙再低下。
王公大臣都沒有想到,無雙沒有讓眾人起身,而是先晉升了淑妃的位份。這是為展示自己的仁政嗎?
“皇親國戚各自回家進行齋戒,三品以上的官員集中在太極宮,由司儀禮官製定製度。”無雙清潤的眼神掃過眾人:“眾愛卿平身。”
站起身來,文武大臣不由自問,這看起來明明嬌小柔弱,為什麽身上的威懾卻讓眾人心生卑微?
“太上皇節哀,皇後娘娘節哀,臣先告退。”抱拳對著南宮函和林無雙行禮後,果親王率先奉行了無雙的皇親國戚先行回家齋戒的命令。
隨著果親王的帶頭,所有的皇親國戚陸陸續續的向南宮函和林無雙行禮告辭,待眾人走出太極大殿之時,才惶然明白,剛才又差點踏入雷池,殿外手持明晃晃長劍的侍衛站列有序,侍衛後方還林立著無數的弓弩手,均手持弓弩,箭搭弦,隨時可以發出那索命的箭矢。
渾身冷汗直冒,眾人從侍衛的隊列中蹣跚而行,穿過那一排整齊的隊列,像似跨越了一個世紀。
“皇貴妃也回去歇息吧。太醫,侍候好皇貴妃,若是有什麽不妥,小心本宮要了你的腦袋!”無雙清冷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
“這?”司徒嵐將眼眸投向尚未蓋棺的靈柩。
“去吧,你身子不便,吊唁的時候,你再過來吧,這裏還有本宮和敏妃呢。”無雙
在子軒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太上皇皇後多勞了,臣妾告退。”司徒嵐在宮女的攙扶下匆匆離去,卻在大殿外看到戒備森嚴的侍衛後,軟了腿腳,一下子昏厥了過去,太醫慌忙醫治,並快速的將她抬回了她居住的杏棠宮。
“皇後,您也回去歇息吧,這裏還要幾日,您的身子…..”司馬雲的眼眸掠過無雙還未顯露的腹部。
“無妨,第一個夜,就讓本宮來陪皇上度過吧。”無雙將眸光投向那棺木裏的殘體。
“你安排下當班的諸官員,大家輪班當值,不要都拖垮了。”無雙眼眸掠過熟悉的陌生的眾位官員。經無雙的眼眸掠過,眾人均不禁打了個寒顫。
司馬雲轉身後和眾官員商討之時,無雙轉向一直在她身後不發一語的南宮函:“父皇,您的身子不適,還是先回去歇息吧。”
欣慰的望著無雙:“月兒的眼光不錯,孤家相信,南燕在你的帶領下,會走出一個輝煌的未來。”
“父皇,對兒臣的期望可不要過大哦,兒臣擔心你會失望的,對兒臣做的不到的地方,還望父皇指點教導!”無雙起身對南宮函微微行了個禮。
“已經很好了。”南宮函畢竟曾是一代帝王,無雙的舉措集中了皇權,摒棄了許多的劣端。
“父皇,您還是先回去歇息吧,還有好幾日呢,可不要將您的身子拖垮了,兒臣還需要您的支撐呢。”無雙再次勸說著南宮函。
將眼眸投向平列的兩個靈柩,南宮函幽幽道:“這是第一個晚上,孤家就和雙兒一起陪他們娘倆度過吧。”一句話讓無雙心又酸楚起來,忍著盈眶的眼淚,無雙不再堅持,從懷中再掏出一玉瓶,再呈上一顆藥丸:“父皇,再吃一粒,這藥丸不能多吃,一粒可保父皇的精氣凝聚,不覺得那麽疲憊不堪。”
接過無雙孝心遞上的藥丸,南宮函含笑咽下。
文武百官和司馬雲商討後,留下值班的一批人,剩下的都集中到另一宮殿去齋戒,歇息。
無雙略掃了一眼,原本的四大家族慕容家傾巢覆滅,剩下的三大家族也隻有司馬雲留下當值第一班,司徒華和上官習都不在列。
上官茹站立在無雙的對麵,感覺到無雙似有似無的眸光掃過自己,又飄落他處。
“給賢妃和敏妃賜座。”無雙下令。
上官茹嚇了一跳,慌忙抬眸望向無雙。司馬敏看向無雙的眼神也意欲不明。
自嘲的勾了下唇角,無雙內心暗自誹謗:“爺看來不適合做好人,做壞人倒是來的更爽快。”
無雙的表情子軒看的分明,無語的將頭轉向一旁,這主子,身體剛好一分,就折騰個不停。
忽然,一年輕太醫匆匆走近,沒敢接近無雙,拉過司馬雲低聲細語說著什麽,在側耳傾聽那太醫描述的時候,司馬雲的麵色難看,蹙眉不住向無雙投來複雜之光。
無雙不動神色的將子軒奉上的養生茶轉手奉給了太上皇,正欲讓子軒再重新上一杯,司馬雲猶豫著走了過來。
“發生了什麽事情。”無雙平靜的問道。
“這…..抬眸看了眼正在喝茶的太上皇,司馬雲欲言又止。
“父皇,您先坐著,兒臣到殿外去看看。”無雙站起身來。
慈愛的望了無雙一眼:“你有身孕在身,不要太操勞,跑腿的事情交給大臣們去做。”
“知道了,父皇,兒臣去去就來。”從太上皇的身上,再移到那並排的靈柩,無雙不緩不慢的朝殿外走去。子軒亦步亦跟隨了上來。
殿外的森然沒有影響三人的心情,無雙側麵平靜問道:“說吧,什麽事情,讓你為難。”
“皇貴妃私求太醫為她墜胎,殿內藏了麝香,被剛才的太醫蕭玉郎發現,為她服下湯藥後著急來求微臣商討對策。
“叫上司徒華,隨本宮到杏棠宮!”無雙臉色大變。
司馬雲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賭對了。
殿外就放置著隨時供無雙行走的鳳鑾,無雙在子軒的攙扶下,迅速的坐上,迅速的啟動。
司馬雲和司徒華跟隨其後。
杏棠宮內,司徒嵐蒼白著臉躺在大床上,雙手按著自己的小腹,下體已流出了血液。
“娘娘,住手啊,您這是何苦,皇後今日不是封您為皇貴妃了嘛,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司徒嵐的心腹宮女小唯抓著司徒嵐的手,焦急勸說。
“放開,你知道什麽,這個孩子若是留下來,司徒家的命運會和那慕容家一模一樣,你沒看到太極宮外森嚴肅殺的侍衛嗎,今日若不是她掌權,本宮懷疑,太極殿內無人會走的出,包括太上皇在內。”司徒嵐掙脫著小唯的手,繼續按著肚子。
“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歲萬歲萬萬歲!”外殿傳來宮女跪地的聲音,司徒嵐一緊張,慌忙住手,她怎麽這個時候趕了過來,難道多一時都等不及了嗎?
“你們娘娘在哪裏?”無雙淩厲的眸子掃了眼跪地的宮女們,徑直朝內殿走去,子軒緊隨其後,一步也不落差。
“參見司馬大人,參見司徒大人!”緊隨無雙之後,司馬雲和司徒華快速趕到。
跟隨一起的還有那個年輕太醫蕭玉郎。
無雙邁入內殿,子軒並沒有因為自己是男士而避嫌,而是亦步亦跟隨著無雙入了皇貴妃的寢宮。
“司徒嵐,本宮想聽你的解釋!”寢宮內,一股血腥撲麵而來,無雙腳步虛弱,手指顫抖著指向躺在床上的司徒嵐。
“快,快去看看胎兒還能不能保得住?”沒待司徒嵐回話,無雙又快速扭頭指揮著剛進來的蕭玉郎。
蕭玉郎慌忙上前,也沒有避嫌的先給司徒嵐塞了個藥丸,然後才將手搭在司徒嵐的右手手腕上。
皇後林無雙的表情讓司徒華微微閃目,對上司徒嵐譴責的目光,司徒華躲閃了過去,難道自己揣測錯了?
“
(本章完)